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他和鬼魂陳的合作關係,明顯是鬼魂陳占主導地位,而現在,兩撥人分開,肯定是因為其中發生了什麽我不了解的事,而這事,被謝老頭刻意隱瞞了。


    想清這一點,我也沒什麽好疑惑的了,現在的情況,無非是謝老頭和鬼魂陳之間有什麽貓膩,這兩撥人,估計已經翻臉了,隻不過謝老頭也沒有明說,他現在不過是打我裝備的主意。


    果不其然,謝老頭立刻又道:“小兄弟,這次還好是遇到你,咱們找到藏寶洞也有希望了。”


    藏寶洞?


    我現在隻想苦笑,藏寶洞對我來說,已經完全沒有用處了,現在小黃狗都已經生死不明了,我哪有心思管什麽藏寶洞,再說,即便裏麵真有寶藏,有鬼魂陳這一夥人在,估計也是他們吃肉,我喝湯了。


    但謝老頭這人心黑手辣,我如果貿然拒絕,不知道他會玩出什麽陰招,思索一翻,我道:“謝老頭你是有見識的人,跟你搭夥,自然要安全一些,不過……”


    謝老頭聽我這麽一說,原本還挺得意,見我話鋒一轉,不由愕然道:“不過什麽?”


    “不過,黃天是我過命的兄弟,這個想必你也清楚,他現在生死不明,如果要找寶藏,至少我也要先確定他是否安全。”


    謝老頭頓時急了,臉色也不那麽好看,但他們手上沒武器,也不敢貿然得罪我,便道:“小兄弟啊,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重情重義的人。不過你想想,如果黃大帥真的遭難,恐怕早已經被那些魃魈分食了,你就是想找屍體也難以找到。況且,黃大帥如果脫險,他勢必會繼續尋找藏寶洞,與其這樣大海撈針的找,不如咱們先找到藏寶洞,沒準兒能在那裏匯合。”


    這話雖然是謝老頭想拉攏我的手段,但細細一想,卻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小黃狗真的遭難,肯定是已經被啃的屍骨無存,而小黃狗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如果還活著,一定會有兩個舉動。


    要麽,他會直接到達崖底,來確認我的死活,要麽就會沿著鬼魂陳等人的路線走下去。而我和王哥在崖底等了很久,根本沒有小黃狗的蹤影,那麽如果他還活著,就很可能選擇了另一條路,那就是進藏寶洞了。


    想到這兒,我覺得挺鬱悶,這小黃狗,如果真是死了也就算了,但如果活著,竟然拋下我,先去鑽藏寶洞,這可太沒義氣了,何止沒義氣,簡直令人發指。


    這麽一想,我不由想起了之前小黃狗鼓動我來秦嶺的情形,他說是因為好奇古秘方,所以才扯著我一起,原因是因為對我比較放心,我當時一想也是,小黃狗再怎麽也是混黑道的,身邊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像我這種沒什麽心眼的人,他覺得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小黃狗用龍骨做誘餌,被他一慫恿,我就暈頭暈腦的答應了。


    現在想起來,我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兒。


    如果小黃狗真的要找寶藏,他應該找自己的手下才對,那幫人倒賣軍火,槍法肯定是一等一的好,總比我這個開十槍,一槍不中的人要好吧?


    再者,如果真是因為好奇,以我對小黃狗的認識,他肯定會以先救我為主。但這次,他丫的把我騙來,又直接把我甩了,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思及此處,我頓時覺得血液倒流,心說如果這小子真活著,卻扔下我和王哥去尋寶,這個兄弟,算是我瞎了眼了。


    謝老頭是個人精,他立刻就明白了我在想什麽,感慨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隻可共富貴,不可同患難,想開點,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咱們不義,與其如此,不如先找到寶藏。小兄弟,據我所知你是個醫生吧?你想想,如果真能弄到一兩張絕世藥方,往自己名上一扣,這輩子金錢、名利,不應有盡有了嗎?”


    謝老頭的話確實很讓人動心,但我是個胸無大誌的人,錢是我所求的,但名利壓人,過於束縛,我到沒什麽追求,反正全家人都說我沒出息,習慣了,無所謂。


    但表麵上,我不得不裝出很心動的樣子,小黃狗的事,現在畢竟還隻是一個猜測,不能因為這個猜測就壞了兄弟情分,萬一他真有什麽危險,而我卻因為一個看似靠譜的猜測,而離開這裏,一走了之,豈不是間接的害了小黃狗?


    想到這兒,我打定主意,這小子要真有什麽苦衷,那也就算了,要真是貪圖寶藏,不顧兄弟死活,見麵之後,我直接揍的他老爹都不認識。


    於是我道:“謝老哥,你說的不錯,那你有什麽看法?”


    謝老頭大喜,摟著我的肩膀,道:“你想通了就好。”隨後他指了指我們掉下來的洞口,道:“這上麵是什麽地方?”


    他跟我說話,滿口謊言,我自然也不會對他講真話,便挑了些無關緊要的線索,說掉下山崖後,落在軟泥地裏,幸而未死,見有個山洞,也以為是藏寶洞,便鑽了進來,誰知裏麵全是蛇根樹,我們被追的狼狽,才掉進了這個洞裏。


    我道:“如果謝老哥你不想找寶藏,咱們就可以從這裏出去,隻是比較麻煩而已。”


    謝老頭道:“大丈夫豈能半途而廢,這條通道,就當不時之需,現在還是好好摸索一下,藏寶洞究竟在哪兒。”此刻,我們所處的地方,依舊是一條隧道,不過一麵是封閉的土牆,一麵則是謝老頭兩人之前走過的地方。


    說完,謝老頭又指著來時的路,道:“這路我和蜈蚣雖然走過,但當時周圍漆黑一片,完全不辨方向,也屬於誤打誤撞,或許曾經遺漏了很多其它通道口,咱們可以往回走,重新探一探。”


    然而此時,謝老頭兩人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睡覺,而我和王哥體力也到達了極限,幾人商議完畢,決定就地睡一覺,吃飽喝足,養足了精神再上路。


    這地方狹窄,也比較安全,我們沒安排守夜,隻從裝備包裏拿出一支冷焰火,插在地上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身上傷口太多難免疼痛,剛一陷入深眠,沒多久便覺得傷口處抽痛,又被痛醒,忍著忍著又睡覺。王哥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而且他常年住在深山裏,警惕性比較高,醒的次數比我還多。


    睡的迷迷糊糊間,我心裏不安穩,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向我靠近一樣,也不知是人的第六感在提示,還是最近受驚太多,導致有些疑神疑鬼。


    但這種感覺始終揮之不去,讓我無法安心入睡,於是睜開了眼,準備確認一下,結果一睜開眼,我頓時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瞳孔,以及一張酷似龍的臉。


    鬼蛟!


    我勒個去,它怎麽跟到這兒來了!


    第五十章橘井泉香


    這東西就在冷煙火的光芒邊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轉來轉去,我的視線乍一和它對上,隻覺得那仿佛是一雙人眼一樣,裏麵湧出了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腦海裏霎時間一僵,就跟失了定身法一樣。


    那眼睛看了我片刻,突然就閉上了,緊接著,漆黑的身體便與黑暗融為一體,大約幾分鍾之後,我混沌的腦海才清醒過來,但這時,那隻鬼蛟早已經跑的沒影兒了。


    對於自己剛才的情況,我完全無法理解,雖然我確實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但在危險的時候,也不至於嚇的一動不動,但剛才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和那雙眼睛對視的一瞬間,就感覺大腦像突然被灌了一團漿糊,什麽指令也下達不了,我估計,老年癡呆可能就是這種感覺。


    足足在地上緩了三四分鍾才醒過來。一清醒,我連忙搖醒了王哥等人,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蜈蚣在周圍查看了一圈,道:“如果那東西真有爪子,應該留下一些爪印,不過這裏什麽也沒有,你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


    我也覺得奇怪,立刻起身,在之前鬼蛟出沒的地方找,我記得,鬼蛟有一對比較鋒利的爪子,按理說,它所經過的地方,必定會有一些爪印,但蜈蚣果然沒騙我,這地方土洞平整,沒有任何印記。


    難道真的是我在做夢?


    一時間,我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一開始,我在睡覺,但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然後一睜眼就看到了鬼蛟。按理說,人雖然確實有第六感,但剛才,我的第六感會不會出現的太巧合了?


    正當我皺眉苦苦思索的時候,王哥突然道:“不,或許你是真的看到了。”自從跟謝老頭等人匯合後,王哥就恢複了一貫的沉默,但我跟他相處這麽久,雖然他在深山老林住的太久,跟現代社會有些脫節,但絕對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因此王哥一開口,我立刻開始聽他的看法。


    隻聽王哥說道:“相傳,鬼蛟是一種不吉利的象征,相傳它的眼睛能**,而且……難道你忘了,咱們叫過它的名字。”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纏上咱們了?”雖說隻是一隻動物,甚至我們還打死過一隻,但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鬼蛟那雙喜歡窺視別人的血紅色雙眼,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仿佛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就貼在你脖子後麵一樣。


    王哥點了點頭,道:“有很多視覺上的催眠術,可以令人產生幻覺,我想鬼蛟的眼睛,應該用同樣的功效。”


    謝老頭道:“看不出來,這位兄弟見聞還很廣博。”來時的路上,沒有人看的起王哥的,現在謝老頭這麽說,也不過是因為王哥跟我是一夥兒的,而我們倆手上有武器裝備而已。


    王哥十分有個性,一般人肯定會順杆子往上爬,跟謝老頭撘一下關係,好歹在北京城裏,謝老頭多少也算一霸,攀點關係總沒錯。但王哥壓根理都沒理謝老頭,又道:“你剛才看到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想起自己剛才滿腦袋漿糊的情況,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中了鬼蛟的招兒,但隨後,我又覺得奇怪了,既然已經將我製住,而我當時也動彈不得,這鬼蛟怎麽不攻擊我?


    它的指爪,堪比匕首,要在我心口之地來一爪,我這次肯定是有來無回了,怎麽那東西最後就直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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