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這世界上有鬼打牆的存在,我也不信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胡子能帶錯路,但我們又走了一個時辰後,突然的前麵灰霾中露出一個人影來。


    這人影就在原地站著不動,而且還拿沙啞的嗓音不流利的說道,“你們……要去哪?”


    我被嚇得一激靈,而胡子他們有人都被嚇得喊出聲來。


    “美杜莎怎麽過來的?”


    “頭兒,咱們和這妖婊子拚了吧。”


    王罌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建議道,胡子沒回話,臉上忽明忽暗的盯著遠處看。


    我這時也有種無奈感,甚至我也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胡子,咱們再接近她一些,一同開槍把她射成個刺蝟。”


    胡子一咬牙,掏出槍。


    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巴圖就擋在我們麵前,他指著一旁,“大家跟我走,咱們繞過她。”


    巴圖是個煽動性極強的主,他這麽一說又強行一拉胡子,這些毒販子的士氣也都沒了,又選擇避戰。


    而我也在沒辦法下,跟著大隊伍撤退,其實我打心裏還真想現在跟美杜莎試試,可前提也得是大家一起上,群毆美杜莎,現在剩下我自己了,如果我還非鑽牛角尖跟這妖女一決雌雄,那我可真嫌自己命長。


    巴圖方向感沒得說,帶著我們足足繞了一個大圈,把美杜莎攔路這關給避過去了。


    等胡子參考地圖找出附近一個標誌性的“建築”後,他又頂替了巴圖,率先帶起隊來。


    看著巴圖得空閑下來後,我湊過去質問他剛才為何避戰。


    巴圖偷偷指著這幫毒販子,“建軍,他們還沒被逼到絕路上,剛才也就是肚裏的怒氣撐著,就這狀態去鬥美杜莎,保準一個回合下來就潰不成軍,咱們等等看,要打也得讓胡子他們背水一戰才行。”


    我暗中點頭接收了巴圖的觀點。


    這樣一直走到大中午,周圍也沒出現鈴聲,胡子指著前方,“兄弟們,休息點到了,一會抓緊吃東西,十分鍾後出發。”


    我們都歡呼一聲,這也是目前唯一能給我們提氣的地方。


    在吃飯的誘惑下,我們都默契的加快了腳程,可到了休息點後,我們看著滿地狼藉都默聲不語。


    這休息點還是一個老樹洞,吃的喝的本該都掩蓋的放在樹洞裏。


    可現在呢,軍罐頭被人打開後把裏麵的凍肉丟的滿地都是,壓縮餅幹也都被捏的稀碎混在了泥土之中。水更不用說,都澆在了老樹根上。


    我心說這誰這麽缺德,偷吃就來偷吃,何必這麽禍害人呢,不過在思路引導之下,我卻想到了一個可能,這缺德貨就是美杜莎。


    我又偷偷瞧了眼胡子,我心說既然我能想到美杜莎,那你這精明的毒販子肯定也能料到,現在你是帶隊的頭雁,這是怎麽處理你看著辦吧。


    反正我被巴圖一提醒,現在也就處於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了,我心說如果胡子你真有招避開美杜莎,帶著大家成功走到西雙版納去,那我也不煩你,隨後我和巴圖要些家夥事再自行回來與美杜莎決鬥,但如果你處理的不好真與美杜莎狹路相逢了,到時你可別怨這怨那,玩命的跟我們一起捉妖吧。


    胡子氣的直哼哼,甚至還拿拳頭不住的往樹墩上打著。


    “走。”他最終下了躲避的命令。


    王罌他們沒說什麽,但明顯都無精打采。


    或許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下午時分,一縷陽光穿射下來,終於把這該死賴著不走的灰霾給驅散了。


    我望著周圍明朗的環境,心裏都有了一絲不小的波動,甚至都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尤其我望著遠處那座大山,我知道隻要再繞過這山頭,我們就達到了終點。


    胡子這時使勁給大家提氣,酬金啊,大吃大喝啊這類的刺激大家。


    王罌他們這些亡命徒說白了也都是為了錢,被胡子一忽悠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腳程再次加快。


    這大山也叫守山,海拔二千多米,山勢險峻,隻有一條盤山道像蛇一般繞著它一直延伸到山頂,正常來說,從緬甸到西雙版納的客車都會走這裏。


    而我們這些人是見不得光的,尤其在盤山道上關卡特別的多,甚至還有緝毒犬的出現,胡子為了保險起見,帶著我們爬起山來。


    我抽空看了眼胡子手上的地圖,地圖上特意對守山處畫了一個圈,尤其在旁邊胡子還記錄了一些短句,都是路標這類的。


    我知道在運毒前胡子就已經對守山做過全麵的考察,甚至就算沒有美杜莎的出現,胡子也會打著爬山的意思來完成這最後的旅程。


    隻是真等爬山時我才發現這可不是個優差,一腳深一腳淺,一把汗一腿泥巴的,尤其山林裏的蚊子還奇多,估計這幫玩意八百年沒吸到血了,我們剛走了一會每人身上都被叮了許多毒包出來。


    我天生皮膚敏感,被這麽一咬就覺得渾身難受,我吃牙咧嘴的亂撓著,心裏也煩躁的咒罵著。


    突然的我覺得後脊骨上一陣疼痛,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了我的肉裏,可現在又沒鏡子,我自行看不到後背怎麽個模樣,我試著用手扒拉,但那裏正好在後背的盲點處。


    我隻好求助於巴圖,“老巴,看看我背上有什麽蟲子在咬我。”


    巴圖嗯的應了一聲,隨後他特意向我背上看去。


    “建軍,還真有個小蟲咬著你,你等我把它弄死。”


    我催促他快些,但巴圖不能沒把蟲子扯下來,反而還啪的一掌拍了上去。


    我被瞬間鑽心的疼痛弄得叫了一聲,心說巴圖這混蛋絕對是有意的,他是把蟲子弄死了,但卻拍死在我的背上,難道把蟲子彈到地上很費事麽?


    我瞪了巴圖一眼,又使勁抖了抖身子,這事也算過去了。


    可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越走越來勁,甚至都覺得自己身體上的力氣使不完。


    我本來在心裏還瞎尋思,心說難不成經過這幾天的磨練,我身子裏的內在潛力被激發了出來?但我又一琢磨似乎這有點扯。


    而巴圖看到我一臉迷茫的樣子他倒是在背後嘿嘿偷笑起來。


    我太了解巴圖這笑聲了,而且在這笑聲的刺激下,我突然哆嗦一下,扭頭拉著巴圖問道,“老巴,你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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