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地間歇了一會兒,才從背包裏拎出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了趙冷。


    趙冷接過水瓶來看了看,大口使勁灌了幾口,這時候柴廣漠才幽幽的說:“你知道嗎?這時候真正該做的事情是裝作打不開瓶蓋,然後交給男士處理,不是嗎?”


    趙冷錯愕的看了他一眼,憤恨著臉,從柴廣漠手裏搶回剛給他的水瓶,居然又把瓶蓋奮力給擰了回去,隨手抹了抹嘴邊濕潤的水漬,重新遞給柴廣漠說:“是我大意了,來,你的活兒。”


    柴廣漠無奈的笑了笑,接過水瓶,歎了口氣說,“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愛。”


    “誰可愛你找誰去,”趙冷嘟起嘴巴,往深山裏看了一眼,心情落到了低穀,歎了口氣說,“我怎麽就淪落至此呢?”


    “難怪你如此抵觸,這裏可是有名的景區,”柴廣漠笑了笑說,“我聽說好幾處恐怖電影的取景處都在這兒,挺有名的。”


    “那隻是電影,”趙冷一再強調,“電影裏的話怎麽能當真呢?”


    柴廣漠笑著點了點頭,說“是是你說的都對,不過嘛,我看小王說的,你似乎挺害怕這些假的電影。”


    趙冷仍然嘴硬,“當然得怕了,如果不怕的話豈不是不給他們麵子,你要知道這些電影可都是花了大成本,苦心經營構思出來專門用來嚇人的東西,如果我不害怕豈不是很失禮。”


    看她伶牙俐齒的模樣,柴廣漠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望了望山裏的景色,雖然夜幕降臨,但是借著月光的斑駁,還是能見到一些冰冷的光影,在光影之下伸入草叢上,露水往下滴,因為是夏季,所以草中的飛蟲和知了都十分的普遍,幾乎走過來就是撲騰撲騰的翅膀聲,在四麵飛起,就算是個男人,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趙冷此時卻沒有心情去看這些,不光是慫不光是怕,她心裏更想不通的是,姓郭的為什麽會突然就招了。


    在這麽一個鬼地方,居然有他們的同夥,難怪怎麽找也找不到,趙冷心想,老馮推測的倒是沒錯,他們一定在城裏,隻不過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跑到這樣一個荒郊野嶺的地方來,基本上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一定會找一個住宅或者民宿躲起來,隻要全力搜捕,找到隻是時間問題,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會跑到這一片原始森林。


    等緩了緩精神,準備再次出發,趙冷這次卻沒那麽積極,看向四周空無一人,低下身匍匐前行,眯著眼睛摸到一處安逸的角落,她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東邊天上斜掛的月亮,忽然站住了腳步,似乎想說些什麽。


    柴廣漠看了看她問道,“怎麽了?”


    趙冷猶豫了片刻說,“我隻是在想你說這個姓郭的他,之前不樂意不答應,現在怎麽突然就招了。”


    “你怕他騙你?”柴廣漠問


    “倒不是騙我,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他們會聚集在這裏?交通閉塞,信息不便,看起來也沒有什麽適合聚會的地方。”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在等什麽人呢?”柴廣漠問,“畢竟像這樣一個組織,我不相信


    他們不會出手的,更不相信他們被第一次打擊之後就不會想著要報複。”


    “所以你信了那個姓郭的話?”


    “你說是信了,不如說這是我們的新的情報,”柴廣漠笑了笑說,“我給你一個提示好了,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裏會麵,不是我從姓郭的嘴裏打探出了什麽,而是我在他的包身上發現了這樣的一個地圖。”


    “也就是說這不是口供??”趙冷驚訝的看了看柴廣漠,忽然站起身,喊道,“你居然敢騙我??”


    “別那麽激動,這也不能叫騙你,隻不過如果有了口供之後,這些證據就更合理了,遲早我們要來這麽一趟,所以我覺得這是有必要的,這主意是老馮出的。”


    趙冷咂了咂嘴,也隻能接受了柴廣漠的說法,“就算如此,我還是沒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說呢?”


    “見到他們之後自然就明白了,不過其實我覺得,也許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趙冷聽到柴廣漠這話,感覺不寒而栗,畢竟,這種奇葩的地方發生什麽都不覺得意外,更何況,這裏也是某些恐怖電影的取景地,對於她來說刺激太大了。


    這時候冷風吹過,半山腰處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兩人其實都很耳熟,就像什麽東西爆破的巨響聲一樣。


    然而趙冷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有人。


    “什麽人?”她猛的站起身來,往山腰處看去,隻見到月光直射在一處平坦的金屬麵上,發出波光粼粼的反射。


    “是車,”柴廣漠反應過來


    一輛造型部頗為別致的桑塔納,小轎車看起來破得不成人樣,連玻璃都震的裂紋四起,沒有送去修車還能上路已經算是奇跡了,隻不過這時候已經拋錨在半山腰,前軲轆幾乎是已經撇出山崖外,看起來十分凶險,車身整個在山中晃蕩著,這個時候隻要再加以推力,似乎就要從山崖上掉下去了。


    柴廣漠打趣道,“我想起來了,這裏也是事故多發地,因為是多條公路匯集的一個地方,每次轉彎或者衝突的時候都會有大量汽車聚集,所以很容易出事兒。”


    趙冷,咂了咂嘴,看到山腰處的圍欄,幾乎沒有一個是圓形保持弧狀的,不是橫七豎八的,就是被撞得凹陷在變了形。


    “該死的,”她歎了口氣,扯著柴廣漠的胳膊,上到半山腰,兩人攀援前進,很快就來到了這條公路旁,直接不遠處一輛詭異的桑塔納上,有幾個斑駁人影,小心翼翼的從上麵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跟著一名嬌俏可人的小姐姐,也下了車來。


    她正想上前打招呼,柴廣漠一把抓住她,衝她搖了搖頭,兩人都屏息不動聲。


    “操tmd,又遇到這種事情。”那男的一腳踹在車身上,車前座上的司機也下車了,看起來是個保鏢,神情暴躁,臉上的橫肉跟著他的嘴角跳動,他也咒罵著點起一根煙,在夜色中煙頭的微微星火看起來格外醒目。


    車上一共三人,都下了車來之後,車身的平衡也無法保持,那暴躁的中年男性又一腳踹在車身上,隻


    聽見轟的一聲,車子整個從邊緣上,轟隆隆的滾下山去,誰知道從這麽個深山老林裏掉下去還能剩下幾個零件。


    接著三人爭執起來,因為離得較遠,所以聽不大清三人在吵什麽,但是肯定在互相推諉責任。


    趙冷正打算上前詢問,柴廣漠卻一把抓住她


    “你幹什麽?”柴廣漠問。


    “看他的樣子古怪,我得去問問。”趙冷說道。“而且我看他們可能需要幫助,咱們正好有人也許能出份力。”


    誰知道柴廣漠卻一反常態,並不讚同趙冷的決定,說道,“在這深山老林裏呢,是什麽人,靜觀其變,不要跟他們有所接觸。”


    趙冷瞪大了眼睛,三人已經慢慢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不過他們三個確實挺奇怪的,這大半夜的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趙冷納悶兒。


    她似乎絲毫沒有把自己半夜的行蹤當回事,隻是顧著懷疑別人了。


    柴廣漠低笑一聲說道,“咱們跟他們也沒什麽區別。”


    趙冷尖銳的反駁道,“那可不一樣,我們這是這我們這可是,”她一直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想了想,才醞釀半天說道,“我們這是公事公辦,他們三個行蹤詭異能跟我們一樣嗎?”


    柴廣漠笑而不語,拉著趙冷的手跟在他們三個背後。


    趙冷更加奇怪問,“你剛才才說不要幫他們,現在就跟著他們的身後,這是什麽意思呢?”


    “我看他們行為是有目的的,不像是在山裏瞎轉悠,或許他們知道什麽線索。”


    趙冷從懷裏摸出對講機,柴廣漠看了她一眼,按住她的手道,“你想幹什麽?”


    “反正那車停在那兒也拋錨了,沒法動,我先讓錢兵小王他們都過來,如果是真的嫌疑人的話,需要警力支援。”


    柴廣漠搖頭,這是他第三次搖頭了,趙冷一直被人反駁確實挺苦惱,甚至有些焦躁他低聲埋怨起來,“柴廣漠!你到底想幹什麽呀?”


    “第一,咱們不要打草驚蛇,這幫人機敏的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接近的,第二呢就是,萬一他們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咱們這樣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靜觀其變。第三如果他們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家,也好借東西修車呀。”


    趙冷這才恍然大悟,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山間陰冷,不一會兒陰風陣陣漸起,他們順著大路一直前行,倒不覺得詭異,但是隻覺得氣溫越來越低了。


    順著之前那小路直行,三人七拐八拐,居然從公路拐出來一條土坡的小路,這小路說是路,倒不如說是從草中采出的一條通道,看起來十分簡陋,四周的樹枝交織,蓋住了天光。


    趙冷等人隻有低著頭匍匐前行,穿過這一寸榆樹叢林之後,果不其然,見到前麵的幾戶人家,


    夜晚的月光漏下一抹亮色,明晃晃地在路上閃爍。為了避免被發現,趙冷和柴廣漠兩人都十足小心,生怕在樹林間穿梭弄出響動,又怕跟丟了,因此一前一後,拖著長長的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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