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夠古怪的,正常人,誰會將門設計在牆角呢?


    我看著眼前的屍體吊死的狀態,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自己上吊死的,因為在她腳下不遠處,還有一個腐朽的木凳子,根據這些情況,我大致可以推測出當時的情景。


    這個女人,先找來一根木棍,這個木棍很可能是頂門棍,她踩在木凳上,將牆角兩側用某種工具鑿出孔,緊接著將木棍卡進孔裏,形成一個支撐點,隨後解下自己的腰帶套了上去,木凳一蹬,在了這個地方。


    她死之前,還將木門給關閉了。


    一切的推測都很合理,但唯一不合理的是,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吊死在防空洞裏?她是誰?為什麽要自尋死路呢?而且臨死前還將木門給關閉,這是什麽情況?


    在左側光線的盡頭,還堆放著一些東西,黑漆漆一團,也不知是什麽。我看完屍體,便準備去查看那堆東西,賤嘴一個勁兒罵我變態,說我盯著具屍體也能看這麽久,聲音特別響,仿佛是借著自己的聲音壯膽。


    看著賤嘴臉上直流冷汗的模樣,我突然發現挺佩服自己的,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被這些東西給嚇倒,經過這半年的磨練,就算這具屍體現在突然詐屍,我恐怕也能麵不改色的重新勒死它。


    緊接著,我走到那堆東西的麵前,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土炕的東西,上麵有床鋪大小,下方開了個洞口,裏麵黑漆漆的,不知是否曾經燒過火,我低下頭往裏麵看,裏麵果然有些已經固化的灰燼,但我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


    灰燼的體積很輕,在經過幾十年的沉澱後,按理說,表麵應該是平整的,但此刻,我所看到的這些固化灰燼,中間卻微微凸起,似乎下麵埋著什麽東西。


    我不敢大意,立刻拔出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刮去了表層的灰燼,緊接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露了出來,與水果刀接觸時,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應該是一個木匣子。


    賤嘴被這聲音吸引過來,道:"你撅著屁股搗騰什麽?"隨後他看清了被我掏出來的木匣子。木匣子約有成人巴掌大小,表麵塗著黑漆,像是過去大戶人家小姐用的梳妝盒,表層雕刻著一些花鳥魚蟲,而且還有一些鏤空的藤蔓,可以看出,這個盒子當初必然價格不菲。


    賤嘴一看,立刻眼前發亮,道;"藏寶盒?"


    盒子的開口處有一把小銅鎖,時隔這麽久,依舊在火光下泛著橘黃的光芒,賤嘴立刻東張西望,道:"把盒子撬開,看看是什麽東西。"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忍不住道;"這應該是它的東西,咱們還是不要妄動。"賤嘴愣了一下,似乎也很忌諱屍體,他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轉而道:"孫子,按理說,死者的東西,咱們不應該亂動,但是你想啊,這盒子明顯是被藏起來了,這位死去的妹子……額,死去的先輩,既然如此大費周章,必然是想保護這個盒子,沒準兒是有什麽遺願未了,咱們要是不看,她恐怕會死不瞑目啊。"


    我道:"你想看裏麵的東西就直說,不過,你不覺得這人死的蹊蹺嗎?"


    賤嘴其實是個很心細的人,他道:"廢話,當然死的很蹊蹺,首先你看,咱們進來的時候,門是從裏麵被關著的,而且我剛才已經走了一圈,這是個密封的土室,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自殺的,她將自己關在了這個地方,然後才上吊,你想啊,她為什麽要把自己關起來?我琢磨著隻有一個可能……"


    我覺得賤嘴說的條理很清晰,於是道:"什麽可能?"


    "她當時是在躲避什麽東西,比如說,外麵有東西追她,所以她躲進了這裏,將鐵欄關上,將木門葉關了。但是,外麵追她的東西並沒有離開,她被困在這個地方,沒有食物和水源,最終無法忍受被活活渴死的痛苦,所以上吊了。"


    我一時愕然,賤嘴的推測看起來不靠譜,但仔細一想,似乎也隻有這種可能。


    我道:"那麽當初她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追她的又是什麽?"


    賤嘴聳了聳肩,道:"這個嘛,你得自己去問她了。不過現在嘛,她怎麽死的跟我們無關,重要的是,這個土室是密封的,咱們沒路可走了。"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頓時反應過來。


    不錯,人都已經死了,現在不是我們思考死因的時候,眼前擺在我們麵前的困境才是最貼切的。這裏無路可走,那我們該怎麽辦?


    往回走?


    恐怕後路,早已經被浮怪給占據了。


    一時間,我和賤嘴沒有絲毫頭緒,片刻後,賤嘴道:"要不咱們先打開盒子看一看,沒準兒這妹子……啊,不對,先輩,沒準兒會留下什麽線索。"


    此刻也隻能如此了,我仔細去觀察那盒子,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盒子連接處的隙縫處有鐵片。


    一般來說,出於密封考慮,隙縫處都不會粘鐵片一類的,這個盒子怎麽會有?我正納悶,賤嘴突然道:"會不會有什麽自毀裝置?"


    "自毀?"我道:"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賤嘴道:"操,我這就是提一個意見,我曾經看過一個電視劇,裏麵介紹自毀裝置的結構,最簡單的就是在盒子底部埋暗弩,用鐵片下的彈簧作為啟動工具,如果通過蠻力打開,埋在盒子底部的暗弩立刻就會射出來,將盒子整個兒射的稀巴爛,著方法挺簡單的,如果真有暗弩,底部就會出現埋暗弩時的鐵釘。"


    我原本是覺得賤嘴在瞎說,但當我下意識的翻過盒子看它的底部時,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因為盒子的底部,果然有埋鐵釘的痕跡。


    第三十章遺書(上)


    賤嘴一愣,叫道:"媽呀,我是瞎說的,有沒有這麽靈驗啊。"緊接著,他又洋洋得意起來,道:"看見沒,哥們兒我的智商不是蓋的。"


    我忍不住給他潑冷水:"難道現在的情況,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賤嘴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下來,說道;"確實不值得高興。"


    一時間,我倆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盒子,賤嘴出主意道:“這東西隻能用鑰匙打開,既然是這位妹子埋的,鑰匙會不會還在她身上?”


    我覺得很有可能,下意識的看了眼懸掛在空中的屍體,這一看不得了,隻見那屍體的舌頭,不知何時,竟然吐了出來。


    我背上的寒毛頓時就豎了起來,倒抽一口涼氣,念道:“哈利路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賤嘴聞言道:“你***什麽時候開始信佛了……”說著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緊接著,我便聽到賤嘴咽了口唾沫,念叨:“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而這時,那女屍的舌頭竟然緩緩動了起來,仿佛要伸的更長一般。


    賤嘴欲哭無淚,說道:“哥們兒,這好像不是幻覺。”


    我靠了一聲,立刻從地上竄起來,在秦嶺,我也有過詐屍的經曆,因此這會兒隻覺得額頭冒汗,當時那個日本白毛,如果不是有王哥在,我一個人哪裏對付的了。


    如果身手靈敏的王哥,換成了身材臃腫的賤嘴,如果再碰上詐屍,那我鐵定活不長了,俗話說的好: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我這邊剛竄起來,賤嘴就後退一步站到了我身後,明顯是讓我打頭陣,而這時,那舌頭伸著伸著,竟然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愣了。


    女英雄,你這是要幹什麽?


    賤嘴盯著地上的東西道:“咦,好像不是舌頭,會動。”


    那東西掉黑漆漆一條,有些地方呈現出暗紅色,就像一條風幹的舌頭,但此刻,它卻自己動了起來,而且並沒有朝我們爬過來,而是在屍體的腳下不停轉圈。


    經賤嘴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於是躲過賤嘴的手機,舉著閃光燈往前走,這一看才發現,從屍體嘴裏掉出來的,並不是什麽舌頭,而是一隻長相如同蠍子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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