墩兒一笑,“我寫的信你收到了吧,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對了,天色不早了,我安排個房間給你們休息,別的事咱們明天聊。”


    巴圖點頭說了句好。


    墩兒開門把勤務兵叫了過來,特意指著我倆說道,“這是我的朋友,去安排個房間給他倆休息。”


    勤務兵聽得一愣,強調道,“團長,特派員的飯還沒吃呢?”


    墩兒皺皺眉,“什麽飯?”


    墩兒與勤務兵對話時一直背對著我倆,我看不到墩兒現在的表情,甚至也不知道墩兒做了什麽小動作出來,反正勤務兵也很巧的打起了噴嚏,尤其跟墩兒一樣也流出了大鼻涕。


    巴圖像是明白什麽似的,趁著這空擋一低身,把地上一塊被墩兒噴出來的鼻涕一抹到手心。


    勤務兵的噴嚏持續時間很短,但他也抖了抖身,隨後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和巴圖客氣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位是團長的客人吧?咱團還有個四人間的宿舍,條件不錯,請跟我來吧。”


    巴圖對我使個眼色,我倆跟墩兒打了個招呼後就隨勤務兵而去。


    這宿舍條件是不錯,但很明顯以前有人住過,一個床鋪的被子還沒整理,看得出來這人走的很匆忙。


    勤務兵就像沒看這被子似的,指著屋子跟我們介紹一通,又說了些宿舍樓裏要注意的事項,廁所在哪,開水間在哪,早晚開關樓門時間這類的。


    我點頭應著,隨後又跟勤務兵說了辛苦後,把他送走。


    這期間巴圖一直沒理會勤務兵,反倒對那沒整理的床鋪很感興趣,尤其是床鋪邊緣那幾道刀痕。


    我知道晚飯是沒著落了,索性也不強求,把門一反鎖走到巴圖身邊問他在看什麽。


    巴圖點了點刀痕,“這是俊臉留下的,前幾天他來過。”


    我不懂巴圖的意思,反問他,“老巴,你怎麽肯定是俊臉,就憑這幾個刀痕?”


    巴圖點頭解釋道,“俊臉是冷兵器的行家,尤其他不離身的武器是一雙匕首,就算夜裏睡覺他也把匕首習慣性的用膠布貼在床沿上,這匕首能削鐵如泥,而你看這床,純鐵做的框架,也有隻俊臉的匕首能劃出如此的痕跡來。”


    我認可了巴圖的想法,而且還往深想了想,變臉後的墩兒承認給巴圖寫了信,但那信裏並未邀請俊臉,換句話說,“墩兒”很可能寫了很多信出去,很有可能邀請了很多人過來。


    我不知道“墩兒”寫信的目的是為什麽,但這絕對是個大陰謀。


    巴圖倒是看的比我明白,他說了一個想法出來,“建軍,你剛才發現沒,變臉後‘墩兒’的眼神既讓我陌生也讓我覺得熟悉,甚至我覺得這眼神以前在哪見過。”


    他這想法讓我不好評價,我當然也明白他的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巴圖說的熟悉眼神絕不是指墩兒本人,而是在說墩兒體內那個怪東西。


    其實我剛才也隱隱有這種異感,尤其墩兒看我時我也覺得似曾相識。


    到目前為止,我不知道墩兒體內到底隱藏著什麽妖,但我的直覺很清楚的告訴我,這妖我們見過,弄不好還是以前的老朋友。


    第四章 操練場


    我和巴圖都空個肚子各選一個床位睡起覺來,但為了防止半夜出現什麽意外,我倆選擇了上下鋪。


    我不知道巴圖什麽時候睡的,可我自己卻久久未眠,枕著胳膊琢磨他說過的話。


    在來部隊之前,巴圖曾說過一個鹹字,當時我還沒當真,可現在想來,鹹絕對大有深意。


    甚至不樂觀的說,這部隊裏極有可能很多人都被“鹹”給感染了,不然單從一個墩兒和一個勤務兵來看,不可能讓巴圖隔得那麽遠感覺到什麽。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估計也都五點來鍾,我們的房門被敲響,而且墩兒的話聲也隔門傳了進來,“鐵爪,建軍,出去晨練麽?”


    我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一下嚇得坐了起來,以為被妖上身的墩兒要來找麻煩,可我稍一琢磨又鬆了口氣,很明顯墩兒叫的是鐵爪而不是巴圖,這說明門外的他是正常那個。


    我衝巴圖看了眼,巴圖點點頭那意思可以開門。


    我睡下鋪,這開門的活當然就歸我了。


    墩兒進來後先樂嗬嗬的調侃了一句,“我昨晚不就打幾個噴嚏嘛,至於把你倆嚇跑了麽?”


    我和巴圖都強顏笑了笑,隨便扯個話題就算把這事帶過去了,我倆打得主意一樣,先不讓墩兒擔心什麽。


    軍隊的晨練絕對另有一番風味,別看大冷天的早上躲被窩睡覺是一種享受,但為了能重溫一下這種“風味”,我毫不猶豫的起床。


    當然墩兒很照顧我倆,沒讓我倆跟小兵一樣去正統的操練,我們三溜達的在部隊裏轉悠著。


    看的出來,巴圖和墩兒之間有說不完的話題,尤其老巴,我頭次發現他是一個這麽健談的人。


    我沒插嘴,成了一個十足的聽眾,但打心裏我卻一直觀察著他倆的表情,想從他們的言語之間挖掘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來。


    也別說他倆也沒背著我,還真讓我偷聽些猛料。


    一個是他倆恩師的事,墩兒問巴圖一嘴,最近見到恩師沒,而巴圖的回答是見到了,而且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我心裏琢磨上了,尤其聯係著鉬山的種種,我覺得他倆的恩師是力叔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巴圖嘴裏就帶過小黑囊,弄不好就是力叔教的,可話說回來,這事我也不敢定死,畢竟之後我又回了趟老家,期間巴圖見過什麽人我不知道。


    另外一個是姊妹花的事,墩兒問巴圖這幾年有沒有去看過她們,巴圖說姐姐還沒去看,妹妹前陣時間也看到了。


    這個我也琢磨好久,按我個人理解,既然是姊妹花那肯定是雙胞胎,而雙胞胎都習慣生活在一起甚至就算結婚生子了那也不會離得太遠,巴圖說隻見到一個,這令我理解不透,心說老巴好不容易去見一次,為何她倆不都見了呢。


    但就這事我也沒問,索性當個疑問埋在心口,我相信慢慢的巴圖的小秘密肯定都會被我摸透。


    我們來到了操練場,說白了這裏就是給小兵訓練的地方,單杠雙杠還有地壕和三米矮牆。


    墩兒來了興致,非要跟我們玩玩。


    我建議先玩雙杠,而且還自告奮勇先上。


    其實倒不是我得瑟,我自認雙杠是自己的強項,當刑警隊長那會,我上杠撐起五十個不成問題,可這次我卻丟了人,剛弄了二十個就呼哧呼哧喘上了。


    巴圖叫我下來,換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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