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平淡而有規律,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每天晚上七點的新聞聯播,和看他們這些人古怪的禱告,到了第七天後,當晚的新聞聯播播出的一條消息,讓我們如遭雷擊,隻見那個被人廣泛熟悉的國臉同誌,用他無比清晰,且富有絕對魅力的特殊鼻音發聲法,播報了關於我們因為殺人罪而被捕的消息,並且他特地強調了這是某方麵機構在識破了我們欺騙世人的謊言後,對我們的一次正義的審判,最後還略帶說教的順便警醒了一下還沒犯罪卻想犯罪的那類人群,差點沒把我給活活氣死。


    趙邊城像狼一樣在牢裏麵走來走去,王晨飛則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什麽話都沒有說,白人這些日子基本沒和我們有交流,這時似乎帶有揶揄神態的笑道:“恭喜你們,要出名了。”


    趙邊城道:“恭喜個屁啊,這幫混蛋是栽贓陷害我們的。”


    白人聳了聳他寬闊的肩膀道:“你和我說這個一點意思也沒喲,我沒有權利處置你們,不過你們放心,即使你們真的殺了孟洋,他們也不會判你死刑的,你們絕對不會死。”


    趙邊城道:“死不死的有什麽意思,關鍵是我們被人給陷害了,你知道陷害是什麽意思嗎?”


    白人道:“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世界本來就是邪惡而肮髒的,陷害與被陷害隻不過是兩種不同的行為罷了,法律隻適用於你我這樣的弱者,所以我們沒有申辯的權利。”


    趙邊城道:“我和你說不著這些,咱們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這時王晨飛道:“小趙,你稍安勿躁,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說什麽也都於事無補,畢竟他們還沒有對我們進行審訊,就有了新聞報道,這本來就有問題,我想真像還不好說,咱們靜觀其變吧。”


    趙邊城道:“王公,您還真能沉得住氣,都上新聞聯播了,咱們還有翻本的可能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搶把槍打出去算了。”


    白人拍手道:“說得好,真要有這樣的機會,咱們兩可以聯手合作。”


    趙邊城道:“滾蛋吧,我才不和你們這些老毛子一起做事呢。”


    白人嗬嗬笑道:“都到這份上了,你認為自己還有出去的可能嗎?”


    趙邊城狠狠踢了玻璃一腳,不過鋼化玻璃連個響動聲都沒有出,他也沒轍了,隻能抱頭坐到床上,我也心下黯然,沒想到稀裏糊塗的被人給坑了。


    隨後我們在忐忑不安中過了三四天,一天中午我們正睡得迷糊,守衛敲醒了我們道:“有人要見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帶著我們走出了通道口,看來這個謎底即將要解開了,這時我隱隱覺得他們這麽做肯定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不會莫名其妙的就栽贓陷害我們,過了一會兒果然證實了我的想法,隻見接待室裏的居然是那個“動員我們坐牢”的老人,他神態和藹的對我們笑道:“大家委屈了,王公這些天牢房裏麵沒讓你身體受到什麽損傷吧?”


    王晨飛看來有些驚疑不定,他左右看看周圍的環境,才道:“我也是跑了一輩子的人,身體沒那麽嬌氣,沒事情。”


    老人點點頭道:“那就好,這些天我最惦記的就是你的身體,隻要你沒事就好,其實這個監獄是特製的,論環境比一般的居民區都好,隻要自身沒病,應該不會有大的妨礙。”


    王晨飛道:“到現在還不知道您的大名呢?我們到底應該怎樣確定互相間的關係呢?”


    老人嗬嗬笑了幾聲道:“年紀大了,就疏忽了,我姓曹,叫助仁,小趙應該認識我吧?”


    趙邊城點點頭,道:“聽說您好像是負責……”


    他遲疑了一下,曹助仁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是隸屬於某安全機構的一個直屬部門,簡單點說,我是負責安全,處理危機的,當然打仗不屬於我的職權範圍,我主要處理的是現在在這個時期,可能發生的對國家有威脅的事情?”


    王晨飛道:“恕我直言,我也不是那種有雄心壯誌的人,況且這麽大的年紀了,我隻想和家人太太平平的生活下去,您能理解嗎?”


    曹助仁道:“我當然可以理解,這件事情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我才想到讓三位出馬替我解決這個難題,我知道這些日子隱瞞真相是對你們的不公平,所以今天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希望也能打消你們心中的顧慮。”


    趙邊城看到他是徹底沒聲音了,王晨飛道:“在這之前我想問明白一點,您為什麽會想到我們三人,難道我們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曹助仁道:“沒錯,確實有關係,而且關係非常大,我以下說的話是代表自己所在的機構說的,所以你們不要有疑惑,更加不用懷疑。”


    王晨飛道:“我們肯定相信,也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曹助仁讚許的點點頭道:“這個事情還是要從你們偵破巨鯨設備這個案件說起,其實在你們之前我們就一直嚴密監視巨鯨設備了,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居然在我們之前下的手,並且公布了很多事實真相,老實說你們的這種做法讓我們非常意外,也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甚至可以用危機兩個字來形容,所以我們立刻組成了一個工作組,分析應對這場危機,很快我們就發現你們三個人去了馬來西亞,不用調查我都能猜到,你們是去尋找馭鯨人線索的。”


    王晨飛道:“難道你們也知道馭鯨人?”


    曹助仁道:“豈止知道,你們科學界不承認的事情,我們早就掌握了,而且我們很早就開始關注這方麵的事情,這點或許作為水生物學家的王公所沒有料到的吧?”


    王晨飛的表情確實非常吃驚,他道:“難道你們一直在研究這個被科學界拋棄的話題,為什麽呢?”


    曹助仁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相信有馭鯨人的存在,但是這屬於絕對保密的事件,所以從你發掘出那個化石開始,其實就已經被我們嚴格控製,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說罷他用遙控器點了一下電視機,讓我們吃驚的是很多我們在生活中的一些日常生活鏡頭他們居然都有,趙邊城道:“曹公,我是具有特殊法律保護的人員,你們這做是不是觸犯了安保條列?”


    曹助仁又從麵前的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道:“這是最高指示的文件,我今天特地取得授權,給你們看看。”


    趙邊城接了過來,我們三個人看了一遍,這確實是某機構最高行政級別領導親自簽發的對於我們嚴格監視的文件,無論在何種條件,何種環境下,不過後來我們出海,實在不具備秘密監視的條件,才算中斷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們回來後依然“享受了這方麵待遇”,甚至連我們去馬來西亞都在人的監控之下。


    趙邊城鐵青著臉道:“我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出名了,原來早被你們注意了,幸虧我們沒有做任何出格的言論。”


    曹助仁點點頭道:“你們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從婆羅洲回來以後,沒有把你們所見到的說出去,否則你們現在可就是真的要坐牢了,王公,你應該知道為什麽當你們調查馭鯨人回來後,國內媒體沒有一家報道這方麵消息的道理?要說這可是一件非常精彩的新聞報道。”頓了頓,老人繼續道:“因為他們事先都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保密。”


    事情朝著我們越來越驚奇的方向發展著,天知道還會有什麽更大的新聞出來,曹助仁看著我們表情,卻又笑道:“其實你們還是應該感謝我的,如果不是我,你們在婆羅洲已經被幹掉了,王公,雖然您是位德高望重的科學家,並且為了國家利益,您個人做出了非常大的犧牲,您的勇氣值得所有人學習,但是去婆羅洲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考慮不周詳,並且你們也不應該如此輕易的答應一個你們絲毫不熟悉的外國團體進行合作,這兩點都是致命的。”


    趙邊城道:“您能說的更詳細一些嗎,我們這次的行為究竟哪裏魯莽了。”


    曹助仁想了一會兒道:“再給你們透露一個具有極高保密級別的事件,奧利弗父子並不是什麽科研人員,他們真正供職的地方是一個叫美國全球戰略合作處的地方,這個所謂的合作處是美國政府為了處理他們力所不能及的突發事件而建立的。”


    趙邊城道:“就是給他們多管閑事找一個合理的說法?”


    曹助仁道:“未必是管閑事,所謂力所不能及,並不是他們管不著的事情,而確實是關係到他們利益,卻又無法獨立完成的事件。”


    王晨飛道:“曹助仁能提供一個實際的例子嗎?”


    曹助仁若有所思的用手指頭再桌麵上敲了一會兒才道:“這個事情還得從抹香鯨集體自殺事件說起,你們知道這個事件吧?”


    我們趙邊城麵麵相覷,想不明白動物還能有自殺行為,王晨飛道:“這件事情科學界不是已有定論,說是人類電子設備幹擾了磁場,讓遷徙的鯨魚迷失了方向,從而錯誤的衝上了海灘?”


    曹助仁笑了道:“這應該是本世紀最大的科學謊言之一了,說的還挺像那麽回事情,真相並不是這樣,而是那些鯨魚受到了一些神秘組織的控製,他們希望能讓海裏麵的動物上到陸地上……”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了我們一眼道:“攻擊人類。”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把他們都嚇了一條,趙邊城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曹助仁道:“我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不過若非如此也不會引起美國方麵的注意,更不會有如此高的保密級別,你們在婆羅洲看到的那條海蟒就是被人為改變了生存環境的生物,否則海蟒如何能在淡水裏生存?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也就是希望能將海蟒帶入陸地,因為海裏麵的蟒蛇除了體積上要大的多,數量上、和攻擊性都要強,更可怕的是這些海蟒還具有劇毒,用它們來攻擊人類,那是最合適不過的動物,所以美國海軍曾經提交過一份海生物將對人類造成巨大威脅的報告,就是基於此。”


    王晨飛道:“您說的這個報告,我倒是真的聽說過,但是我一直以為這是美國人做的推測而已,沒想到這是真的。”


    曹助仁道:“這當然都是真的,其實說起來還是咱們自己種的惡果,波塞冬之戟是人類天才行為的副產品,它很好的提醒了馭鯨人,水生物的可操作性,所以美國海軍為了防備馭鯨人的這種行為,在很多可以探查到的巨型水生物的體內都注射了一種特殊的追蹤器,長期跟蹤它們的行動軌跡,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終於讓他們證明了一開始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合作處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因運而生的,至於你們追查的那條海蟒,是因為已經表現出特殊的適應能力,所以奧利弗父子是奉命做最終調查,並殺死那條巨蟒的,而你們似乎對他們的這種行為不太讚成,所以當時你們所處的環境已經非常危險,美國政府通知了我們,希望能對你們采取下一步措施,當然我不能說他們就是要殺了你們,但是麻煩絕對不可避免,還有最要命的是他們襲擊了一個馭鯨人,但是卻讓你們背了黑鍋,你們很可能會遭到馭鯨人的追殺。”


    趙邊城用難以置信的口氣道:“這個世界在您的描述下簡直太瘋狂了?”


    曹助仁道:“你隻是針對人的犯罪行為進行的調查,就算犯罪手段再殘忍、特殊畢竟那還是人類所為,但是我們所接觸的一些案件就完全不一樣了,馭鯨人和我們一樣都是人類,但是常年在海裏麵追蹤水生物的能力,造就了他們無以倫比的追蹤能力,和我們用先進的儀器相比絲毫不在下風,而且儀器可能出錯,可能有盲區,但是他們這種能力卻是異常準確,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麽能有如此精確、強大的追蹤術,總之被他們盯上的海生物無論逃到海域的那個角落都不可能逃避他們的追蹤,當然他們對你們的追蹤那就更加的輕鬆無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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