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出血魔後,血厲先臉色冷酷,甩手就將浮屠塔猛地向著楊帆砸了過去。


    楊帆雖然早有防備,但是浮屠塔卻瞬間放大百倍,且重愈萬鈞,隻是稍一接觸,楊帆就被砸得倒飛數百裏之外。


    “咳!”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楊帆剛從亂石堆裏爬起來,浮屠塔就如萬丈高塔轟然間從天而降,楊帆眼角跳了跳,還沒來得及跑,整個大地方圓百裏被硬生生的轟得向下沉近百米。


    楊帆本人被鎮壓的猛地咳了幾口血,萬丈之高的浮屠塔血光暴漲,幽光咋現,楊帆所在的空間似乎被瞬間鎖定,隨即無論他怎麽動都動彈不得,血厲先俯視般的看著楊帆冷冷的說道:“結束了,死吧!”


    話音落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血矛猛地向著楊帆擲了過去。


    “嗤!”


    這血矛瞬間洞穿楊帆的肉身,直擊心髒等要害部位,想動用空間之力,卻驚愕的發現,這方天地的空間竟然是被凍結了,哪怕是挪移那麽一丁點都做不到。


    頃刻間,楊帆發出一聲悶哼,臉色蒼白而又漠然的看著血厲先,體內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楊帆隻覺得這一瞬間全身燥熱,不但如此,被洞穿的心口出不斷的膩出黑血,而這些黑血不知道什麽原因,自離開楊帆的體內之後,就不斷的自燃了起來。


    黑色的魔焰在沒有楊帆的刻意操縱下,瞬間如同脫韁的野火一般,自底部熊熊燃燒而起,看得血厲先也不由得驚呼一聲,法則之力不斷,但是黑色魔焰卻越燒越旺,可謂是無物不燒,無物不燃,僅僅片刻,就將浮屠塔底座兩層燒了起來。


    楊帆此時的臉上早已沒有了血色,但是遙遙看著血厲先,發現他也是同樣臉色難看無比。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楊帆,實力雖然不如他,但渾身上下卻處處透著詭異。


    特別是這黑色的魔火他更是聞所未聞,有些詭異的火焰要麽冰冷刺骨,有的自一出現便可在方圓百裏內如梵天煮海一般,溫度高得嚇人。


    這些血厲先都知道,但是如楊帆這般的黑火,即不溫,又不火,但是卻沾之即燃,此刻他臉色鐵青,眼中有著少許掙紮之色,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自毀兩層浮屠塔,這或許會讓他的浮屠塔靈性大減,但總比這樣燒下去,到最後整個浮屠塔被毀滅要好得多。


    僅僅片刻,血厲先臉色再次一變,隻見浮屠塔被黑色的火焰燃燒到底下三層之多,隨即,血厲先臉色狠色一閃,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爆喝一聲,整個浮屠塔底下四層轟然炸碎開來,並且,無數的碎片如同仙女散花似的猛然間向著楊帆奔襲而來,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嗤!嗤!嗤!……”


    楊帆臉上的痛苦之色瞬間達到極高點,慘叫一聲,全身上下千穿百孔,黑色的血液此刻遍布全身且瞬間燃燒了起來,但是,這些黑色魔焰似乎對楊帆沒有什麽傷害,而由於楊帆本就是體修的緣故,雖然此時受傷不輕,但是並沒有致命。


    但是那些殘留至體內的浮屠塔碎片化為的能量體也開始在不斷的摧殘破壞著楊帆的體內,或許此時的楊帆還沒有真正的適應沒有世界之樹的節奏,但是,此刻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隻見浮屠塔衝天而起,瞬間飛回血厲先的手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


    楊帆艱難的爬起來,冷冷的看著血厲先,同時拚命的運功修複體內的傷勢,血厲先看著楊帆,忽然間笑了起來,隻見他森然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看我血魔教的三大禁術嗎?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血魔教的第三禁術的厲害,死在此術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隨即,血厲先猛地單手劃破手掌,然後一簇簇鮮血瞬間從血厲先手掌心流了出來,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血厲先冷喝道:“血魔祭天!”


    “該死!”水莫行見狀臉色大變,破口大罵的說道:“瘋子!”


    再也顧不得和獨孤戰戰在一起,瘋狂的就要向外逃串出去。


    而擁有著水靈珠的獨孤戰本就處處克製著水莫行,但是奈何境界不如人,發揮不出水靈珠真正的威力,這本就讓感覺非常憋屈的水莫行更是瘋狂的向外遁去,直到退開數百裏之外這才停止了下來。


    獨孤戰回頭看向遍體鱗傷的楊帆,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這黑色的火焰在方才對戰血厲先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他也不敢以身犯險。


    隻見他來到了楊帆的身旁有些尷尬的笑道:“那個,你能不能先把這火給撤了,我怕吃不消。”


    原本臉色有些冷厲的楊帆,心頭的怒火還沒消呢,此刻再聽到獨孤戰的這番話,也不禁咧嘴笑了笑,心念一動,這些火焰瞬間消失,隨即,楊帆搭著獨孤戰的肩膀站了起來抬頭看向天空,苦笑的說道:“這回沒準要把你搭進去了。”


    獨孤戰臉上閃過一絲神秘之色,嘿嘿笑道:“如果此戰不死,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楊帆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多說什麽,獨孤戰輕聲說道:“早在來到這裏之前,拓跋前輩就已經和我說了,血厲先的血魔祭天非同小可。”


    “怎麽說?”楊帆目光一閃的問道。


    獨孤戰說道:“拓跋前輩說血厲先的血魔祭天是以自己兩個甲子的壽元為代價,並且方圓百裏內的所有生靈為祭品,以此來煉化天地,這也是為什麽方才他不敢在血魔山內施展此術的原因了,你看,那許多來看戲的人現在想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楊帆向四周看去,目光所及之處,許多對此術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的人的臉上都呈現出一種絕望之色,臉色慘白破口大罵血厲先起來。


    然而,血厲先對此卻無動於衷,漠然的看著這一切,最後將目光放在楊帆的身上,淡然的說道:“有這麽多的人為你陪葬,你可知足?”


    楊帆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這說到底還是實力的緣故嗎?


    雖然他不相信血厲先的血魔祭天能殺死自己,這多少人死也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這血魔教確實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血魔教就是天元大陸的一塊毒瘤,想要真正徹底掰倒血魔教,看來,自己這點手段還是不夠呀。


    血厲先見楊帆不說話,以為楊帆認命了,畢竟全天下的人都看著這裏呢,所以速戰速決才是王道,否則的話可能會夜長夢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趁早殺了了事。


    楊帆看著獨孤戰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麽手段的話還不趕緊拿出來,否則的話恐怕你等下就沒機會了。”


    獨孤戰翻手拿出一條手臂粗的螞蟥並且恭敬的說道:“蠕古前輩,有勞了。”


    蠕古甕聲說道:“真是懷念啊,血魔後裔的血,哈哈!”


    他們的對話血厲先都看在眼裏,眉頭略微皺了皺,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輕聲說道:“獻祭!”


    “轟!!”


    天地間的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緊接著,方圓百裏的範圍瞬間形成一道可怕的血色結界,並且釋放出血紅色的火焰,且在這火焰之下,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慢慢的脫落下來,起初的時候,還是一塊塊空間裂縫,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塊塊掉下來的空間碎片被徹底埋沒在虛無中,然而這還隻是開始,更讓他無奈的還是後麵,隨著空間碎片的缺口越來越大,即便是蠕古酷愛吸血,但是並不代表他能無視虛無的寂靜之力。


    獨孤戰說道:“蠕古前輩,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蠕古聞言咧嘴笑道:“看好了!”


    話音剛落,隨即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直到他分化為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條一模一樣手臂粗的螞蟥,看得楊帆和獨孤戰目瞪口呆,蠕古嘿嘿笑道:“治愈!”


    隨著蠕古的話音落下,緊接著,一條條手臂粗的螞蟥瞬間變化成百丈大小,然後一個個的去填補那些缺口,並且隻要發現哪裏有血魔火焰就往哪裏撲過去,瞬間將那些火焰吸食幹淨。


    血厲先見狀,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低吼的說道:“原來你是血皇後裔!”


    蠕古聞言哈哈笑道:“哈哈,你總算是想起來了,不過不好意思,你應該也沒有別的手段了吧?”


    血皇和血魔是世仇,兩者都是以血為生,但是一個在大陸上稱霸,另外一個無盡大海中雄霸一方,但是這些年來他們都相安無事,是因為已經有千年沒有發生過那種牽動著整個天下的戰爭了,所以,許多血魔教的人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有關血皇的傳說,血厲先也是根據一些典籍上記載的一些特征無意間想起來的。


    血厲先聞言,心中一動的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當年血魔為了針對你,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這神通雖然代價大了些,但是為了能夠徹底永絕後患,就先拿你來試刀吧,待我平定這亂賊之後再去無盡大海踏破你的種族。”


    隨即,血厲先手中不知何時手中的血色火焰又一次熊熊燃燒了起來,但是,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隨著他手中的火苗越來越大,周圍的空氣也逐漸變得幹燥了起來,即便是血厲先自己托著這個火苗似乎都有一些吃不消的樣子,臉色都不禁有些發黃的說道:“血魔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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