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莫大壓力,袁方一咬牙,便要硬抗,使出詭槍術第一招朝白光迎去,但先前在天雷城外肩膀被王離打傷,本就有傷在身,加之符寶威力堪比靈侯境修士一擊,他哪裏抵擋地過,遂被一劍戳倒在地,他雙腿一軟,癱跪在擂台之上。


    張遠勝了此戰,心情大為愉悅,符寶在他身周旋轉,看著跪在身前的袁方,他冷哼道:“萬符派修士不弱於人,袁方,日後可別再叫我聽見你汙口稱呼沈師姐!”


    詭槍門常醉心慕萬符派大師姐沈謾愁,但沈謾愁與他無感,詭槍門修士卻四處謠言稱沈謾愁已與常醉結為道侶,頗為萬符派弟子所恨。


    沈謾愁仙子般的人物,怎麽能叫他們玷汙了。


    袁方聽了此話,心中就算再有不服,也無力回懟,這時突然有一灰衣修士跳上擂台,瞥眼看了袁方,冷哼道:“沒用,還不下去,留在擂台上丟人現眼嗎!”


    氣勢席卷擂台,一身威壓教張遠衣角無風而動,甚是駭人。


    見了來人一身灰衣,氣勢一麵壓倒而來,張遠正不知這人什麽來曆,那人揮袖將袁方震下擂台,朗聲道:“詭槍門,常醉!”


    場中一片嘩然,這人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詭槍門內門第一的常醉!


    張遠心中大驚,此人實力早就是靈侯境,他不過靈武境初品,如何能勝過常醉!


    不給張遠出口退出擂台的機會,常醉卻是突然一指戳出,以指為槍,朝張遠點來一道槍勁。


    張遠連忙用符寶抵擋,隻聽得一聲脆響,符寶被常醉一指點飛,在空中震顫不已。


    張遠心頭大駭,這人還未出槍,光憑靈力擬作的槍勁就能與符寶爭鋒,實力當真是可怕至極!


    未等張遠細想,常醉又是連連射出幾道槍勁,黑影林然,指指皆刺向張遠要害,張遠憑借符寶吃力抵禦著,終於一聲脆響,滿是裂痕的符寶被一道槍勁刺中,破裂成無數光影,消散不見。


    見自己心頭至寶就這麽被人給破壞了,張遠一陣肉痛,麵前一陣勁風襲來,知是常醉又一指戳來,他連忙驚呼道:“我認輸!我退出擂台!”


    可常醉不給他認輸的機會,那槍勁不弱反強,直直地朝他眉心此去,這是要下殺手了。


    眼看黑色槍勁就要刺中,一朵火蓮緩緩落入擂台之上,那火蓮看著飄動極慢,卻正巧抵在張遠眉前,教槍勁不得再進分毫。


    常醉眉頭一皺,抬手見一女子飄然上了擂台,他忙背手笑道:“謾愁,你怎麽來了?”


    張遠躲過一劫,見是沈謾愁救了自己,忙站到沈謾愁身後。


    沈謾愁一手托著火蓮符寶,示意張遠下去,待張遠無恙下了擂台後,才鬆了口氣,道:“這仙門大比隻消又天字賽資格者皆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方才我師弟已經說了認輸,你為何還要下殺手!”


    聽得沈謾愁責怪,常醉道:“這戰法向來都是使出便不得收回,我詭槍術使了一半,他突然


    說認輸,我哪裏停得下。”


    見常醉還敢狡辯,沈謾愁黛眉微豎,此人招數歹毒,顯然是奔著取張遠性命去的,這擂台比試說來不得傷及其人性命,就是張師弟被常醉殺了,難不成詭槍門還能用常醉之命相抵麽!


    “謾愁……”


    “常師兄慎言!”


    沈謾愁斷然喝住常醉親昵的稱呼,冷冷道:“素來聽說常師兄一招詭槍術爐火純青,今日師妹便來討教討教!”


    她素手微微張開,火蓮在其掌中赫然綻放,擂台上慢慢有熾熱之意,常醉見此大笑,“好!我也來見識一番師妹的炎靈符寶!”


    說完雙手交叉,左右兩手並指射出兩道槍勁,直往沈謾愁擊去,沈謾愁左手托住火蓮,右手順勢一推,一道火焰巨龍登時從火蓮中幻化而出。


    槍勁戳住火龍,便被其火焰鱗甲擋住,火龍仰天怒吼一聲,朝常醉噴出一道熾灼火焰,常醉堪堪躲過,見火龍張牙舞爪飛騰而來,連連射出十餘道黑影槍勁,槍勁宛若蛇形,將火龍團團縛住,隨後猛然一絞,火焰巨龍登時散作無數火焰。


    見這招被常醉化去,沈謾愁眉頭微蹙,不再試探直接將炎靈符寶托在胸前,手掐符寶法訣,那火蓮瞬間變得巨大,將她整個人都托在擂台半空之中,擂場此刻竟酷熱無比,不少修為低下者耐不住高溫,汗流不止。


    “這是沈師姐的炎靈符法!”


    張遠下了擂台之後,便找到王離和張婷婷,注意著台上的局勢,見沈謾愁飄在紅蓮之下,忍不住揮拳喝彩。


    王離問道:“炎靈符法?這是什麽招數?”


    “沈師姐可厲害了!”一邊的張婷婷解釋道:“這炎靈符法是沈師姐炎靈符寶最強的招數,威力堪比靈王境強者一擊呢!”


    張遠道:“炎靈符寶乃是靈境符籙裏頭威力最大的符寶之一,憑沈師姐靈侯境的實力使出來,就算那常醉再厲害,也斷然不能接下這招!”


    王離略知曉一二,便向擂台看去,見沈謾愁站在一朵妖冶火蓮之上,宛若火焰仙子臨世一般,那常醉在旁都看癡了,眼中邪光一閃而逝,知曉這招不能隨性對待,常醉伸手一揚,戒指中內的長槍便出現在他手上。


    “謾愁,我可是喜歡你喜歡地緊呐!”


    這時沈謾愁素手捏法,擂台之上宛若火海,常醉不得立身,隻得從中取下一截長槍,一手執著槍頭,見沈謾愁腳下紅蓮悠悠想自己飄來,心中一驚,連忙凝氣一槍對上。


    詭槍術乃是詭槍門至高戰法,合有九種槍槍術,他隻修行道第五種,但也能靠這槍法於同輩修士間無敵了。


    詭槍術,顧名思義,詭槍也。


    一槍刺出,便有數十道黑影幻化而出,槍出如蛇,數十道黑影化作一道強勁的黑氣,朝紅蓮擊去。


    那紅蓮卻無聲無息,任槍勁穿蓮而過,赤紅火焰照在常醉眼中,變得極為可怖,他心道不好,正欲抽身脫開,那紅蓮赫然爆炸,一聲巨大的轟響在


    擂場回蕩,擂台中央一道氣浪朝周圍散去,將台下修士發絲都吹亂開來。


    待炎靈符法威勢散盡,紅蓮又變回一朵小小的火蓮飛到沈謾愁手中,眾人於殘火中看到渾身被黑灰覆蓋的常醉,見他倒在台上咳嗽幾下,又挨著長槍站起身來,張遠搖頭歎息道:“這人可真是……沈師姐這麽強的符法都沒能重傷他。”


    “好得很!”


    常醉頭一回被人如此整治,就算對手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也不能就此罷了,見沈謾愁滿臉驚色,他輕聲笑道:“就這樣麽?”


    言畢,一槍朝沈謾愁擲出,人影隨行,待她愣神之際便已經靠近上來,槍影直對門麵,一手卻暗中朝她胸前摸去。


    沈謾愁麵色一青,電光火石間抽出一張符籙,定在身前,隻見一層火罩登時出現在身外,那常醉手被火焰灼傷,慘叫一聲,長槍也被護罩阻隔,不得前進分毫。


    屢次被沈謾愁打壓,常醉終於失去了理智,麵目猙獰,嘶吼道:“我就還不信辦不了你這娘們!”


    他雙眼登時猶若黑煙,沈謾愁隻是看上一眼,便覺得魂魄都要被鉤去,想要轉移目光看向別處,卻駭然發現自己意識竟然不受控製,身體木然,不能動彈。


    “咦?”


    王離見狀眉頭緊鎖,這詭槍門常醉使出的招數,怎麽不像槍法,心中細細想罷,靈光一閃,察覺到什麽之後,大呼不妙,遂來不及做別的,小指射出一劍神門引,起身便飛身跳上擂台。


    常醉正要施法控製住沈謾愁的魂魄,突然一道寒芒刺來,他頭一轉,便見一道白光從場中射來,直刺在他臉頰之上,劍氣將他雙頰刺了個對穿,鮮血汩汩流出。


    王離跳上擂台,常醉中傷,沈謾愁自然脫開控製,心有餘悸連連後退幾步,見到王離上來,她看著有些眼熟,卻不知這人是誰。


    “你是何人!擂台比試,不得串場偷襲,這規矩你不懂嗎!”


    此刻常醉雙眼已經恢複正常,不過雙頰被王離劍氣刺穿,說話有些漏風。他遭人偷襲,怒不可遏,惡狠地看著王離。


    此時也有天雷宗長老飛身下來,看是誰破了擂台規矩,十幾個天雷宗修士也飛身跳上擂台,團團將王離圍住。


    王離卻死死盯著常醉,冷喝道:“方才你使出攝人魂魄的戰法,敢問是何仙門的招數?”


    常醉臉皮被沈謾愁剛剛的一招炎靈符法燙焦了半邊,這時聽了王離的質問,臉色更是黑沉,他眼神躲閃,色厲內荏道:“什麽戰法,我用什麽招數還須你來指點嗎?”


    稍微定心,再一看王離著裝不似青州人士,更不是天雷宗、萬符派修士,遂追問道:“你不是我青州三大仙門修士,還壞擂台規矩,你是想死嗎!”


    這時數位天雷宗修士圍身上前,將王離鎖在一角,又有一天雷宗長老立在擂台虛空之上,皺眉看著王離,冷道:“你是何仙門修士?”


    “在下是忘水仙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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