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紅酒被他幹掉了大半,神色哀傷,像極了個為情所傷的小獸。


    他微仰著頭,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程冪眼角狠狠一抽,這麽拚的嗎。


    吳智宸雙眼朦朧地看著她,一雙多情的眸含著千言萬語,“冪冪,如果我能早點認清楚自己的心意就好了,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程冪輕輕地搖晃著手裏的紅酒,眼神戲謔,“其實你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嗯?”吳智宸繼續專注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你喜歡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程昭瀅,而是利益,吳智宸,給自己留點尊嚴吧,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竟然為了區區一個玲瓏閣上演苦情戲,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毫不留情的話,令吳智宸臉色微變。


    眼中怒意翻滾,卻又很快掩了下去。


    “冪冪,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嘖,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演,看來你的尊嚴真是不值錢啊,扔到地上給我踩!”


    她笑容甜美,拋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惡毒,將吳智宸的偽裝狠狠撕掉。


    男人臉色拉了下來,露出青麵獠牙,“程冪!你不過是個私生女,別給臉不要臉。”


    “一個私生女都能讓你跪舔,誰比誰更不要臉。”


    吳智宸用一種冰冷至極的目光看著她,仿佛能將她的身體看穿。


    然而程姑娘是誰,連太子殿下的極地寒氣都能承受,吳智宸這點小兒科就像是夏天裏的中央空調,不痛不癢。


    紅唇微揚,漫不經心中透著無盡的嘲弄,“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窩囊的男人,永遠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真不是男人。”


    無數次捫心自問,上輩子究竟看上他什麽了,怎麽就為了他義無反顧呢。


    曾經滿心愛慕的少年郎,濾鏡破後,竟如此不堪。


    “你……”吳智宸眼裏劃過狂怒,兩手緊握成拳。


    目光在她手中快喝完的紅酒上掃過,冷冷一笑,“程冪,這是你自找的,等下別哭著求我!”


    隻要她成了他的人,就不信還能翻出他手掌心!


    本來如果她識趣點,他會給她一個美好的夜晚。


    可是現在……


    程冪嘴角的笑更玩味了,“求你?你有這個本事嗎。”


    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意味深長地斜了吳智宸一眼,仰頭將裏麵的紅酒喝光。


    把酒杯倒放在他麵前,示意自己已經全喝完了。


    這動作別有深意,吳智宸先是一怔,隨後眼裏露出絲絲慌亂,“你……”


    正想站起來,卻不想身體一軟,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幹,無力地倒在地上。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隻能一次次栽倒在地。


    吳智宸眼神憤恨,噴薄的怒意幾乎要將程冪生吞活剝!


    “程冪,你對我做了什麽!”


    程冪彎下身,遮去了頭頂的水晶燈,壓迫感令吳智宸心生恐懼,掙紮著想要後退。


    沒點出息的窩囊嘴臉,再次令程冪懷疑自己上輩子眼瞎!


    用手裏的酒杯輕輕拍著他的臉,居高臨下仿佛在戲弄一隻螻蟻。


    “這要問你呀,想給我下藥?這是我上輩子玩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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