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龐夏古國是由一支神秘的遷移大軍組成的,並且在遷移過程中,還帶走了一部分苗人,那麽,這支大軍是為什麽而遷移?在龐夏古國覆滅之後,轉魂鏡又是如何分散到了各地?


    大伯一邊說,一邊告訴我他所掌握的線索。事實上,根據一切的線索表麵,龐夏古國的覆滅,並不是一次偶然,國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同樣,在那種混亂的局勢下,轉魂鏡也被一些有心之人帶走。


    具體過程是怎麽樣的,現在已經很難還原了,但在當時,明顯是有那麽一批人窺視轉魂鏡背後所帶來的力量,因此產生了某種爭奪,使得最終轉魂鏡分散在了各個地方。


    我爺爺死於二十四年前,那時候,大伯也才二十五歲,通過我爺爺的遺言,他已經了解的很多事情。


    大伯的心機其實是很深的,他並沒有爺爺那麽被動,而是決定主動出擊,於是大伯開始搜集關於轉魂鏡的資料。


    但要想這樣做,就必須有足夠的勢力,大伯當時還沒有現在這麽有錢,充其量就是比我現在混的好一些,要想對轉魂鏡下手,何其艱難。


    那段日子,大伯挺鬱悶的,當時是在鄉下,既沒有電腦查自己,也沒有圖書館,整個就如同大海撈針,大伯很沮喪,但他沒將這件事情對任何人說,畢竟我爸是個老實人,要是知道爺爺真實的死因,恐怕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大伯將一切都承擔了下來,為了能夠更好的行動,他離開了鄉下,去了當時正在搞開發的大城市,在那裏有新建的圖書館、有各種各樣的資料。


    大伯手頭上錢不夠,住最低級的旅館,每天吃鹹菜稀飯,白天就在圖書館泡一整天。那時候的圖書館不像現在的圖書館這麽豐富,既有小說、也有各種興趣書籍,當時的圖書館,大多是學術專業類的書。


    那段時間,大伯幾乎如同陷入魔障一樣,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通過各種野史和探測報告,總算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資料。


    根據這些零零星星拚散出來的資料,大伯得出了一個結果:宋朝時期,國力衰弱,眼見有滅國之危險,當時的皇帝,不知出於何種考慮,組建了一支軍隊,並且讓這支軍隊,帶著轉魂鏡,遷移到了古西域的某個地界。


    後來,這撥遷移的人,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在宋朝滅亡的不到百年裏,又突然遷移出了西域,並且各自分散,從此不知所蹤。


    而轉魂鏡,也就此在曆史上銷聲匿跡。


    但根據史料上的記載,大伯將那麽移民最後的分散地,做了一個匯總。其中一撥人留在了山西秦嶺一帶,或許這就是秦嶺為什麽會有轉魂鏡的原因。


    我聽到這兒,覺得十分不對勁,立刻反駁道:“大伯。你不是在逗我吧?當初宋朝還沒有滅亡的時候,就已經利用轉魂鏡挖鬼坑了,而那支移民,卻是在宋朝滅亡之後才從沙漠出來的,照你這麽說,時間上完全對不上,即便真的對上了,那說明秦嶺根本不可能有轉魂鏡。”


    大伯道:“不錯,不過在當時,你爺爺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結合你爺爺的經曆以及資料上的線索,才得出了這個結論,但很顯然,秦嶺確實是有轉魂鏡的,但為什麽時間上會有差別,你想,這是為什麽?”


    我想了半晌,腦海裏猛的閃過一道靈光,道:“難道是有人說謊?”


    大伯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但這個說謊的人不是你爺爺,而是宋朝的當權者,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轉魂鏡的真實下落,因此在在當時就開始對可能流傳下落的資料進行修改,所以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資料,事實上都是當時的那個‘當權者’所希望我們看到的,這樣一來,時間上自然就產生駁論了。”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隻覺得不可思議,道:“這樣看來,那個當權者可是夠牛逼的,居然能將千年後的人都耍的團團轉,他留下了這麽多關於轉魂鏡的虛假信息,咱們被他坑慘了。”


    大伯道:“是啊,你爺爺就是被所謂的納衣寨天書坑的死死的,但你想一想,千年前的那個人,或者是那批人,為什麽要耗費精力來做這些事情?”


    這還用說,自然是不希望後來的人得到有關轉魂鏡的正確線索。


    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大伯,大伯氣的夠嗆,在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朝,他這麽做,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說明,在當時,轉魂鏡的存在,應該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並且有很多人窺視,而設計這個虛假信息的人,則掌握了這個秘密,為了使這件事情不在曆史上留下痕跡,所以他才會進行各種篡改。”


    雖然事情有點兒亂,但我還是意識到大伯最終的目的,於是我道:“你是想說,我們現在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有可能是假的?”


    大伯點了點頭,道:“都有可能是假的,隻有東西才是真的,所以隻要將轉魂鏡拿在手裏,一切的假象,就跟我們沒關係。”


    我道:“那你當時意識到這一點後,又是怎麽做的?”


    大伯苦笑一聲,道:“當時什麽也沒做,因為我身上快沒錢了。”我默然,道:“


    這還真是個大問題。”


    大伯聳了聳肩,道:“所以事情隻能緩一緩,那時候查非法營業還沒有這麽嚴,所以我當時一邊給人看病,一邊查資料,那時候我醫術已經不錯,在民間有一些名氣,所以……”大伯似乎回憶到什麽,眼神逐漸放空,盯著對麵雪白的牆壁,不,或許是應該是在回憶某些東西。


    那一年是個夏天,大伯在當地已經是頗有名氣的赤腳醫生,以治疑難雜症出名,為了省錢,大伯自己租了個小房子,裏麵被各類藥品擠的滿滿當當,在大多數的時候,大伯是不修邊幅的抱著各類從圖書館找來的資料翻閱,給人的感覺,很像一個看書看傻了的怪人。


    那一天很熱,大伯正在看資料,雖然他知道這些資料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所有的虛假,都是在掩蓋真相,通過這些虛假,或許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進入了他的房間,那是一個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年紀大約二十三四歲,鵝蛋臉,白皮膚,十分漂亮,她敲了敲店鋪的木門,將沉入書海的大伯喚醒。


    大伯當時雖然年輕,但大夫的素養十分好,見了這麽個大美女,也很淡定,問她怎麽了。


    找大夫,自然是來看病的。


    女子坐下,訴說了自己的病情。


    至於女子究竟得了什麽病,大伯沒說,他說這是病人的私密,作為一個有道德的大夫,是不能隨便對外說的。


    女子的病有些棘手,而且這女子的身份也很特別,是當時一位市級官員的女兒,進了很多大醫院也治不好,由於大伯專治疑難雜症的名號傳了出去,她慕名而來,準備試試運氣。


    大伯往門外一看,外麵果然還有兩個形似保鏢的男人。


    麵對病人,大伯向來一視同仁,他開始為女子治療,由於是慢性病,治療的時間也比較長,兩人幾乎天天見麵。


    怎麽說呢,我們孫家的基因還是不錯的,大伯年輕時,也是帥呆了,女子也美麗動人,孤男寡女,**,一來二去,自然情愫暗生。


    我聽著不對勁兒,大伯這是要給我講愛情故事啊,我剛想說,拜托你把這一段跳過去,直接進入正題,結果我一看大伯放空的眼神時,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追憶目光,大伯仿佛已經沉入了二十多年前,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和,於是我收住聲音,繼續聽了下去。


    第三十八掌鐵卷


    在聽大伯的故事過程中,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電話顯示是北京打來的。我在北京認識的人不多,小黃狗算一個,賤嘴算一個,但這個號碼並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我示意大伯暫停,隨後接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很意外,打電話的是張易霄。


    他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現在在北京,很抱歉將你卷入這次的事情,卻沒能幫到你。”


    我道:“這沒什麽,怪我運氣不好,不過能認識你這個警官當朋友,還是很劃算的,以後我如果酒架,還請你網開一麵。”


    張易霄笑道:“很抱歉,我是刑偵科的,酒架不歸我管。”


    我記得自己當時並沒有給張易霄留電話,因此我有些好奇他是怎麽知道我號碼的,張易霄道:“你的手機丟在了防空洞裏,我小叔順便帶出來了,下次有機會來北京我還給你,很抱歉,你的手機有很多未接來電,似乎有挺多人找你。”


    對於未接來電我沒什麽興趣,但我很納悶,自己的手機怎麽會被張端撿到,於是我隨後問了句:“難不成你小叔這些年來一直住在防空洞裏?”這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我沒想到,張易霄微微沉默後,竟然道:“是。”


    我驚的手一抖,心說不是吧,在防空洞裏住二十年,難道這就是那些和尚經常下洞的原因?這似乎不太靠譜,一個正常人,怎麽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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