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動氣。”甄千鴻眼中劃過一絲擔憂,連同著自責之心隱隱而出:“以前的種種皆是我的不對,此後,我不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了。”


    裴玥彤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甄千鴻了,到底是什麽能一夜之間能使他對她的態度大變,難道僅僅是他對此事的懊悔嗎?可是好像又不太像,她隻得又繼續道:“那好,你離去吧!我說過,我不會怪你,你也不必自責,往後我們之間應也不會再見了。”


    “不。”甄千鴻搖搖頭:“我要跟在你身旁,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這四個字讓裴玥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心中不禁猶疑,她甚至仔細打量一下眼前的這個男子,莫不是他人變成甄千鴻的模樣吧!可細細一想,又有何人膽敢冒充堂堂的雲閣少主呢?


    這話絕不是會是甄千鴻那個冷冰冰的那個家夥說的,當像是楚暮的平常的作風。


    裴玥彤實在是弄不清楚其中的緣由,索性不再和他說下去。


    這個時候,阿竹跑了過來,奔向裴玥彤,眼中流出了淚水:“裴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有多麽的擔心。”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裴玥彤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而甄千鴻也未曾離去,就站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離去,仿佛他此時的職責便是守護著裴玥彤,從此別無他事。


    “姐姐,聽說在衡州,我大梁和姬國已經打起來了,現在整個衡州血流成河,百姓苦不堪言。”阿竹今天聽容府的小廝所說,頓時生出來惻隱之心。


    裴玥彤身體忽的一頓,她怎麽忘記這件事情了,白赫之所以大肆攻打梁國,定是為了白婉而來,這件事情,本可以罷免的。


    想到此處,她忽的連忙起身,胸口傷口撕裂的疼痛頓時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甄千鴻焦急的跑過來,手中靈力聚集在一處,連忙為裴玥彤療傷,口中還帶著斥責之意:“怎麽這般的不小心,明知道自己有傷,還要亂動。”


    不禁裴玥彤心中有異,就連阿竹都有些詫異,甄千鴻的擔憂之情實在太過明顯。


    裴玥彤的眸子立即暗了下來:“甄千鴻,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我好,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麽?或者說,你到底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甄千鴻眸中仍舊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你是你,隻要是你,我便會護的一絲不漏。”


    這般神情至極的言語,如若換了其他的女子,怕是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但裴玥彤不同,她本就是一個淡漠至極的性子,她絕不會輕易的信一個人,更不會信一個傷害過她的人。


    她的嘴角透過一絲冷笑:“那我問你的瞬移如何?”


    甄千鴻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些什麽,但仍舊如實回答:“尚可。”


    “那從京城瞬移到衡州你可能做到?”裴玥彤繼續問道。


    甄千鴻點了點頭。


    裴玥彤瞬間緩了口氣:“那好,你即使要真心補償我,便幫我瞬移到衡州,我要阻止那場本就不必有的戰爭。”


    “不可。”甄千鴻回答的堅決:“你此時的傷口還未愈合,還有寒疾在身,使用瞬移需要耗費靈力,外麵的寒冷你也承受不住。”


    裴玥彤沒再聽他多說,便要起身:“既然你不答應,那便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便好。”


    “不可。”甄千鴻仍舊拒絕:“以你的水平別說根本做不到,就算能做到,恐怕以你此時身體的情況,還沒等到達衡州,便會倒在路上。”


    裴玥彤轉頭冷笑:“我的事情你又有什麽資格不同意?甄千鴻,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麽人啊?”


    這句話讓甄千鴻的心一沉,玄色的身軀直接逼向她的方向,他猝不及防的抬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製住她接下來的動作,唇緩緩的移向她的耳垂:“心上人可以嗎?”


    裴玥彤大腦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心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喜怒如何,一股莫須有的感觸從手指觸動,一直到內心深處。


    “啪啪!”巴掌打的巨響,甄千鴻沒有躲避,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連身軀都沒有移動分毫。


    “無恥之極。”裴玥彤的眼中忽現了一絲怒氣,整張小臉都被氣的瑟瑟發抖。


    已經有多長時間她沒有向今日這般失態了,裴玥彤自己都記不清楚了,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遇到他,都會讓淡然如斯的自己情緒亂動。


    裴玥彤沒有理會他,直接準備走出去,甄千鴻下一秒便站在她的身前,還是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裴玥彤仰起頭,臉上的表情驀然一窒:“甄千鴻,我說過我要去衡州,你可以阻止我,再次殺了我,你的一切都可以得逞。”


    甄千鴻望著她眼中的倔強,終是暗下了眸子,低喃一語,但語氣卻是那般的低沉:“你知道的,我又怎麽舍得?”


    甄千鴻將身上的長袍拿下來,熟練至極的披到她的身上,這好像已經第三次重複這個動作了。隻不過前兩次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此次不過是認出她罷了!


    “我答應你。”


    衡州


    兩國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兩國的軍力也已經消耗過半了,可還卻是還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


    鞠灝揮著長劍,白色的盔甲也已經染成鮮血的顏色,他已經不知道他殺了多少敵人了,但他卻還是一直在殺,即使腳步已經搖搖欲晃,但還不肯放下手中的長劍。


    一直躲在暗處的蕭默兒在風中飄蕩著,保護著她的將士已經倒下了一個又一個,她手中即使拿著一把劍,卻連連一個敵人也殺不倒。


    一個敵人將鞠灝的手臂刺傷,鞠灝用長劍杵地,以此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兩天兩夜的浴血奮戰使他的力氣已經消耗了大多半。本來他肩頭就有傷,此刻傷傷上加傷,使他更加的吃力。


    蕭默兒看到此刻的場景,實在再也忍耐不住,推開身旁的人,跑了過來,企圖去攙扶鞠灝。


    鞠灝看到她跑過來,眼前一驚,手中的長劍甩出,直接插入蕭默兒後方的敵人,敵人失血倒地。


    鞠灝瞬間捏下了一把冷汗,他連忙將蕭默兒護到懷中,語氣之中多加責怪:“默兒,你怎麽能貿然前來?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險?”


    蕭默兒方才也是心有餘悸,大口大口的呼吸:“鞠灝,你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和我去後方去,我為你包紮一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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