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自己也忒笨了,一直搞不懂這鬼笑聲是啥,甚至還一度懷疑是鬼魂作祟,咋就沒想到這是蟲子發出來的聲呢?而且很明顯了,這些狗身上的長毛中,都爬著一種怪蟲子,阿峰讓我們把手腳包裹的嚴嚴實實,還特別注意保護耳朵,就是怕被這蟲子趁虛而入,鑽到身子裏麵。


    陸宇峰倒沉得住氣,他還念叨一句來得好,接著把電棍舉了起來,對我和潘子揮了揮說,“我準備好了,該你們了,先鉤一個上來。”


    要是遇到一般的狗群,我們一個個把它們勾上來的計劃肯定不行,狗也是聰明的動物,一看情況不妙,肯定拚命逃,但眼前這群怪狗就不同了,全傻兮兮的,我覺得阿峰想的辦法絕對行得通。


    我看他已經把耳塞子戴好了,知道他肯定聽不到我倆說話了,就對他打了個手勢,表示妥妥的,但潘子傻了吧唧的,想也沒想的喊了一句,“阿峰,你瞧好吧!”


    我和潘子都拎著那個鐵八爪,我倆帶著鈴鐺,能隨便交流,就商量起來,先從哪個狗身上下手。


    潘子這時候還跟我裝起文化來了,他說,“孫子說過,擒賊先擒王,你看到那條狗沒?數這一群中個頭最大的,咱們就先勾它。”


    我對潘子這建議是沒啥看法,但打心裏損了他一句,心說這缺德獸能不能不再缺德了?孫武可是我國古代有名的軍事家,要讀孫子這兩個字,尾音也要重一些,顯出對他的尊重,咋到潘子嘴裏,一說孫子、孫子的,味道全變了呢?


    我也沒空跟他糾結這個,我倆都盯著那隻大狗,一二三的喊了口號,一同抓住機會,把鐵八爪丟了出去。


    我倆都挺有準頭的,一個鐵八爪勾在大狗的狗背上,一個勾在它肚子上。這狗看著少說得有一百來斤,可我倆也不是白吃幹飯的,勁都不小。


    我心說就我倆一起往上拽,幾下子就得把它倒騰上來。


    陸宇峰也都準備好了,故意往我倆身邊湊了湊,就等一會離得近了,用電棍把大狗電死。


    可真等我們發力拽狗時,出岔子了,我倆一齊使勁,嗤嗤兩聲響過後,鐵八爪都拽下一團狗毛來。失手了!


    潘子還挺實惠,用老大勁了,這一下落空,要不是我扶他一把,他都得從這樹上側歪下去。


    那大狗一定被弄疼了,咧個嘴汪汪亂叫,還帶著這狗群猛地往樹上撲。它們不是豹子,不會上樹,我倒不擔心它們真能撲上來,不過也挺險,這帶頭的大黑狗跳的挺高,差點蹭到我腳底板。


    我嚇得又急忙往上坐了坐,順便也緊忙把鐵八爪收回來。


    我還想再和潘子試一把,等收回鐵八爪時,就伸手先把上麵的狗毛扯下來。但在我扯狗毛時候,那裏麵藏著一個蟲子,它嘻嘻嘻幾聲後,一下蹦到我臉上來了,順著臉頰嗖嗖要往我耳朵裏鑽。


    這給我嚇壞了,我也一下記起來潘子那晚為啥暈在井邊了,一定是有這種蟲子鑽到潘子耳朵裏去了。


    我伸手要抓這蟲子,還是慢了一拍,不得不說,如果沒有那鈴鐺擋著,這蟲子就得手了。它一靠近那鈴鐺時,邪門了,就跟遇到克星似的,急忙又往回跑,我順著這勁兒,一下把它逮住了。


    我看了看這蟲子,讓我一下想起蠼螋來,在我們當地也叫它耳夾子蟲,隻是眼前這蠼螋渾身發紅,個頭比較小,身子還漲呼呼的,跟我以前見得不大一樣。


    我沒管那麽多,心說小樣兒的,剛才挺能耐想鑽我,現在輪到我了,看我怎麽收拾它。


    我也真不客氣,五指一蜷,一下把它捏死了,等再張開手心一看,這蠼螋還留出一股股紅血來,挺惡心的。


    我找塊樹皮蹭了蹭,這時候潘子也緩過勁來了,我倆互相使個眼色,拿出一副要跟這群狗死磕的架勢。


    我是狠下心了,心說它們毛不是多麽?我倆今晚啥也不幹,就在樹上扒狗毛了,先把它們渾身上下擼幹淨了,再一個個勾上來。


    可還沒等我們接著拋鐵八爪,阿峰擺手把我們止住了。他擔憂的往綏遠村那邊看了看,說這麽耽誤下去,容易有變數。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變數是啥意思,陸宇峰又把電棍拋給我,讓我拿著,接著他翻起包來,從裏麵拿出一大塊肉幹來。


    這肉幹分量可不少,依我看足足有一斤多,他還拿出一個小黑盒子和一把匕首,等小黑盒子打開後我發現裏麵是一排注射器。


    這注射器有大有小,都裝滿了試劑,隻是這試劑的顏色不同,有紅有黑。我估摸著,這都是各種藥。


    阿峰把裝著黑色藥劑的注射器抽了出來,一臉心疼的樣兒,先望了望樹下的狗群,又立刻拿出一副橫下心的表情,對準肉塊,把藥注射進去。


    但他沒一下全注射幹淨,先打進去一些藥,又用刀把這塊肉削下來,丟給樹下的狗。


    這幫狗都貪吃,幾乎是見到肉就搶上了,阿峰算計著來,一邊往肉裏打藥,一邊分別拋給不同的狗,反正最後藥打光了,這群狗也都吃到肉了,就連那小黑狗也被喂了一小口。


    這黑色藥劑挺毒的,沒多久就發作了,一群狗全趴在地上吐白沫子。潘子還對那小黑狗有點感覺,忍不住歎了口氣,但他也明白正事要緊,隨後又讚了陸宇峰一句,“阿峰,你這藥真給力啊!”


    我倒是沒像潘子那樣,盯著陸宇峰打心裏說,這爺們原來備了兩套滅狗方案,先把我和潘子當力工一樣使喚,等看到沒效果了,才把那藥拿出來。


    雖然我能感覺得到,這藥挺貴重的,但相比之下,我和潘子的勞動力也不應該這麽賤價啊?這長得挺爺們兒的陸宇峰,心裏咋這麽摳呢?


    第十七章 敵援


    既然危險解除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坐在樹上,陸宇峰帶頭,我們陸續跳了下去。


    我還擔心這些狗沒死絕,下來後挨個在它們身邊轉上一圈,檢查一遍。那些大狗是真都死透了,而那小狗,估計是吃的肉小,還沒死,正瞪個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雖然潘子之前出現的一係列古怪都跟它有關,但這小狗對我們也算一直沒有惡意。


    看我一直注意著小狗,陸宇峰好奇了,湊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看了看潘子,把潘子的遭遇完完本本的說給陸宇峰聽,最後還順帶問了句,“潘子以後還會不會出現類似於瘋癲的狀態呢?”


    陸宇峰的回答讓我先是一驚,但隨後又放下心。他告訴我,綏遠村這裏的土質本身就有問題,養育出來的昆蟲都多少帶點毒,尤其這種蠼螋,還被假劉卉她們特意飼養與培育了,導致它們再次異變,不僅從雜食性昆蟲變為外體寄生蟲,還讓它們的毒性變強了,如果大量食用,肯定會讓人徹底的瘋癲,但少量食用的話,反倒能讓人健骨強身。潘子隻是偶爾被這種蠼螋鑽耳朵裏咬了幾口,問題不大。


    潘子聽我倆聊天時一直沉著臉,顯得不自在,這我能理解,畢竟我們談論的是他健康問題。


    這時候那小黑狗又疼上了,它嗚嗚了幾聲,還特別想站起來,隻是它哪還有那股力氣?


    陸宇峰望著小黑狗一皺眉,把匕首拿了出來,就勢要往下刺去。我突然覺得陸宇峰有些殘忍,就急忙一抬手,把他手腕抓住了,跟他說,“讓它自生自滅吧!”


    其實我也知道,這小狗肯定活不成了,但能多喘口氣就讓它喘口吧。


    我覺得自己這麽想沒錯,但陸宇峰也有他的看法,他把我手推開,接話說,“小白,這黑狗現在很痛苦,真不如讓它早死早解脫。”


    看我一時不說話了,阿峰手起刀落……


    這後山的事算暫告一段落了,我們仨也不想多待,收拾一下準備走人,但沒等我們走出去多遠呢,遠處傳來一束光。


    這是老式手電筒發出來的,正好打在我眼睛上,我一時間看不清,就趕緊往旁邊退了退,本來我心裏還猜測,來的會不會是假劉卉呢,畢竟我們剛才在後山打了那麽久的手電筒,她要是夠警惕的話,一定能有所發現。


    可我猜錯了,來的是那個胖老太太。


    這胖老太太整個人急的都不行了,幾乎是拿出最快速度跑過來的,尤其她那一身肥肉,跑的都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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