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們果然就是壞蛋。你別怕,這件事,我來處理。”老馮直起身。


    “對了……”小男孩抬起頭,直看向老馮:“還有一件事……”


    半晌之後,老馮帶著小男孩離開了現場,回到看守所,找到了被關押在此的老人。


    這老人因為證據失竊而遭到警方懷疑,如今蹲坐在看守所裏,十分泰然。


    “就是他?”老馮問道。


    “沒錯!”小男孩點點頭。


    “這人……”老馮看向這個老頭兒,心裏不免泛起嘀咕。


    “你是說,他當時也在那輛車上,甚至跑出來一段距離?”


    老馮問。


    小男孩點頭。


    老馮正要審問,一旁的兩名看守警察卻一個勁搖頭。


    “怎麽了?”老馮抓住兩人,問道。


    “局長?!沒事,沒,沒有,什麽都沒有!”兩人這才注意到老馮,一張張臉都綠了。


    “激動什麽,我就問你們,這什麽情況。”老馮問道:“你們在說什麽事?”


    “當然是這麻煩的證人。”其中一個吐出一口氣來,說道:“派出所的幾名拷問之後,他一個字也不說,明明就在車禍現場,卻連屁也不放一個,難搞的很。”


    “哦?”老馮笑了:“這就有趣了,正巧,我還想會一會他。”


    “局長!您,您要親自審問他?”一人不可思吟地問道。


    老馮推開兩人,徑直到了老人所在的審問室裏。


    “老頭兒,別來無恙啊。”老馮咧嘴含笑,說道。


    老頭兒無精打采地抬起臉,眯著眼瞪了瞪老馮,扭過頭,一言不發。


    “好大的膽子!”老馮罵道:“你還敢在這裏裝蒜!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場陰謀都是你策劃的?從殺人事件到現在的意外車禍,你以為閉口不談,我就找不到證據治你的罪?”


    “目擊證人我都帶到了!”老馮拍了拍小男孩的背,後者踉蹌一步,慌亂之中瞥了老人一眼,眼裏也滿是驚愕。


    “你……”老人站起身,似乎想要辯駁。


    “你什麽你!”老馮一拍桌子:“你還想狡辯!”


    “我……”老人臉上滿是懵逼。


    “我什麽我!沒你說話的份兒!”老馮獰笑一聲,扭頭就走,道:“不用審了,結案!”


    “別啊!我,我冤枉啊!局長,我冤枉。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啊!”


    老頭兒慌忙起身。


    老馮臉上帶笑,回頭看向老頭兒:“你還有什麽話要說,上法庭之前,我沒什麽時間。”


    老頭兒沮喪的搖搖頭,說道:“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我,我當時隻是想逃走來著,但是,我看見那個姓胡的跟姓湯的吵起來,把車截停了之後,兩人好像有人開槍,接著整個街上亂了套。我趁警察趕來之前想逃……結果沒逃掉。”


    “湯?莫非是湯隊長……?”老馮問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老頭兒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他聽到的一家醫院的名字。


    老馮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他放下手裏的花,這次挑了很久,幹脆最後閉著眼捧了一束從沒見過的黃色花束,盡管是個習慣,但給男同事送花的確讓他覺得古


    怪。


    即使是個老頭。


    老馮推門進來,一聲不響地把花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他總覺得最近常來這地方。


    湯隊長似乎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胸口的肋條斷了三根,腹腔有碎玻璃和骨架結構造成的大出血,意識還沒有恢複。


    老馮沒有多問,這種問題問得越多,反倒是越不安心。對他來說,自己的同事能保住命,這就夠了。


    湯隊長的臉色發黑,一副皮包骨頭的憔悴模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孔在呼吸機的遮掩下顯得更加虛弱。


    “幹咱們這一行,隨處可見的都是凶險和危機。”


    老馮似乎是在對湯隊長說話,他坐到床邊,抓起湯隊的手來,嘴裏念念有詞。


    他其實心裏都門兒清,他也知道湯隊長其實什麽也聽不見,甚至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專程來一趟。


    “要是你現在能說話,多半也是發牢騷。”老馮看了看湯隊長的神情,不知道他現在正在跟什麽作鬥爭。


    “你也許要說了,正是緊要關頭,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來探什麽病?”老馮說。“你那老一套的臭脾氣和臭規矩還沒完,估計又得說起我來。”


    “咱倆關係並不淺,您說的自然有您的道理。”老馮說。“不過我想,終究人命關天,人才是最重要的。”


    湯隊長沒有回應,當然也不可能有。老馮盯著老頭子看了很久,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他捏著拳頭,臉色浮現出些許痛苦。


    “我會把還趙泠一個清白。”老馮站起身,落下簾幕,靜悄悄地從這裏到了另一個簾子前。


    他才拉開簾子進去,屋裏就響起了聲音。


    “這周已經是第二次了。”


    小王的聲音,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了老馮。她半坐在床上,聲音仍然虛弱。


    老馮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驚訝的情緒,他緩緩來到小王的身邊,坐在床邊,說:“你知道我要來小王?”


    小王卻吃了一驚。


    “馮局長!”小王見到老馮,慌忙從床上起身。“您已經知道了?您您您,您都到了!”


    她六神無主,雙手在身上揩來揩去,眼珠子亂轉。


    老馮按住她的肩膀,搖著頭讓她坐下。


    “我來瞧瞧老同誌,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老馮說。


    小王心裏叫苦,瞥了眼昏睡不醒的湯隊,她搖搖頭:“送來的時候一直昏迷,到現在也沒有醒。”


    “誰送來的?”老馮問。


    小王抵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我在局裏接到電話,一聽是出了事,我就趕緊來了。到的時候醫院早沒人了,隻有兩個值班護士,一見到我,說什麽也不讓我走,問我是不是他家屬。我承認算是同事,他們才讓我趕緊簽了字。我本想走,畢竟也不早了,可是看他樣子,身邊每個人陪護也不行,又一時半會聯係不到他的家人……”


    老馮語氣變得柔和許多:“辛苦你了。”


    “不不不,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怎麽能算是辛苦。”小王苦澀地咧嘴笑了,試探性地問道:“馮局長,是不是局裏出了什麽事?”


    老馮愕然,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小王抬起頭,輕輕地盤住了臉頰上垂落的發梢,說:“……局長,算我多嘴,但我見小


    趙最近忙前忙後,的確很不安生。再加上這次事件,我真覺得,世界都不太平了。”


    老馮的表情突然僵硬住,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這事兒,你跟誰商量過沒有??”老馮忽然伸出兩手,抓住小王的肩膀。後者被老馮這麽一抓,臉色都變得慌亂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支支吾吾道:“也就是……小趙可能知道,其他人,我就沒說……但我不知道他們感覺出來沒有。”


    老馮鬆開了小王,歎了口氣。


    “看起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眯起眼。“局裏已經有人察覺了。”


    小王上下打量老馮,嘴角微微翹起,小心翼翼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老馮撓了撓腦袋,長出一口氣,麵對小王的視線,老馮隻能搪塞過去。


    “最近城內城外都不安生,大家人心惶惶,也不是什麽大事,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趕緊回局裏去吧。湯隊我來照料,你不用擔心了。”


    小王眨眨眼,伸了個懶腰,道:“要真是這樣,那就好。就怕有內鬼混在我們當中,那事情就麻煩了。”


    “等等。”老馮沒有回頭,卻厲聲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小王。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老馮回身,眼光死死盯著小王,他來到病房門口,把門輕輕帶上,問道。


    “風聲那倒沒有,但是我來醫院的時候坐的是出租,沒有乘警車。拜此所賜,我好像是見到什麽不該見到的東西。”小王故意賣了個關子,顯然,她也沒打算輕易交代。


    老馮焦慮地抽出一根煙,又回到湯隊的床沿邊上,一屁股坐下來,整個人幾乎凹了下去,鐵青著臉色,撣了撣煙灰,猛抽了一大口,這才幽幽說道:“你守在這裏,恐怕不隻是為了照顧老同誌,我看你是有話要問我,對不對?”


    小王眯起眼睛,笑著回到老馮身邊來:“馮局長,你來我們分局時間不久,但是跟我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知道的,我們都是小團體。”


    “雖然我曆來反感這些小伎倆,不過你說你的,不必理會我。”老馮狠命抽煙,煙頭的火星直冒,煙霧卷起,煙頭飛快地退著。“你發現了什麽?”


    老馮的擔心是對的,但說的也是不盡不實。


    “你這麽問,也就是咱們臨城,果然有問題”小王的眼睛發亮。“其他的事我沒有興趣。我隻想知道,小趙她安全麽?”


    老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停頓片刻,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便我不讓她進看守所裏待著,有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誰?”


    “我們找的是誰?”老馮說:“你說說。”


    看著老馮這樣嘿嘿一笑,小王也跟著忍俊不禁,兩人肩並著肩笑成一團,最終隻有小王笑著笑著,泣不成聲,兩眼抹著出了兩行熱淚。


    她說:“既然他們要來,馮局長你一定也不會束手待斃。”


    老馮盯著小王看了一會,立刻知道她想說什麽,隻要看著小王這雙柔弱的眸子,多看哪怕一眼,老馮也知道。


    “其實我知道,對她來說,這件案子非同小可。畢竟她的師父也因為這件事失蹤。這麽多年,局裏她沒什麽朋友,馬局長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小王說著,拍了拍胸口,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陰鬱,這種陰鬱不是老馮見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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