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在紅水裏是異常顯眼的,但就像小串子食用的骨頭,我也不能知道骨頭是何種動物所有,估計是某種史前巨獸的骸骨化石。


    但化石似乎又不是這個顏色,接著顆顆巨大猶如長刀般大小鋒利骨節依次浮現水麵,這肯定就是巨獸的牙齒了。


    一切變故我在高處看的清清楚楚,十幾分鍾後隻聽一陣引擎轟鳴聲,四架武裝直升機呼嘯而至,接著又開來兩架重型運輸直升機,士兵從武裝機上下來後接應重型運輸機上的物品,與此同時開始了“清場”,我們這種不相幹看熱鬧的人被清除出現場。


    離開現場後洛奇道:“簡直是不可思議,串子,你是咋看出現場有問題的?”


    “小樓和周圍三棟樓組成了一個鎖局,這種風水局多見於戰爭時期的,炮樓就是采用這種格局,除了便於防守,從風水上講也能鎖定周圍地勢,不讓外敵侵入的作用。”


    “難道是為了鎮住地下那個巨大的怪物?看那骨頭,這東西要是活著那還了得?”洛奇心有餘悸的道。


    “所以要鎮住它,但這場風水局被破了。”


    “是啊,丁隊長這個糊塗蛋,笨的無可救藥。”洛奇罵道。


    “不能怪他,是咱們破了這場局,我估計那口瓦缸就是這場風水局的陣眼,被取出來後這場風水局就被破了,丁隊隻是加速了這場局的毀滅速度而已。”


    世上存在風水局,這點基本所有人都認同,但很少人明白風水局被破是什麽意思?


    打個比喻,風水局就像是個極其精密的儀器,很龐大、很複雜、一旦運轉必須保證各個零件不會出錯,否則牽一發而動全局,那個瓦缸如果是風水局的一道,卻被我們無意中發現而取出,結果自然是導致“鎖局”的整體崩潰。


    “現在我最大的疑問就是如果瓦缸真是風水局的一環,就不可能是尹家的聚寶盆,看這棟樓的外觀至少得是六幾年的老建築了,那時候尹東還在電子二廠上班呢,所以我的推斷沒錯,真正的聚寶盆一定是在天花板的隔層裏,這隻是湊巧埋了一口缸而已。”我道。


    “說也沒用了,現場都被軍隊封鎖,還怎麽回去。”洛奇道。


    “我可沒想過要回去,這些天已經夠煩了,越少麻煩越好。”我道。


    “看來李彥紅終於到了黴,心想事不成了一次。”


    “這事兒還是得換個角度,如果李彥紅把這棟下麵埋著一場風水局的鬼樓買下來你覺得他能不倒黴嗎?”


    洛奇仔細想了想搖頭道:“要說這哥們真夠邪門的,好像全世界就他運氣最好,無論如何都不會倒黴。”


    “《破災鑲星術》可是一本神書,上麵是有明確記載的,世上發質最好的頭可不是由內而外烏黑發亮,就是李彥紅這種三花聚頂的神氣頭,一開始和你說你未必能相信,但現在能信了?”


    “現在我是服了,心服口服。”說罷洛奇無盡羨慕的歎了口氣。


    “洛哥,你說龍空會不會給了我們一套沒人要的凶宅?那個在廁所裏活吃大地懶的陰鬼,想想就可怕。”


    “龍空也是場麵上人,我想不至於那麽小心眼,而且還仰仗你辦了蛇神廟呢,根本不敢得罪你。”


    洛奇一說到蛇神廟我腦子就大了道:“這活兒我不想幹了。”


    “項目還沒上馬,你就退縮了?”洛奇忍住笑道。


    “我也不是超人,自己家裏的事情都搞不定,去給別人驅魔衛道?簡直是笑話。”我這句話說的看似謙虛,其實是有心逃避了。


    “唉!我也算是經曆過不少事情的人了,但混了十幾年江湖,遇到的事都沒東林市一個地兒多,我真的理解你,憑誰遇到……”話音未落就聽“吱”一聲刹車響,一輛黑色的廣本急停在我兩身前十幾米的地方,隻見一個剃著莫西幹頭,帶著大金項鏈滿臉凶相的年輕人從車窗伸出腦袋對我們吼道:“你馬勒戈壁的作死呢?”


    我本來就滿心惱火,正要發作,洛奇拍了我肩膀一下走上前陪著笑臉對那小子道:“哥們別見怪,我視力不好,沒見著車子,沒嚇著你吧?”


    洛奇的好脾氣讓這個痞子無話可說,他低聲嘟囔句縮回車裏開車離去,等他走遠了洛奇手一轉隻見拿著一根黃澄澄大金鏈子,正是從那小子脖子上扣下來的,他笑著對我道:“上次你不是說沒露本事給你看嗎?今天你看見了?”


    “沒,根本就沒見你手動,洛哥,這門手藝你傳給我唄。”我豔羨的道。


    “有病吧你?把廖哥高大上的法術學到手才是真的。”說著話隻見馬路對麵走來一對小情侶,男的身體瘦弱戴副眼鏡,女孩也是瘦小文靜。


    女孩手裏拿著一包炸薯條自己吃一根喂男孩吃一根,但男孩每次都笑著搖頭拒絕,兩人穿的衣服都很樸素。


    幸福有時候真的很簡單,簡單到隻需要一包薯條的程度。


    當我們兩和他兩擦肩而過後,女孩忽然驚叫了一聲:“這麽粗的金項鏈從哪裏來的?”我扭頭望去,隻見那包薯條裏露出半截又長又粗的金項鏈。


    洛奇也是滿臉笑意的望著兩人,我雖然經常見到他笑,但笑的如此開心卻是第一次。


    170、梯瑪膏藥


    我是真不想去市局,但想著申重也不好意思薄了他小兄弟的麵子,打車回到市局後卻驚訝的發現冰塊已經完全消融了,隻是化冰之後屋子裏存積了很多水,一幫人正往外舀水,找到董海超一問才知道解決問題的並不是玄門中人,而是省廳一名老資格的犯罪學專家,而這個人曾經是做核材料相關專業的科研人員。


    從技術上而言他不是最頂尖的,否則也不可能轉業去了公安廳,但相對於地方而言,他的專業知識就相當厲害了,而東林市所在的省份又是鈾礦大省,所以公安係統特意安排了這樣一位專業人員。


    據他說這個類似於瓦缸或是壇子一樣的東西叫“中新泵”,是一種在液體和空氣中能發揮強烈冰凍效果的化學物品,所以警局中出現的冰塊是空氣中水分子被“中新泵”凍住後的效果。


    之後董海超小聲告訴我,中新泵屬於離心機的一環,而離心機又是提取核材料的機械設備,所以那棟小樓下麵應該是有一處核原料的提取加工站。


    聽了這句話我差點沒被震傻了,核材料是什麽東西傻子都知道,問題在於城市中心的區域怎麽會有一處核材料加工廠存在?這是要世界大戰的節奏嗎?


    這件事我最終沒有得到任何官方的說明,萬幸的是這些令人撓頭的怪事終於還是結束了,至少在這兩件事情上我能省點力氣了,想到這兒我對洛奇道:“咱去醫院看看龍翔升吧,畢竟受了他爸爸一百多萬的財物,回個禮總是應該的。”


    於是我兩跑去超市很二逼的買了些水果和當時很流行的“犛牛壯骨粉”跑去了東林市醫院,這裏的醫生基本都認識我,我去了骨科打聽龍翔升的病床位置,沒想到小護士告訴我龍翔升出院了。


    我瞬間凋零在風中,明明是渾身骨節寸寸斷裂,憑啥還沒打石膏人到出院了,洛奇道:“難道陳胖鑫的黑膏藥真有奇效?”


    我也想到這茬道:“真要是這樣,那簡直太神奇了,以前這種土方子我總覺得是騙人的,如果黑膏藥真有效用,那就說明我的認識其實是有問題的。”


    “兄弟,別人可以質疑,但是你不應該,玄門中人所知所見的事情都與常理相違背,在你這個行當裏的怪事你能夠接受,一些具備神奇效用的土方子也不用質疑,或者至少看過療效後你在質疑也不遲。”洛奇道。


    “是,咱們去龍空家看看情況,我是真不敢相信這事兒。”非得親眼看到才能算。


    雖然一路上我不斷表達自己對於此事的不信任,但當我看到杵著拐棍在院子裏緩慢溜達的龍翔升還是感到驚訝,尹小琴見到我很熱情的迎上來,龍翔升也收斂了那種浮誇油滑的表情,態度變的謙虛而低調。


    我驚訝看著他已能緩慢行動的雙腿道:“哥們,這就是黑膏藥起的功效?”


    龍翔升笑了道:“道長,這叫梯瑪膏藥,裏麵可有百年何首烏入藥,當然是有奇效的。”


    “是嗎?這、這藥效果確實不凡。”我羨慕的道。


    “梯瑪神膏是我們土家族特有的專治骨傷的奇效藥物,配方被稱為三兩三,這類藥大多屬於秘傳,多捷效,我們那兒流傳這樣一句話,病要好的快,須用三兩三,梯瑪神膏就屬於這類。”隻見一名身著灰色道袍,頭帶道觀的中年道士踱著方步從別墅裏穩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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