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哥,今天醫院裏混進來兩個傻兮兮的線人,這事你知道麽?”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卻太大了,我就覺得腦袋裏叮咚了一聲,他說的線人,肯定指我和潘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露餡了,另外他說的這個呂哥,一定是敵方很重要的人物。


    我豎著耳朵繼續聽,甚至心裏還不斷催促,心說有本事他倆就在這屋裏聊上一個鍾頭,把秘密全抖摟出來。


    可操蛋的是,醫生說完就把窗戶關上了,隔著一個窗戶,我再也聽不到啥了。


    我心裏不服,想冒險稍微探個腦袋往裏瞧瞧,認識下這個呂哥到底啥長相。


    我踩著空調,想探個頭也不會那麽費力,可壞就壞在,我剛稍微有舉動,腳下就嗡了一聲。


    我失神之下,差點踩禿嚕了。潘子也是,被嚇得一激靈。


    我算服了屋裏的兩位了,好端端的點什麽空調啊?陸宇峰也對我們使個眼色,那意思別輕舉妄動。


    我沒法子,隻要一邊忍受著腳下的嗡嗡,一邊耐心的熬起來。


    第五章 計中計


    屋裏這兩位,一直談論了一刻鍾,最後關燈關空調,走人。


    本來空調主機在我腳下嗡嗡的也沒什麽,根本不能讓我失足掉下去,但它一停轉,卻讓我心靜下來不小,也舒服的長歎一口氣。


    陸宇峰不放心,讓我們繼續穩住。幾分鍾後,他先探個腦袋往下看了看,確定裏麵沒人,才當先爬下去,鑽到屋子裏。


    我和潘子隨後。


    之前是醫生和那個叫呂哥的在屋裏聊天,現在換成我們了。


    我們沒敢離門口太緊,也沒開燈,全躲在挨著窗戶的牆角,三人頭頂著頭,這麽商量起來。


    陸宇峰先說,“這次算他失誤,把救人的計劃想的太簡單了,弄得我們現在很被動,不僅被對手發現了,還處處被他們占了先機。”


    我也有這種感覺,明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尤其有那個孫苗在,把劉千手看的死死地,別說保護了,連見一麵都有難度。


    我心裏合計法子,可想了一大圈,一點思緒都沒有。


    這期間他倆也在琢磨,最後陸宇峰長歎一口氣,說了個主意,“本來組織還想順藤摸瓜,借著劉千手的事件,把對方一窩端了呢,現在看,隻能退而求其次。”


    他又說個事,劉千手沒有什麽親戚,隻有個前妻,一年前也跟現任丈夫移民了,可對方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老婆子,非說是劉千手的三姨,還出了陰招,讓本住在精神病院的劉千手得了眼底出血的病。劉千手精神有問題,但並沒攻擊人的傾向,那老婆子就以家屬的身份亮相,對手在暗地裏做做文章,把劉千手轉到眼科醫院準備做手術。


    陸宇峰的想法,那老婆子肯定是圖錢,既然對手肯花錢,組織也能,隻要買通老婆子,讓她發話,把劉千手弄出醫院就行。


    計劃就這麽定了下來,陸宇峰即刻回去聯係人,按他估計,後天中午,就一定能順利地把劉千手帶走。


    我和潘子的任務,也就是在一天裏,全力護住劉探長,讓出院前,讓他還是個“健康”的人。


    我和潘子出來時間挺長了,也不多待,跟陸宇峰告別了。


    我倆警惕的爬著樓梯,回到病房區的玻璃門前,我往上看了看,發現那攝像頭還低著,說明這段期間,沒人發現我們走了。


    不然護理站有監控器,要是有人往上麵瞧一眼,肯定發現這攝像頭角度不對,也會及時修正的。


    我心說這挺好,還連忙用卡片把玻璃門頂開了。


    等我倆悄悄往裏走時,發現護理站也沒人站崗。這次連潘子都樂了,拍拍我肩膀說,“天助咱們。”


    我也以為沒事了,可等進了二病房,一下被嚇住了。


    病房裏沒開燈,其他兩個患者都睡下了,但孫苗就坐在我的床上,在我倆剛一露麵,她就抬頭看著我們。


    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估計肯定凶巴巴的,她還站起來,走到我倆身邊,帶著怒意問,“大晚上不休息,去哪了?”


    我倆肯定不能跟她說實話,潘子先回答,拿出一副覺得好笑的樣子說,“護士雞,我們睡不著出去溜達溜達,這也管得著麽?”


    孫苗輕哼一聲,問我倆出去溜達?不會偷偷摸摸幹什麽事去了吧?她剛才把整個病區都找了一遍,也沒發現我倆。


    她這種問法,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我也一時語塞。可潘子上來一副胡攪蠻纏的勁兒,既然解釋不通,他就懶著解釋了。


    他特意拿出一副很誇張的樣子盯著孫苗,又看了看我的床說,“我也想問問,你大半夜的跑我哥們床上幹嘛,這是所謂的暖床嘛?來來來,你也給我暖暖床,我身子骨不行,平時冷,被你暖好了,我哥倆保準立刻就能睡著。”


    這有點調侃的味道了,孫苗肯定知道,從我倆身上是問不出什麽了。她白了潘子一眼,扭頭走了。


    我和潘子也不扯用不著的,各自回到床上趕緊睡覺。


    第二天早七點,門外有人喊打飯,我和潘子依舊跟大家一起,帶著飯盒出去排隊。


    我發現今天劉千手的狀態好了很多,至少能主動出來打飯了,意識也似乎清醒一些。我懷疑是不是昨天吃了藥喝了湯的緣故。


    而且出奇的,孫苗沒過來阻攔,當然了,今天送飯的隻有那個女子了,陸宇峰不在,估計是去找老婆子了。


    這送飯女一定被囑咐過,她給劉千手打飯時,特意準備了一碗湯。


    我心裏這麽打算的,吃完飯,我和潘子就用替班的形式多出來走動,變相的在三病房前晃悠,監護著劉千手。甚至我還偷偷跟劉千手說了一句,讓他有空就去休息區,我陪他玩。


    可我和潘子都忽略了一件事,上午九點左右,輪到潘子出去“巡邏”了,我正借機躺著休息呢。


    潘子急三火四的跑了回去,也不管我睡沒睡,用他大手使勁推我,催促地說,“奶奶的,不好了,剛才有個護士,推個輪椅到三病房了。”


    我本來被推醒時還有些困勁兒呢,被輪椅字眼一刺激,完全精神了。


    我記得眼科手術,有時是用輪椅將病人推到手術室裏的,我心說糟了,又被敵方搶先了,他們竟然選擇提前動手,這時候給劉千手做手術!


    我招呼潘子趕緊過去看看,冷不丁的下床,我還有些打晃呢,但就這麽搖搖擺擺的顧不上了。


    我們一出門,就碰到劉千手被輪椅推著從我們麵前經過。


    他雙個眼睛上方都被黑筆畫了兩個叉,代表這兩個眼睛都手術,而推輪椅的護士,還帶著手術帽,一看就是專門從手術室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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