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峰跟我瞎聊幾句就轉到正題,這時潘子也醒了。他告訴我倆,監視按摩院經理的活兒不需要我倆做了,馬上有別人接手,而我倆要跟著他去做另外一件事。


    阿峰有任務,那一定小不了,我和潘子先追問他,新任務要幹啥。


    他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們說,“留意上麵的人,咱們要保護他。”


    潘子對這人沒啥印象,我卻記憶深刻,這人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跟我要煙那個邋遢鬼,他還瘋瘋癲癲叫我杜小白呢。


    我一直覺得這人不簡單,也就借機問問阿峰,這人到底幹啥的。


    陸宇峰看著照片,顯出一絲傷感來,回答說,“記得我之前說的千手探長麽,就是他!他叫劉千手,也是李峰的老上司,因精神出問題,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這次有人要對他不利,咱們仨要想盡辦法,保護他的安危。”


    這次任務的目的我是聽懂了,可讓我不解的是,劉千手在精神病院,我們要保護他還不容易?把他帶走就是了,大不了放到李峰家,有那個小侏儒在,誰敢過來試試?


    潘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追問一嘴。陸一峰苦笑的搖搖頭說,“如果劉頭兒還在精神病院,那就好說了,可咱們晚了一步,他已經被轉送到眼科醫院了,要做手術,現在組織收到消息,眼科醫院有潛伏進去的壞人,要借機害探長,咱們的任務,就是也混到醫院病房區裏。”


    我知道烏州市沒有眼科醫院,離得最近的也是省裏了,而且據我了解,眼科醫院還是封閉管理的,家屬探訪,也都管得極嚴。有人在醫院打歪主意,倒是個陰招兒。


    我和潘子當然沒說的,我還問我們什麽時候啟程。


    陸宇峰看了看表,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往醫院趕,而且明天一早就掛號,已經跟一個眼科醫生聯係好了,到時他會出診,還讓咱們有‘病’,給咱們找一個住院的借口。”


    我一合計,這事好玩了,敵人勢力滲透到醫院,我們也滲透到醫院,就看誰手段硬,我們要在暗地裏一爭長短了。


    第五卷 病院驚魂


    第一章 眼病


    從烏州到省裏,這路途不近,我們還是開夜車,估計少說要六七個小時。


    我跟陸宇峰建議,反正我們仨都會開車,就輪換著來吧。可阿峰立馬把我否定了,還說這一路都由他來開,跟我換了位置。


    我挺不解,因為這麽一來,他多累啊。


    陸宇峰嘿嘿笑了,從兜裏摸出一瓶眼藥,遞給我和潘子說,“我不是不想讓你們幫我分擔,而是你倆明早要就診,趁現在一定要弄出有病的樣子來。這眼藥水是特製的,沒毒,不過會刺激眼球變紅,你們每個眼睛都滴上兩滴,然後好好在車裏休息就行了。”


    我先接過眼藥水瞧了瞧,又擰開蓋子聞了聞,不過眼藥水的瓶口太小,我聞不到什麽味兒。


    阿峰是自己人,不會忽悠我倆。我也沒防備,當先滴了起來。


    眼藥水一進眼睛,稍微有點刺激感,就好像被冷風凍了一下似的,隨後除了有點麻木,也沒其他不良反應。


    我不敢睜眼睛,怕影響藥效,急忙靠在椅子休息。


    本來我們仨久別重逢,應該好好聊一聊,但現在一點這方麵的氣氛都沒有,陸宇峰悶悶的開車,我和潘子沒多久都沉沉睡起來。


    這樣一直快到天亮,我們趕到省裏了,還找個酒店,買了五小時的鍾點房,臨時休息一下。


    我在車裏一直沒照鏡子,去了酒店,就躲在廁所看了看眼睛,真沒想到,被這藥水侵一晚上,我雙眼通紅一片,看著都有些嚇人。


    我還擔心的問陸宇峰,眼睛紅成這樣,真的沒事麽?


    陸宇峰讓我放心,還再次強調,讓我把眼藥水揣好,去醫院也每天都滴一下,這樣看起來,跟眼底出血是一個症狀。


    他又找出一盒藥,看瓶子上寫的是維c,不過我知道,這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裏麵指不定是什麽呢。


    他說這“維c”是給劉探長準備的,讓我們見到他後,務必每天兩粒的喂他吃藥。


    我看他說的這麽嚴肅,也很正式的把藥接了過來。


    這樣等到早晨八點,我們奔著眼科醫院去了。省裏的眼科醫院還是名氣小,不如北京,所以也沒所謂的看病難、看病貴。


    我們當時就掛上號了,是眼科三診室。陸宇峰沒陪著我們去看病,他的意思,混到醫院裏麵的人不能太多,兩個人都勉勉強強,不然有三個好朋友一起眼病住院,顯得有點假。他會再找機會,用別的身份跟我們匯合。


    我們就此臨時分開,我和潘子全上了樓,找到那個眼科專家。


    我發現看眼科挺墨跡的,雖然這醫生是事先聯係好的,但他竟然還讓我和潘子先去散瞳,檢查眼底。


    我是沒好意思,不然真想說他兩句,我倆這雙紅眼睛都快趕上兔子了,還散什麽瞳,正常人都能瞧到不對勁。


    但沒法子,我倆交了錢,又滴了散瞳藥。散瞳需要一刻鍾的時間,我和潘子就在診室外麵找個椅子坐著。


    我倆沒病要裝病,所以不能左顧右看的,我跟潘子說,咱們捂著眼睛,弄得可憐點。


    潘子說行,而且他演戲本領比我強,捂上眼睛還哼哼呀呀的,乍看起來,都快活不起了。


    我們沒說話,默默坐著,可我耳朵能聽得到。這期間在我旁邊坐著一對情侶,男的散瞳了,女的陪他。他嘴不閑著,總瞎念叨。


    我本來就隨便聽聽,權當解悶了,但他說了一個事,讓我挺敏感。


    他心裏害怕做手術,跟女子說,“這醫院前一陣有過先例,有人做手術時,死在手術台上了。”


    那女的就可勁安慰他,說沒事。


    我心裏挺納悶,因為眼科手術,又不是內科、腦科手術,給眼珠打了麻藥,就算再疼,也疼不死人,怎麽可能有死在手術台上的呢?


    雖然我想到一種可能,做手術的人,心髒和血壓不好,臨時出岔子了,但我覺得這太巧合,弄不好之前死的人,也跟局中局有關。


    當然了,我沒機會跟這對男女聊天套話,一晃時間到了,我和潘子又進了診室。


    醫生拿眼底鏡給我們查了查,下了結論,說是眼底出血,需要住院排號等手術。


    而且他這就給我們開了個條兒,讓我倆去樓下辦住院手續。等我和潘子要走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們的眼底出血,是怎麽弄得?”


    我和潘子互相看一眼,這問題有點難住我倆了,我憑著自己僅有那點醫學常識,回答說,“我是摔得。”


    潘子沒詞,被我一提醒,他立刻接話,說也是摔得。


    那醫生搖搖頭,跟我們說,“別說摔得,有人問,就說被人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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