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可是這種無頭公案怎麽調查呢?”


    王晨飛道:“也不是沒有目標,那座神廟在很多島嶼上都有出現,而那些島都是參與了‘波塞冬之戟’發展研究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那座神廟肯定有問題。”


    我道:“不過我對黃泉眼上的那座棺材廟還是很奇怪,它的功能難道也是這個意思?”


    王晨飛道:“不是,棺材廟之前我也告訴你了,那是先人給後人一種警醒的記號,先登島者用這種方式告訴後人,這座島上有古怪,而且是確實已經發生了得到確認的事情。那座廟你也應該能看出來建造時間很早,絕對早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所以棺材廟和神廟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道:“那就別等了,咱們去神廟看看吧?”


    王晨飛想了想,放下釣竿後帶著我向神廟而去,走進林子裏,雖然我心裏一陣悸動,不過神廟離那個怪洞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我還敢去。


    到了神廟,我們首先哄走了裏麵的小鳥,仔細看了又看,不過始終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王晨飛指了指地上的鳥糞道:“我們要想辦法把這裏打掃一下,說不定記號就在地麵呢。”


    我道:“也沒帶鐵鍬,要不然折兩截樹梢當掃把用。”


    王晨飛道:“你這點子還真不錯。”


    我們倆正要出廟門,忽然隱隱傳來一聲慘叫,聽聲音是趙邊城的一個手下,接著又是一聲慘叫傳來,我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今天是他們兩人負責去取淡水,難道坑裏的怪物對他們下手了?想到這點我們肝膽俱裂,慌裏慌張地躲到了巨型神像的身後,一動都不敢動。


    不過外麵似乎沒有大的響動,除了兩聲慘叫外,再也沒有動靜。就在我們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一陣歌聲飄了進來,而聽到這歌聲,讓我們大吃一驚,因為那個人哼的正是《茉莉花》這首曲子。


    茉莉花就是那個偷渡的小丫頭,難道那兩個男人居然是被這樣一個女人所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且不說她是不是具有這樣的身手,單從行為上來分析就很奇怪,我們實在想不通茉莉花為什麽要殺這兩個男的,難道這兩個人曾經對她圖謀不軌?


    無論茉莉花是因為什麽殺人,就從她殺人後如此正常的心態來看,她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至少與她表現在我們麵前的那種狀態是不一樣的。


    過了一會兒,我在神像後麵看到茉莉花表情輕鬆地從神廟前經過,顯然她沒想到廟裏麵會有人發現了這一切。


    等她過去後,王晨飛小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是孟洋雇的殺手。孟洋肯定是想殺掉趙邊城他們,他這次最大的障礙就是趙邊城,他肯定要想辦法對付他們。”


    我道:“難道孟洋有先見之明,還沒上島前就知道了趙邊城四人,提前準備好了殺手?”


    王晨飛滿頭白發似乎都在微微顫動著,很奇怪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不過聲音還算平靜道:“你說得太對了,因為趙邊城四人就是監督巨鯨設備這個企業的安全人員,說什麽科研所那都是借口,而且從孟洋為了掩飾茉莉花身份,還導演一個所謂偷渡者過程來看,這個人不可謂不是機關算盡。為什麽他要這麽做,顯然是有很深目的的,絕不是他所說的搞什麽生物製劑的研究。”


    我歎了口氣道:“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手段都用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今天一上午就兩條人命,他也太狠毒了。”


    說罷我們都沒有什麽心思再繼續探索下去,出了廟門回到海邊,顯然趙邊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悠閑地釣著魚。我們想告訴他這件事情,不過孟洋就坐在他身邊,看到他我心裏抑製不住地一陣抖動,也不好說什麽。


    孟洋似乎有所察覺地道:“你們到哪兒去了?”


    王晨飛平靜地道:“上廁所去了。”


    孟洋沒說什麽,我們隻有繼續釣魚。麵對著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我們能怎麽辦?這一上午我們都心不在焉,尤其是我,幾次魚上鉤了都沒發覺,還是趙邊城提醒了我。不過連續幾次後,還蒙在鼓裏的趙邊城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心裏有事,怎麽反應這麽遲鈍?”


    我道:“沒什麽,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有些困。”


    孟洋道:“那你回去睡覺啊,在這兒勉強幹嗎呢,這些魚足夠中午吃了。”


    王晨飛暗中衝我做了個手勢,我會意起身道:“那我回去再睡會兒。”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兩個手下長時間沒有回來終於引起了趙邊城的懷疑,他道:“打個水應該不需要這麽長時間吧?”


    茉莉花臉色絲毫沒有異樣地吃著飯,似乎胃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孟洋裝糊塗道:“要不然咱們去看看,老實說那裏可不太平。”


    趙邊城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他插了把手槍,背了把步槍就向林子裏趕去,孟洋也放下碗跟了過去。我擔心發生意外,也跟了過去。三個人一路走到小池塘邊,隻見水桶還在那裏,不過屍體已經沒了蹤影。


    看來他已經把屍體給處理了。昨天才發生的怪事情,他完全可以把二人的失蹤都推到那個不明生物的身上,果然孟洋道:“看來他們兩個人已經遭遇不測了,我們以後做事情要加倍小心。”


    趙邊城氣得狠狠一拳擊打在旁邊的樹上,血立刻就流了下來,他在樹上抵了一會兒才放下手罵道:“他媽的,找到這玩意兒,我非把它腦袋打爛了不可。”


    他氣得跳腳罵天,孟洋陰著臉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麽,反正他就是那個幕後凶手。忽然我看到一種奇怪的蟲子,有點類似於蟑螂那種,不知道何時爬到了趙邊城留下的血印上,接著又有兩隻三隻地爬了過來,不一會兒那血跡上沾滿了這種蟲子,等它們離開時血跡已經完全消失了,怪不得這裏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原來血跡都有專門的東西來打掃。


    忽然我心裏一動,順著那些蟲子退回去的路線跟了過去,它們往林子左邊而去,那裏的樹林特別密集,所以我走得有些費勁。不過還沒走兩步,猛然就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一雙大大的眼睛透過茂密的樹林,直勾勾地看著我,嚇得我肝膽俱裂,連退四五步,被一棵樹枝絆倒在地,我立刻手足並用地向後麵倒退而去。


    他二人把我扶了起來,孟洋道:“怎麽回事,你看到什麽了?”


    趙邊城警覺地掏出手槍,我指著林子深處道:“那裏麵有人,剛才有人用眼睛死死盯著我,真他媽嚇死人了。”


    趙邊城把步槍卸下來交給孟洋,端著槍對著林子裏叫道:“華子、小菲,是你們嗎?”


    那兩個人就是趙邊城被殺的兩個手下,他一共帶來三個人,一個被怪魚給吞了,兩個今天被害,一個沒剩。


    樹林裏並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什麽異動,趙邊城舉著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果然他也發現了那對眼珠子,便又喊了一聲,不過對方沒有絲毫動靜。趙邊城覺得不對勁了,立刻上前扒開樹枝。隻見他的兩個手下,分別架在兩棵樹枝上,支撐著自己身體,沒有倒下,從脖子以下,到肚子附近上麵的皮肉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連血都沒流出來一滴,隻見胸腔內滿是那種奇怪的蟲子。這下傷口早就看不出了,兩個枉死鬼死的真是要多冤就有多冤。


    我們看得寒毛直豎,趙邊城大吼兩聲,對著屍體連開數槍。隻見有些蟲子被打得直飛起來,屍體也隨之倒地,黑壓壓的蟲子從裏麵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沒一會兒就散得無影無蹤。


    直到把子彈打完,趙邊城還舉著槍不停地扣動扳機,孟洋道:“趙哥,人死不能複生,這就是命,咱們回去吧。”


    趙邊城隨後呆呆站立良久,歎了口氣終究沒說什麽,垂頭喪氣地和我們回到了屋子。他以為那兩人是遭遇了島上未知昆蟲的襲擊。孟洋還裝模作樣叮囑茉莉花要注意安全,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到了晚上因為缺了一個人,房間裏隻有我和王晨飛,他道:“看來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我道:“我現在最擔心一件事情,孟洋會不會也對我們下手?”


    第二十三章 還有一個人


    王晨飛歎了口氣道:“這個誰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提高警惕的好,上這座島來的人都是瘋子,誰也摸不透他們的想法,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調查工作日記上吧,說到底我是個搞科研的,你是個做生意的,羊入虎口。”


    我道:“可是進樹林不就死路一條嗎,茉莉花就是在樹林子裏做的事情。”


    王晨飛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還是接受現實吧。如果我們倆也是孟洋的目標,那隻有聽天由命了,不過我想他是不會對我們下手的。”


    我道:“為什麽?”


    王晨飛道:“殺人是最後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孟洋這種人不會隨便殺人的。他讓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你也知道,本來是想給趙邊城一個做科研工作的假象,從這點來看他並不是將殺人放在第一選擇上的。不過事態發展到現在他已經很難用科研做借口了,所以他必須要殺了趙邊城這幾個人。我們本身對他沒有什麽影響,少招惹他應該就沒事了。”


    王晨飛分析得也很有道理,而且也確實如他所說,在這座島上,就算想跑也無處可逃,所以不如埋頭做人,如果能平安回去,那就是賺了。不過有了這種思想,孟洋一手導演的這出凶案就絕對不能讓趙邊城知道了。因為如果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孟洋肯定要想辦法對付我們,那事情就變得複雜了。雖然我們的這種想法很自私,但在特殊環境下也隻能如此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放下碗,我們正要出去,孟洋忽然道:“你們倆想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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