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館確實有些冷清,不過看服務員的長相,我能感覺出來,或許真都是朝族人。


    我們選了個靠牆的桌子坐好,丁藝讓我們隨便點,我和潘子還沒啥,陸宇峰是真狠,翻著菜單,這個這個的就說上了。


    光他自己,就點了十菜一鍋,還都是貴菜。我估算著,這一頓下來,少說得七八百塊錢。


    我偷偷看丁藝一眼,覺得他這次慘大發了嘍,他也不是商人,在瓦方店這種小城市,一個月就那點死工資,這一頓無疑讓他放了一把血。


    丁藝卻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後還要了兩瓶好酒。


    這頓飯麵上看,將會吃的很痛快,絕對的豐盛!但也說不好為什麽,我隱隱覺得不對勁,尤其自打見了丁隊後,阿峰怎麽跟變了個人一樣呢?


    第十七章 暗箭難防


    像一般的小飯館,上菜速度都偏慢,但這個朝族餐館不一樣,不到一刻鍾,一桌子酒菜就全了。我們倒了酒,這就開喝。


    我們先客套幾句,陸宇峰又一轉話題,跟丁藝聊起奶盟來,丁藝說的這些,我和潘子都知道,所以興趣不大,把更多精力放在吃菜上。


    沒多久,丁藝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一皺眉,又接聽了。


    他的聽筒聲音很大,我坐在他對麵也聽到裏麵問了一句,“老大,怎麽回事?”


    我對老大的字眼比較敏感,因為警方習慣將上司成為頭兒,老大的稱呼,多是黑道的。


    我搞不懂跟丁藝通話的是什麽人,而丁藝本身就更怪了,他答非所問的來一句知道了後,把電話掛了。


    我們是在聚餐,互相間都很隨便,我就大咧咧的問了句,“丁隊,有事啊?”


    丁藝搖搖頭,又張羅著,“來來,走一個!”借著喝酒的勁兒,他竟把話題岔過去了。


    我也不是八卦男,沒必要逮著一個問題刨根問底。


    之後丁藝電話又響了兩次,他隻是看了看號碼,就再也不接了。奇怪的是,陸宇峰電話也響過一次,他看後聳肩一笑,也沒接。


    我們這頓飯吃的時間很長,足足快到晚上十一點了,我們四個喝不動了,各自靠在椅子上吸煙。


    小飯館早就到了下班點,廚師都走了,隻留下個服務員,算是陪我們的。這服務員忙了一天也挺累,坐在不遠處連連打哈欠。


    我看了看服務員,又瞧了瞧丁藝,那意思老兄你該買單了吧。


    丁藝也有這方麵想法,還問我們,“一會要不要去歌廳玩一會兒?”可在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突然間滅燈了。


    刷的一下,整個飯店變得一片昏暗。我們冷不丁特別不適應,丁藝還不滿意的吼著服務員問怎麽回事。


    服務員也懵了,先連連道歉,說可能是臨時停電,她讓我們等等,又轉身去後屋找電筒去了。


    現在天氣不太熱,但也不算太冷,這飯館的窗戶都開著。在我們坐著等待期間,有一個東西從窗外射進來,還一下撞在火鍋上。


    我們吃的是那種銅火鍋,帶煙筒還能往裏放木炭的,鍋身也很硬,這東西打在鍋壁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我們都被弄得一激靈,陸宇峰還當先出言提醒,“不好,有敵襲,大家快躲到桌子底下。”


    我和潘子一愣,隨後趕緊行動,但這麽一愣一耽誤,慢了半拍。丁藝先嗖的一下鑽下去了,他還挺霸道,把整個桌底下全占住了,我和潘子再想往裏擠,沒地方。


    我望著丁藝心裏這個恨啊,心說他不是刑警隊長麽?遇到危險,職責所在,他也該衝在第一線吧,怎麽反倒逃的比誰都積極呢。


    我和潘子又想換地方,躲到別的桌子底下。但陸宇峰突然擺手,把我倆叫住了。


    在這種環境下,我看不輕陸宇峰啥表情,卻能感覺出來,形勢未必有我想的那麽糟。


    丁藝是一點不敢露頭,陸宇峰趁空摸了摸射進來的東西,又歪著頭看著丁藝,或者說看著丁藝落出來的小半截屁股。


    我和潘子都成了觀眾,既不害怕也不想躲了,就想知道陸宇峰到底要幹啥。


    陸宇峰突然喊了句,“不好,又有東西射進來了。”說完他還對準銅火鍋的煙筒使勁彈了一下。


    他的手勁大,這下砰的一聲響,比之前那聲還猛。我看丁藝又往桌子底下鑽了鑽。


    接下來陸宇峰一把將火鍋推翻了。這火鍋一直被碳烤著,溫度依舊很高,這麽一翻,熱湯全奔著丁藝屁股去了。


    丁藝算倒黴了,被熱湯一澆,疼的嗷嗚一聲,而且他正在桌子底下,突然想站起身,反倒把頭磕到了。


    陸宇峰也沒管丁藝,又跟我們喊了句,“不能盲目躲避了,咱們出去看看。”


    我知道阿峰這就是場麵話,雖然搞不懂他為啥欺負丁藝,但我跟潘子配合他,一同出了飯館。


    我們隻四下看看,意思一下。沒多久丁藝也跟出來了,他膽怯勁沒了,反倒恨得牙癢癢。


    他一定以為火鍋是被第二個射進來的東西弄翻的呢,所以這股氣都用在尋找“真凶”上了。


    可四周沒有可疑人,我們壓根找不到什麽。丁藝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罵上了,我和潘子不敢亂說話,全看陸宇峰。


    陸宇峰又進了飯館,等出來時,手裏拿了一把電筒和一支裹著布的弩箭。


    電筒一定是服務員給的,另外這支弩箭,應該是第一次射進來的東西。我對這支箭太熟悉了。但丁藝望著這箭,火氣更大了。


    陸宇峰讓丁藝消消氣,還把箭頭上的布扯了下來。


    他展開這布,我們都發現這裏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落款是烹人學院。


    我迷糊了,不知道這地址有怎麽個解釋,丁藝卻念叨烹人學院的字眼,還使勁搖著頭,大有不可思議和不信的意思。


    從目前掌握的消息看,偷襲的一定是烹人學院和麵具人了。陸宇峰說了他的看法,烹人學院一定是想讓我們去這個地址看一看,他在約我們。


    我和潘子都讚同地點頭,丁藝卻沉默老半天,最後說了句,“危險!我看還是先叫警察吧。”


    我差點被他逗樂了,心說你不就是警察嘛,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多找些幫手過來。


    其實他這麽想也沒錯,很穩妥。陸宇峰卻不讚同他的觀點,又強調,“人多未必是好事,容易打草驚蛇。丁隊,你帶著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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