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也沒有勇氣直接推開僧人的房門,原本我們就已經是嫌疑人了,如果再大半夜帶著水果刀推門,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正琢磨著該怎麽辦,賤嘴拍了拍我的手臂,指了指僧舍對麵的山壁,那塊閃避山,怪石林立,是個可以藏人的地方。我立刻明白了賤嘴的意思,兩人當即躲到那片山石後,靜靜觀察著僧舍。


    賤嘴壓低聲音道:“我不信這些和尚不出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總能發現他們在搞什麽鬼。”


    直到此時,我們已經完全確定哭聲的來源了,懷揣著這種想捅破謎團的心理,我倆潛伏在山石後麵,這是件挺無聊的差事,我和賤嘴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聊著聊著,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道:“別說話了,我怎麽覺得有問題。”


    賤嘴道:“啥問題?”


    我一時說不上來,下意識的看了僧舍一眼,猛的反應過來,道:“哭聲什麽時候停的?”賤嘴一愣,側耳一聽,道:“我也不知道。”


    怎麽會這樣?


    哭聲消失了,我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很快,我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如果有某種尖銳的聲音突然中斷,那麽大多數人都會發現,但如果聲音由大慢慢便小,那麽等它突然消失的似乎,便沒有那麽惹人注意了。


    我和賤嘴剛才恐怕是因為聊天所以聽漏了。


    哭聲一停,我們又等了十來分鍾,終於坐不住了,賤嘴道:”要不咱們冒險下去看看,在這麽趴下去,哥們兒就快被蚊子給吸幹了。”


    我道:“就這麽下去,咱們怎麽解釋?”


    賤嘴道:“這麽大的聲音,我不信別人沒聽見,咱們實話實說,看那幫和尚怎麽解釋。”


    我一想也是,反正咱們又不是做虧心事,何必折騰的自己這麽辛苦,當即和賤嘴從山石後麵爬出來,便瞅準了其中一間僧舍敲門。


    砰砰砰。


    三聲門響,節奏不疾不徐,我自認為自己的敲門聲還是顯得很有禮貌的,但我沒想到,壓根兒沒人理我們。


    賤嘴嘶了一聲,道:“居然不搭理人。”緊接著,他砰砰砰的開始錘門,這次就顯得不客氣了。但奇怪的是,依舊沒有人搭理我們,僧舍寂靜一片,仿佛根本就沒有人一樣。


    我覺得不對勁,於是道:“撞門!”


    賤嘴道:“咱們這算不上入室搶劫。”


    我道:“我們是配合張警官辦案,深夜發現異常,所以進行搜捕。”賤嘴道:“好嘞。”說完立刻去撞門,然而,門是上了拴的。根本就撞不開。


    咱們實在不能小瞧了古代人民的建築工藝,我一直認為,以賤嘴的體格,鐵門都能撞開,沒想到竟然弄不開木門,我倆無計可施,站在房門前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賤嘴靈機一動,道:“孫子,我給你支個招兒。”我看向他,示意他有話快說,有皮快放。


    賤嘴於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頭頂,道:“上麵不是水泥頂,是瓦房。”我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賤嘴的意思,這小子是讓我上房揭瓦。


    僧舍的房屋並不高,但靠我一個人也上不去,而且賤嘴的體重,也不適合踩到瓦房上,於是這個工作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我身上。


    我踩著賤嘴的肩膀爬到房頂,小心的挪移到比較平穩的位置,接著便開始一片片抽瓦,隨著瓦片的抽開,房頂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洞,透過這個洞,可以看見僧舍內的布局,然而,我一看就驚呆了,因為僧舍裏,壓根兒一個人都沒有。


    不可能!


    我愣了一下,立刻胡亂的將瓦蓋回去,隨後有挪移爬動一段距離,去看下一個房間,將下一個房間的瓦片抽開後,下麵的房間依舊是空無一人,隻有茶桌上,燃著一隻白蠟燭,所以的僧人,都消失了。


    我一時間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在深山懸崖上,大半夜的,這些僧人能去哪裏?


    很快,我發現了不對勁,在僧人的床鋪上,幾乎都放著一個蒲團,然而,此刻,這些蒲團無一例外的從床中央的位置,被放到了床頭的位置,從中央部位,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我立刻就意識到,這些僧舍下麵有暗道,僧人們肯定都下到暗道裏去了。


    難怪一開始我們聽見的哭聲,仿佛是從地底下傳來的,原來是因為這樣。隻不過,這些僧舍下麵,怎麽會有暗道?


    暗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僧人們大半夜的集體下暗道幹嘛?


    我看著蠟燭,已經快要燃盡,估計這些僧人應該都快從暗道裏鑽出來,便朝賤嘴打了個手勢,賤嘴立刻站到房簷邊,遞過自己的肩膀,張開雙臂接我下去。


    我跳下房簷後,賤嘴低罵道:“你***打哪門子飛機,搞這麽久,看到什麽了?“我拽著他的手臂,道:“回去再說。”


    不顧賤嘴唧唧歪歪,我帶著他一路回房,將僧舍所見告訴他,賤嘴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道:“這些和尚會不會是在挖金子?看到金子太激動,所以激動的哭了?”


    第二十二章意想不到的載體


    我道:“去你媽的,你的想象力也太喜洋洋了,這事兒肯定不對勁,明天找張易霄商量商量。”


    為了防止被僧人發現,我倆當即摸回了住宿區,當晚也顧不想什麽無頭女人的事情,吹了一個多小時山風,上床就睡著了,由於害怕,我們便一直開著燈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又在食堂裏集合。


    這一次來食堂的人數少了,先是那兩個女學生沒有來,還有中年富豪也沒有來,他們昨天被嚇的不輕,估計今天是不敢吃食堂的飯菜了,沒準兒自己有帶一些包裝食物之類的。


    眾人小心翼翼的挑剔著碗裏的食物,一頓飯有驚無險,緊接著,我看到那個昨晚那個青年畫家,背起了畫夾往山頂爬,估計是準備去畫畫。


    而富豪的老婆則顯得很無聊,她似乎對這個地方的風景絲毫提不起興趣,因此一直顯得很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味兒子吃飯。


    我們幾人吃晚飯,賤嘴立刻扯著張易霄道:“走走走,這破廟裏啥都沒有,咱們回屋打牌去。”孫師師準備去山下拍一些照片,參加大學裏的攝影展,因此沒有粘上來,到方便我們三人行事。


    張易霄不愧是幹警察的,我們剛一進賤嘴的門,他便道:“我看你倆不像是想打牌的,什麽事,說吧。”


    我也不客氣,落座後便道:“張大哥,你在這裏住了兩晚上,難道夜間就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張易霄喝了口劣質的茶水,挑眉道:“自然有聽到。”


    我心說,這就奇了怪了,以張易霄的性格,如果這兩晚真有聽到哭聲,按理說應該比我和賤嘴動作更快才對,難道他一直沒有出去打探過?


    正想著,張易霄便道:“信裏麵曾經提到過哭聲,所以我這兩晚有特別留意,不過前天晚上什麽也沒有聽到,昨天晚上到確實聽到聲音了。”


    賤嘴嘶了一聲,道:“那你就沒有出去看看?”


    張易霄頓了頓,道:“這間寺廟比較詭異,而且又是建在懸崖上,我覺得晚上出去不太安全,怎麽,你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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