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納悶,從剛才在外的觀察來看,行政樓裏應該沒人才對,怎麽跟這屋子的情況有些矛盾呢?


    我囑咐潘子小心,我倆也不糾結煙味和冷氣的事了,先可這個屋子翻起來。


    這屋子挺大,也有老板台,估計是廠長或經理的辦公室。我倆剛才換廠服時,也把那兩個倒黴蛋腰間的小電筒偷來了。


    我倆就遮著電筒光,各忙各的。我著重翻老板台,抽屜也打開了,老板台下的小櫃子也被敲開了,資料倒是不少,但沒我需要的。


    潘子翻得是一個書櫃,或者較真的說,這也算是個酒櫃。


    裏麵有的格子放書,有的格子放著一壇壇的酒,而且酒壇的款式看著可挺仿古,不然現在的酒,都用玻璃瓶裝的。


    要我是潘子,根本不會對酒感興趣,但他上來這股強勁了,還把一壇子酒費勁巴力的抱到懷裏。


    他招呼我過去看。我本來不想看,隻想過去把酒壇子物歸原位,讓小獸去查別的。


    但等我湊近時,小獸把這酒壇子的蓋都扣下來了,他嘴裏咬著電筒,對著酒壇子照著,還哼哼幾聲。


    他的意思我明白,是在跟我說,這酒看著也沒啥哈。


    我心說本來這酒就沒啥,又對他打手勢,催促他放回去。潘子點點頭,想把蓋子扣上,這時他不經意的抱著酒壇晃了晃,問題來了。


    我倆誰也沒想到,酒壇子裏能冒出個東西來。


    第十二章 嬰兒酒


    我記得很多人都愛泡藥酒,在高度酒中放王八、蛇、人參、枸杞這類的,所以當潘子這麽一晃酒壇子,稍微露出一片毛發時,我倆都沒在意,以為是什麽動物呢。


    但我倆的好奇心都上來了,潘子咦了一聲,又繼續晃了晃。這一下子,直接出來一張臉。


    臉很小,一看就是嬰兒的,雙眼還被挖去了,嘴微微咧著,在這種昏暗環境下,十分的猙獰。尤其死嬰在酒裏一飄一飄的,還跟詐屍了一樣。


    我和潘子全被嚇住了,潘子更是哇地叫了一聲,手上也鬆勁了。本來這壇子酒就沉,一下往地上禿嚕了。


    這裏不是我倆的辦公室,摔地上本來也沒什麽,但我真不想讓這嬰兒出來,不然我倆麵對一個伏地而死的怪嬰,怎麽繼續調查了?


    關鍵時刻,我上來一股勁頭,猛地一蹲身子,把這酒壇子提前接住了。


    我又憋著一口氣,腰板使勁,把它抱起來,送回櫃子裏。潘子這時有點腿軟,拄著櫃子,望著我大喘氣。


    我倆這是真有發現了,這製藥廠太沒人性,暗地裏還用嬰兒泡酒,另外不用多說我也明白了,這嬰兒是咋來的。


    奶盟那麽多奶媽,想有奶水就得生孩子吧?那這些生出的孩子,一定都高價賣給製藥廠了。


    想一想都令人發指,一個個小生命就這麽沒了,尤其我看到這個死嬰還沒有眼珠子,估計他身上好多器官都沒了,被割去單獨賣了。


    我想對潘子說點啥,但話趕到嘴邊,門外傳來一個人的喊聲,“什麽人?”


    我心說壞了,行政樓裏還真有人沒走,潘子剛才一嗓子,暴露我倆行蹤了。


    潘子有些慌了,想開窗戶往外跳。我本來也這個打算,但突然間我又產生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既然都到虎穴了,不趁機弄點證據,我們不是虧了?


    這屋子裏沒啥能躲的地方,但我看著窗戶兩旁的落地窗簾,有主意了。其實這手段我之前用過,還差點被人發現,但我不信我倆這麽點背,這次能被人抓住。


    我指著窗簾給潘子提醒,潘子反應過來,一點頭,我倆各奔窗戶兩旁,一閃身,全躲到窗簾裏麵。


    我倆前腳剛藏好,後腳就有人進來了,他推開門,一下把燈打開了。


    我有點緊張,覺得心怦怦跳,但不敢動,就這麽硬扛著。這人是啥都沒發現,又往屋子裏走了幾步,最後說了句,“奇怪,明明有聲音的。”


    這時外麵又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說明有更多的人到了,我心裏被震懾住了,沒想到這大半夜的,行政樓裏藏了這麽多壞蛋。


    有個人先喊話,對屋裏這人問,“大彪,你剛才說這裏有動靜,有啥怪異麽?”


    大彪心虛了,對喊話這人說,“烹人哥,我錯了,這裏啥都沒有。”


    我對烹人倆字很敏感,他一說出來,我立馬就想到烹人學院了。一方麵我更緊張了,另一方麵我也有些激動,覺得我倆這次撞到大魚了。


    烹人學院的脾氣也真不好,他一定是認為大彪沒事找事,來火氣了,說,“來來,你給我過來。”


    我看不到,但聽著腳步聲,大彪走過去了。烹人學院對著大彪啪地打了一耳光,還罵他,長點腦子。


    大彪不敢說別的,就連連對烹人學院道歉。


    烹人學院又跟另一個人說話了,“亮兄,剛才都一場誤會,咱們回去接著談。”


    我猜不到被稱為亮兄的到底姓啥,反正他回答說行,這一夥人又走了。


    大彪故意最後離開的,他負責關燈關門,隻是他也帶著氣,關門時罵了句,“他娘的!”


    我和潘子又等了一會,確定再無人時,我倆出來了。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表情裏看到一絲興奮。


    潘子也不說逃的話了,他拿出手機對我一舉說,“咱們用它錄音、拍照。”


    我也這意思,我倆悄悄把門打開,豎著耳朵聽走廊裏的動靜。


    烹人學院他們並沒走遠,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裏聊了,而且他們回去後,門也沒關,說話聲隱隱傳了過來。


    我和潘子弓著腰、蹺著腳,嗖嗖的趕過去了,我倆都躲在門外麵。走廊裏很黑,這屋子裏沒開燈,同樣有些昏暗。


    我懷疑烹人學院眼睛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不然一般人夜裏聊天,哪有不開燈的。


    但這倒便宜我和潘子了,我倆稍微探出個小腦袋,冷不丁也不會被他們發現到。


    他們隻有兩個人坐著,其中一個人身後還站著兩個保鏢,衝這排場,我知道他就是烹人學院,另外跟他對坐的,就該是亮兄。


    亮兄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男子,而烹人學院留了個大胡子,看著整張臉毛茸茸的,至於那倆保鏢,除了壯沒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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