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進了工廠最後的區域,辦公和業務洽談區域。


    隻見當地種滿了鬆樹,不遠處隻見一棟氣勢恢宏的建築超越鬆林冒出一截巨大的半圓形穹頂。


    這居然是一處阿拉伯式的建築。


    車子穿梭在巨大的黑鬆林中。我有一種進入了森林的錯覺,然而當車子穿過黑鬆林區域時,沒有了遮掩物,頓時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隻見眼前一整片巨大寬闊的區域從我們所立足之地一直向前延伸了最少有五百米的距離挖了一個四方四正的人工湖,湖水中央修建了一片漢白玉的石階一直延伸到阿拉伯古堡前,石階兩邊全是一根根粗大的石柱,石柱頂端包著金黃色的錫箔紙,看來就像是一個個純金的大圓球。


    這片區域修建的極有異域風情,讓進入的人無不有驚豔之感。


    寧陵生下了車道:“咱們步行過去。”


    “車子能過,不需要步行。”


    “沒事,坐了太長時間,活動下走走路也挺好。”寧陵生說這話當先而行。


    人工湖裏的水呈蔚藍色而透明,波光蕩漾看在眼裏心曠神怡,而當我們通過寬大的白玉石階時真有一種在雲端穿行的感覺。


    而走到石階中段隻見是一處八角邊的石台。


    整個通道其實是分為三段的,兩邊石階由八角石台銜接,寧陵生站在石台上逗留片刻後繼續朝裏走去。


    很快到了巨大的宮殿前。逗留片刻便進了內部區域。


    大廳裝修的豪華程度無需多言,隻見正中對門的區域擺放著一個紫檀木的貢台,貢台上擺放著一隻巨大的金黃色蟾蜍,蟾蜍雕工極其細致,簡直到了真假難辨的程度,尤其是一對貓眼石做的眼珠子,無論是色澤還是眼球的組成部分都足以以假亂真。


    唯一有缺陷的是蟾蜍那張嘴,張的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有種吞食天地的霸氣,但與蟾蜍的身體比例不相符。


    寧陵生也在蟾蜍前站立了很長時間,仔細觀察蟾蜍像,:“這隻蛤蟆雕像可是我們的鎮場之寶。這隻蛤蟆是用五十二公斤的純金打造,本身價值就值上百萬,而且在風水上也有講究。”


    “這叫八方來財對嗎?”


    “寧先生也懂風水啊?”吳有生驚訝的道。


    “我們修廟的人如果不懂風水如何選址呢?”寧陵生笑道。


    他一拍自己腦袋道:“說的是,我這腦子都傻了。”


    寧陵生笑道:“人有的時候就別不過那股勁,別過來也就成了。”


    “我帶寧先生上樓去看看。”


    “不需要了。這裏沒什麽問題,您帶我去跳樓現場看看吧。”


    隨後我們又去了導致六名工人跳樓的宿舍樓前。


    這片區域種了一圈白樺樹,樓的西北角有一處人工修建的水塘,用大岩石堆了一處假山,水塘中養著許多色彩鮮豔的錦鯉。


    “論景色還是這棟樓的最好。”


    “誰說不是呢。”


    或許是因為出事的關係,這棟樓已經不住人了,而且入口也被鐵門封鎖。空落落的樓體雖然是在陽光照射下依然有種陰森之感。


    “這棟樓確實邪門,入口都裝了鐵門,還是有兩人翻鐵門而入,從樓上跳了下去。”


    隻見水泥地麵上隱約還是能看出用粉筆標注的屍體跌落位置。寧陵生走到其中一處輪廓前繞著淡淡的粉筆印記轉了一圈後問道:“這些人摔死的區域都是一個方向嗎?”


    “是的,最奇怪的就是這點,所有人都衝著一個方向跳落,就算是想不開自殺吧,也不至於如此巧合吧?”


    寧陵生想了想道:“鐵門打開,我要去樓頂看看。”


    “寧先生,你可得想清楚了,這棟樓可邪性。”吳有生麵帶幾分畏懼神情道。


    “你就留在這吧,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聽寧陵生這麽說吳有生才讓人打開了鐵門,進入樓梯區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就覺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但隨即又消失一空。


    “大哥,你看出什麽問題了?”


    “沒有,整個廠區我仔細看了一遍,風水格局上沒有任何問題,你們知道替他選址的人是誰嗎?”


    “不會是青法王吧?”


    “當然不可能,以我父親的身份,即便是再好的關係也不可能替他看風水,但這個人來頭也不小,是北灣最出名的陰陽風水師,這裏的一應法器之物都是我父親供應的,所以按道理說不應該出這種事情。”


    “會不會是那個風水師暗中使了壞?”


    “這是不可能的,風水布局是第一步,隨後才是法器之物進場,所以在布設法器時我父親是要派人來挑選供址的,如果風水師下了暗手以這些人的眼力絕對能分辨出來,而且這風水師也知道最終我父親會進場,接他兩個膽子也不敢暗中使壞。”


    “難道是另有人在此作梗?”


    “一定是,但我暫時沒看出其中的緣由。”


    “寧哥,這些人跳樓全是衝南麵,而且都是白天,是光照最充足的區域,無論是人或是鬼作孽,這能力都是不可小覷的。”


    “是的,我聽得說跳樓的人是在白天就知道這裏的事一定麻煩,所以如果接下這工程就得搞清楚自己的份量能不能擺平這些麻煩。”


    “我們也算是經曆了不少風浪,但最後勝利的不都是我們嗎?寧哥,你可沒有失手過一次。”我笑道。


    “這說明不了什麽,隻能說明我們沒有遇到真正的麻煩事,我可遠遠到不了天下無敵的程度,或許這次就是一次真正的大考。”


    說這話我們到了樓頂,隻見朝南的護欄區域莫名其妙修建了一處四四方方的水泥石墩,就好像知道這樓修好之後會有人跳下去,所以提前準備好一個供人跨上護欄的階梯。


    走到石墩旁的護欄邊探頭望去果然是人跳樓的區域所在。


    “寧哥,可以確定是**了。”我道。


    寧陵生看了看石墩道:“先別急著下定論,這事兒我感覺沒那麽簡單。”隨後他有看了其餘三麵朝向道:“先下去吧,這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怎麽樣?”看見我們下樓,吳有生立刻迎上來問道。


    “別著急,死人的事情沒那麽容易下結論的,吳總,我看樓頂天台修了一處石墩,別的樓頂有這東西嗎?”


    “這我還真沒注意過。”


    “這個東西如果從迷信的角度來說叫踏腳石,有吊頂、護欄之處很少有建此物的,確實不太吉利。”


    “你的意思是跳樓的人都是因為……”


    “沒那麽簡單,但這確實是一處疑點,所以我要問清楚這塊石墩究竟是何人所建,為什麽要建?”


    “你稍等,我讓樓棟管理員看看情況。”


    片刻之後反饋回來的消息是隻有這棟樓樓頂修了水泥石墩。


    寧陵生想了很長時間才道:“當初修建這棟樓的人還能聯係上嗎?”


    “聯係上估計也沒用,誰知道一個小小的石墩是誰堆砌的?沒人會在意這個。”


    沉默片刻他又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吧,不管做什麽事情首先都得填飽肚子。”


    寧陵生沒說話,直接上了車子。


    按照吳有生的招待標準,我們是應該去入口的高檔酒店用餐的,但是寧陵生想要去食堂用餐。


    “那也成,我們工廠區的食堂標準堪比酒店。”吳有生讓司機停在其中一處食堂前道。


    69、對頭現身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麵前的餐廳入口呈“>”狀,地板和天頂都是斜者的,走到用餐區內天頂和地板才算是恢複正常。


    我算看出來了這家工廠無論外部景色或是房間的內部格局,都講究“豁然開朗”,入口處和內部的景象是大不相同的。


    此時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廳裏人頭攢動,有寧陵生這樣的大帥哥在,吸引了很多女工的目光。


    “幾位吃點什麽?我們這兒的炸豬排和紅燒菜是很有名氣的,董事長來的時候都會特地來品嚐,幾位……”


    “特色菜給他們兩吧,我這人口味淡,主要以素菜為主。”說罷寧陵生對我使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寧先生年紀輕輕就忌口了,也是可惜。”吳有生似乎是很可惜的歎了口氣。


    “我大哥一直就是這樣,真習慣了,他看我們天天大油大膩才難過。”我道。


    “這倒也是。”


    我們排著隊邊等飯邊聊天,就聽隔壁的隊伍中產生了一股騷動,原因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工人拎著飯缸排進了那支隊伍後麵。


    這人從外形到神情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他一出現就引起了眾多的關注,我正在暗中思考這人是不是屬於深藏不露但最終被人發現的絕世高手,就聽有人問道:“袁東。於晴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他跳樓那晚你們見他有沒有反常行為。”


    原來這人是死者的室友,我的注意力立刻便集中到他身上,袁東就像是個大煙鬼,雖然年紀不大,人站在那兒給人的感覺就是垂頭喪氣,沒一點精神。


    他歎了口氣道:“別在那兒亂說,於晴跳樓前那天晚上沒有絲毫異樣。”


    “那肯定是你不知道了,都說那棟樓三層水房裏有勸死婆,估計於晴是見到她了。”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周圍一圈人的讚同。


    “你們得了吧,哪來的鬼鬼神神,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看來袁東和是個唯物論者。對於同事們的話他嗤之以。


    “我聽你們房間的人說了,那天晚上於晴的表現就是有點反常,深更半夜站在窗子邊看著樓下咯咯笑對嗎?”


    “對著樓下笑就是鬧鬼了?那你們以後千萬別對著樓下笑。”袁東道。


    “可是深更半夜對著樓下笑就奇怪了,難道你覺得正常?”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討厭,吃飯的時候幹嘛要聊這些恐怖的話題。”一名排在隊伍中的女工滿臉厭惡的道。


    “你可別把這個當恐怖故事聽了。我們現在應該弄清楚六名跳樓者跳樓之前都做了什麽事情,有備無患嗎?”


    “要我說也別幹脆還是辭職最安全,否則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咱們中的某一個了。”


    “你這張烏鴉嘴,到時候肯定在你菜盤子吐幾口痰。”


    他們在開玩笑的說笑,吳有生卻滿臉無奈的歎了口氣,顯得憂心忡忡。


    打好了飯餐上了餐桌寧陵生還沒有來,吳有生道:“幾位。真是拜托了,這件事如果不盡快解決,我這副總的職務怕是要保不住了。”


    “這點吳總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但是廟怎麽修還得是我大哥說了算。”


    “是的,所以拜托幾位了。”


    正說著話寧陵生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坐下後也沒吃幾口飯,他放下筷子道:“我在外麵等你們。”說罷起身離開了。


    “是不是菜不合口味?”吳有生分明很緊張。


    “我大哥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嗨,既然如此何必來這吃飯呢,咱們再去飯店……”


    我道:“甭客氣了,我大哥撂下筷子是絕對不會再下個飯點前重新拾起來的,所以你別管他了。”說罷我也撂下筷子去了餐廳外。


    隻見寧陵生和兩名手牽著手的小情侶正在聊天,我站在他身後等他和兩人聊完天之後湊上去道:“寧哥,問出什麽情況了?”話音未落隻見吳有生和王殿臣也走了出來。


    想了想寧陵生道:“吳總,雖然眼下我還沒想明白這件事裏的原因,但我基本可以肯定一點,修廟在這兒根本沒有作用。”


    一聽這話吳有生就急了道:“關鍵是老板認定了隻有修廟才是唯一能逢凶化吉的手段,如果我勸他不要修廟,那就等於是打算好要辭職了。”


    寧陵生如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道:“不過這事兒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如果聽他的我就沒由來的必要了?”


    “這……寧先生,你們幾位是世外高人,不需要看人臉色行事,但我不行,請幾位體諒。”


    “我懂,明白你的意思。”寧陵生點了點頭道:“其實想要兩全之策也很簡單,我隻要修一座廟就可以了,但我敢保證,這座廟修起來後你們這兒還是會有人跳樓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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