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冷還覺得奇怪,這家夥卻又詭異的扭過頭來,布滿血絲的眼睛衝著趙冷狠狠眨了眨,又補了一句:“也用不著我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迭香此時的笑聲尖酸刺耳,簡直就像是刮玻璃。


    趙冷嚇得差點鬆了手,她緊緊摁住這女人的背,手指扳動這女人的脊背。然而這女人的背部卻像是滑膩的軟骨魚,任憑趙冷使再大的力氣,也不為所動。


    “放棄吧,女警官。”田迭香一邊笑,嘴裏的血沫一邊四濺:“現在對我來說,欣賞你們如何在生命的邊緣掙紮,更有意思的多!”


    “你!”趙冷扭住田迭香,把她按到牆邊:“你到底幹了什麽,你再不交待——你知道後果的!”


    “後果?”田迭香笑了笑:“你讓那老不死的一槍打死我不好麽?”


    田迭香的視線冷不丁穿過趙冷,直直看向她後麵——趙冷也跟著往後看去,見到老馬殺氣騰騰的臉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趙冷用身體遮住田迭香:“老柴,你……你帶我師父去冷靜冷靜,他現在太不理智了。”


    柴廣漠苦笑一聲,無奈地歎口氣說:“我倒是想,但,你覺得現在我能說的動他麽?”


    “想辦法!”趙冷叫道。


    柴廣漠無奈地看了看老馬,問道:“馬局長,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馬被柴廣漠攔住,隻是冷冰冰盯著眼前的田迭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更不搭理柴廣漠。


    “嘿嘿,老東西。”田迭香撐起半邊身體——她柔軟的軀體像是抹布一樣,被老馬一番折騰,渾身上下滿是傷口,但看來她渾不在意——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死死盯著老馬,就如他盯回來一般,兩人如此對視。


    “你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你也會後悔的。”田迭香咳嗽一聲,一口血痰咳出嘴外,她低笑一聲,向一旁狠狠啐了一口,看著老馬:“我要你好看,老馬。”


    “這女人到底胡說八道什麽!”柴廣漠急瘋了,這女的到底清不清楚現在什麽狀況啊,老馬發了瘋要幹掉她,這女的還唯恐天下不亂,偏招惹這老馬。


    “她到底想幹嘛?找死啊這是?就算想死,也用不著往槍口上撞吧!”柴廣漠抱怨道:“錢斌他們到底哪兒去了,咱們人手不夠啊!”


    劉警官負重傷昏迷,老馬又忽然變了性子,眼前這重大嫌疑人偏生招惹是非,情況已經不能更糟糕了恐怕。


    “你一定不讓我解決她麽?”老馬忽然沉下臉,看向柴廣漠,目光仍舊定在槍上。看到柴廣漠微微點頭,老馬似乎歎了口氣,他使勁歎了口氣,晃了晃手,顫抖著摸出一根煙,點著了後,一屁股坐在附近的桌子上,斜著眼看向田迭香。


    “你們知道我為什麽非要在這兒解決她麽?”老馬看著眼前的田迭香,儼然冷靜了下來,問。


    柴廣漠納悶兒,撓撓頭問道:“莫非……是因為,剛才這個女人觸發了機關?”


    老馬抽了口煙,咬著牙說:“我恐怕,這個機關,真的連接到整個村子,炸彈恐怕已經是這女人的掌控之下了。”


    田迭香聽了,忽然笑起來


    ,尖銳的笑聲刺得趙冷耳朵生疼:“哈哈哈哈,你總算意識到了!看來,你也不算老得糊塗!”


    老馬搖搖頭:“看來也已經差不多了。”


    “到底怎麽回事?”趙冷問。


    “就在我們剛才對峙的空檔,這個女人——她慫恿藍鳳凰建立的自爆係統,已經被她解鎖了——這是藍鳳凰弄得。”老馬抽了口煙。


    “藍鳳凰?”趙冷愣了愣。


    “沒錯。”田迭香笑了笑:“你以為,我真的僅靠這一個u盤,就萬事大吉?不,你們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接下來你們就會知道,什麽叫逆風翻盤。”


    “什麽意思?”趙冷傻了眼。


    老馬平靜地歎了口氣:“我估計,等一會兒你們就明白了。”


    “算你識相,老東西。”田迭香笑了笑,扭過頭來,瞪著趙冷道:“你還不鬆手?”


    趙冷被田迭香的氣魄嚇得哆嗦,但不肯撒手:“憑,憑什麽要我放了你——你這危險人物。”


    田迭香呼出一口氣,笑了笑:“行,我承認,我攤牌了,沒錯,我是個危險人物——你們趕緊把我抓起來,最好,最好立刻槍斃我。”


    老馬斜睨了柴廣漠一眼,笑道:“柴警官,你樂意把槍給我麽?”


    柴廣漠警惕地看了看老馬,搖搖頭:“不行,不行……馬局長,就算這歹徒窮凶極惡,也該由法院判決生效,再來決定……更何況,這是一條人命。”


    趙冷也點點頭。


    “無論如何,等候檢察院起訴發落。”柴廣漠說。


    老馬無奈地搖搖頭:“你沒明白啊,年輕人……”


    “到底怎麽回事?”柴廣漠更糊塗了。


    他話音剛落,幾人所在的房間忽然讓人闖開,幾條瘦削的人影衝了進來——他們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摸來的武器,臉上的神色異常。


    趙冷眯著眼看去,分明是剛才一同跟過的村民之一,見他們拿著小刀跟棍棒,神色緊張,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你們怎麽了?”趙冷問。


    “趙警官!”其中一個見到趙冷,忽然鬆了手,手裏的尖刀噔地一聲,落在地上。他幾步跑來,神情激動又亢奮,他一把抓住趙冷的手,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趙冷有點兒發懵。


    “怎,怎麽了??”趙冷一臉懵逼地問。


    “不好,不好了!”這人結結巴巴,哆嗦著問:“村裏,村裏出大事了。”


    “大事?”趙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人斜著眼看了一眼趙冷緊緊摁住的田迭香,嚇得一哆嗦,更是一顆心髒揪了起來。


    “村裏……有,有炸彈!”他驚慌失措地嚷了起來。“好幾,好幾個村民都受了重傷!”


    “什麽!”趙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一把揪起田迭香,一眼瞪去——這女人果然在斜著眼偷笑。


    “嘿嘿嘿。”看到趙冷的視線,田迭香十分得意,她口含一口膿血:“怎麽樣,要不要放了我?”


    “是你幹的好事?”趙冷問。


    “不如你問問你們的老馬——他可是什麽都知道~”田迭香


    笑著看向一旁的老馬。


    後者歎了口氣。


    “事情麻煩了,小趙。”老馬看著趙冷,說:“你放了她。”


    “什麽??”趙冷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音,不可置信地看向老馬:“師父,您,您說什麽?”


    “我說,讓你放了她。”老馬說:“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馬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以至於趙冷仍不肯相信。


    “師父,您,您到底怎麽了?”


    “我讓你放了她,要我說幾遍?”老馬起身,甩落煙頭,一腳撚滅,他快步來到趙冷跟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來,滿臉胡茬扭曲起來:“我讓你tmd現在立刻,把這個倒黴女人放了。”


    趙冷眼裏揉著碎淚,慢慢鬆開手。


    田迭香得意地衝她笑了笑,扭了扭手腕,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身體的損傷實在超過了負荷,然而田迭香既不叫也不嚷,軟在地上的她嫵媚地笑了笑。


    “喂,你。”她指了指剛才進門的那個村民。


    “我?”這家夥憨憨地指了指自己。


    “對,沒錯。”田迭香仍舊軟在地上,她當著幾人的目光下,臉頰滾燙,臉色嫵媚,語氣嬌弱惹人憐惜,吐氣如蘭。


    “叫我幹嘛?”這男人撓了撓頭,留了一頭硌手的短平板寸頭。


    他來到田迭香身旁,腳步剛停,就聽到脆亮的一聲“啪”。


    田迭香不由分說,一巴掌摑來。


    這一掌重的讓人驚訝——男人的臉頰整個像是被揭開了皮似的,橫向破了一條巴掌大的血口,他捂著臉,正要破口大罵。


    田迭香晃了晃腿,軟綿綿地嗔怒道:“這事兒怪你怪我,你來晚了不說,居然還眼睜睜看著我這麽一個弱女子倒在地上,是不是該打?”


    趙冷從沒聽過這樣不講理的“道理”,偏偏還是從田迭嘴裏說出來的,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然而更讓她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被打的七葷八素的這小哥臉上滿是怒火,但他看了看田迭香,眼睛一眨,捏緊的拳頭鬆了鬆,整個人忽然泄了氣。


    隻見他扁了扁嘴巴,低下頭沉沉的歎了口氣:


    “你……你說得對。”


    他束手束腳,來到田迭香身邊,用力扶起這軟綿綿的女人。後者嬌笑著看過來,一道目光迅捷淩厲,像是挑釁的衝趙冷揚了揚下巴。


    “扶我起來。”田迭香命令道。


    這小哥扭身看向趙冷,一邊肩膀撐起田迭香。


    “你們怎麽現在才來?”田迭香坐到桌邊,像是嗔怒的懷春女孩兒一樣,蹙著眉頭,一邊笑一邊惱。


    這小哥眉頭一皺,求救般的看向趙冷,臉上泛起難色:“我——有……有事情。”


    “說說看。”田迭香鬆開這小哥的手,軟綿綿臥在桌邊——她挑笑著望向趙冷:“你們剛才說什麽來著?要把我抓起來發落?”


    趙冷眉頭一緊:“田小姐,我……我是一名警察,不管我的師父怎麽說,我必須讓你——以及這村子的所有嫌疑人,都受到法律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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