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剛才我沒有看花眼,確實有一個小孩……或者是一個小鬼,站在我的帳篷外“偷窺我”。有了這個念頭又刺激的我渾身汗毛直豎。


    這必定是個小鬼,否則哪家小孩會在深更半夜時跑來這麽個地方?雖然此地距離黃龍村不是很遠,但他逃離的方向也不是去往山腳,而是大山深處的方向,此外這孩子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了,若非鬼魅隻有德西族人能達到如此程度,總不能在這兒又遇到德西族的戰士了?我想這概率還不如遇到鬼高。


    再看手上的娃娃,破敗不堪,被折騰的不成樣子,布縫製的身體爛的條條道道,甚至娃娃的兩個眼珠子都被扣去,黑洞洞卻配著一張粉嘟嘟的笑臉,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來分外詭異。


    種種跡象表明我確實是見鬼了。


    我越想越是心寒,猛然間隻覺得褲腿處被一個硬邦邦能移動的東西戳了一下,嚇的我往後急退一步雙腿被帳篷掛住,翻身便摔倒在地。


    隨即便發現由於剛才想的過於出神,沒注意身周已經圍了滿滿一圈蛇。


    我從小就怕冷血動物,蛇、壁虎等等,如今一眼之下見到不下上百條花紋各異、大小不一的野生蛇,我頓時我又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端起槍拉動槍栓就準備射擊。


    卻聽身後一個聲音道:“別亂來,你沒看到這些蛇都對著你再拜嗎?”小六子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身後。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發現果不其然,這些蛇都“規規矩矩”趴在我身前,頭部高高昂起一上一下有節奏的滑動著身體,那模樣確實像在祭拜。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的之怒之心應該確實起作用了,雪蓮花必然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機,所以逼你把這東西吃下去。”小六子笑道。


    “都別拜了,回去睡覺吧,我也就是個一般人。”我對這些蛇道。說也奇怪,這些蛇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居然真的貼地四下遊走,瞬間撤了個幹幹淨淨。


    “你怎麽不睡覺?”我道。


    “我睡覺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能把我吵醒,你為什麽不睡覺?”


    我將手中的怪娃娃遞給他道:“剛才看到一個孩子貼著帳篷朝裏看我,出來後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我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在地下發現了這個。”說罷我對空曠的四周道:“別忙著走,再給我回來。”


    黑暗的草叢下沒有一點動靜,這些蛇並沒有露麵。


    “看來並不是特別管用。”我有些失望。


    “就算你有這本事也不能調戲人家,蛇可是山精,特別聰明,別指望玩它們。”說罷小六子拍拍我肩膀道:“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們按既定路線繼續深入,走了大約半天的光景,我們來到一片綠草依依,鮮花環繞的山間平地。


    伴隨美麗景色的居然是一個個荒涼的墳包,但隻有其中一個體積較小的墳包前豎立著一座石碑,石碑上還有一張照片。


    一個孩子的照片。


    一個穿著紅衣,紮著小辮孩子的照片。


    我的心頓時顫抖起來,走到墳包前,隻見照片裏的孩子手上清清楚楚的抱著一個小娃娃,和我昨天撿到的完全一樣,隻是新舊不同。


    第三十九章 老龍窩


    隻見墓碑上寫著“愛女薛銀飛之墓。父薛長山、母丁桂蘭。”日期上顯示孩子是02年出生,11年死亡。


    我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我殺死的兩個孫子會不會一直在我身邊陰魂不散?


    “你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花眼?”苟長青皺著眉頭道。


    “絕對沒有,我這眼雖然不能和老三的比,但絕對1.5沒問題。”我自信的道。


    “要不然咱們回黃龍村問問,他們村子裏有沒有姓薛的這家人。”盧宇凡道。


    “如果這孩子是黃龍村的,死後為何會被埋在山上,他們村子裏是有墳地的,難道你們沒看見。”我道。


    “是啊,回去問沒啥意思,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是黃龍村人。”


    “一點沒錯,這孩子不是黃龍村的。”說話聲中一名穿著皺巴巴褐色西裝,藍色布褲黑膠鞋的護林員從林子深處走了過來。


    “這孩子您認識?”我道。


    “我當然認識,他們家是黃龍山北麵四平村的人。”這人露出一嘴黃燦燦的大板牙道,不知道為什麽,我似乎是聞到一股極其濃烈的臭味。


    “我看這孩子年紀不大,是生病嗎?”


    聽了這個問題護林員皺眉搖頭道:“這孩子包括墳地埋得所有人都是四平村的,說起來這個村子的人太慘了,兩年前12月底的一天四個孩子在山腳下一處土層裏挖出了一枚日軍遺留的炸彈,小孩也不懂是什麽玩意,無意中撥動了引線,結果引爆了炸彈。”


    “這孩子是被炸彈炸死的?簡直太慘了。”我聽著都覺心裏一陣發痛,這造孽的小鬼子,都被打敗這麽些年了,還是他娘的陰魂不散。


    “是啊,但沒辦法,這就是命。”護林員歎了口氣道。


    我並沒有和他說鬧鬼的事,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你告訴他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您四位是為那具僵屍來的?”護林員忽然問了一句。


    “是啊,您是護林員,這種時候還在山裏,難道不怕嗎?”苟長青問道。


    “沒啥好怕的,不熟悉這座山的人貿然闖入會有危險,像我們這樣常年生活在山裏的,知道什麽地方該去,什麽地方不該去,不過……”他似乎是欲言又止。


    “您盡管說。”


    “如果您幾位願意聽我一句勸,順著這條山道往裏走,如果看到一塊石頭上刻著玄天水洞四字的,您幾位就往回走,千萬不要再繼續深入了,那裏麵正在鬧老龍,萬一遇到那東西說句不吉利的話,真是渾身骨頭碎。”


    我真真明白他嘴裏的“老龍”是啥東西,因為盜墓賊也常用這兩字兒。


    “老龍”就是巨大的蟒蛇,因為冷血動物壽命長,隻要環境允許它的身體會不斷長大,而“老龍窩”其實就是超級巨蟒的巢穴,如果在墓穴附近有老龍窩存在,盜墓賊肯定是敬而遠之的,因為巨蟒長到一定程度就身具靈性。


    貴州某山曾經發生過一起鏟車司機鏟死一條十六米長巨蟒的事件,司機隨後不久就嚼碎自己舌頭噴血身亡了。


    說完這句話護林員僵硬的笑了笑就和我們道別離開了。


    “村支書說林子裏鬧老蛇精,難不成是真的?”盧宇凡道。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總之咱們得進去看看,總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放棄任務。”苟長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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