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球一動,身後便有人推出兩箱子紅花的鈔票:“這都是今早賣器官來的。”


    趙冷忍不住哆嗦。


    “還有人樂意賭命。”男人盯著趙冷,一字一字說道:“我也奉陪。”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左輪,上膛,目光露出電閃一般的威嚴,輕推到自己的太陽穴上,笑了笑,哢一聲扣響,聲音啞火。


    他又一鬆手,朝著趙冷跟錢斌兩人當間開了一槍。


    隻聽到一聲火藥炸裂的巨響,錢斌剛想抽手,被趙冷死死按住。


    兩人正中的牆麵裂開來,男人手裏的槍管散出濃煙,他輕吹了吹,笑問:“你們想玩什麽樣的?”


    趙冷肩膀一顫,哆哆嗦嗦地站直了身:“我們想知道關於一個人的事。”


    “什麽人。”男人問道。


    “餘墨。”趙冷直截了當的問。


    “餘墨?”男人似乎有些驚訝,他笑了笑,道:“你為什麽想知道她的事?你是她什麽人?你又為什麽會知道,我認識他?”


    趙冷深吸一口氣,道:“她不是我的熟人。我們素未相識,但今天早上,她死在了金光茂大廈。我們查到,你是那棟大廈的承租商,也是那公寓酒店的老板,你一定認識餘墨小姐的經理人。”


    男人眯起眼:“這麽說,她死了?”


    男人饒有興致:“你們為什麽會覺得,我認識餘墨的經紀人?”


    趙冷說道:“這棟大廈的信息跟錄像都在你的手上。我們查過入住酒店公寓的常客,不多不少,恰好隻有餘墨餘小姐。”


    “因此你們就認為是我?”男人笑著搖頭。


    “不光是如此。”趙冷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查到一件事。”


    “那又如何”,男人擺出這樣一幅表情,瞪著趙冷看了一會。“美女,你隻是調查了一下酒店的入住記錄,憑什麽就按這個思路,能查到我這裏來?”


    男人似乎很好奇。


    “酒店,當然也不是一般的酒店。”


    趙冷繞到男人背後,抬頭掃過一眼這地下博彩店麵的招牌,招搖過市的匾額上,正寫著他們的來頭。趙冷翻閱記錄遍查,其實不難得知這博彩店的來曆。


    跟這大酒店基本可以說是一根同源。


    既然是同源,那麽追查到這裏,也無可厚非。


    “據我觀察。”趙冷瞥了這男人一眼,伸過手拽住他胖乎乎的胳膊,另一隻手扯住他格子藍的領帶,道:“你就是這裏的頭兒。不用我多說,你心裏估計也清楚,什麽樣的人才敢經營賭場。”


    男人拍拍手,扯開趙冷白玉樣好看的手掌,低聲“嘿嘿”一笑,說道:“有點兒意思,又聰明又漂亮,多少年沒有像你這樣對我胃口的了。”


    “不如先談談餘小姐的事。”趙冷從口袋裏摸出餘墨的照片,神神秘秘地按在桌上。


    這男人卻並不著急,也伸出手掌,掌背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毛,這手掌蓋住了趙冷的手:“先不著急。我倒是很感興趣,美女,你怎麽看得出,我是這裏的頭兒?”


    看來他的確很好奇,眼裏滿是焦灼。


    趙冷抿了抿嘴,斜著抿出一口櫻唇淺笑來:“很簡單


    。我們一進門,你就留神到我們,您的演技確實厲害,三步兩步,我們瞧不出您的真實身份。”


    男人頗為自滿的點點頭。


    然而趙冷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


    “可惜的是,三步之外。”


    “三步之外?”男人奇道。


    “沒錯,三步之外。”趙冷朝錢斌使了一個眼色,款步坐下,勾了勾手指。


    男人十分上道,給她遞來一碗茶。


    “你講講。”男人畢恭畢敬的說道,像是在取經。


    趙冷不急不緩,抿了一口茶才說道:“你瞧,你慌了,沒幾步到自己的場子裏麵,雖然你早吩咐過他們不搭理你,但畢竟你是常年的龍頭地頭蛇,整個玩場裏,沒有人敢直視你的眼睛。”


    “精彩。”男人拍了拍手掌,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這裏的莊家了,那想必你也知道,我要在這裏拿下你們兩人,並不難。”


    一聽這話,錢斌頓時警惕起來,太陽穴的青筋環跳而起,狠狠地捏了捏拳頭。


    “這位兄台——”自稱是莊家的男人卻盡收眼底,他含著笑說道:“別那麽急著動拳頭,我隻是說如果我想拿人。”


    趙冷也微微一笑:“沒錯,在我揭開老底以前,我想您不會輕易動手的。”


    “這麽了解我?”莊家笑了。


    “我還知道,您曾經在這賭場裏,幫過一個落魄的男人。”


    莊家沉默不做聲。


    趙冷又道:“今天餘墨小姐的事件,這個男人是脫不開幹係的。但是我又想到,難道六年前拉過他一把的人,就能置身事外了嗎?”


    “你張口閉口的餘小姐。”莊家的臉上閃過不悅,他來到趙冷座位後,用手抓住板凳。那雙手雖然蓋著一層厚厚的毛,但是卻意外地靈活,指頭又細又長,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藝品,鑲嵌在如此粗獷的男人身上,本身就讓趙冷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十分矛盾。


    “莫非美女你覺得,這位餘小姐也跟我有關?”


    趙冷笑眯眯地起身,跟莊家的視線交疊錯位,兩人的目光閃著火花碰撞到一起,又飛快錯開。


    “直說了吧。”趙冷舔了舔嘴唇。“您是這裏的莊家,又是經廣茂大廈的股東大老板,同時又是咱們這一代的地頭蛇。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這麽通天的本領。”


    莊家摸了摸桌案上的骰子,不吭聲。


    “除非,這個莊家他本身也是傀儡。”趙冷一字一字的說道。


    啪一聲。


    莊家手裏的骰子猛然粉碎,他手裏挫起一陣清灰,眼光銳利得像開了刃的尖刀,從趙冷的琵琶骨上穿刺而過。


    “因此你們就認為是我?”莊家笑著搖頭,笑容逐漸僵硬。


    “不光是如此。”趙冷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查到一件事。”


    “講。”


    “這位劉經紀人。原本並隻是一個爛賭鬼。他早年欠下九百八十萬的債款,躲躲藏藏的幾年,忽然有一天一力償還這些債款不說,甚至還一躍而起,成了這餘墨餘小姐的資深經理人。這裏麵當然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故事。”


    男人笑了笑,說道:“莫非你認為,這故事是我編的?”


    “現在看來,的確很有可能。你和這位經理人,關係非同一般。”


    “他叫劉誌成。”男人出乎意料的爽朗:“現在我隻能告訴你這些。”


    “現在?”趙冷吸了口氣。


    “沒錯。”男人說道:“你既然到我這裏來了,就得按照我的規矩辦事。你想知道姓劉的情報,就跟我玩兩手。就拿他的命當籌碼,你說怎麽樣?”


    趙冷猶豫了。


    在這裏跟他賭博,無異於作死。


    但是如果讓線索斷在這裏,那就……


    錢斌輕輕拽了拽趙冷的衣袖,道:“他知道情報!”


    “嗯。”趙冷點點頭。


    “那我們還等什麽?”錢斌不解問道。


    “等……”趙冷搖搖頭:“不,我沒在等,我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賭。”


    “賭什麽賭。”錢斌低笑:“既然知道他掌握情報,我現在就讓老馮他們過來,順道把這黑賭場給辦了。”


    “等等——”趙冷拉住激動不已的錢斌,搖搖頭,斜睨了一旁那莊家老板一眼,小聲說:“不能輕舉妄動,一來咱們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做這事太冒進了。二來,現在最關鍵的是查出這群跟警方作對的匪徒靠山,賭博的事,秋後算賬。”


    錢斌急了眼:“那你真要跟他賭啊前輩?”


    “不能讓線索就這麽斷了。”趙冷深吸一口氣,掙開錢斌,抬起頭,看向這賭場的莊家,問道:“我有兩個問題。”


    “問。”莊家道。


    “第一,賭注是什麽?”趙冷眯起眼睛。


    賭莊的莊家笑了笑:“你別擔心,我不跟你賭命。我們賭一個問題。”


    “問題?”趙冷眯著眼。


    “對。”莊家說道:“就賭一個問題。你不是想知道姓劉的事兒麽?那我們就來賭問題。你贏了,你問什麽我就答什麽。反過來也一樣,我要是贏了,你也得回答。”


    趙冷點了點頭:“很公平。”


    “不過我要提醒你了。”莊家又笑:“咱們倆賭賽,就未見得公平。雖不見得公平,但還是願賭服輸,被問任何問題,都要如實作答,如果說的不盡不實——到時候如何處置,你看看。”


    莊家不等趙冷答應,就打了個響指。


    隻聽到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從角落裏發出。趙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聒噪,就扭頭看過去,見到血霧從角落裏噴薄而出,足有一尺來高。


    接著身旁幾人忽然拔足飛奔,一起湧上,按住了那折騰翻倒的男人,替他把斬斷的小指頭包住。這男人的臉色煞白,嚎叫有餘,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莊家懶洋洋的說道:“他這是跟我賭手指,願賭服輸。”


    趙冷捂住嘴,眼珠子猛地閃動。


    “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莊家又問:“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


    一聽這話,錢斌當時就急了,他趕緊扯住趙冷,道:“前輩,我們先撤吧,別跟這瘋子扯淡了!”


    趙冷卻搖搖頭,道:“現在不能耽擱了。”


    “你問第二個問題吧。”莊家懶洋洋看了趙冷一眼,道。


    “怎麽個賭法,誰說了算。”趙冷又問。


    莊家打了個嗬欠,說道:“既然要玩,那就玩點兒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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