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敢當的智商和廖叔辯論,那基本相當於我和廖青鬥法,到目前為止就算是牛逼哄哄慣了的夜明珠都不敢質疑廖叔所言的觀點,袁津道:“那麽咱就準備救援行動。”


    “嗯,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注意安全,有時候人反而更加危險。”廖叔道。


    行動組成員很快“出爐”,分別是袁津、常洋、趙敢當、我、夜明珠還有小串子,出乎意料的是廖叔並沒有阻攔我,他和陸家姐妹隨時支援,而李銀河提供信息情報,飛行器先我們一步飛往鐵殼船內,通過無線對講機,他將看到的信息隨時通報給我們,首先確定的主甲板為安全,我們乘坐衝鋒艇來到左船舷處,停船之後爬了上去,隻見小小的飛行器盤旋在我們頭部上方,隻要這小東西在,就能掌握對敵先機。


    我並沒有槍,而是拿了根電棍,簡直是要多操蛋有多操蛋,夜明珠更牛逼,拿了一把自備的軟劍盤在褲腰帶上,我簡直是給他搞醉了,袁津打頭陣,常洋斷後,我們五人一狗保持隊型,一路向前,首先到了駕駛艙,並沒有見到猴子,裏麵什麽痕跡都沒有,而主甲板一眼可以看到盡頭,除了汙垢和垃圾,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存在。


    隨後我們順著旋梯下入一層,也就是吳友天說有女人以人臉皮做麵膜的宴會廳,裏麵的情狀和這小子形容大致相同,隻是在酒吧台後麵還有一道門,陰暗的房間裏似乎隱約有光亮透出。


    袁津衝我們前進的手勢,端起微衝打開保險當先而行,接近門口袁津先貼著門邊看了一眼,將槍口對準下方道:“警報解除。”說罷當先進了屋子。


    這是一件用來儲存紅酒的恒溫房,當然恒溫設備早已損壞,屋子裏六個橡木的大木桶,橫著夾在木頭架子上,一股酸溜溜的氣味彌漫在屋子裏,這裏麵的葡萄酒早已變質損壞了,袁津悄聲道:“花雀,雲豹已到案發地,並未發現異狀,你的情況如何?”


    “我現在就在你們下麵一層,這是餐廳和娛樂設施所在,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狀況,稍等……”他這句話出口人還沒來的及準備,小串子忽然挺直身體,一對尖尖的三角耳朵就像天線各種角度的轉動,似乎在傾聽這什麽。


    我們緊張的看著小串子的反應,忽然它吠叫兩聲,撒腿朝屋外跑去。


    這條狗平日極為馴良服帖,帶它上船我也沒用狗繩子固定它,所以它這突然發生的行為出乎我意料,這艘船也是危機四伏,我來不及多想立刻就跟它跑了過去道:“小串子,你瘋了,趕緊回來。”狗雖然是三條腿,但還是比人跑的快,眨眼穿過樓梯去了下一層,行動一旦匆忙聲音就大了,鋼製的甲板發出“鋼鋼”的腳步聲,等我們衝入這一層,小串子早已消失不見了。


    隻見兩邊都是白漆木的雙開門,但都打開著,有餐廳、西餐廳、酒吧、ktv,我們一間間挨個搜查就是不見小串子的身影,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袁津道:“有沒有看到狗去哪兒了?”


    李銀河道:“下三層,那是客房部所在,房間很多,你們搜查的時候要小心。”


    對客房部檢查時依舊沒有發現小串子的蹤跡,但是幾處房間裏有明顯人生活的痕跡,還有兩間屋子成了廁所,到處都是屎尿,氣味熏人。


    有這東西在自然鐵定是人了,正在這時就聽下層傳來小串子淒慘的悲鳴聲,我道:“就在下麵。”說罷舉著電棍就往下衝,他們也一路跟了下來。


    這一層還是客房部,但每一間房都是套房,一應電器應有盡有,踢開其中一扇門我頓時呆住了。


    隻見小串子和一條體型巨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躺在地下玩的真開心,所謂的悲鳴聲,是小串子玩鬧時發出的聲音。


    純種的雪橇犬體型是非常巨大的,站起來腦袋幾乎能和個子矮的人等高,而這條狗的腦袋上掏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塑料玩具模型,乍一看像是鱷魚嘴,但其實是某動漫人物的臉,這簡直讓我啼笑皆非,得嚇成什麽樣子才能把一個腦袋上卡著卡通麵具的雪橇犬看成鱷魚頭獅子身的怪物?真是服了吳友天。


    正在這時就聽屋外傳來一陣尖利的笑聲,陰森森,就像一股凍氣直接侵入人體肌膚那樣冷到骨頭裏,有槍的全部舉起槍對準門口,我舉起電棍,夜明珠抽出軟劍。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門嘣的一聲被人推開,隻見一個穿著印度露背連衣裙的女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袁津一把抵住她的脖子將人推到牆邊道:“別出聲。”


    這女的直勾勾看著他片刻後忽然笑道:“別出聲。”接著哈哈大笑,狀若瘋癲。


    袁津鬆開她道:“這是個瘋子?”


    女人依舊是嗬嗬傻笑道:“這是個瘋子。”


    近距離看她的年紀其實不小了,至少四五十歲,雖然天天做“麵膜”,但依舊是滿臉的老皺紋,頭發披散下來,蓬鬆幹枯,就像掃把一樣。


    袁津掏出一副手銬將她反靠起道:“繼續搜查。”


    雪橇犬和小串子當先而出,接著又竄入另一間屋子,雪橇犬用爪子撥開一道冰箱門,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從冰箱裏摔落而出,雪橇犬就像請吃飯那樣衝小串子低聲嗚咽,接著低頭從死屍背部扯下一條血肉,張嘴大嚼起來,我緊張的看著小串子,它兩下望了望,最終又跑回我的身邊。


    10、違反紀律


    “還好你沒吃人肉。”


    袁津抬槍對準這條雪橇犬,我一把攥住槍管道:“你要幹嘛?”


    “它連人肉都吃,還能留嗎?”


    “這條狗能看出來本性馴良,之所以吃人肉是因為它沒有食物可吃,不吃人肉又吃什麽?”


    “吃人的狗不能留。”


    “不能因為咱們是人就對動物濫殺無辜。”


    我兩一人要殺狗,一人要阻攔,頓時就嗆了起來,趙敢當打圓場道:“都退一步吧,這狗就隨它去了,咱們也不帶回島上,讓它自生自滅豈不甚好?何必為這事兒鬧的不愉快。”


    這個點子還真不錯,我們各自退了一步算采納了趙敢當的計劃,押著女人去了最下麵一層。


    這也是遊輪的輪機艙所在,布滿了蒸汽閥和各種管道,在這極度髒亂差的環境裏,不停響起呼嚕聲,那位“海盜船長”躺在地下呼呼大睡,隻見他身體又粗又壯,滿臉胡子拉碴,看著十分凶神惡煞,袁津從我手裏接過電擊棒悄悄朝他靠近,就在這時隻聽女人驀然爆發出一陣淒慘的笑聲,男人的眼珠子頓時睜開了,袁津就準備用電擊器電暈此人。


    壯漢自然要反抗,他猛地一個起身,腦袋猛地撞在管道上,隻聽嘣的一聲脆響,這位極度強悍的“海島船長”立馬將自己撞暈了過去,我本來還以為將有一番戰鬥,沒想到結束的如此令人啼笑皆非。


    於是我們將壯漢也是一番捆綁之後連同那女人一起帶回了惡魔脊,而東子也被我們找到,他躲在鍋爐的縫隙中,“鬼船任務”再沒開一槍的前提下順利結束。


    然而剛出艙口袁津轉過身對我就是狠狠一拳,我沒有絲毫防備,他又是特種兵出身,一拳便打的我騰空而起摔倒在地,腦子一陣陣發暈,我差點沒暈過去,他一把又將我提溜起來抵在門柱上惡狠狠道:“你知不知道在下麵時的擅自行動或許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為一條狗搭上這麽多條性命,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以為他是公報私仇,原來如此。


    他說的沒錯,所以這一拳我挨得十分活該,自然也無法為自己辯解,其他的人本來還打算拉架,聽袁津這麽一說沒人說話了。


    我自己靠著船艙休息了好一會兒,腦子才逐漸恢複清醒,捂著被打腫的腮幫子下到衝鋒艇返回海島。


    回到惡魔脊趙敢當、袁津找廖叔商量這二人該如何處理,廖叔道:“都是性命啊,留著吧,這二人隻是瘋癲,對人其實無害。”


    “我也想把他們留著,但總覺得是個禍害,畢竟他們都是殺過人的,雖然精神不正常,但內心卻有殺戮欲望。”袁津道。


    “很多人內心都有殺戮的欲望,但是這兩人殺人卻是為了求生,他們現在的思想行為,和野生動物沒有區別,何必與沒有思想的人計較他的行為呢?”


    目前為止,廖叔已經讓所有人都心悅誠服,他說的話自然沒有人反對,於是將男人手腕上的長刀摘除後這兩人被手靠手的拴在山洞另一端,一日三餐我們給送過去。


    而我因為被打而耿耿於懷,暗中將鬼眼捏在手裏,正要對準袁津,卻被人夾手奪去,一看正是廖叔,他板著臉道:“串子,還記得我和你過的關於劫運的禁忌嗎?無事破人運道,你會遭報應的。”


    我還不服氣道:“是他打得我。”


    “軍人有兩個特點最為明顯,一是對戰友的照顧。二是對命令的服從。袁津既然是特種兵又負責眾人的安全,好端端的他幹嘛出此重手把你打成這樣?他對我非常客氣,如果不是你真犯了錯,他會動手打你?如果你白挨了一拳,回來能不吭聲?串子,虧心的事情少做。”


    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他,我根本不敢和廖叔對視,將鬼眼老老實實收好,找個角落去研究《破災鑲星術》了。


    隨著夜幕再度降臨,這片海域再度被濃鬱的霧氣嚴嚴實實包裹其中,洞口處大股霧氣團團而入,我用布條塞住洞口道:“真邪門,一到晚上霧氣咋這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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