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兩處機關,一處是暗箭,牆壁上有一個個箭孔,隻可惜裏麵的竹劍早爛成了灰,因此什麽都射不出來。另一個是‘紮釘’,就是將尖木頭紮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筏子,人躲在後麵操控,敵人一進來,筏子就砸下來,將人砸成馬蜂窩,隻不過那個筏子,同樣也爛掉了。


    看到此處,我們幾乎已經可以認定這是一個防空洞,但與此同時,我想到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問題。


    張易霄說過,二十一年前,律嚴寺曾經也毀滅在泥石流中,要知道,律嚴寺是處於懸崖半空的,如果當時的災情,連處於半空中的寺廟都受到波及,那麽整個清源鎮的人,幾乎都不可能有生還的幾率。


    而我們在山外,小文則說,當時還活下來一批人,那批人都是地勢比較高,所以幸免於難。


    疑點來了,難道他們的地勢,比古寺還高?


    這顯然不可能,那麽那批活下來的人,是因為什麽原因躲過那場災難?


    我隱隱約約冒出一個想法:他們躲入了這個防空洞!


    第二十七章失蹤


    我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兩人聽,張易霄聞言,沉吟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泥石流的形成是有預兆的,一般是在下豪雨的時候,當初活下來的人也算多,也就是說,那批人都是事先預料到會發生災禍,所以才到防空洞避難的,其它人為什麽沒有進來?”


    我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便搖了搖頭,道:“時隔二十多年,當初是個什麽情況,咱們已經很難判斷了,不過,這樣看來,那一批活著的人中,或許會有蠱王,也或許會有你的小叔。”


    張易霄歎了口氣,道:“不會,我小叔要是活著,早就回家了,他肯定已經死了,但我必須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說話間,我們眼前的洞口突然一分為四,出現了四個岔道口。


    賤嘴打著手機照了照,道:“挖防空洞的哥們兒體力太充沛了,一條都夠嗆,還突然蹦出四條,該走哪邊兒?”


    我道:“這你就不懂了,防空洞不僅有備戰作用,也有克製敵人的作用,在外圍,往往會設置很多障礙,其中有一個,就叫‘**陣’。”


    這**陣,是為了防止敵人突襲的一種,如果當地淪陷,敵人找到防空洞的入口,豈不是會將裏麵的人一鍋端?


    這種情況,當然要提前做好預防,因此產生了多種機關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陣,這種**陣,並不是像小說裏寫的可以讓人迷失方向的陣法,而是同時挖幾條通道,隻有一條通道是正確的。


    剩餘的幾條通道歪歪扭扭,條條相連,使之變成了一個交錯的迷宮,就算是一支百人的小分隊進去,也可能找不著北。


    而且這種**陣,是針對大規模敵軍下地時的配置,因此**陣中所用的機關,也有大規模的殺傷效果,據我所知,**陣裏最常見的就是毒煙。


    古代也有地下軍事要塞,但它們更牛逼,用的是火油一類的東西,但抗戰時期,中國物資急劇匱乏,自然拿不出火油這種東西,因此殺傷麵積廣的毒煙成了最佳的防禦手段。


    為了使毒煙能控製在預定的範圍內,通道裏還設置出了很多隱藏的門。


    我們眼前這四條通道,儼然就是一個**陣。


    賤嘴聽我這麽一說,頓時打起了退堂鼓,說道:“我說孫子,既然你這麽了解,那你說說眼前這四條通道,哪一條是對的?可別弄錯了,弄錯了哥們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要不行,幹脆咱還是撤吧。”


    事到如今,別說我不肯放棄,估計張易霄也不是個能輕易收場的主兒,於是我道:“別動不動就打退堂鼓,拿出你當年追燕子時的毅力。”


    賤嘴罵道:“操,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


    我懶得搭理賤嘴,舉著手機向前,借著閃光燈的光線,挨個挨個巡察洞口。


    那些和尚既然也會往深處走,那麽必然也到過這個**陣,他們是此地的原著居民,想必對這裏的情形十分了解,隻要是長期進出某條通道,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在第三條通道口的第三,我察覺出了一些區別。


    這個洞口表麵的浮土比較少,顯然是有什麽東西經常踩踏的原因,而其餘三個洞口,表層則有一些浮土。


    張易霄見我蹲身查看良久,便低頭問道:“怎麽,有發現?”


    我指了指地麵,道:“這裏有經常走動的痕跡,如果不出意外,這條道是安全的,應該是通往物資儲藏的地方。”


    張易霄眯著眼睛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道:“你們跟在我後麵。”說完便閃身進入了地道。


    我走在中間,賤嘴墊後,閃光燈的光線有限,使得前後看起來都是黑乎乎的,張易霄在前方開道,地道彎彎曲曲,剛開始我還能模糊估計出路線,洞是往高黎貢山的方向在打,而且洞的走勢一直是向上的,也不知什麽原因,但後來,彎道太多,我就完全迷失方向了,也不知防空洞的終點究竟在何處。


    然而,就在我們三人舉著手機往前走時,在我們右手邊的土洞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傾斜向上的通道,造型就像一個平行四邊形,約有一人大小。


    我打著手電筒往裏麵一看,不由驚了一下,道:“你們看,這個洞的四周都貼著黑磚。”


    賤嘴湊過來一看,道:“要想在這個地方貼磚,就必須將磚頭一擔一擔挑進來,上山下山,這可是個力氣活兒,這是用來幹什麽的?”


    我心裏也挺納悶,對於防空洞的構造,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因此隻能搖了搖頭,然而張易霄似乎對這個洞口很有興趣,他說道:“你們在下麵等著,我爬上去看一下。”說完也不等我們回話,便嘴裏叼著手機,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由於這條傾斜下來的通道沒有石階,而且又貼了石磚,呈現出筆直的趨勢,因此人要想爬進去,必須得像青蛙一樣,岔開兩腿,蹬著兩壁往上爬,我隻看見張易霄這隻青蛙艱難的往上蹭,逐漸消失在我倆的視線中。


    我和賤嘴在原地等他回來,賤嘴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這小子也真能折騰。”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煙扔給我。


    我們兩人便坐在這個傾斜的洞口下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等張易霄下來。


    為了節約電源,我讓賤嘴將他的手機關了,並且調成最省電的‘飛行模式’,以備不時之需,我的那隻手機同樣關閉所有功能,僅僅打開了手電筒軟件,在微弱的光現中,賤嘴的輪廓忽明忽暗,僅僅嘴裏的香煙紅點十分醒目。


    我想著不由感慨,時間一晃居然就這麽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們抽煙都還是懷著一種激動的心情偷偷摸摸的抽。


    抽完第二支煙後,賤嘴有些不賴煩了,湊著腦袋往洞裏裏看,說:“這張大警官怎麽還不下來?該不是在上麵打飛機吧。”


    我踹了賤嘴一腳,道:“去你媽的,滿腦子除了打飛機就沒想過正經事兒。”說著,我也探頭往裏看。


    我們兩顆腦袋擠在一起往上看,但不知是光源太弱,還是這條洞太高,我們眼前除了一片無止境的黑暗,便什麽也看不到。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屁股突然被賤嘴拍了一下。


    我頓時怒了,直接拔出頭來,一腳踹到賤嘴屁股上,罵道:“你個死玻璃,大爺的屁股是你拍的嗎?”


    賤嘴沒防備,被我一下子踹在地上,眼神十分的茫然和無辜,他道:“哥們兒,你有病吧?我要拍也是拍小文那丫頭的屁股,我沒事拍你幹嘛,你***上學時候,內褲一周都不換,誰知道你惡習有沒有改,拍你我還怕弄髒了我的手呢。”


    一周不洗內褲?


    靠,那是因為換洗的內褲被風吹走了,而我們當時的初中又是寄宿製,隻有周六日才能出門買東西,所以才……


    他***,至於這麽誇張嗎,也就三天沒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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