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被男子這舉動驚著,方才還同自己大打出手的人,現在怎麽突然拜下了,還叫自己諭仙使?


    不對,他怎麽知道諭仙令?


    王離臉色一變,正要詢問,卻聽男子繼續道:“諭仙使,玄帝回來了嗎?他怎麽沒有回仙瑣?”


    王離一頭霧水,上前將男子扶起,卻發現他嘴角一絲鮮血,顯然是方才被自己全力一擊給打傷了,王離道:“徐……那個徐叔叔,你說的玄帝可是廣寒宮裏的玄帝?”


    他不知道如何稱呼這灰衣男子,見魏清影一直叫他徐叔叔,遂也跟著叫了,他對男子談不上怨恨,畢竟若叫他發現有陌生男子拿著這等邪物給姚漸雪,他的反應隻怕更是激烈,隻怪自己冒失,以為符籙都是一樣,未曾想這尤血渾身上下都是不正常的東西。


    徐奉請聽了王離的話,立馬拉住他的胳膊,大喜道:“正是他,快說,他是已經回來了嗎?”


    “回來?”王離瞅了瞅男子驚喜的臉,不知為何他如此興奮,“不知道,我又沒見到他,何來有回來一說,你認得玄帝?”


    “沒見過?那你……”徐奉請疑惑看著王離的眉間,王離見此忙退後幾步,“這是它自己衝到我頭裏麵的,可不能怪我,你要是想將誅仙劍取出來,千萬別用強,我可是受害者。”


    徐奉請啞然失笑,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故而有些落寞,“誅仙劍……諭仙令……你叫做什麽名字?”


    “王離,我可不是赤天的人。”王離看了看一旁疑惑不解的魏清影,她顯然是完全聽不懂二人說的話,“那什麽血煞符,全是我從一個妖人手裏得到的,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麽,好容易遇上魏姑娘這麽好心腸的人……”


    王離頓了一下,“就是有點不講理。我好容易能碰上個能給我科普的人,自然拿出來問問,但你照麵就打,可真更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魏清影聽王離說自己不講理,顯然是意指二人初見時,自己說了他流氓,想到王離光身子的模樣,魏清影臉頰一紅,拉住徐奉請的衣袖,“徐叔叔,王離真不是壞人,那些靈符,他也都不會用。”


    徐奉請聽著王離略有委屈的話語,仰頭大笑,“科普?有趣,著實有趣,玄帝選的人果然不是常人!清影,你就別給他求情了,方才這小子與徐叔叔打的時候,可沒收半點手,我可是都被他傷到了!”


    魏清影看徐奉請嘴角的鮮血,她又擔心起來,一麵驚奇靈脈境的王離為何能傷到徐叔叔,一麵又忍不住責怪王離起來,“王離,你可也真是,怎麽說打還真下實手呢?”


    王離摸了摸鼻子,剛剛他正在氣頭上,有了諭仙令這個作弊利器在,他自然不會留餘力,卻見徐奉請笑道:“你可莫以為憑著一個諭仙令,就能傷到我,若非我留著力護住地上的九州萬姓,方才憑你我二人之爭,不說夷平次州,這方圓萬裏都將生靈俱滅。”


    王離這下知道自己錯來,他突然好奇這人的身份來,“你知道諭仙令,還知道誅仙劍,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灰衣男子輕笑道:“若是尋常,我得拜你為諭仙使,可不單玄帝不在,你的實力於我而言,卻是同螻蟻無二,你別不服氣,那諭仙令雖可短時間教你實力強於敵手,但你可知道,這諭仙令隻能用十次?”


    看到王離驚訝的神色,男子繼續道:“不說你用了幾次,前任諭仙使已經用了五次,你算算,這令牌你還能用上幾回?”


    殺尤血用了一次,算著這個,他就還剩三次了?王離有些後悔,這麽牛逼的神器,自己應該省著用的,今天果然是衝動了,唉,衝動如魔鬼,古人誠不我欺。


    “依你而今的現狀,我無須稱你諭仙使,至於我是誰,你隻需知曉我名叫徐奉請就可,日後若你有了資格,你我二人自然還會有一段緣分。”


    誰要和你這個大老爺們有緣分!


    王離暗自惡心了一句,不過這徐奉請說的已全然不錯,自己現而今隻是一個普通的修士,照他這個級別的,自己確實沒資格知道。凡是都要講資格,凡是最可恨的就是資格!


    果然仙凡兩別,卻都與俗字無關。


    徐奉請拭去嘴角的血跡,拿起血煞符,一臉凝重問道:“王離,你說這是你從一個妖人手裏拿到的?”


    王離見他問及這個,便將來龍去脈仔細說了,徐奉請聽及赤天在妖神山,就在這山脈之中,不由得眉頭緊皺,問道:“那人隻是靈武修為,理應隻是一個執事弟子罷了,他如何知道赤天的地址所在?”


    “誰知道,可能妖神山隻是一個分屬的根據地唄。”王離隨口道。


    徐奉請聽得王離又冒出一個陌生的詞,奇怪地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王離,這小子怎的說話腔調極為陌生?


    “你殺了赤天的弟子,不怕赤天報複嗎?”


    王離抬眼看到徐奉請調侃的眼神,籲道:“我是怕這個的人?那什麽赤天,有你厲害嗎?”


    “自然沒有。”徐奉請傲然道。


    “那擔心什麽,我諭仙令還能用,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不對,一命換一窩,怕他個慫。”


    瞧見王離如此說,徐奉請終於拍手道:“好!你說的這話才像個樣,我敬你是條漢子!這才有諭仙使的氣度來,不過你可要明白,這赤天,不過也隻是九天的九部之一罷了,你想想,九個赤天一般的勢力,你可抵擋得住?”


    王離奇道:“九個部門?那不還得內部鬥爭,相互扯皮?他們是垂直分管的嗎?那這樣的話隻能說九個部門上頭還有一個總頭管控著,若是沒人管控,這九個部門早就分家了!我惹了一個赤天,難不成還有其他什麽天來對付我麽。”


    徐奉請聞言以為妙絕,他道:“九天已經萬年不曾出現,自玄帝搗滅仙庭,若不是你這血煞符,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全都死幹淨了。”


    “既然這些宵小之輩敢於光天狗祟鼠行,我自然要將之除盡。”徐奉請看了看王離,道:“王離,你說的那些自然不錯,但修行之人,謀略隻得小計,實力才是唯一的依仗!”


    王離見他憑身飛至空中,雙手掐了一決,再睜眼時,雙目已然成了金色,直直向整座山脈一一看去,“若不出我所料,這妖神山乃是赤天一位正神的仙府門戶,既在這山脈中,我便將他從鼠窩裏擒出來。”


    與王離大戰,徐奉請似是沒受多少影響,隻見他雙目綻出耀眼的金光,彈指時間便將這山脈細細翻過,凡是被其目光所視的走獸飛鳥、凡人或是修行之人,五一不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儼然如同麵臨降世神祇。


    寒刀門全派上下弟子、長老亦是心驚膽戰,不知空中之人是何方神聖,掌門人柳雲感受到這股威壓,徐奉請雖未針對自己門派,但餘威仍叫他苦不堪言,方才從二人大戰的威勢中緩過勁來,那大戰聲勢浩大,但寒刀門卻未受到影響,似是被人擋下,柳雲自知寒刀門沒有這等實力,就是自己父親,也絕無此能。


    柳雲之父柳權,乃是風雪莊的內門弟子,他自將掌門交給自己兒子,便一直閉關修煉,企圖突破靈王之境,今日被王離和徐奉請驚到,便忙出關,以為宗門遇到勁敵。


    “此等威能,就是我在中土之時,也從未見過。”柳權聲音顫抖,顧不得柳雲震駭的眼神,道:“此人……乃當世真仙!”


    徐奉請將這山脈掀了個底朝天,於一處小山之中看到端倪,他遂冷哼一聲,隔空捏住小山,單手一握,竟將整個小山都捏成粉碎!


    王離聽到整座山都被捏碎的巨響,不由駭然,看來與自己對決之時,這徐奉請還留了餘力,自己雖然會的功法招式少,怎麽說也是實力比他大一個境界啊,難到他能硬扛大自己一境界的人不成?


    卻說山石爆碎,虛空之中一人狼狽從一裂痕跌出,遠遠看到徐奉請,那人道:“你是何人,敢動我赤天仙府?”


    徐奉請冷笑道:“原是赤天的上部正神,換了老窩,你就不認得我了?”


    那人凝神看去,看清之後大驚,“是你,徐奉請!你還沒死!”


    “你們不死,我怎會死?”徐奉請一手探出,空中遂化出一個巨大的金色手掌,那手掌推開層雲,朝那赤天正神浩蕩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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