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不時傳來石頭碎裂發出的“嘩嘩”聲響,百忙當中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黑騎士已經在碎石的粉塵中再次調整好陣型,他上半身端若銅鍾,鮮血淋漓的戰刀豎起在身前,雙眼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2、妖刀為金鑽和推薦票加更


    一座荒山,莫名其妙出現的古代騎士,血腥嗜殺的行為,我怎麽去哪兒哪兒死人啊,而且這次看情況我也危險了。


    莫非讓我遇到了精神病?


    瘋子的行為正常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如果真有一個神經病打造一套盔甲,裝扮成重裝騎士的模樣在一片人跡罕至的寬闊地帶追求騎兵衝鋒陷陣,斬殺敵手的感覺這也不是沒可能。


    對視片刻,就聽三胖聲音不知從哪傳了過來道:“哥們,趕緊過來,別和這瘋子硬拚,我已經報警了。”


    與此同時黑甲騎士雙腿在馬身上用力一夾,戰馬嘶鳴一聲,朝我再度衝來,我被逼無奈隻能繼續狂奔,但是人和馬速度上差距讓我根本不可能逃脫他的追捕,也是病急亂投醫,雖然明知道往裏跑是死路一條,但我隻能往值班室裏跑,畢竟裏麵還掛著幾根橡皮棍,總比bb彈的殺傷力強點。


    就在我接近門口時猛然感到後背勁風激蕩,逃命之時也顧不得許多,我縱身躍起,撲向屋裏,身體剛穿過門口就覺得頭皮頂心處一陣沁涼,接著頭發四下飛舞,而那柄銀光閃閃的戰刀貼著我腦袋刺入屋裏,當的一聲插入牆壁,足足沒入半身,由此可見力道之強悍。


    與此同時我合身摔落在屋裏地上,扭頭望去隻見黑色戰馬在距離門口四五米之處猛然一個急停,它雙蹄立地,人立而起,一陣清亮的嘶鳴聲中,雙蹄在空中連續刨動幾下,落地後騎士一拉韁繩,黑馬轉身朝屋子一側跑去。


    我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短短幾分鍾,我如墜地獄,渾身軟的猶如棉花一般,隻能四肢撐開躺在地下。


    如果不是因為牆壁上插著的那柄銀光閃閃的戰刀,我一定以為剛才發生一幕不過是我的幻覺。


    想起還有幾個孩子在後山,我再度驚出一身冷汗,強撐著爬起朝黑馬跑走的方位望去,夜幕中後山靜的人心慌,盤桓了一天的烏雲終於在晚上消弭不見,金黃的圓月銀光垂灑,偌大的後山騎士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我和幾個朋友在另一處地堡裏找到了幸存的孩子,這兩個人麵色蒼白,緊緊貼著牆壁,雙手合什在胸前渾身抖成一團。


    我比他們也好不到哪去,哆哆嗦嗦坐在地下道:“那個瘋子不見了。”兩個少年再也沒有了玩世不恭的態度放聲大哭起來。


    首先是一個叫“馬達”的電工趕來,而真正的負責人外出吃飯還沒回來,警方卻因為出現了凶殺案件,在最快的時間趕來,首先介入的是刑警隊副隊長王森,和四名刑警隊員。


    大致勘察了現場後兩名警員將我和孩子們帶入值班室,剛進門便看到了插在牆上的戰刀,兩人看樣子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齊齊吃了一驚道:“這是殺人凶器?”


    我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道:“這刀差點就在我胸口上了。”


    “能仔細說說當時發生的情況嗎?”兩人一個掏出記錄本,一個將錄音筆放在我麵前。


    於是我仔仔細細將自己的親身經曆說了一番,之後提取物證,勘察現場的警員陸續進入案發現場,王森來這兒查看問詢記錄,看了一會兒他有些不解的道:“你說現場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色盔甲的騎士?”


    “沒錯,這柄戰刀就是他留下的。”


    “可是現場並沒有馬蹄印存在的,一個都沒有。”他皺著眉頭道。


    我頓時驚呆了,目瞪口呆半晌作聲不得,過了一會兒我指著那些孩子道:“不信你問他們。”沒人說話,但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王森道:“一個重裝騎士,用一柄戰刀殺死了三人,現場卻未留下半個馬蹄印?難道是鬧鬼了?”


    我道:“我不是否認你的專業性,但我認為搞不好真有鬧鬼的可能。”


    他眼一瞪提高嗓門道:“簡直可笑,朗朗乾坤那有什麽鬼神,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借意外情況大肆造謠。”


    現場全是目擊者,而且我也和重裝騎士交了手,撲了他一臉“bb彈”,甚至他的戰刀也遺留在了現場,這都能說我們造謠?


    想到這兒我頓時火冒三丈,一排桌子道:“你搞什麽搞,讓吳彪過來見我。”


    我也搞不懂怎麽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或許是這些天在東林市社會上的廝混培養了我一定的“牛逼氣質”,所以說了句頗有官場味的話。


    但王森還真吃這個,被我一句話吼的沒了聲音,木呆呆的看著我,表情有點疑惑,有點好奇。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和我搞這個,我怒從中來這下嗓門更大了道:“讓你打電話沒聽見嗎,你就說我是楊川,讓他過來。”


    猶豫半響,王森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表情立馬不一樣了道:“真沒想到你和吳隊是朋友,其實我也不是不信,但這種事兒我實在沒辦法立馬就認了,所以還是等吳隊來過後再說吧。”


    閑著沒事兒,我定定看著牆上插著的戰刀,戰刀長過一米,但刀身彎曲成半月狀,刀背厚重,刃口並不是特別鋒利的那種,由此可知騎士的力量驚人,看到這兒我道:“你們看這柄刀的形狀,應該不是漢人的兵器。”


    戰刀手柄處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狼頭,我蹲在刀身前仔細觀看猛然見到雪亮的刀身顯現出一張蒼白的人臉,但眨眼就消失了。雖然隻是瞬間一閃,但我還是清楚看到那張臉又胖又大,眼睛大而鼓凸,獅鼻狼口,光溜溜的腦袋下胡子眉毛極其濃密茂盛,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毛發居然成金黃色。


    雖然這把刀在屋子裏,印出的人臉卻並非屋子裏的人,片刻之後隻見凝結在刀身上的斑斑血跡開始融化,蠕動,由上往下緩緩滑落,沒多大功夫,鮮血完全滴落桌麵,刀身完整如新。


    這一古怪的現象不光是我兩,另兩名警員也都看見了,兩人麵麵相覷,卻一聲不敢吭。


    片刻之後吳彪風風火火衝進了屋子,看見我他哈哈大笑道:“兄弟回來了,這些日子雖然咱兩沒見麵,但東林市那邊的消息我都知道,尤其是破了黑色蜘蛛網站這件案子,你簡直太牛逼了。”說罷上來給了我一個熱烈擁抱。


    “廖先生現在如何?”隨後吳彪問道。


    “嗯……不錯吧,他挺好的。”我敷衍了一句。


    “是,廖先生能人所不能,我這輩子沒佩服過別人,最佩服的就是他了,不過我是警察,去牢房裏單純看一名囚犯確實不太合適,否則我真想去見見他。”吳彪道。


    “這可不是我擺譜非得把你從被窩裏拎出來,而是這裏的狀況你不來沒法解決。”說罷我將發生的事情仔細告訴了他。


    聽罷吳彪走到長刀前仔細觀察了很長時間,這次刀身並沒有鬼臉顯現。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輕彈一下隻聽當的一聲脆響,隱隱有金石之音,吳彪抬頭問我道:“這把刀的材質和我見過所有刀的材質都不一樣,無論是鐵器、鋼刀,都不會是這種聲音,這肯定是一把合金金屬打造的砍刀。”


    “這應該是把戰刀。”我補充道。


    “對,我有口誤,可是你說的那個黑騎士是從哪裏來,又往哪裏逃竄的?”


    “來我不知道,但去的方向……”


    我正要給吳彪指出來,就見一名警員走進來道:“吳局長,那兩小孩說騎士是他們以招魂術找出來的鬼魂。”


    3、魘


    “什麽,這兩小孩是不是精神被嚇出毛病了?”吳彪道。


    “他們就是這麽說的,而且一個勁的在那兒承認錯誤,我感覺不像是假的。”警員道。


    吳彪對我道:“兄弟,你算是來著了。”說罷帶著我去了警車所在,隻見兩小孩依舊是麵色蒼白的坐在車上渾身就如同過電一般不停顫抖,這是典型魂魄不穩的症狀,兩小孩被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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