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關被破,楊帆和辛如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等他們倆來得及鬆口氣,眼前的景色再次一變,四周瞬間就如同夢幻泡影一般碎裂。


    隨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茅草屋,這茅草屋看起來窸窣平常,就和平民百姓住的沒有啥兩樣。


    可是,當他們兩人朝著茅草屋的方向走去的時候,才愕然的發現,明明是觸手可及,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才發現,之前是這樣的距離,現在卻還是這樣的距離,可他們倆明明在不斷的前行中,一時之間,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默默地感歎,這靈元大帝實在是功深造化。


    可是,他們卻無可奈何,忽然間,一席清風輕輕吹來,不知不覺間,楊帆忽然覺得有股涼意,抬首回頭看的時候,楊帆一驚,前方周圍的景象毫無變化,但是後方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歸於混沌,化作一片虛無。


    辛如意也是順著楊帆的目光向著後麵看去,不過,辛如意似乎經曆過這樣的一幕,並沒有像楊帆一樣吃驚,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態後又恢複為原來的樣子了。


    辛如意看了楊帆一眼,說道:“走吧,在此之前,你後悔還來得及,現在恐怕已經不行了。”


    楊帆也是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後點了點頭的應了一聲後也就不再理會,而是朝著茅草屋繼續向前行。


    辛如意啞然的笑了笑,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又或許是一天,這裏沒有日月星辰,仿佛永遠都是一個格調,就在楊帆和辛如意都在懷疑是不是在原地踏步的時候,似乎,終於感覺到自己距離茅草屋似乎又近了一些。


    不得已下,兩人又按耐著性子繼續走了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來到了這個茅草屋院前。


    入目可看的是一道窄門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門檻上和兩邊都寫了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生死門!


    兩邊則是:


    一念佛,一念魔,天地悠悠,兩極不化。


    仙路斷,鬼道殤,寰宇霍霍,四海難枯。


    楊帆和辛如意對視一眼,似懂非懂的看著上麵的幾個字,生死門,他們看明白了,兩邊的字他們隻看懂了前麵幾個字,後麵的字他們隻覺得這字寫得十分的霸氣,可是並不太理解,但是,這並不能讓他們就此止住腳步。


    姑蘇離的聲音也是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隻見他感歎道:“世人都以為靈元大帝或許有留下些許傳承給有緣人,隻是沒想到,靈元大帝並不是不能飛升而去,而是路斷了,難怪後人的實力會越來越弱。”


    楊帆恍然,靈元大帝並不是沒有能力飛升,隻是前路已經斷了,這才留下了一席話給後人。


    可是楊帆並不能理解上麵的話是什麽意思,不由得好奇的問了起來。


    姑蘇離當即說道:“現在的你,知道這些對你並沒有好處。”


    楊帆立馬不服氣了,隻見他說道:“什麽好處不好處的,現在我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姑蘇離聞言,不禁有些沉默了一會兒後,似有些不放心的再三問道:“論資曆,年輕一輩中,你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隻是,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楊帆也是很少見姑蘇離這樣慎重的問他話,這不由得讓他想起當初麵對映星辰這樣的人時,也跟著沉默了。


    可是,就在姑蘇離以為楊帆要放棄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楊帆開口了。


    楊帆說道:“早知道晚知道,遲早要知道,你說吧,我都接著。”


    姑蘇離深深的看了楊帆一眼後直接解釋道:“所謂一念佛,一念魔,這些我就不說了,不過是兩個極端而已。”


    楊帆眼睛一閃,默默的記住姑蘇離說的這些話。


    姑蘇離又繼續說道:“大帝留下的這番話也是給後人示警的意思,而自上古先人在絕地天通之後,從此仙凡有別,凡人再也不能獨自上天庭,仙人也不能再私自下凡,因此,仙路已經被斬斷,鬼道又與我修士修煉的方式背道而馳,但是,相傳我等仙路還有一條沒有被徹底斬斷,隻是,我們也去不了那裏而已。”


    楊帆聽到姑蘇離說的這些,早已呆若木雞,什麽絕地天通,什麽仙道,什麽鬼道的,聽得懵懵懂懂的。


    似乎看出了楊帆的迷茫,姑蘇離說道:“說這些,或許你一時之間也是迷迷糊糊的,不過,你境界達到以後,會慢慢知道的。”


    楊帆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的說道:“那我們為什麽去不了那裏呢?”


    姑蘇離說道:“因為,這海太大,一般人飛不過去罷了。”


    “難道不能劃船過去嗎?為什麽一定要飛?”楊帆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


    姑蘇離冷笑一聲,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楊帆說道:“不達洞天境的人,就算是飛一輩子都飛不過去,你還指望劃船嗎?”


    “嘶!!”楊帆聞言,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一陣哇涼哇涼的,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達洞天境的人飛一輩子都飛不過去,這海到底有多大?


    姑蘇離又補了一句說道:“即使是洞天境的強者,借助天地之力也要三年五載的才能去到那裏,這樣,你覺得還能劃船嗎?”


    “……”楊帆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姑蘇離又說道:“先好好的成長吧,你還年輕,擁有著更廣闊的天地,所以,不必急於一時。”


    “嗯。”楊帆聞言,這次也是難得的乖巧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蒼勁有力的大字,毅然的抬起腳步往裏麵走了進去。


    “喂!你就這麽進去嗎?”辛如意見楊帆一直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可是,眼下卻突然抬起腳步的大膽往前闖,是真的膽子大到沒邊了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辛如意有些拿捏不準,當即追了上去連番追問,換來的隻有一句話:“若是連這個都不敢闖,那還修什麽仙?回家抱孩子算了。”


    “嗡!”


    當楊帆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眼前的場景瞬間變幻,此刻,呈現在他的眼前的,是一個鄉間小鎮,城裏的街道上熙熙囔囔,而楊帆則化身成為了一個鐵匠。


    “鐺!噠噠!鐺!噠噠!”


    隻見他一錘接著一錘的敲打著手中的精鋼劍,似乎,對於手中的劍很是不滿一般,不管他怎麽敲,都始終還是覺得有一絲瑕疵在其內。


    “哎呀,楊師傅啊,你這到底打好了沒有啊,我看這劍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呀。”其中一人在門前來回踱步了不知道多久,似乎,終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楊帆聞言笑了笑,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錘子,猛地敲了起來,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沒有理會前麵那人。


    “你!”


    那人又說道:“到底行不行啊,楊師傅啊,您倒是說句話呀,我真的趕時間。”


    “咚!!”


    這人的話音剛落下,楊帆手中的動作,也是剛好停了下來,隨後猛地把精鋼劍放在了事先準備好的一盆冷水中,沒多久後,楊帆才慢悠悠的拿著劍遞給那人說道:“好了。”


    那人接過手中的長劍以後,對著門前的一顆大樹猛地劈砍了過去。


    “刷!”


    那顆大樹幾乎是應聲而倒,但是,令那人目瞪口呆的是,那棵樹被砍斷的地方,竟然平滑如鏡,但馬上就轉化為大喜之色,愛不釋手的打量起了手中的精鋼劍,隨後,隨手丟出兩錠銀子給楊帆,狂喜的離去了。


    楊帆收起這兩錠銀子,默默的看著離去之人,整個過程中,就隻說了兩個字。


    周圍的人都覺得,楊帆是一個怪人,平日裏,少言寡語,不愛說話,但是,打鐵的技藝是真的一流,在周邊小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甚至,有些人是慕名而來,專門就找他幫忙,隻希望楊帆能夠幫助他們打造一把上好的武器。


    對此,楊帆立了三條規矩,第一個是,材料自備;第二個是,一把武器,一錠銀子,不要多,不能少;第三個是,每天隻打三次鐵。


    前麵兩個都還好說,但是,最後一個,是外界之人無論如何也沒法理解,作為一個匠人,有錢賺,為什麽不賺呢,還要立下這麽一個怪異的規矩。


    也曾經有人問過楊帆這個匠人,楊帆隻是笑了笑的說了一個字:“累”


    對此,那人聞言後,也是啞口無言了起來,但是,也尊重了他的選擇,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可是,也有一些其他的匠人表示不服氣,因為,在這周邊並不是隻有楊帆這麽一個匠人,可卻偏偏隻找到他,這等於是明搶他們的飯碗了。


    於是,在一些有心人的大肆渲染下,說楊帆打鐵的技藝其實隻是一般般,在他這裏,隨便弄把武器,就能夠讓他所有的名聲都毀了。


    原本,許多人還想著看熱鬧來著,可是,他們愕然的發現,楊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始終都在保持著沉默,這不由得讓他們異常惱火。


    還有些人偏偏不信邪,派下人喬裝成一個貴族,拿了一塊精鐵去給楊帆鍛造,要求隻要一把精鋼劍,隨後,楊帆默然的拿起錘子就這麽揮舞起錘子來,但是,楊帆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停頓,原本還等著看好戲的此刻不由得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並不是什麽匠人,充其量隻是一個打下手的而已,經常跟在別人後麵,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門道,所以,默默的等待著楊帆打造出來的精鋼劍,隻是,楊帆鍛造到後麵,似乎在把那些瑕疵挑了出來,並且反複的看了看,不滿意又再敲了兩錘,拿起來,看兩眼,又敲兩下,就這樣,那人似乎終於不耐煩了起來,但是,礙於楊帆的名氣,他也不敢太大聲打擾到楊帆,隻好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著。


    後來,那人拿著楊帆打造的這把精鋼劍拿去和他們自己的對比,結果瞬間就被打臉了。


    因為,那把劍太鋒利了,且工藝堪稱完美,不說薄如紙片,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若是給一個劍道高手用的話,可化作軟劍,又可化為精鋼劍,堅硬無比,削鐵如泥,當他們自己的那把劍被一劍削斷以後,那人立刻閉上了嘴巴,從此不再多言有關於楊帆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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