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刻的感覺,恐懼和驚悚,讓我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舉動,另一隻腳頓時向後一蹬,將你人頭踹了出去,而那人頭也露出了本來麵目,那是……那是一張和小黃狗一模一樣的臉,脖子斷裂的地方全是血,並且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聽,我耳邊仿佛出現了一個氣聲,說著:陳靜害我,替我報仇。


    幻覺!


    我驚醒過來。自己這些天,總是會想到提頭女人的事,再加上小黃狗和這件事有些聯係,因此現在才回看到這麽荒唐的一幕,我很清楚,現在所見的一切,都是潛意識裏的腦電波反射,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我想起了鬼魂陳的話,不要信,不要停,一直往前走。


    於是我不去管身後那顆血淋淋的腦袋,繼續往前走,然而,我一轉身才發現,小黃狗那具無頭的屍體,正朝我走過來,而前方的王哥沒有任何反應,或許,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又不一樣。


    這是假的,是假的。


    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我一邊繼續往前走,而小黃狗離我也越來越近,最後他繞過王哥,走到我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的眼睛,剛好可以看到他斷頭的部位,咕嘟咕嘟冒著血,白色的筋腱翻卷出來,讓我聯想到每次啃雞爪時,那些白色的筋。


    我覺得,自己以後肯定再也啃不下雞爪了。


    雖然明知是假的,但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力太大,那血腥味兒,無一不逼真,斷頭的地方,幾乎就要湊到我嘴邊,小黃狗的胸膛也和我緊貼在一起,和一具新鮮的無頭屍這麽親密,我就是心理素質再強,心髒也忍不住噗通噗通直跳,連大氣都不敢喘,秉著呼吸準備饒開眼前虛假卻逼真的屍體,但我一動,它就立刻攔住我,而前方的王哥,也眼見越走越遠,身形幾乎就要消失在白霧裏。


    那個被我忽略的人頭又冒了出來,這次直接跳到了我肩膀上,我一側頭,就和它血糊糊的臉來過對視,一瞬間,我頭皮發麻,心中升起一股狠勁兒,假的,都是假的,老子跟你拚了。


    我記得鬼魂陳的話,不能停,如果再被眼前的東西阻攔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因此下一秒,我用手抓起肩頭的腦袋,揪住它的頭發,舞了個順風圓,隨後狠狠拋了出去,霎時飄進白霧裏不見蹤影。


    緊接著就是眼前的屍體,我眼睛都紅了,把平時不敢對小黃狗做的事通通做了一遍,先是一腳踹倒,狠踹幾腳,隨後對準他的小兄弟踩了一腳。


    “丫蛋,讓你媽的整天牛屁哄哄,富二代了不起啊,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那屍體很快反抗起來,過來撲我,我此刻已經越過它,閉著眼睛,什麽也不想,一個勁兒往前衝,沒多久就撞到了一個人,我以為是王哥,結果睜開眼一看,是小黃狗。


    周圍黑漆漆一片,哪裏還有什麽白霧。


    我盯著他的脖子和臉,在看著周圍神色古怪的眾人,噓了口氣,道:“咱們是不是已經從那鬼地方走出來了?”旁邊的王哥點了點頭,示意我往身後看,果然,身後是白茫茫一片,而小黃狗神色古怪的問道:“我剛才聽你吼什麽富二代,你在罵誰?”


    這話自然不能實話實說,於是我瞎扯道:“咱們的隊伍裏,富二代隻有我一個人,你們都是富了好幾代了,當然不是罵你們。”緊接著我岔開話題,道:“其餘人呢,還沒出來?”我數了數,加上我,隻有鬼魂陳、小黃狗、王哥、狼鷹、老呆、葛曼曼以及另外兩個男的出來,還有一半的人,都還陷在裏麵。


    他們會不會出什麽危險了?


    鬼魂陳示意我們稍安勿躁,能不能出來,看每個人的意誌力怎麽樣,再等一等,總會有人的,果不其然,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出來的時候千奇百怪,甚至有一哥們兒,身上的衣服都脫光了,一臉尷尬,也不知道究竟在裏麵看到了什麽。


    等了大約有十分鍾後,我們清點了一下人數,看來我們這幫人意誌力都不錯,全都出來了,這時,陳靜忽然焦急道:“還差了一個人,陳琦還沒有出來。”


    陳琦?我記得那個比較文靜的姑娘,果然發現,剛好就少了她一個人,這姑娘遇上什麽了?


    鬼魂陳皺了皺眉,道:“看來是出事了。”陳靜道:“得派一個人去找。”


    這時,小黃狗指著我,酸溜溜的說道:“這小子剛才出來時,我看挺勇猛的,讓他去好了。”我忍不住嘿了一聲,道:“我說小黃,我是搶了你媳婦還是上了你老婆,至於這麽擠兌我嗎?”小黃狗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是罵誰,不過我也不是故意陰你,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你和這小子表現最勇猛。”他指了指王哥,道:“這小子一路都很順利,這叫勇者無畏,聖者無求,一個無所畏懼,又沒有貪欲的人,最適合進去,你要是不肯,那看來得擺脫這位王兄弟了。”


    我看向王哥,發現他神情有些疲憊,王哥向來是個既不叫苦,又不叫累的人,再苦再累都一個人憋著,身上還背著一大包裝備,現在已經是晚上**點了,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昨天又隻睡了四個小時,王哥也累的夠嗆,我心中不忍,便道:“少打王哥的主意,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當然得讓我來。”


    鬼魂陳也沒有反對,說罷,我便卸下多餘裝備,隻提了一支槍走回去。


    這次是尋人,要大麵積搜索,自然不可能走直線,因此在臨走時,小黃狗用一根繩子栓在我腰上作為路標,等我找到人,順著繩子往回走,也不至於迷路。


    這一次進去,到沒有看到什麽其它景象,或許就像小黃狗說的那樣,勇者無畏,我之前一直害怕陳靜的事情,因此腦電波對於這件事的反應,自然而然比較強烈,現在看透了,不再懼怕,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在裏麵一邊叫著陳琦的名字,一邊瞎轉,沒人回應我,那女的沒準兒現在還陷入自己的腦電波反射中,現在看來,隻能靠我自己的眼睛尋找了。


    然而,我沒想到,下一秒,陳琦居然會回應我:“我在這兒,救命!”


    第三十章救人


    我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不多時,眼前便出現了兩個人。


    兩個?


    眯著眼一看,另一個人我認識,不就是趙信的手下嗎?該死,這裏居然還有趙信的人?難道是沒有走出去的?


    而此刻,那個人正在痛毆陳琦,陳琦身手也不錯,兩人一直過招,但那男人打法很奇怪,有點兒不要命的感覺,我衝進了,卻聽那男的說:“……讓你扇我耳光,老子是人,不是狗!你當官就了不起嗎,既然是假的,嘿嘿,老子今天就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你。”


    當官的?


    我會晤過來,莫非這男的還在被自己的腦電波反射,將陳琦當成別人了?


    難不成他現在以為自己打的是趙信?嘖嘖,看來趙信這人,對待自己的手下,可真是沒有一點兒尊嚴啊,想來這小子心裏早就有股怨氣了。


    論身手,我肯定沒辦法幫忙的,舉起槍想給那男的來一梭子,但這兩人不停交手,身形交錯不定,我根本沒辦法瞄準,勉強開槍,沒準兒還會誤傷陳琦,最後無奈之下,隻能拿槍當棒使,瞅準機會,便抄起槍托,朝著那小子後腦勺一拖子砸下去。


    誰知尚未砸中,他仿佛腦袋後麵長了眼睛一眼,轉過頭,盯著我道:“別擋著我,讓我過過癮先。”


    我道:“我給你出個招,你既然這麽痛恨趙信,不如棄暗投明,去投奔陳默。”


    那男的一愣,道:“陳默能跟趙家鬥嗎?傻帽。”他這說話間,陳琦逮到機會,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脖子,別看這丫頭文文弱弱,扣住弱點後,立刻抄出匕首,準備朝對方喉嚨來一下,這小子反應也夠快的,被製服的一瞬間,手掌一翻擋在喉嚨前麵,另一隻手沒有武器,卻是一下子反手抓住了陳琦不知什麽部位,陳琦驚呼一聲,臉色顯得很痛苦,一下子將人放開。


    這一係列動作,幾乎都在瞬間發生,那男的立刻轉身,快速摸出匕首捅了出去,正中陳琦的大腿,我這時候也反映過來,緊跟著就一槍敲了下去,他忙著對付陳琦,匕首還沒拔出來,被我這一敲,頓時整個人搖晃一下,噗通倒在地上,徹底暈菜了。


    陳琦腿上還插著匕首,霎時間血流不止,臉色蒼白,咬著下唇,唇間溢出一絲呻吟,反手拔出匕首隨手一扔,撕下自己的衣服快速包紮止血,隨後試著走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刺中了筋,反正動一步,腿就軟了,整個人往下倒,我趕緊扶了她一把,讓她整個人靠在我懷裏,道:“看來你自己是不能走了。”


    陳琦看了我腰間的繩子一眼,估計是猜測到什麽,虛弱的說道:“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當然,我們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下。”


    陳琦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痛苦,道:“我走不了了,帶上我也是累贅,別管我了,你們自己走吧。”


    我嘶了口氣,道:“你說的什麽話,隻是腿受傷了,大不了我背著你走,離死海差的遠呢。”陳琦笑了笑,隨即說道:“你不懂,這次行動對於我們來說意義重大,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在隊伍裏,隻會拖累大家,當家的見了也會不高興,現在留在這兒,你們成功了,或許還可以順便救我。”


    我原本挺清醒的腦袋,被她給饒亂了,說道:“陳默沒那麽冷血,說起拖累,我一直在拖累他,命是自己的,你管他高不高興。”


    陳琦似乎有些被我說動,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但最終還是搖頭,道:“我不能成為家族的罪人,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會被卷入這種事情中來,你快走,別耽誤時間了。”


    我靠,我忍不住想罵髒話,道:“我還沒見過你這麽倔強的女人,我之前就在心底發過誓,這一次不能再看到女人死在我麵前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說著,我解下自己腰間的繩索,將繩索栓到了倒地的男人腰上,隨後強行背過陳琦,用繩索發了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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