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倆講,“咱們這樣,潘子用熱像儀死死盯住敵人的動態,我和小白繞個彎兒去找他,有什麽事,咱們悄悄用對講機聯絡。”


    我覺得這法子確實比我想得好,跟阿峰立刻行動起來。


    我倆帶著砍刀和繩索,打開北門出去了。我倆想先鑽到林子裏,從背後突襲到敵人身邊。


    我和陸宇峰走的很輕,也弓著身子很隱蔽,自認沒露出什麽破綻,但剛進林子,潘子說話了。


    他壓低聲音說,“你們等等,我從望遠鏡裏看到,那人動了。”


    我和陸宇峰都以為敵人要跑了呢,陸宇峰還立刻接話問,“往哪走了?”


    潘子猶豫的呃了一聲,回答說,“他沒走,隻是蹲著身子扭了幾下,接著往地上一撲,人就沒了。”


    潘子看到的人,其實都是紅外輻射成像的,我聽到這兒,徹底迷糊起來,因為潘子用儀器找不到他,隻有一個可能,這人死掉了,而且體溫還是瞬間消失的。


    這很古怪,再較真的說,也不科學嘛。我頭都大了,思緒也亂了。


    陸宇峰一樣也沒什麽好看法,但他想了想說,“得了,咱們不繞彎兒,現在直奔過去瞧瞧咋回事吧。”


    第九章 消失的敵人


    我倆也不避諱了,甩開大步往南麵奔,而且是繞著房子走的。這期間陸宇峰還問潘子一嘴,“敵人消失前,有沒有動過地方。”


    潘子回答說他盯得死死地,敵人一步也沒挪開。


    陸宇峰點頭說知道了,也不再多問,我們奔著林子深入一百米左右,陸宇峰四下打量一番,說應該就是這兒了。


    我反複看了好幾遍,四周全是荒草和樹,哪有人的影子?我突然有個很荒唐的想法,問阿峰,“那儀器是不是壞了?”


    陸宇峰被我問笑了,其實他已經有發現了,走到一處蹲下來,還把電筒打開,但控製著亮度,用微弱的光線照著地麵說,“你看看這裏。”


    我看的有點費勁,也顧不上失不失態,直接撅起屁股,這麽離近一瞧,發現有一張紙埋在土裏,隻是它被埋得挺深,隻露出一角。


    我用手摳了摳,把紙抻出來,發現上麵寫得全是古怪的符號,要麽是1+、0—的,要麽就是2++什麽的。


    這一定是什麽密碼或者暗語,隻是我看不懂。


    我望向陸宇峰,希望他能有個解釋。陸宇峰看著符號,揉著下巴合計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歎了一口氣,跟我說,“梅山村落本來就與現代社會脫軌,紙張出現在這兒,算是稀罕物了,另外,小白,你聽過電筒密碼麽?”


    我搖搖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了。


    陸宇峰抬頭看看我們的房子,我順帶著一瞧,發現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二樓南麵的窗戶。


    陸宇峰接著解釋,“在特務執行任務時,會用到各種各樣的密碼,比如摩斯密碼,密寫術,暗語。而暗語往往跟其他事物相結合,比如五線譜、象棋棋盤、藏頭詩、錯別字等等。咱們眼前這個,就應該是電筒密碼,發信號的人,通過電筒光的間斷、上下角度、長短,來發出數據,觀察者記錄後,再破解出來。”


    我聽說有些雲裏霧裏的,尤其這種複雜密碼,也是打我當線人以後,首次遇到的。我覺得這張紙條是寶貝,一旦我們把密碼破譯出來,就能抓住內奸,也間接能掌握到敵人的計劃。


    我看陸宇峰又盯著紙條嘀嘀咕咕,以為他懂這套密碼呢,我都喜出望外了,不敢吱聲,在一旁幹等著。


    直到陸宇峰回過神後,我才又問了句,“怎麽樣?”


    陸宇峰一抿嘴,說太難了,“破解不了。”


    我稍許失望,不過這種事也不急於一時。陸宇峰又用對講機跟潘子對話,問他現在用紅外熱像儀看看,裏麵出現幾個人。


    潘子很快回答,說他看到的,隻有我和陸宇峰。


    這麽一來,徹底可以肯定,儀器沒壞,那敵人確實神秘消失了。


    我問陸宇峰接下來怎麽辦,是我倆在附近繼續搜搜,還是回去?沒等陸宇峰回答呢,對講機傳來一個聲音,“嫖客!”


    這是侏儒鸚鵡發出來的,我心裏猛地一縮,它這聲嫖客是在報警,難道這期間敵人潛入到屋子裏,對付潘子去了?


    隨後對講機裏又傳來吧嗒一聲,好像潘子那邊真出事了,連對講機都摔到地上了。


    我和陸宇峰沒說啥,都把砍刀抽出來,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回趕。


    其實我跑的不慢,卻也恨自己腿太少,速度不能再快一些。我很明白,這距離十幾秒鍾就跑下來了,但也很有可能,就這十幾秒鍾,我和潘子要陰陽相隔。


    我倆衝到南麵門口時,陸宇峰當先,一把擰開門把手,但沒等我們往裏進呢,有個人打裏往外鑽出來。


    我以為是敵人,刀都舉起來了,但仔細一看,是潘子。


    我們仨撞到一起時,都愣了一下,我先問,“剛才什麽情況?”


    潘子撓撓頭,回答說,“我也懵了,那傻鳥說了聲嫖客,我丟了對講機四下瞧著,可整個屋子沒毛病,我以為你倆遇到啥古怪了呢,就想趕緊出來支援。”


    潘子說完時,侏儒鸚鵡也從屋裏飛出來,落在陸宇峰肩頭。我們都看著侏儒鸚鵡,不過它雖然會說話,卻不是人,不能跟我們解釋啥。


    陸宇峰有個想法,歎口氣說,“這鸚鵡是個寶貝,隻是受訓時間太短,偶爾可能誤報。”


    這話要是再直白些,就是我們仨被一個鳥給泡了。


    可不管怎麽樣,沒危險是好的,我們又陸續進屋。各自找張獸皮坐在上麵歇一會。


    陸宇峰依舊擺弄那個紙條,我和潘子沒困意,就瞎聊一會,一起分析下情況。


    我真沒什麽感覺,但突然間,侏儒鸚鵡猛地奔我飛來,對著後脖頸啄了一下。


    這次比較狠,給我疼的,就好像被小錐子刺中了似的,我一咧嘴,一伸手要把侏儒鸚鵡抓住,但它機靈,又避開我,飛回陸宇峰肩膀上。


    我順勢摸了摸脖子,沒流血,但絕對破皮了。


    本來這一晚上我就有點憋屈,這次火氣有些壓不住了,心說不能再慣著這缺德鳥了,今天說什麽也得給它個腦瓜崩教訓一下,不然以後指不定怎麽欺負我呢。


    我湊過去要抓它,鸚鵡不再躲避,隻是嘴裏又叫喚著,“嫖客,嫖客!”


    陸宇峰先反應過勁來,攔住我,又用電筒對著我剛才坐的地方照了照,發現在地上躺著一個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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