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冷隻覺得柴廣漠瘋了,既然明知這胖子信不過,為什麽還要跟他說那麽多,還把他放走?她望著柴廣漠的臉,卻又覺得他胸有成竹,一點兒也不慌張,於是沉下心來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才這麽做的?”


    “算不算不上什麽計劃,不過這胖子確實有利用價值,雖然他現在隻是嫌疑人,不過呢,他現在已回去,就相當於我們的耳目,他把我們知道的,我們不知道的,我們猜測的東西都告訴了藍鳳凰,他下一步的行動,如果他是白的,恐怕就是要跟我們約談正式見麵了,如果他是黑的。”


    趙冷低下頭說,


    “那他恐怕就要找我們麻煩了。”


    柴廣漠點點頭說道,


    “聰明。”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去,準備準備。”


    柴廣漠搖頭說,


    “準確的來說,找麻煩的並不是我們,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暴露。”


    “什麽意思?”趙冷不解。


    “我是說呀,這家夥,得讓錢斌他們會一會,不能凡事都讓我們自己親自出馬。”


    “錢斌?什麽意思?”趙冷詫異道,


    “難不成那胖子認為我們倆是錢斌和小王?”


    柴廣漠笑了笑說,


    “我沒直說,直說的話太假了,這是他自己猜出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藍鳳凰一定會相信我們倆的偽裝身份。”


    趙冷急的站起身來,滿臉焦慮的說,


    “這樣的話,那錢斌他們不就倒黴了嗎?我們我們怎麽能做這種坑害同事的事情呢?老柴,不行,我我覺得咱們得趕緊去通知他們。”


    柴廣漠笑了笑不吭聲,趙冷立刻明白了。


    “你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你是不是早跟他們說了?那你怎麽跟他們說的啊?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呀?”趙冷發出致命三問,心裏卻樂開了花。


    柴廣漠白天有事,他們隱藏好行蹤之後,藍鳳凰並沒有立刻找他們的麻煩。


    直到這天晚上。


    大概淩晨三點。趙冷不是很確定,她是被窗外嘈雜的布穀鳥叫聲吵醒,坐起床邊,一輪晶瑩的月色浮光一般照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裏都有這樣一番景色。正當她感慨自己是不是曾經錯過了很多美麗的景色時,聽到柴廣漠的動靜。


    柴廣漠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趙冷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這兩天一直在沙發上將就,與她裝作“情侶關係”的老柴一聲不響地溜了。


    趙冷不敢問,也沒驚動他。


    但她百分之百敢確定,這雞賊的混蛋肯定是又發現了什麽大事。他向來不喜歡拖人下水,可偏偏又奮不顧身。


    一想到這,趙冷就睡不下去了。


    她收拾行裝,偷偷摸摸跟在柴廣漠身後。她從衣櫃裏選了件深色大衣——別提,夜裏山間空氣涼透了,甚至有時候還會結霜。


    就算是夏天,也得多備一些。好在民宿裏租衣服不難。披上毛茸茸的大褂,趙冷把登山靴扣緊,小心翼翼地跟在柴廣漠身後,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如她


    所料,這家夥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大半夜要去哪裏。虧他大早晨說現在情勢危急,結果咧?


    好呀,這是要去幹什麽?老早就說,柴廣漠這家夥信不過,肯定藏著掖著什麽東西,有什麽貓膩,果然料著了。趙冷還有些得意,便開始數落自打認識這家夥以後自己的悲慘遭遇,清算他的罪行。


    沒等她清算完柴廣漠的罪行,忽然聽到人聲。


    半夜裏聽到這樣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尋常,尤其是當她見到從柴廣漠那頭閃出幾道明晃晃的火光——大夜裏明火執仗,風塵仆仆的幾條人影豎在夜色當中。


    “錢警官,就是他麽!”


    趙冷肩膀一抖,聽到有人喊了這麽一聲,心裏更是一緊。她身長脖子,把身體隱藏在一處灌木叢中,忍受著脖子上紮人的草木,遠遠見到四麵的人叢匯聚到一處。


    當中的不是錢斌又是誰?


    他黝黑的臉龐照在蒸騰的火光當中——村民手裏拿著火把,看起來十分原始,一個個身上披著麻布衣服,有一些困得嗬欠連天,看上去是遇到什麽緊急事態。


    “他,就是他。”錢斌的背影趙冷是熟悉的,這小子拎出一個“粽子”——一個五花大綁,身上沒一處好皮的男人。


    趙冷心裏有些緊張,到底發生了什麽?


    錢斌氣喘連連,看起來不大正常。


    “錢警官,他這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找您的麻煩。”


    “你們留點神,他手裏有槍,肯定四周還有同夥!”錢斌往四麵看去。


    “好大的膽子!”幾個膽子大的村民上去就是一腳,帶著泥水的皮靴狠狠砸在這男人瘦削的臉上,錢斌慌忙製止。


    “各位各位,大家別激動,我要審問的,他這事兒是跑不掉的。”


    看到群情激憤,錢斌也有些慌。


    “他雖然是來找我麻煩的,但是事情說的也很清楚,這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也就是說,他背後還有雇主!”錢斌說。


    趙冷心裏一緊。


    殺手?槍?同夥?


    到底出了什麽事?


    她眯著眼看的熱鬧,忽然發現,自己追過來的目標——柴廣漠消失了。她大吃一驚,到底什麽時候,自己把目標也給跟丟了?


    正當她左顧右盼,怎麽也找不到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找什麽呢?”


    “老柴。”趙冷想也沒想就回答了,話一出口,眼睛都要脫框而出,她急忙回頭看去,剛想喊出聲,嘴已經被柴廣漠的巴掌給捂住,聲音也是一點兒發不出。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這你也要跟我來。”柴廣漠無奈地搖搖頭。


    是他。


    趙冷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從嘴巴裏蹦出來,好半天才恢複。


    “你這心理素質,不適合當警察。”柴廣漠挖苦她。


    “切,也不知道是誰成天偷偷摸摸,明明是個警察,混的跟個扒手一樣。”趙冷不甘示弱。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冷扯了扯柴廣漠的袖子,問:“錢斌怎麽也被卷了進來?”


    “他不是被卷進來,是本來就早被埋伏了。”柴廣漠歎了口氣:“他和小王暴露的很早,這個藍鳳凰城


    府很深,估計一早就知道了。這次引蛇出洞,她估計老早就想清算錢斌他們了。”


    “那你的意思是?”趙冷睜大了眼。


    “我順水推舟,把事情引到錢斌那兒去了。”柴廣漠點點頭。


    “你!”趙冷有些氣憤:“這也太亂來了,萬一他們出什麽事!”


    “不會的。”柴廣漠低下頭:“我籌備了三套計劃,而且這事兒我一直盯著,錢斌他本來也是做隱秘任務出身,不可能這種事也搞不定。”


    趙冷吐出一口氣:“可還是很危險。”


    柴廣漠聳聳肩:“的確,我沒想到,藍鳳凰的人,手上居然有真家夥。”


    趙冷心裏有些寒,這要是目標變成他們兩個,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該不會睡著覺,自己就一命嗚呼了吧?


    “不過,看起來這家夥已經被製服了。”柴廣漠說。


    “小王人呢?她沒事吧。”趙冷左顧右盼。


    “也就是說,藍鳳凰她沉不住氣了,我猜的沒錯,她果然不是白道的。”


    “那現在怎麽辦?”趙冷問。


    “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她準備怎麽處理。”


    錢斌被攔在門外,眾人簇擁著聚攏到一塊,四麵上的村民越來越多,手裏各拿著照明設備,雖然是深夜,但整個村子裏恍若白晝。


    藍鳳凰姍姍來遲,她穿著一身睡衣,墨綠色的長衣看上去十分華貴。來到現場後,先是一連打了幾個嗬欠,接著與錢斌寒暄:


    “錢警官,這麽晚,你又遇到什麽事?”


    “殺人未遂。”錢斌直來直去,嘴裏蹦出這麽幾個字。


    “哦?”藍鳳凰低頭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怎麽回事?”


    錢斌看了藍鳳凰一眼,說:“這人偷偷潛入我們的住處,手裏還有這個。”


    錢斌隨手扔出,一塊漆黑的金屬砸在地上。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把手裏的火往地上照了照,嚇得目眥盡裂——這是一把槍。


    “藍鳳凰大人!槍,槍!!”有人呼喝。


    藍鳳凰的眉頭蹙起,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臉色不大好看:“我看得到!”


    “這人指著我的腦袋要我性命。”錢斌依舊不卑不亢,繼續說:“藍鳳凰大人,總得還我一個公道吧?”


    藍鳳凰沉默著看著眼前這人不作聲。被捆在地上的男人睜大了眼睛,嘴巴堵得嚴實,但眼睛似乎會說話,望著藍鳳凰直眨巴。


    “……你說怎麽處理?”藍鳳凰問。


    錢斌微微一笑,轉身看向四周圍攏來的村民:“各位說呢,這麽一個危險的殺人犯待在村子裏,該怎麽辦?”


    “法辦!!槍斃!!”


    人群當中的呼喝聲鋪天蓋地卷來。


    這人嚇得肝膽俱裂,掙紮著膝行到藍鳳凰跟前,被這女人一巴掌摑到地上。


    “錢警官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這種惡人,就該處以極刑!”藍鳳凰拍拍手,不假思索地說,“那就照你意思辦吧。”


    聽了藍鳳凰的話,趙冷嚇了一跳。


    “這人不是她派的麽?怎麽說處理就處理?”她小聲嘟噥。


    “這就叫心狠手辣。”柴廣漠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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