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合計,倆人也是坐,三人也是坐,我們就又聚在一起了。


    沒想到,接下來又有大麻煩等著我們了!


    第十九章 瘋人院


    陸宇峰說過要跟我倆一起吃個飯,可真等我們下火車互相說著告別的話,下次見麵還指不定哪時候呢,他就提議,趁著坐火車,我們去餐車好好搓一頓。


    餐車裏的菜飯做的並不好吃,也有點小貴,但我們要的是一個氣氛,也就沒講究那麽多,我們三個人,足足要了八盤菜,又一人喝了兩瓶啤酒。


    這期間我們沒聊啥,隻是互相留了電話,說一些場麵話,什麽以後多多照顧,哥倆好幹了這杯酒這類的,陸宇峰還拿出一副當大哥的樣兒,總給我倆夾菜。


    等我和潘子下車時,都已經是半夜了,但我一合計,不管咋樣,既然回來了就先找李峰匯報吧。


    我也不顧時間場合了,給李峰打個電話。出乎我意料的是,接通電話後,李峰說綏遠村的事他都已經知道了,我倆也不用特意找他,回家好好休息吧,等下次任務前他會主動找我們的。


    我一想也是,李峰是個警官,他想跟進綏遠村的案子,直接打個電話給那邊派出所問問就是了。


    我和潘子這下徹底沒事了,我們急忙回家,各回各的屋子裏。


    我是真舒舒服服的一下躺在床,甚至想這麽睡下去,弄個大懶出來,可還沒天亮我就被吵醒了。


    我聽門外哼哼唧唧的,當時也怪我睡懵了,還尋思呢,哪來的小豬啊?


    等又清醒一下,我反應過來,這是潘子在叫喚,他一定難受了。


    我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急忙往他屋子裏趕,等進去後一開燈,我看潘子一臉痛苦的橫在床上,他雙手都把床單抓的褶褶巴巴的。


    我問他咋了,他指著腦袋說裏麵特別疼,我挺納悶,因為我倆回來時他還好好的呢。


    我不是醫生,也不懂看病,但還是湊過去瞧了瞧,我沒發現別的,隻看到潘子雙眼的瞳孔變的特別大。


    這把我嚇一跳,這可是散瞳死人的感覺,我估摸潘子是攤上啥大病了。


    我們這個烏州市,隻有一個附屬醫院還說的過去,我不敢再耽誤,帶著潘子下樓往那趕。其實我心裏也沒底,這大半夜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好醫生呢?


    但趕巧的是,今晚值班大夫就是神經內科的,而且他還挺熱情,讓我扶著潘子立刻進了診室。


    我不知道他咋檢查的,因為他不讓我看,讓我在診室外麵等著,我心裏著急啊,就在走廊裏一邊轉悠一邊抽煙。


    等吸了三根煙以後,他叫我進去了,這期間我想到幾個可能,就問他,“潘子是不是得了急性腦出血或者腦炎?”


    大夫搖搖頭,說潘子這屬於丘腦與大腦功能的紊亂,目前看也不屬於器質性病變。


    我一下懵了,這大夫說的太專業了,我沒聽懂。大夫看我不吱聲了,他又解釋一句,說潘子這病,往俗了說,就是精神病的前兆。


    這下我是明白了,但也傻眼了,我心說這咋辦,精神病這東西還不好治呢,潘子真攤上這病還咋做任務?警方總不能讓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去挖線索吧?


    大夫又給我推薦一個人,說當地的五福精神病院裏有個專家,對這類疾病很有研究,他讓我去那裏碰碰運氣。


    我是個挺謹慎的人,被大夫這麽說,我也沒盲目的相信,我聽說過,有些醫生的醫德不好,總會誇大病情、過度治療啥的,我怕眼前這大夫也是托兒,他把潘子誆到精神病院,他借機收點回扣啥的。


    我先去走廊裏給李峰掛了一個電話,把潘子的情況說給他聽,他是我們頂頭上司,我問問他的意見比較妥當些。


    李峰聽我說完,竟也提出跟值班大夫一樣的建議,尤其他還說,那精神病的專家他也有所耳聞,醫技不錯。


    我沒法子了,既然都這麽建議,那我隻能帶潘子去看看了。不過這都後半夜了,我怕去早了人家不開門,就又跟潘子在附屬醫院的走廊裏坐著熬到了天亮。


    這個五福精神病院在郊區,說白了是當地唯一一家收留精神病人的地方,等我把潘子帶去後,就有護士專門帶我們去了一個房間,她說專家一會才來,讓我們在這等,她還給潘子掛了水,讓潘子能好受一些。


    我心裏有種莫名的煩躁,我看潘子掛上水後,竟能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我就合計趁這段期間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也沒遠走,找個長條板凳坐了下來,還點根煙吸了起來。


    或許是煙的刺激,讓我腦袋漸漸醒了,不能說我瞎捉摸,反正突然的,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潘子之所以如此,會不會是陸宇峰做的手腳呢?他旅行包裏帶著那麽多稀奇古怪的藥,在餐車上,他要是借著夾菜的機會給潘子下藥,那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上來倔勁兒了,接著給陸宇峰掛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我也不知道阿峰幹啥呢,反正他是壓低聲音問我,找他啥事。


    我現在有點緩過勁了,腦袋沒那麽熱了,心說不能那麽直白的質問他,不然太傷和氣,我就間接地把潘子遭遇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陸宇峰很認真地聽著,直到最後他聽我歎了一口氣,又好奇問我,“潘子病了就病了,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你何必太傷心呢,把握好自己的前程就是了嘛。”


    我知道他這麽說是對的,但我這一批減刑犯裏,沒幾個人活到現在,我和潘子還是純粹的難兄難弟,我舍不得他。


    我還順帶一下來感慨了,接話說,“阿峰,如果潘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死心了,不奢求減刑立功的事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夢想罷了,到時我還是繼續蹲牢子吧,把刑期熬完。”


    這下陸宇峰不說話了,而且他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聽著手機裏那嘟嘟的短線聲,以為阿峰突然做任務了,就壓著心頭的衝動,沒再找他。


    這時候我煙也吸完了,我就把煙屁股丟在地上踩了踩。這麽一低頭,我發現有個影子在我身子下,很明顯,我背後站個人。


    我心說這誰啊?就扭頭看了看。


    這人穿著一身病人服,一看就該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他還挺邋遢,尤其那頭發亂的,簡直就是個鳥窩。


    他瞅著我嘿嘿傻笑,我心裏一緊,怕這爺們別上來傻勁要打我啥的,精神病打人可不犯法,我跟他幹一架,咋整都是自己吃虧。


    我緊忙站起身想走,但這邋遢鬼把我攔住了,還伸出手來說,“我想吸煙!”


    我真不想給他,但更怕我不給他,他粘著我,最後沒法子,我把煙掏了出來。


    他好像很久沒吸煙了,饞的不行了,急忙把煙盒搶過去,一根接一根貪婪的吸了起來。


    我站著等他一會,看他也沒把煙盒還給我的意思,我心說得了,這煙我不要了,我又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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