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遠卻說:“總而言之,這次行動之後,這女人的行動也可以預測了。”


    “為什麽?”


    “因為,上一個中間人,因為臨城那次行動,意外暴露了,而這次,這女人顯然是沒有時間找到接任者。”劉誌遠說。


    “保險起見,能問一問,那個中間人是什麽人麽?”趙冷問道。


    劉誌遠的臉色卻忽然露出很奇怪的神情。


    “莫非……我認識?”趙冷指了指自己,她從劉誌遠的神情當中仿佛讀到了什麽。


    “劉坤。”劉誌遠的喉嚨梗了梗,吐出這兩個字來。


    趙冷愣住了,她心髒停跳了一拍,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發奇詭。


    “果然。”劉誌遠苦笑一聲:“我們得知,中間人是你的男朋友之後,整個行動就已經亂了套,在後來的一係列行動裏麵,你也是受到我們的鉗製,才引發了後來一係列的事。”


    趙冷捏住拳頭,身體篩糠一般抖得劇烈:“他,他早跟我沒有關係了。”


    “控製住這個劉坤以後,我們才套出一些情報來。”劉誌遠點點頭,說:“包括這個女人的特征和麵貌,但——這個劉坤也隻是傀儡,他的用處並不多,所以我們決定鋌而走險,到他們所在的根據地走一遭。”


    趙冷心裏有些忐忑。她知道劉誌遠的身份是什麽,這次會議也像極了警方的作戰會議。這是否意味著,“狐狸”就是……


    這些行動,毫無疑問都是警方的套路。


    “而且,我們還知道了一件重要情報。”劉誌遠見趙冷若有所思,說道:“從臨城離開的所有組織成員,已經所剩無幾,因此沒法采取以前他們慣用的“煙霧彈”了。”


    “煙霧彈?”


    “就是利用組織內部的信息不透明,讓多個核心成員分散吸引視線,好讓他們的首腦——也就是那女人,順利脫離警方的視線,這就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這次,發生了什麽意外?”趙冷已經知道,這些人要麽是警方的臥底,要麽就是內應的線人。


    “這次臨城事件以後,他們沒有餘力做這樣的整改,這女人的勢力也空前衰落,因此我們有機會把他們逼到這村子裏來。”劉誌遠行風地說:“現在他們屈居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抵抗能力,隻要能捏死他們的首腦,整個組織就一觸即潰!”


    “不過,我們同樣也發生了意外。”“狐狸”卻沒有那麽樂觀,他搖搖頭說:“沒想到,我們碰上了村子的接任儀式。”


    “儀式……”趙冷一提起這個詞,腦子裏頓時湧現了不少不愉快的回憶。她搖搖頭,說道:“儀式又有什麽影響?”


    “兩點。”“狐狸”往前壓了壓身體,整個人靠在長桌上,無與倫比的壓迫力和威懾力讓趙冷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一,就是這儀式伴隨的山霧,讓行動變得不順利,增援無法順利定位和溝通,成了最大的困難。我們幾個即使在村子裏,始終是少數個體,而且對方不僅經驗老到,還可能有勾結力量。”


    “勾結?”趙冷愣了愣:“勾結什麽?”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狐狸”豎起兩根指頭:“我們已經掌握了可靠的情報,藍鳳凰的確和他們組織有密切的往來和勾結。問題是,這個密切到底有


    多密切,現在懷疑,他們很可能聯手阻擋我們的調查和追捕,這抵抗力量如果是整個村子的民眾,那事情會變得非常棘手。”


    “可……”趙冷忽然想起什麽:“儀式不就是今天麽,你們,你們為什麽還要安然坐在這裏,一點兒也不著急?”


    “儀式……”劉誌遠接過話來說:“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村民的認可。所以我們才需要你們的配合和幫助,小趙,你看,你怎麽認為。”


    小老頭這時候插話,說道:“各位首長,儀式已經結束了。藍鳳凰這廝果然沒安好心,她老早安排了鄭邦的事情……鄭邦被他們殺死了,調換了手裏的死亡信息,改成了繼任的書信。”


    老村長搖搖頭:“真是夠狡猾的。隻可惜,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連一個外鄉人也不放過。”


    “如果就此讓他們得逞,那不是很糟糕嗎?”趙冷急問:“現在,我們是不是該控製住藍鳳凰?”


    “狐狸”搖搖頭:“我一再說過,藍鳳凰不足多慮,她跑不了多遠。但是,如果不揪出他們的首腦,後患無窮。”


    “對了。”“狐狸”眼光銳利,看了趙冷一眼,問道:“女刑警,我問你,你的同伴他們人呢?現在在執行什麽任務?讓他們立刻加入我們的行動裏來。”


    “狐狸”的聲音簡直不容置喙,一點兒商量的意思也沒有,儼然便是在命令趙冷。但趙冷卻覺得,一丁點違抗的想法都沒有。


    “我隻知道,他們在鼓動村民。”趙冷說:“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應該會慫恿村民跟藍鳳凰反目,以此讓她露出原型。”


    “對了。”趙冷突發奇想,說道:“如果我們抓住了藍鳳凰,她應該知道首腦的身份和所在不是麽?”


    “不……”“狐狸”搖頭:“我之前提過,這個藍鳳凰隻不過是個踏板,那女人是不會跟她有密切來往的。”


    趙冷低下頭。


    “那現在該怎麽辦?”趙冷懵了。


    “我應該說過,要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找出這個女人。”“狐狸”眯著眼。


    “可是我們現在也隻知道她粗略的相貌,沒有線索證據,連一張照片都沒有,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機會隻有一次。”“狐狸”沉聲說:“如果眼看這次機會溜走,我們再沒有機會抓到這女人。”


    劉誌遠也跟著說:“現在如果不放手一搏的話,我們犧牲的那些同誌,包括無辜的這些村民,豈不是都成了白白犧牲麽?”


    趙冷捏緊拳頭,心裏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給你一刻鍾,決定好了告訴我。”“狐狸”懊惱地排了排桌子,直起身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優柔寡斷。”


    放下話,“狐狸”頭也不回地到了裏屋。


    趙冷愣住。


    這話,什麽意思?


    她心裏的漣漪都開始波湧起來——果然沒錯,這個“狐狸”果然不是陌生人,他,他肯定是就是……


    “老爺爺。”趙冷找到小老頭,蹲下身問:““狐狸”麵具,到底是什麽人呢?”


    小老頭直搖頭,說:“他既然戴著麵具,也就是說他不願意以真麵目麵對我們,你又何必去追究?”


    “可……不搞清楚身份就合作


    ,不會太草率了嗎?”趙冷說:“難道你不害怕?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幫我們?”


    小老頭機敏的眨眨眼,往裏屋偷偷瞟了一眼,抓起趙冷的手就往屋外走。


    “怎麽?”趙冷愣了愣。


    “跟我來。”


    小老頭不顧趙冷的反對,拉著她一路到了屋外一個隱蔽的角落,才偷偷摸摸地低下頭,小聲說:“你的疑慮其實沒問題。”


    “我就說。”趙冷心裏盡管已經猜到八成,但她也的確在意,於是順著小老頭的話說:“你也覺得可疑麽?老爺爺?”


    “我當然覺得。”小老頭點點頭,時不時往屋裏的方向看去,眼光四處閃動:“他來得巧,是劉警官帶他來的。劉警官一直都在組織潛伏,村裏知道這事兒的不多,但我們都相信他。”


    “相信劉誌遠?”趙冷脫口而出:“……可,他平時……”


    “平時再怎麽吊兒郎當,那也是裝出來的。”小老頭說:“他從警多年,是個經驗老到的刑警,最擅長的就是打進敵人內部,所以有很多技術。其中一個,就是扮醜。”


    “扮醜?”趙冷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就是故意作汙自己,平日裏他做的荒唐事越多,敵人看他也就越順眼——幹他們這一行的,見到一個愛惜羽毛的翩翩君子,能信得過麽?”


    倒也是。趙冷點點頭。


    “而且不瞞你說,當年讓藍鳳凰進村,也是劉警官的主意,不是他說動了老村長,就沒有今天的計劃。”


    “當時?”趙冷有些不解:“可……你知道麽,他們偷販白貨。”


    小老頭無奈地聳聳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隻知道他們秘密生產,可是這麽多年了,這夥人十分小心,即便我們出手查封,也隻能阻擋一時,好幾個村子都是這樣——所以劉警官才說,堵不如疏,他在這個村子故意留了一個口子,目的就是為了釣上這條大魚。”


    “果然……他們順著魚餌爬上來了。”趙冷點點頭。


    “沒錯,因此,這一切都是劉警官的計劃,我們對他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可是就在半個月前,他帶來這個狐狸麵具。”


    “半個月前?”趙冷心裏咯噔一聲,時間對上了。


    “沒錯。這個狐狸麵具就是半個月前來到村子裏的。當時他來的時候,我們都對他有點兒戒備。那時候,村子裏的情況還沒有今天這樣凶險。可就在他來之後,發生了重大變故。”


    趙冷眉頭一皺:“藍鳳凰?”


    “沒錯。”


    小老頭說:“藍鳳凰就是在那段時間後,忽然宣布要找繼任者,很快,肖蕭就出現了,這一切就順理成章地推動下來,果不其然,在臨城受挫的組織帶著進村的核心人物找到這個村子。”


    “有什麽不對?”趙冷疑惑的問。


    “沒什麽證據。”小老頭無奈地聳聳肩:“但我總覺得,這個狐狸麵具身上藏了太多秘密。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麵具。第一眼我見到,就覺得煞氣很重,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當他告訴我們,絕對不能以他的麵目示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了。”


    “會不會是錯覺?”被這老家夥這麽說,趙冷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下意識替這“狐狸”辯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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