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來像什麽?綠野仙蹤裏的人物?你需要大腦嗎?你需要心髒嗎?來吧,拿走我的。拿走我所有的東西。


    就在我向cullen家車庫走去的時候,腦子裏逐漸有了一個計劃。其中有一項就是在回程的途中好好統計一下吸血鬼的車。因為當我按下無線遙控車鑰匙上的按鈕後,就聽“嗶”的一聲,車燈也隨即亮了一亮,可是這並非是他那部volvo。而是另一部車——這台車就算在一長串令人垂涎的汽車名單中也可稱得上是佼佼者。


    他是不是真的打算給我一部奧斯頓馬汀的鑰匙,還是他意外拿錯了?


    我沒多費功夫去想這個問題,不然也就不會有之前那個數車的計劃了。我把自己扔進光滑的皮革座駕中,曲著的膝蓋都頂到了方向盤。輕點了下油門,引擎的轟鳴聲就震天響。換作是從前的我,一定會興奮地哇哇亂叫,但是現在我能做的就是集中精力駕駛。


    我摸索到了座位調節杆,向後退了下座椅位置,方便我的腳踩踏板。汽車像飛機起飛那樣呼嘯著竄了出去。


    花了好幾秒鍾去適應封閉,飛馳的駕駛環境。車好像跳過了我的手,直接受我意識控製一般。當我駛出林蔭路上了高速後,瞥見了灌木叢中leah灰色的臉孔一閃而過。


    這時候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呢,但是馬上我就發現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掉頭向南開去,因為本大爺今天沒有耐性因為交通或者其他什麽而把腳移到刹車上。


    病態的理解,今天也是我的幸運日。所謂的幸運就是在限速每小時30裏的小鎮裏,你可以在公路上以200碼的速度縱橫馳騁而見不到一個警察。這多麽令人掃興啊。一場小小的追逐賽也是不錯的選擇,反正牌照上的信息都是那些吸血鬼的。當然,他可以用錢搞定一切,但是這多少能給他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煩。


    遇到的唯一追蹤就是有一個深灰色,毛絨絨的身影在樹林間時隱時現,和我齊頭並進,就在距離我南邊幾英裏的forks鎮上。看上去像是quil。他一定也看到了我,因為一分鍾後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又一次我開始想象他在想些什麽,同樣的,這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我在u型的高速公路上狂飆,目的直奔我能找到的最大的城市。這是我計劃的第一部分。


    這條路好像永遠都開不到盡頭,也許因為我的心還在滴血,可實際上我才開了兩個小時都不到,終於來到了塔科馬和西雅圖的交界地帶。我放慢了速度,不想撞死任何無辜的路人。


    這是個愚蠢的計劃,肯定不會起作用的。但是當我搜腸刮肚想要找出個斬斷痛苦的辦法時,leah今天說的一句話跳出了腦海。


    那些都會過去的,你知道,如果你被印刻了的話。你就不用在為她傷心了。


    這會兒看起來,剝奪你選擇的權利並不是天底下最壞的事情。相反,有這樣想法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但是我看過所push和makah地區的女孩,我需要擴大搜尋的範圍。


    那麽你怎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精神伴侶呢?首先,我就需要一個人海。所以我駕車兜風,尋找一個可能的地點。我途徑了幾個商場,那裏基本上找不到和我同年齡的女孩,但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停下來。我是不是想要印刻在某個成天流連商場的女孩身上呢?


    我繼續向北走,人口越來越稠密。終於,我找到了一個熱鬧的公園,小孩、家人、滑板、單車、風箏、野餐,集齊了所有的要素。直到現在我才注意到——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陽光明媚,人們都外出踏青慶祝藍天白雲。


    我開過了兩個殘疾人專用設施,求了張門票,就停下車,加入了人潮。我大約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差不多連太陽在天空中都變換了角度。我盯著每個和我擦身而過的女孩的臉,使勁地瞧著,看著誰漂亮,誰有一雙藍眼睛,誰的胸比較大,誰的妝又太厚了。我試著從每個人的臉上都發掘出一些有趣的地方,這樣我就可以說服自己我是真的試過了。比如:這個人的鼻子真挺;那個人的發型如果把眼睛露出來就好一點;這個人如果五官都能長得像她的嘴唇那麽好就能去做唇膏廣告了……


    有些時候她們會送我個白眼。有些時候她們看上去有些害怕——似乎在心裏想“這個盯著我看的大塊頭是誰啊?”有些時候我覺得她們也對我有些意思,但是也有可能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不管怎麽樣,沒有收獲。即使我對上了公園裏甚至是城鎮裏最熱辣的女孩的眼睛——這點毫無爭議——而她也帶著幾分興趣,好奇地張望著我,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依然是想要逃離痛苦的絕望。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注意力開始轉向了所有不該注意的地方。be的事情。這個有著和她同樣的發色。那個人的眼睛和她的很相似。這個人的顴骨分割臉部比例的方式也一樣。那個人在兩眼間也有一個相同的小疙瘩,讓我不禁想知道她究竟在為什麽而煩惱……


    這個時候我放棄了。在這種時候,在這個地點來尋找我的靈魂伴侶真是太愚蠢不過的事情了。就因為我太絕望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可能在這裏找到“她”的。如果sam是對的話,能找到我最佳基因伴侶的地方是push。而非常清楚的一點就是,沒人肯賞這個臉。如果billy是對的,那麽誰知道呢?到底是什麽才能造就更強大的狼呢?


    我慢步走向汽車,然後坐在引擎蓋上玩著車鑰匙。


    也許我就如同leah想的那樣。某種基因的斷層而無法傳宗接代。抑或者我的整個人生就是一場天大、殘酷的玩笑,笑點一個不落。


    “嗨,你還好嗎?你好?就是你,偷車的那個”


    我半天才意識過來那個聲音原來是在和我說話,然後才想著應該要抬起頭來。


    一個看上去有些臉熟的女孩正在盯著我看,表情有些擔憂。我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這張臉熟悉了——我剛才就已經看到過她。淺金紅的頭發,水嫩的皮膚,雙頰和鼻翼附近散布著些金色的小雀斑,有著一雙淺褐色的眼睛。


    “如果你偷了車覺得心有不安的話,”她笑著說,臉頰上泛起兩個小酒窩,“你可以還回去嘛。”


    “這是借的,不是偷的,”我沒好氣地回嘴。我的聲音聽起來真是太可怕了——像是哭過後那種沙啞腫脹的嗓音。尷尬極了。


    “好吧,法庭上你可以這麽說。”


    我大叫一聲。“你想找茬兒嗎?”


    “並不是。你知道的嘛,我隻是在開那輛車的玩笑。隻是因為……你看起來好像非常為某件事焦慮的樣子。啊,對了,我叫lizzie。”她說著伸出手。


    一直到手放下來為止,我都隻是看著它。


    “隨便了……”她有些窘迫地說,“我在想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前麵你好像在找誰的樣子。”她向著公園一指,順勢聳了聳肩。


    “是啊。”


    她等著我說下去。


    我歎了口氣。“我不需要任何幫助。她不在這裏。”


    “啊,抱歉。”


    “我也是,”我喃喃自語。


    我再次打量了這個女孩,lizzie。她很漂亮。人也很好,會去主動幫助一個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不太好惹的陌生人。為什麽她就不行呢?每件事都他媽的搞那麽複雜幹什麽呢?善良的女孩,漂亮,又有些小幽默。為什麽不行呢?


    “這輛車真漂亮,”她說,“他們不再生產這款車真是遺憾。我是說,vantage的車形看起來也美極了,但是vanquish的某些細節更加……”


    善良的女孩,連車都精通。哇,我又更加使勁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希望就此悟出是怎麽產生“化學作用”的。來吧,jake——印刻吧。


    “這輛車開起來怎麽樣?”她問。


    “說起來你簡直不能相信,”我告訴她。


    她揚起她那露出單邊酒窩的微笑,很明顯是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禮貌而又妥協的回答。於是我不得以回給她一個勉強的微笑。


    但是她的微笑無法治愈我遍體鱗傷的身心。不管多麽向往,但是我的人生是不可能如此。


    我的心態不像leah那樣健康。我沒有辦法像普通人那樣墜入愛河,尤其在我的心還在為某人淌血的時候。也許——再過個10年,當be的心冷卻多年,而我也能走出悲傷的陰霾,重新把零落的碎片拚成完整的自己,那個時候我也許可以邀請lizzie開著跑車去兜風,談談做工和型號,再多了解她一些,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但是現在,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魔法救不了我。我必須像個男人那樣隱忍。學著領會。我大約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差不多連太陽在天空中都變換了角度。我盯著每個和我擦身而過的女孩的臉,使勁地瞧著,看著誰漂亮,誰有一雙藍眼睛,誰的胸比較大,誰的妝又太厚了。我試著從每個人的臉上都發掘出一些有趣的地方,這樣我就可以說服自己我是真的試過了。比如:這個人的鼻子真挺;那個人的發型如果把眼睛露出來就好一點;這個人如果五官都能長得像她的嘴唇那麽好就能去做唇膏廣告了……


    有些時候她們會送我個白眼。有些時候她們看上去有些害怕——似乎在心裏想“這個盯著我看的大塊頭是誰啊?”有些時候我覺得她們也對我有些意思,但是也有可能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不管怎麽樣,沒有收獲。即使我對上了公園裏甚至是城鎮裏最熱辣的女孩的眼睛——這點毫無爭議——而她也帶著幾分興趣,好奇地張望著我,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依然是想要逃離痛苦的絕望。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注意力開始轉向了所有不該注意的地方。be的事情。這個有著和她同樣的發色。那個人的眼睛和她的很相似。這個人的顴骨分割臉部比例的方式也一樣。那個人在兩眼間也有一個相同的小疙瘩,讓我不禁想知道她究竟在為什麽而煩惱……


    這個時候我放棄了。在這種時候,在這個地點來尋找我的靈魂伴侶真是太愚蠢不過的事情了。就因為我太絕望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可能在這裏找到“她”的。如果sam是對的話,能找到我最佳基因伴侶的地方是push。而非常清楚的一點就是,沒人肯賞這個臉。如果billy是對的,那麽誰知道呢?到底是什麽才能造就更強大的狼呢?


    我慢步走向汽車,然後坐在引擎蓋上玩著車鑰匙。


    也許我就如同leah想的那樣。某種基因的斷層而無法傳宗接代。抑或者我的整個人生就是一場天大、殘酷的玩笑,笑點一個不落。


    “嗨,你還好嗎?你好?就是你,偷車的那個”


    我半天才意識過來那個聲音原來是在和我說話,然後才想著應該要抬起頭來。


    一個看上去有些臉熟女孩正在盯著我看,表情有些擔憂。我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這張臉熟悉了——我剛才就已經看到過她。淺金紅的頭發,水嫩的皮膚,雙頰和鼻翼附近散布著些金色的小雀斑,有著一雙淺褐色的眼睛。


    “如果你偷了車覺得心有不安的話,”她笑著說,臉頰上泛起兩個小酒窩,“你可以還回去嘛。”


    “這是借的,不是偷的,”我沒好氣地回嘴。我的聲音聽起來真是太可怕了——像是哭過後那種沙啞腫脹的嗓音。尷尬極了。


    “好吧,法庭上你可以這麽說。”


    我大叫一聲。“你想找茬兒嗎?”


    “並不是。你知道的嘛,我隻是在開那輛車的玩笑。隻是因為……你看起來好像非常為某件事焦慮的樣子。啊,對了,我叫lizzie。”她說著伸出手。


    一直到手放下來為止,我都隻是看著它。


    “隨便了……”她有些窘迫地說,“我在想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前麵你好像在找誰的樣子。”她向著公園一指,順勢聳了聳肩。


    “是啊。”


    她等著我說下去。


    我歎了口氣。“我不需要任何幫助。她不在這裏。”


    “啊,抱歉。”


    “我也是,”我喃喃自語。


    我再次打量了這個女孩,lizzie。她很漂亮。人也很好,會去主動幫助一個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不太好惹的陌生人。為什麽她就不行呢?每件事都他媽的搞那麽複雜幹什麽呢?善良的女孩,漂亮,又有些小幽默。為什麽不行呢?


    “這輛車真漂亮,”她說,“他們不再生產這款車真是遺憾。我是說,vantage的車形看起來也美極了,但是vanquish的某些細節更加……”


    善良的女孩,連車都精通。哇,我又更加使勁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希望就此悟出是怎麽產生“化學作用”的。來吧,jake——印刻吧。


    “這輛車開起來怎麽樣?”她問。


    “說起來你簡直不能相信,”我告訴她。


    她揚起她那露出單邊酒窩的微笑,很明顯是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禮貌而又妥協的回答。於是我不得以回給她一個勉強的微笑。


    但是她的微笑無法治愈我遍體鱗傷的身心。不管多麽向往,但是我的人生是不可能如此。


    我的心態不像leah那樣健康。我沒有辦法像普通人那樣墜入愛河,尤其在我的心還在為某人淌血的時候。也許——再過個10年,當be的心冷卻多年,而我也能走出悲傷的陰霾,重新把零落的碎片拚成完整的自己,那個時候我也許可以邀請lizzie開著跑車去兜風,談談做工和型號,再多了解她一些,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但是現在,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魔法救不了我。我必須像個男人那樣隱忍。學著領會。lizzie等著,等著我可以邀請她兜風。或許又不是這樣。


    “我還是把車還給借給我的那個人吧,”我嘀嘀咕咕地說道。


    她又一次微笑。“很高興你能回到正道上。”


    “是啊,你說服了我。”


    她看著我坐進車內,依然有些擔心的樣子。我大概看起來像是會駕車開下懸崖的那種人。如果那種了斷的做法能對狼人有效,我想我會的。她揮了一次手,眼睛還依依不舍地跟在車後麵。


    起初,回去的路上我還算開得比較理智的。我並不趕時間。因為目的地並不是我想去的地方。回到那所房子,回到森林裏,回到我逃離的痛苦根源,回到那裏一個人麵對它。


    好吧,這樣說有些太矯情了。我不會是總是一個人的,但那也好不到哪裏去。leah和seth會和我共同承受這份苦痛。令人高興的是seth不會再受苦多久了,小孩的心靈不應該像我的那樣被無情的蹂躪。leah也一樣,但是起碼這件事她也多少能夠理解。這種痛她也曾經曆過。


    一想到leah想從我這裏得到的,就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這一天就快來了。我依然很生她的氣,但是我也無法忽視這一點事實——我令她的生活變得更容易了。隨著逐漸加深的了解,即使我們的角色倒換,我想她也會這樣為我做的。


    這聽起來很有趣,也很奇怪,在最後竟然是leah成了我的伴侶——朋友意義上的。我們彼此都會因為對方而深感困擾,這是一定的。她不會放縱我肆意墮落,我也覺得這是好事。我需要有人時不時地鞭策我。但是一旦需要真正直麵問題的時候,她是唯一還有可能會理解我的朋友了。


    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捕獵,那一刻我們的心是聯係地那樣緊密。這原來並不是件壞事。伴隨著些許的膽怯和些許的尷尬,詭異,這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我也不必把自己孤立起來。


    我深知leah可以堅強地和我一起麵對接下來的歲月。歲歲又年年。一想到這件事就讓我覺得疲累。感覺好像望著一片汪洋,而我必須不停歇地從大洋的這頭遊到那頭。


    未來的道路是那麽漫長,而準備的時間又是那樣短暫。在我縱身跳入大海之前隻有三天半的時間了,但是我還在這裏消磨那僅剩的光陰。


    我又狂飆起來。


    在我急速駛向forks的公路上,我看見sam和jared像哨兵一樣,一左一右佇立在路的兩側。雖然他們隱匿在重重的密林之中,但是我知道他們在那裏,也知道怎麽找到他們。我的車風一般地經過他們身邊時,我點頭示意了一下,也不去管他們是怎麽想我這個短途的旅行的。


    在駛上cullen家的車道時,我也向leah和seth點頭示意了一下。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雲層也堆積得更厚了,但是我看到他們的兩雙眼睛在車頭燈的映射下熠熠發光。我稍後再向他們解釋吧,以後時間多得是。


    我出乎意料地看到edward竟然已經在車庫等我了。這些天我一直都看到他寸步不離be。從他的表情我能看得出來be的狀況起碼沒有惡化。準確說來,他看起來比以往都平靜多了。不過當我想起這份平靜是打哪兒來時,胃不由地一陣抽筋。


    真是太糟了,我蓄謀了那麽久,竟然忘記應該把他的車給撞得稀巴爛。oh好吧,也許我心裏其實挺舍不得傷害這輛車的。他很有可能也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才借給了我這輛車。


    “有幾件事,jacob,”我一熄掉引擎,他馬上就開口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了一分鍾,才慢吞吞地從車裏出來,把鑰匙扔回給他。


    “謝謝你的租借,”我酸酸地說。很顯然,車不會白借給我。“你現在想怎麽樣?”


    “首先……我知道你有多不情願對你的狼群行使你的權利,但是……”


    我眨眨眼,完全沒料到他會以這個話題開頭。“怎麽了?”


    “如果你不能或者不想控製leah的話,那麽我……”


    “leah?”我打斷他的話,咬著牙問。“出什麽事了?”


    edward沉著臉。“她過來看為什麽你那麽唐突地就離開了。我試圖解釋。但是她的舉動卻不是那麽得體。”


    “她做了什麽?”


    “她變回了人形,而且……”


    “你說真的?”我又一次打斷了他,大驚失色。我無法想象。leah卸下自己的防備,羊入虎口?


    “她想要……和be談談。”


    “和be?”


    說到這edward勃然大怒起來。“我不會再讓be像那樣焦慮了。不管leah認為自己多麽正義!我沒有傷害她——當然我也不會這麽做——但是如果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我會把她扔出屋子。把她甩過河……”


    “等一下。她說了什麽了?”這聽起來太無厘頭了。


    edward深吸了一口氣,組織了下語言。“leah有些過分急躁了。說白了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be總不讓你走,但是我知道的是她並不是借此來傷害你。相反開口挽留你,正是因為她想要極力承擔她曾經加諸在你、我身上的傷痛。哪知leah不請自來。把be都弄哭了……”


    “等等——leah為了我向be大喊大叫了嗎?”


    他明確地點了一下頭。“你有那麽熱心地擁護者。”


    哇哦。“我沒有讓她這麽幹。”


    “我知道。”


    我睜睜眼,他當然知道咯。他什麽都知道。


    但是這可是leah啊。說出來誰能相信呢?leah以人的姿態來到吸血鬼們中間,就為了抗議我所遭受的待遇。


    “我不會妥協去控製leah,”我對他說。“我不會那麽做。但是我會和她談談,好嗎?我也覺得這樣的事不會有第二次了。leah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今天她應該全發泄出來了。”


    “我也這麽認為。”


    “無論如何,我也會和be說這件事的。應該感到歉疚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我已經這麽和她說了。”


    “你當然會這麽做。那她還好嗎?”


    “她現在睡著了。rose陪著她。”


    現在已經可以叫那個精神變態狂“rose”了。看來他已經完全走出黑暗了呢。


    他無視了我這個想法,繼續完整地回答我的問題。“從某方麵來說……她已經好多了。除了leah那長篇大論的抨擊和隨之而來的罪惡感。”


    好多了。那是因為他可以聽見那個小怪物,每件事都變得情意綿綿了。世界真奇妙啊。


    “不僅如此,”他小聲嘀咕說。“現在我可以辨認出這孩子的思想,他或者她的心智發育已經相當健全了。他可以明白我們說的話,已經到達了某種程度。”


    我驚得合不攏嘴。“你是認真的麽?”


    “不錯。他似乎對正在傷害她的東西有模糊的感覺。他正在努力避免,越少越好。他……愛她。深深的。”


    我彈眼落睛地盯著edward瞧。難以置信的背後,嚴酷的事實暴露無遺。就是這個改變了edward——那個小怪物用這份“愛”打動了他。他不可能去恨一個愛著be的東西。這也許也是為什麽他無法恨我的原因。但是根本的區別就是,我不會害死她。


    edward繼續無視我的想法,說下去。“這樣的發展,我相信,是超乎我們的判斷的。等到carlisle回來後……”


    “他們還沒有回來?”我激動地插進話去。我想起了剛才路上看到的sam和jared。他們會不會也很好奇到底事態的進展怎麽樣了?


    “alice和jasper已經回來了。carlisle送來了所有他能得到的血,但是距離他的目標還遠遠不夠——be哪天如果胃口大開就會把它們都消耗完了。carlisle正在嚐試所有其他的途徑。雖然我認為目前來說還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他不想有個萬一。”


    “為什麽沒有必要?如果她要得更多呢?”


    他解釋的時候,還不忘察言觀色,看我的反應。“我正試圖說服carlisle,等他一回來就把孩子給弄出來。”


    “什麽?”


    “這個孩子很努力地想要避免一些大的動靜,但是這很難。他長得太大了。他的生長已經大大超出了carlisle的估計,等待讓人抓狂。再耽擱下去,be的體力也撐不住了。”


    我真是在自己抽自己巴掌。首先,我太過於指望edward對那東西的憎恨。現在,我意識到原本我還篤定的以為還有4天的。我應該好生珍惜的。


    無盡的苦海就在眼前了。


    我試著理順呼吸。


    edward耐心地等著。就在我調整的這會兒,我盯著他的臉,發現了另外一處變化。


    “你認為她能做到,”我小聲地說。


    “是的。這是我想跟你說的另外一件事。”


    我無話可說了。過了一分鍾,他接著說了下去。


    “是的。”他再次重複。“我們一直在等著這個孩子做好準備,可是到了那個時候,其危險性也就越難以估量。任何一刻都會變得太遲。但是如果我們搶先一步,如果動作夠快,我看不出有什麽不好的。了解這孩子在想些什麽無疑是天大的幫助。謝天謝地,be和rose也同意我的看法。現在既然我已經說服她們,為了孩子的安全著想,這樣做百利而無一害。”


    “carlisle什麽時候回來?”我小聲地問,氣還沒有緩過來。


    “明天中午。”


    我的腿一軟,不得不把住車才不至於垮下來。edward伸出手來想要攙扶我,但是再細想了一下之後,他放下了手。


    “我很抱歉,”他沙啞地說。“我為這給你帶來的痛苦感到抱歉,jacob。雖然你恨我,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是和你持不同的感受。很多時候,我把你當成……當成自己的弟弟。起碼,是戰友。我很遺憾你實際受的苦比你意識到的還要多。但是be會渡過這一關的,”他的聲音帶著暴躁甚至是強勢——“我知道這才是你心病的根源。”


    他也許是對的。這不好說。我的腦袋在嗡嗡作響。


    “雖然你已經要麵對那麽多的事情,而我也不想現在就這麽做,但是,我必須說清楚,時間不多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求你。”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真的快窒息了。


    他又一次舉起手,看樣子想要搭在我肩上,但是和上一次一樣,隨著一聲歎息,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我知道你已經付出了多少,”他和顏悅色地說。“但是這樣東西你一定有,也隻有你會有。我在向真正的alpha要求一件事,jacob。我在向ephraim的子嗣提問。”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麽作答了。


    “對於我們曾經和ephraim定下的條約,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許,賦予我們一次破例的機會。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許來救她的命。(把凡人be變成吸血鬼本來是不可以的)你知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這樣做,但是隻要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失去你的信任。我們從來不曾想要違背自己的諾言,現在我們也不會等閑視之。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jacob,因為你知道我們這麽做的確切原因。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希望我們兩個家族能形成同盟。”


    我咽了口口水。sam,我想,你應該問的人是sam。


    “不,sam的隻是授權罷了。這個權利屬於你。雖然你永遠都不會願意從他那裏奪回來,但是我這個請求不是其他人可以決定的,除了你。”


    這不是我能做的決定。


    “是你的,jacob,而且你也非常清楚這一點。你的話要不就把我們打入地獄,要不就赦免我們進天堂。隻有你才有權利告訴我。”


    我無法思考了,我不知道。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他不時瞟向房子。


    是的,沒時間了。我的幾天已經變成了幾小時。


    我不知道。讓我想想吧。給我幾分鍾好嗎?


    “可以。”


    我開始像房子走去,edward就跟在我後麵。這是多麽輕而易舉的事啊,在黑暗中和一個吸血鬼一起並肩走路,而且沒有一點不安和不舒服的感覺,真的。就好像走在身邊的是一個普通人。好吧,一個不太好聞的普通人。


    大草坪邊緣的灌木叢裏一陣騷動,隨著一聲嗚咽,seth從那排蕨類植物後麵竄了出來,邁著大步歡快地向我們跑來。


    “你好,孩子,”我沙啞地說。


    他點點頭,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酷斃了,”我撒了個謊。“我晚點再跟你說。抱歉突然不辭而別。”


    他朝我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對了,轉告你姐姐讓她別管這件事了,好嗎?已經夠了。”


    seth點了一下頭。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工作吧。我慢慢和你解釋。”


    seth倚著我,用力地撞回來,接著一溜煙地消失在樹叢裏。


    “他有一顆天底下最純真、最真摯、最善良的心,”edward在他出了視野之外後才悄悄地說。“你很走運能夠分享他的思想。”


    “我知道。”我咕噥著應了一聲。


    我們又開始向房子走去,這時裏麵傳來的吸管吸食某種液體的聲音讓我們同時抬起頭來。edward立即加快了腳步,衝上門廊的台階,不見了。


    “be,親愛的。我以為你在睡覺呢,”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的。”


    “別擔心。我隻是渴醒了。幸運的是carlisle帶了更多的回來。當孩子出生後他也會需要的。”


    “對啊。想得真周到。”


    “他還會需要別的東西麽,”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覺得我們會找到的。”


    這時,我正打門口進來。


    alice說了句,“終於,”而be瞥見了我。一抹令人可愛又可氣的微笑從臉上一閃而過。然後笑容淡了下去,臉也冷了下來。撅起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leah那大嘴巴,真想抽她兩巴掌。


    “嗨,be,”我馬上說。“你感覺怎麽樣?”


    “我很好,”她說。


    “漫長的一天,恩?許多新的事情。”


    “你沒有必要那麽做的,jacob。”


    “你在說什麽呀,”我說著坐在了靠她頭那側的沙發扶手上。edward早就已經在地上坐好了。


    她用一種自責的眼神看著我。“我非常抱……”她開始說了。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了她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話。


    “jake,”她含糊著說,想要把我的手推開。但是她的力氣實在綿軟地都不敢相信她在用力。


    我搖搖頭。“等你腦子聰明點了再說吧。”


    “那好吧,我不說了,”聽起來更像是她的自言自語。


    我鬆開了手。


    “對不起!”她還是得逞了,然後露出好看的笑容。


    我假裝瞪了她一眼,接著也笑了。


    當我凝望著她的眼睛,我終於找到了我在公園裏一直在尋覓的那個人。


    明天,她可能就是另外一副樣子了。但是希望她還能活著,那才是有意義的,對嗎?她會用同樣的眼睛看著我。用同樣的嘴唇彎出笑容。她依然還是比任何和我有著泛泛思想交流的人更了解我。


    leah可能會是個有趣的同伴,也許是個真正的朋友——某個可以忍受我的人。但是這種最好的朋友和be那種的不一樣。除了那幾乎超越常理的我對be的愛,我們之間還有更深的羈絆,這種羈絆已經滲透進骨子裏。


    明天,她可能就會是我的敵人,或者我的同盟。而且,很明顯,左右這件事的人是我。


    我歎了口氣。


    好吧!我想,不得不放棄我最後一樣東西的感覺真是太可怕了。去吧,拯救她。作為ephraim的後代,我賦予你我的準許,我的懿旨,條約不會因此而被打破。而這一定也會引來他人的非議。但你是對的——他們無法否認,隻有我才有權利去同意。


    “謝謝。”edward的聲音輕得讓be無法聽見。但是卻無法掩蓋話語中透出的炙烈真誠,從眼角的餘光瞄去,我看見其他的吸血鬼都驚呆了。“那麽,”be問道,盡量裝得隨意。“你今天怎麽樣?”


    “好極了。開車去兜了風,在公園裏麵轉悠了一圈。”


    “聽起來不錯。”


    “當然,當然。”


    突然,她扮了個鬼臉。“rose?”她請求說。


    我聽見那個金發芭比輕笑了一聲,然後說,“又要去?”


    “我覺得我在過去一小時裏已經喝了兩加侖了,”be解釋說。


    當rosalie走過去把be從沙發裏抱出來,我和edward都讓開了一條路,好讓她把be抱去盥洗室。


    “可以讓我走走嗎?”be問。“我的腿好像都僵掉了。”


    “你確定嗎?”edward問。


    “如果我跌倒的話rosalie可以扶住我。這非常可能發生,因為我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腳在哪裏。”


    rosalie小心翼翼地讓be站到地上,雙手扶住她的肩。be伸出雙臂,有些搖搖擺擺的保持平衡。


    “這感覺很好,”她歎氣說。“額,但是我看上去好巨大。”


    她說的是實話。她的肚子就像一座高山。


    “還有一天,”她說著輕輕拍了一下肚子。


    無法抑製瞬間肆虐全身的刺痛,劇烈而又突然,但是我還是裝作很平靜。我還可以在裝一天的,對嗎?


    “好了,那麽。whoops——歐,不!”


    be遺落在沙發上的杯子突然翻倒向一邊,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的血液潑灑在潔白的布料上。


    條件反射般,雖然有三隻手伸出去拉住她,be依然彎下腰,想要接住水杯。


    這時,她身體裏麵發出一聲沉悶的撕裂聲,這是我出生以來所聽過的最詭異的聲音。


    “oh!”她倒吸了一口氣。


    接著她渾身癱軟下來,向地麵跌去。rosalie說是遲那時快,在她摔倒以前,一把接住了她。edward也已經就位,伸出手,完全忘了沙發上的那灘汙跡。


    “be?”他關切地問道。接著他眼神失焦,五官在痛苦的衝擊下扭曲變形。


    半秒鍾後,be發出尖叫。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尖叫了,這是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能讓人的血液都凝固。驚悚的聲音被咯咯的喉音代替,她的眼珠向後翻去。她弓著身體,蜷曲在rosalie的懷中,然後be嘔出了汩汩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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