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事,她也一定要知道,不然,萬一這中間要是有什麽差錯,可就麻煩了!


    這可是兄長的命啊!


    她如何能放心的交到別人手中?


    哪怕對方是救過兄長命的人也是不成的!


    至於為什麽,鬼知道為什麽?


    “我不知道!”裴玥彤看著他,“你說為何?”


    甄千鴻滿麵漲紅,抱頭縮腦:“緩緩,我委實說不得啊!”


    “喂!”裴玥彤瞪眼,“甄千鴻,你有完沒完?什麽破事兒是我聽不得的?我活到這會兒,怕過什麽?”


    “緩緩,這跟怕不怕的有什麽幹係?”甄千鴻哭笑不得,“你還真是個傻姑娘呢!啊,對了,要不,你去問姑姑吧!對,你就去姑姑!姑姑定然能跟你說得明明白白的!”


    裴玥彤看著他那窘迫之狀,並不似作偽。


    她又不是傻子,方才隻是一時情急,又兼喝了幾杯酒,腦子有些拎不清。


    這時候便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了。


    她瞪了甄千鴻一眼,轉身去找林清言。


    林清言如今生活比較悠閑自在,沒有韓良清在,連那些監視她的婢女家丁,也不知何時沒了影蹤。


    如今身邊隻有一個小丫頭,是伺候慣她的,很是溫順乖巧。


    如今她在家中,無人管控,倒是可以全身心去研習自己喜歡的醫技。


    裴玥彤找她時,她正在守著炭爐,抱著一壺熱茶,坐在桌邊看一本醫典。


    見她過來,還以為裴長安又出什麽事了,忙站起來。


    待裴玥彤道明來意,林清言驚得連醫書都扔了。


    “林姐姐,這個話題,有什麽不妥嗎?”


    林清言哭笑不得。


    “按理說,並無不妥……”她笑道,“可是,緩緩,你怎麽突然會想起問我這麽一個問題的?”


    “事關我兄長死活,還請林姐姐將實情告知於我!”裴玥彤便又將這事情的起因講了一遍。


    林清言聽完,喃喃感歎:“原來如此!怪道你兄長一味尋死,卻原來……唉,這的確是叫男人生不如死的一發件事……”


    “可是,林姐姐,到底怎麽了?”裴玥彤呆呆看著她,“留不下子嗣的人,多了去了,抱養一個便是了,怎麽就生不如死了?”


    “傻姑娘!”林清言看著她,咕咕笑個不停。


    “你們還真是一樣的……”裴玥彤攤手,“我知道我傻,可是林姐姐,你總得告訴我,我傻在哪兒吧!”


    “你當真要聽?”林清言看著她。


    “當然!”裴玥彤用力點頭,“事關兄長生死,我都要急死了!”


    “啊,對了,緩緩,你今年多大了?”林清言又問。


    “十六!”裴玥彤回。


    可實際上,她都快三十歲了。


    她這心理,已是一個已婚婦人了啊!


    奈何,那段長長的婚姻,卻不能解答,為什麽男子不育,就會想自殺的謎題!


    “十六,也快該嫁人了……”林清言笑,“說與你聽聽,也無不可!來,你坐下來,聽我慢慢兒說!”


    裴玥彤在她身邊坐下來,然後,聽她講陰陽和合之道,聽到一半,便打斷了她。


    “姑姑,我不想聽這些!”她雖然也是經過人事的,可聽她說這些,還是覺得有點坐不住,那麵色紅得快要滴血。


    “我要聽的是不育……”她紅著臉道。


    “我不正在跟你講嘛!”林清言看著她那窘迫的樣子,笑得彎下了腰,“這萬丈高樓,總得平地起!我得叫你先懂了這陰陽之道,你才能明白,為什麽男子會不育啊!”


    裴玥彤沒奈何,便又隻好坐下聽,聽到最後,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前世她是有經驗的。


    可是,前世的那點經驗,全來自於甄千鴻。


    而甄千鴻那種人,不論何時遇到她,永遠是亢奮激動的。


    所以,在她看來,世間男子,皆是如此。


    她卻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諸多男子,無法如此。


    而像甄千鴻這種人,原來不光是戰場上的驍勇之將,於這床塌之上,也是一名英勇幹將。


    裴玥彤到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那柳氏總要叫自家兄長,廢人。


    原來,她所指的廢,不光是不能延綿子嗣,最主要的,是不能人事!


    “林姐姐,這個,對於男子來說……很重要嗎?”裴玥彤結結巴巴問。


    “緩緩,你覺得,一個女子的臉,對她來說,重要嗎?”林清言不答反問。


    “自然!”裴玥彤前世毀過容,自然知曉這一張皮囊,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


    “不能人事,對於男子來說,可能就是被毀容了吧!”林清言道,“不,比這更嚴重!因為,他們因此,便跟太監齊名了!而身為一個男人,成為了太監,又是多屈辱的事,你知道的吧?”


    裴玥彤默默點頭,眼中淚水盈眶。


    “林姐姐……那……怎麽辦?”她眼巴巴問。


    “我且試著治一治吧!”林清言道。


    “這個,也能……治?”裴玥彤驚呆了。


    “對於大夫來說,就沒有不能治的病!”林清言笑,“便算這會兒不能治,心中也會一直想法子去治!所幸,我父親昔年在太醫院診過不少類似病例……”


    “太醫院?”裴玥彤倏然一驚。


    林清言也覺說漏了嘴,麵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她就岔開話題。


    “我雖從未診過此類病例,但是,既有手稿在,總要試一試……”她道,“但這種病症,病患會羞於求診,更不用說,我還是個女子!”


    “雖然我在年紀上來說,算是姑姑輩了,你兄長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個孩子,但總要他配合才行!”


    “諱疾不忌醫,但這種事,多的是病人忌諱,不肯就醫!”


    “我會想法讓他接受……”裴玥彤結結巴巴道。


    “你就算了!”林清言笑著搖頭,“你不方便,這事兒,便交給千鴻辦最好!”


    這一點,裴長安倒真是相信甄千鴻。


    這人一向口舌了得,且善窺人心,瞧著平日裏少言寡語的,可真到要開口的人,他可真正是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直擊人心,黑的能說成白的,錯的也能說成對的,絕對是蠱惑人心的一把好手。


    與他夫妻十年,她是飽受他這利舌的荼毒,他一言可令她上天,他一語卻又可令她入地,就這麽天上地下的折騰著。


    希望他這個“優點”,今日真能救下他兄長吧!


    若他此番能令他兄長消除死念,重新振作起來,那麽,前世的種種恩怨,她便再不與他計較了,定將他當作恩人一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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