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噗的一聲悶響,我的全力一擊硬是將半空墜落的僵屍給頂了回去,而我也被僵屍強大的撞擊力給頂回了人群裏。


    我隻覺得左肩關節一陣劇痛,整個左臂似乎完全碎了,連喘氣都覺得痛不可當。


    但最要命還不是這點,而是我肩膀上被僵屍的指甲劃出了幾道傷痕。


    大家看電視有時候看到道士被僵屍擦破了皮肉會說自己中了屍毒,這個概念其實是不準確的,因為毒是一種元素,可以導致人體功能紊亂的元素,進入人體後它會對人的身體機能產生巨大的破壞,從而造成對於人的傷害,但屍毒對於人體的傷害並不是對於人體機能的損害,說白了屍毒最終的作用就是封禁人體的氣魄,當一個人完全不能喘氣時就會被活活憋死,而人死之後魄留在身就會導致人體在死亡之後一些原始的機能繼續運轉,比如說頭發繼續生長,指甲繼續生長,如果不對屍體做及時處理,就會變成另一具僵屍。


    西方很多僵屍片裏人被僵屍咬一口就會變成僵屍,這個創意其實是很真實的,所以如無意外我很快就會氣絕身亡,而且我的體質優於常人,所以中了屍毒後傷口立刻長出一圈白毛,人還沒死已經有屍變的跡象了。


    我這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硬屍之體”。


    所謂“硬屍”也有說成“應屍”或是“陰屍”的,總之就是形容一個人的體質容易屍變,這和“癌症體質”,“糖尿病體質”


    難怪小時候廖叔救我性命時把我帶去了屍氣極重的趕屍客棧,原來他早就知道我身體的玄機了,無法被劫運隻是個借口,我真正的體質是屍變體質。


    這時槍響了,各種長短槍械對準屍體一通狂掃,僵屍幾次想要跳起來但都被疾風驟雨一般的子彈頂回牆壁,經過五六分鍾的持續射擊,僵屍被打的千瘡百孔,尤其是那又胖又圓又光溜的腦袋,被打的稀爛。


    這是一具“新屍”,不是“狠角色”,如果遇到金屍那樣的僵屍,甭說槍,炮都打不動,除非有法力高強的道士鎮壓。


    戰士們警惕的靠上前檢查早已死透的僵屍,而我忍住奇癢難當的胳膊,當先朝行屍跳出的屋子走去,吳彪立刻跟了過來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你還沒看懂,鬧僵屍了唄。”我道。


    “我操,還真有僵屍啊?”他驚訝的道。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一直是有僵屍消息傳出的,95年的成都僵屍事件,還有哈爾濱的貓臉老太,那都是僵屍作祟。”說這話我兩已經走到了屋門口,一股臭味撲麵而來,就像進了一處化糞池,吳彪皺眉道:“這是屍臭味,屍體腐爛了。”


    我道:“隻要是僵屍就絕不可能腐爛。”


    “這臭味是怎麽來的?”


    我想了想道:“這間屋子裏必然有養屍土,吳警官,這個小區裏有人再養屍啊。”


    在東林市我就遇到過一個養屍的人,那個男人將自己的愛人養成了一具活跳屍,而這裏也是一處養屍場,我不確定屋子裏是不是另有屍體,身上也沒攜帶法器不敢進屋,吳彪是真衝動,將子彈壓上膛就往裏衝,我一把拉住他他道:“能不能讓人買兩斤糯米上來,我中屍毒了要拔毒。”


    此時我被劃破的皮膚已經腫脹起來,皮膚周圍顯出濃鬱的黑色,能隱隱聞到一股臭味,而傷口的肉上長出了一層濃密的白毛,就像長毛的豬肉,此時我癢得到簡直鑽心,但碰都不敢碰,因為一旦有大股血液溢出中和了白毛,立刻會出現潰爛的狀態。


    吳彪也是吃了一驚道:“這個情況真是太嚴重了,你怎麽不小心點。”


    “我倒是想小心,如果被僵屍撞入隊伍裏,現在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那兒了,僵屍是靠吸血、吸人體氣魄為生的怪物,近距離槍械也無法射擊,會有什麽結果不難想象。”


    “不說了兄弟,我這就讓他們去買糯米。”


    “一定要純的,別是那個雜質含量特別高的,那屁用都沒有。”


    “放心,我讓負責食堂采購的人去買,他們懂行。”說罷吳彪撥通了對方的電話,一再要求必須立刻去采購高純度的糯米五斤,並以最快的速度送來事發小區,掛了電話他問我道:“你能撐住吧?”


    “屍毒爆發是有一段時間的,你放心吧。”


    “我就不明白了,這怪物之前一直沒有動靜,怎麽突然間就躥了出來?是不是我們無意中壞了什麽規矩?”吳彪道。


    “沒錯,玄門之法被養的屍體是出於沉睡狀態的,因為蹦來蹦去損耗身體,但養屍為什麽不能再人多之地進行,就是因為如果有大量的人突然匯聚在屍體四周並發出強烈的聲音屍體就會被喚醒,你想想這棟樓裏聚集了多少戰士?之前打鬥時我們又發出了響亮的叫喊聲,這一切都是喚醒僵屍的節奏,我奇怪的是這個人為什麽要在此地養屍?”說罷我先進了屋裏。


    這間屋子並非精裝修的房子,隻見屋子裏所有的家具都是特別陳舊的木製家具,桌椅板凳,箱櫃板床無不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款式,陳舊的家具表麵布滿了一層黴斑,屋子裏除了臭味還有一股哈嗓子的黴味。


    養屍地陰氣極重,所以屋子裏肯定會有黴斑。


    這套房子是四室兩廳的大戶型,站在寬大的客廳裏看著笨重的座鍾,老式的皮沙發我恍然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穿堂微風的作用,總是能聽到一陣細微的“吱呀、吱呀”木門開閉的響聲,屋子裏死氣沉沉,這也是養屍地的特征。


    隻見靠北一間屋子門上貼著一張大大“福”字,這間屋子所有房間門都是微微開著的,唯有這件屋門關的鐵緊。


    我和吳彪使了個眼色緩緩靠近了門口,我上手在屋門上輕輕一推。


    以我現在的力量這一下可不算輕就算是有插銷從裏麵插住肯定也被我推開了,但這一次卻紋絲不動。


    但是我卻隱約聽見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暗中大吃了一驚正要拉著吳彪退開,就聽吱呀一聲,這扇門居然緩緩打開了。


    11、恐怖傳說剃頭匠


    吳彪嘩啦啦的拉動槍栓,將槍口對準黑黝黝的房間,以防僵屍突然跳出傷人,但當門完全打開,光線射入之後隻見屋子裏空空如也,甭說僵屍,家具都沒有一個。


    可是我明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想到這兒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正賊頭賊腦的朝房子深處觀望,猛然聽到“報告局長,糯米買來了。”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差點沒把我嚇抽過去,心髒咕咚咚跳的我整個人感覺難受至極,看樣子吳彪也嚇的不輕道:“這種地方你說話嗓門不能小點,要不是膽子還算湊活非給你活活嚇死。”


    “是局長,糯米買來了。”他壓低嗓門小聲重複了一遍。


    這警察也就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長的矮矮胖胖,很像年輕版的曾誌偉,一看就是十分喜慶的外形,這哥們出來就是負責搞笑的嗎?


    “兄弟,這東西怎麽用?”吳彪道。


    此時我手已經癢的不成了,先撒了一把米在地下,接著將自來水放入塑料袋裏,將渾濁的淘米水灑在傷口後赤腳站在了糯米上。


    這種拔毒的方法隻能起到暫時阻擋屍氣入侵體內的效用,想要根除可不是一兩天可行的,不過這糯米質量倒也還好,接觸到傷口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意直透體內,十分舒適,那種鑽心刺癢的感覺頓時緩解了不少。


    我暗中鬆了口氣,腦袋也漸漸清楚,難怪“大軍壓境”鼠妖能如此淡定,它肯定早就感知這樣一具僵屍的存在,正好借由軍方之手處理這具僵屍,否則以鼠妖的能力它要走沒人能攔得住它,又怎會淡定的坐在家裏一動不動。


    問題是到底誰在行養屍之法?


    當身體恢複了之後我腳下的糯米完全變成了黑色,用笤帚將染了屍毒的糯米掃進簸箕裏,在衛生間的浴缸裏堆滿了泥土,臭味就是從泥土中散發出來的,我道:“這就是用來養屍的養屍土,死人埋入這層土裏之後機體不腐,再行養陰功之法,就可以養成僵屍,在犯陰煞之日起土送魂,僵屍就會睜眼,嘴巴上的五帝錢是為了封住魄的。”說罷我將沾染了屍氣的糯米灑在土層上道:“這間屋子必須連曬十天太陽。”


    吳彪立刻招來手下道:“用最快的速度調查清楚這間房子的住戶,並且把人歸案。”


    他說話時我就見到灑在地下的糯米水開始朝四周散開,就像退潮一般,可這地是平的,按理說糯米水不應該出現這種流向,想到這兒我將袋子裏的糯米水傾灑在地下,片刻之後依舊如之前那樣四散退開,這下吳彪也看見了道:“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鬧過僵屍又鬧鬼了?”


    我道:“這可不是鬧鬼,此地應該是僵屍站立之地,它天長日久的站在此處一動不動,所以此地屍氣鬱結,糯米水和屍氣屬於相互克製、此消彼長之物,製不住屍氣自然就會被屍氣所驅。”我道。


    說罷我趕緊離開此處走到之前關著門的小屋裏,隻見插銷上的鐵條已掉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人的手指,此刻手指已經斷成兩截,難怪剛才聽到了斷骨的聲音,問題在於這間屋子是是從裏反插入的,四周也沒有窗戶孔,這人是如何做到關閉屋門後在離開的?


    經過和吳彪的討論,他提出了一個觀點比較具有說服力,那就是這間屋子原本和客廳相接的這一處應該是有窗戶存在的,這人應該是在屋子裏鎖死窗子後再以磚牆封死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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