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縱橫半世,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除了尊師和同門師兄弟,能入我眼者再無幾人,從今往後你算是一個了。”


    :“多謝前輩青眼。”


    尤老道沒再說什麽,邁腿朝外走去,從走路的姿勢看他體力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


    看著老道的背影消失,李山河等人也都鬆了口氣,:“先別急著放鬆,這事兒沒算徹底解決。”


    “你說,我聽著呢。”李山河短暫的懷疑了寧陵生片刻,現在又恢複了完全信任的狀態。


    他和我的心理活動是一樣的,就連我都懷疑了寧陵生,但最終的結果證明我又一次杞人憂天了。


    “我需要你帶領一隊特戰隊員去西寧路的阿拉曼鋼研究所,保護首先研究院鄭春雨,另外任何企圖強入研究所的人。立刻開槍,不要有任何猶豫,另外再安排一隊人員突擊家昌路一家油漆化工廠。解救一名人質。”


    說罷他從包裏取出一張圖紙遞給他道:“這是整個油漆化工廠內部結構圖,犯罪分子和被綁架人質的位置我都做了標示。”


    李山河撓了撓腦袋道:“這到底是哪跟哪呢?”


    “我忘記說了,被解救的人質是市局刑警大隊大隊長鄭春雷,守著他的犯罪分子,其中一人屬於變異人種,到時候交給我朋友對付即可,你們隻要專心對付別的綁匪。”說罷他拍了拍身邊那位包裹嚴實的盔甲人。


    李山河沒有絲毫猶豫,對他手下的特戰隊員道:“立刻執行任務,快。”


    很快特戰隊員們就走了個蹤影全無,我們在警察的帶領下安全撤出大樓。


    “寧哥,你簡直神了,居然能知道失蹤多日的鄭春雷下落?”


    “別把我當神仙,鄭春雷的下落可是鄭春雨告訴我的,否則我也不可能知道。”


    “啊,這麽說他其實早就知道弟弟被誰綁架的?”


    “綁架鄭春雷的目的就是為了阿拉曼鋼,所以鄭春雨當然知道。”


    “難道是那兩個狼人綁架了鄭春雷?為什麽呢?”我問道。


    “目的很簡單,以他們的能力,如果在穿上一套由阿拉曼鋼打造的戰甲,那就無敵於天下了。”


    “明白了,原來如此。”我連連點頭。


    “不過利用阿拉曼鋼打造盔甲有一個難題無法解決,就是關節處轉動區域,這種鋼材過於堅硬,所以打造小眼是非常困難的,鄭春雨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研製出在阿拉曼鋼上鑽孔的工具,熟龍蝦身上穿的鎧甲是第一代。”


    原來那位“黃金聖鬥士”是熟龍蝦,難怪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敏捷的速度。


    :“鄭春雨一方麵要保證弟弟的安全,一方麵又不能讓戰略物資落入敵人的手中,所以就找到了我,讓我幫忙想辦法解決這一棘手的難題,而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隻能讓他先拖著,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為什麽現在是的解救人質最好時機?”


    “因為阿拉曼鎧甲已經打造出來了,否則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狼人,必須要有一擊製敵的把握,否則鄭春雷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說罷他一拍手道:“差點忘記說了一件很重要的關聯事件,馬然之所以會當這個拆遷戶,他的目的是救人,因為他曾經在那段拋屍頭顱的水域裏見過飛天僵屍,他知道一旦拆遷勢必會驚醒放出那可怕的怪物,所以不願意離開,家人對他的行為並不理解,但這件事他又不能明說,所以原本不算嚴重的精神病越發嚴重,而妻子長期為了搬遷的事與之爭吵,最終導致馬然殺妻的慘劇。”


    “寧哥,這點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林懷民和我說的,他對馬然交代的這段案情看成是妄想症的精神病人說出的胡話,但我知道飛天僵屍的封禁之地就在拆遷工地不遠處的地方,所以馬然沒說假話,隻是沒人相信一個精神病人說的真話。”說罷寧陵生歎了口氣道:“這些就是綠雀酒店鬧鬼的來龍去脈了。”


    我和王殿臣都沒有說話,這世界上似乎隻有人才能將一件事做的如此複雜,以至於如果沒有寧陵生這樣出眾的大腦根本就不可能把如此千頭萬緒的線索捋在一起。


    但無論如何飛天僵屍這件事總算平安渡過了,一場大危機消弭一空,而且寧陵生也順帶化解了慕容禦和尤家的恩怨。


    很快消息傳來,鄭春雷順利救出,另一個派來刺殺冬兒的狼人在身著阿拉曼鋼的熟龍蝦麵前根本不是對手,居然被生擒了。


    最後一點擔心也被化解,一切都在寧陵生的掌控中,沒有絲毫偏差。


    接下來的事情自不必說,該嘉獎的嘉獎,該升遷的升遷,而市裏甚至準備給寧陵生頒發一道榮譽市民的獎章,並且打算落實寧陵生的戶口,這一切都被寧陵生婉言謝絕了。


    這讓某秘書非常不能理解,別人打破腦袋都想要將戶口轉進臨江這座城市裏,而當他有這個“絕好機會”時居然主動放棄了,所以這人非常想不通。


    當然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因為價值觀本來就不相同,不是一條路的人看到的風景自然也不盡相同。


    而這件大案子辦完了之後,寧陵生難得主動提出讓我們旅遊散散心,但我們人還沒走,鄭春雨電話就打來了,非要請我們吃飯。*書*吧,


    248、辟邪師


    諸位可能對鄭春雨這樣的人請吃一頓飯的意義不太能理解,覺得這就是一頓飯,人總得吃飯,湊出吃飯的時間見個麵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對於鄭春雨這樣的人而言,他請人吃飯卻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因為要考慮的麵太多。首先是時間的問題,鄭春雨屬於那種既要應酬不斷到來的各種工作組,還要負責阿拉曼鋼的研究開發計劃、還要負責公司的人員管理,他的時間真不是一般的寶貴,甭說吃飯,上廁所都得算到日程裏。


    而且他特殊的工作性質也導致他的一些社交行為要非常謹慎,所以請人吃一頓飯在他來說就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寧陵生想推辭,但鄭春雨在電話裏堅持要他來,也是抹不開麵子,隻能答應了。


    於是我們三人在一個細雨蒙蒙的傍晚打車前往了鄭春雨家,在他的豪華別墅裏見到了他的一大家人。包括雪鬆、慧慧的養父母,兩姐妹、雪驚秋和鄭春雷。


    再次和鄭春雷見麵,他本人比之前瘦了些,但精神還好,見麵自然有一番寒暄,我才知道鄭春雷被綁架後鄭春雨曾經通過非官方渠道實施了幾次營救計劃,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太過於想得到阿拉曼鋼,早就殺人了,而這也是林懷民懷疑鄭春雨販毒的由來,因為對方總是再和一些看似犯罪分子的人接觸,而這些人其實是鄭春雨招來的雇傭兵。


    當晚我喝多了酒,在酒席上口沫橫飛的將寧陵生在這整件事裏所做的一切當故事加油添醋說了一遍,就連鄭春雨這樣身份在整個中國都算的極其尊貴的科學家都親自端著酒杯起身對寧陵生道:“寧先生,您挽救了鄭家,如果不是您的仗義援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


    “我肯定不能眼看著阿拉曼鋼研究資料被外國人搶去,又不能不管鄭隊的安慰,所以也算是運氣好吧。把這件事做圓滿了,事後想起來還是有點怕,但當時沒有退路了,很多時間堆在一起,如果不做成,那就會一敗塗地。”寧陵生有感而發,說罷歎了口氣。


    “寧先生,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敬佩之情,人說青年才俊,看到你才知道這四字的含義。”鄭春雨親自起身端著酒杯道:“我敬你一杯,我知道你不喝酒,喝點水就成了。”說罷他將一杯酒喝了個精光。


    寧陵生端起茶杯回禮道:“我自小滴酒不沾,就以茶代酒也敬您一杯了。”說罷喝了口茶。


    總之當晚的宴會是在愉快的氛圍中開始,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的,我因為酒喝多了,怎麽回去的都不知道。


    生活終於又回到了正軌。不需要為拯救人類命運犯愁,不需要為自己麵對強敵而擔憂,所有身邊的人也都安全無恙。這就是最美滿的人生境界。


    不過我心裏隱約還是有一處擔心的地方,那就是酒吧下的那個大洞穴,我不知道這個洞穴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第二天我又去見了那位老者,這位能力通天,卻一輩子不知道自己想要幹啥的世外高人。


    老頭倒是很想得開,沒有絲毫世外高人的樣子,整天看報紙、吃零食、看電視,似乎是要把以前所有荒廢的娛樂給補回來,不過他的精神頭確實不錯,滿臉紅潤,甚至人都胖了點,看見我也是樂嗬嗬的問這問那,我實在不習慣世外高人以這種“形態”相處,於是敷衍保證一定找到嶽冷杉便落荒而逃了。


    我又去看了小紫,她恢複的很好,基本上已經能夠自理了,智商沒有明顯的蛻化症狀,但是反應略慢了點,醫生說能恢複到她這種程度已經堪稱奇跡,讓我不要過於自責。


    出了醫院大樓我蹲在走廊拐角處無聲的大哭了一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難過,或許是因為小紫的身世和我頗為相似,都是有家人,但根本不受家人重視的那種。


    總之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小寶也在寧陵生的“召喚下”返回了臨江。


    當天我們本來是打算給小寶接風,在酒店包廂裏酒菜全齊後正打算開喝,就聽有人敲門。


    打開包廂門後我居然看到了慧慧,隻見她頗為局促的站在門口道:“秦總,我大姐在嗎”


    “在啊,當然在了,來趕緊進來,你可是稀客。”我把她請了進來。


    “我請慧慧來的,多一雙筷子吃不窮吧”小雪開玩笑道。


    “就慧慧那點小肚皮,兩片西瓜就喂飽了。”我開玩笑道。


    “討厭,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是啊,我就是要堵住你的嘴,誰讓你現在不幫我幹活了。”


    “你得了吧,有我這麽好的一個會計,你還需要誰呢”小雪道。


    “這倒是,來我敬大會計一杯。”說罷我端起酒杯。


    吃喝了一陣,酒興漸漸濃烈,大家說話也就更放得開了,隻見慧慧起身對寧陵生道:“寧、寧大哥,我能求你幫個忙嗎”


    那算了笑道:“鄭小姐太客氣了,有話就說,我盡力而為。”


    “別稱呼鄭小姐,那樣顯得生分,你就和他們一樣喊我慧慧可以嘛”慧慧撲閃著一對大眼睛道。


    “好的,慧慧。”寧陵生笑道。


    “嗯。”慧慧用力點了點頭道:“我有個朋友是辟邪師,最近他遇到了一點麻煩事,能請寧大哥幫忙解決一下嗎,小妹先謝謝你了。”


    她把謝字說在了前麵,這樣寧陵生都沒法回絕了。


    不過她說的辟邪師可有點意思,不知道這姑娘怎麽會認識這行裏的人


    避邪師不是上天入地的茅山道士,也不是靠符籙聖水就能降妖除魔的龍虎天師,避邪師說白了屬於驅魔行當裏的城管,因為能力有限所以喜歡采取群毆的手段對付那些跑錯了地兒的妖怪,絕大部分避邪師都有幫手,至少兩人,一人負責誘餌,一人負責埋伏,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避邪師獨特的職業屬性,幹這行的經常是一家總動員。


    我因為職業的關係經常見到辟邪師,做這行看似拉風,卻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說我我曾經見過一位辟邪師,到他這一輩除了他還算是個正常人,大哥是個傻子,二哥、三哥其實是一個人,因為這人是個有精神分裂,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辟邪之人常年和穢物打交道,所以能平安過一世的幾乎沒有,這點和黑社會老大的命運有點相似。


    而家族裏的人大多有這樣、那樣不順心的事兒,所以避邪師家族間會有換子的行為,據說這種方式可以讓一個“黴運當頭”的家族重頭再來,所以辟邪師這行向來被道門中人所不齒,說他們是一群專幹缺德事遭了報應的混蛋。


    寧陵生當然知道辟邪師是群什麽人,他不會歧視任何人,但辟邪師確實是一群比較容易讓人走黴運的人,他們就像是個大黑洞,總是能把身邊之人的運道吸收的幹幹淨淨。


    於是他道:“你這位朋友怎麽了需要做什麽”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如果寧大哥願意幫助他,我明天請朋友過來一趟。”


    “成,你讓他來吧。”寧陵生絕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但他沒法拒絕慧慧,因為全程慧慧都是帶著近乎哀求的表情,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誰都不忍心拒絕。


    於是第二天上午我們準時見到了這位“辟邪師”。


    249、倒黴人生


    這哥們年紀和我差不多,模樣斯斯文文,看著倒不令人討厭,於是寧陵生問他遇到了什麽麻煩,他隨後說了一件頗為令人汗毛凜凜的驚悚事件。


    當時的月份是六月末七月頭的梅雨季,臨江屬於江南氣候。到這時候雨水眾多,這哥們也和所有辟邪師一樣屬於“家族事業”,他遇到的變故可以算是巨變了,起因是一次辟邪,他爺爺帶著幾個兒子外出驅邪,家裏隻剩下他、奶奶、媽媽。


    而這人之所以沒去是因為鬧了肚子,所以留在了家裏。


    辟邪師基本都住在荒郊僻野之地,和人群保持一定距離,據說是為了避免身上沾染人氣,再驅邪時被鬼怪知覺,所以出事當晚正下著大暴雨。他們家門前不遠處的水塘裏在深夜時忽然傳來一陣女人幽怨的歌聲,唱的是古曲,調子和詞他都沒記住,但這人知道鬧了邪祟,所以想要出門做法,但卻被奶奶攔住了。


    老太太讓他在家裏待著,老人準備親自動手除怪,兩人還為此起了爭執,之後是奶奶發了火,告訴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聽話,否則就不認他這個孫子。


    見奶奶說了重話,這哥們不敢再強,而奶奶出門時叮囑他道:“關上門到明天早上都不要出來,即便聽見我敲門都別開,更不要朝這邊看。聽話孩子,咱們家裏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不要再和我強了。”注:П即可觀看


    他雖然覺得奶奶的叮囑語氣有點怪。但也沒多想,覺得無非也就是一次正常的驅怪行為,於是目送著奶奶出了門。


    片刻水花響動不斷傳來,隻聽奶奶大聲道:“孽畜,今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沒過多久天上雷聲隆隆,大雨又開始傾盆而下,接著有人敲打院門,奶奶的聲音清晰傳來道:“水生開門,我回來了。”


    他正要去開門,卻被門外的母親擋住了,隻見他的母親滿臉都是驚慌神情,連連擺手,這位名字和寧陵生一字之差的哥們頓時意識到這次出現的妖物遠非自己想的那麽容易破。


    隻聽奶奶又在屋外道:“水生快點開門啊,外麵雨水很大。”


    他大聲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奶奶,別想騙我。”沉默半晌隻聽屋外隱約傳來一陣低沉的慘笑聲,他娘兩嚇的渾身縮成一團。貼著門口瑟瑟發抖。


    第二天一大早他開門衝出屋子,看見渾身濕透的奶奶躺在岸邊的泥地上,奶奶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泥地上蒼白的臉上表情頗為平靜。棍子橫在她身上,雙手攥成拳,貼在心口,整個人都僵硬了。


    然而痛苦一陣之後隻能和母親將奶奶抬上床板抬回了屋裏,給奶奶清理滿是泥汙的身體,掰開奶奶握在胸前的手時,隻聽當啷一聲,一顆類似於紅寶石的圓球從奶奶手中滑出跌落在地。


    他心裏一陣詫異,難道這是奶奶隨身攜帶的珠寶,撿起來握在手裏隻覺得材質類似於木頭的感覺,可珠子通體晶瑩玉潤,看來像是玻璃材質,子裏隱約聞到一股腥氣,頓時明白過來這是一顆老魚精的眼珠子,想立刻丟在地下剛要一腳踩上,想了想還是撿起來放在口袋裏。


    按照規矩一方配偶在世,必須等到人回來才能入土,三天後爺爺終於回來了精神還算正常,一手操辦著奶奶出殯入土,隨後他一人坐在鬧了老魚精的潭水邊麵無表情的抽著旱煙。


    抽了兩管煙後爺爺將旱煙在腳下用力磕了磕,接著起身對父親道:“生爐子,燒鹽鹵水。”


    這裏說的生爐子可不是那種燒火做飯的爐子,而是就地掏個洞,在洞中燃燒柴火,很快他的家人燒了八口大鍋,待水開後倒入大批量的鹽。


    很快八鍋濃濃的鹽鹵水便燒成,周圍村民知道爺爺又在降妖捉怪,水潭周圍早已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幾圈人,,而此時距離他施法捕魚以過去了五天,在這五天的時間裏他水米未進,整個人瘦了一圈,本來黑白夾雜的頭發居然全白了,沒人敢上前相勸,妖物避邪師在做法時是絕不能開口說話。


    可是當爺爺再度起身,一口鮮血噴在胸前,整個人歪倒在地,一家人嚇的魂飛魄散趕緊上前將爺爺抬進屋裏,避邪師家中大多有草藥,父親熬了一鍋培元固本的中草藥,喂爺爺喝下,然而他再也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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