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從呂天陽手中接過一張丹方,仔細查看之後,急忙抑製心中狂喜,臉上反而鄒眉。


    呂天陽的提供的丹方名為黃芸丹,乃是一種可以非常明顯的精進金丹後期修為的丹藥。


    黃芸丹煉製起來比較簡單,乃是采用兩千年份的黃柒草和三千年份的芸根煉製而成。無論是黃柒草和芸根都很容易得到,就算是上年份的也不難尋得。


    這是張一凡狂喜的原因,隻要能夠容易獲取靈藥的丹方對他而言都是極品丹方。


    至於黃芸丹因為自帶一種苦毒,無論是多高明的煉丹師都無法完全消除,吞服之後對於修士的經脈和內髒會有一些損傷。


    苦毒積累之下對於修士有著不可逆轉的傷害。這也是呂天陽不建議張一凡吞服的原因。


    “多謝呂師叔,這丹方雖然有些瑕疵,但對我有一些研究價值,我就收下了。”張一凡對呂天陽說道。


    “嗯,你知道其中厲害關係就好。”呂天陽見張一凡對丹方似乎很有研究,便放下心來。


    回到宗門差不多已經兩年時間了,那傳聞中的大劫一直都沒有降臨,這像是懸在張一凡心中的一根刺,讓他一直沒有心思沉下來修煉。


    不過張一凡有預感,這大劫應該快要降臨了,絕對不會超過兩年。


    畢竟他聽呂天陽講楚國四周的邊境環境越來越糟糕,各處秘境中的妖獸數量比以往多了許多,銀之國的魔修又蠢蠢欲動。


    而且他還聽聞大晉目前正魔之間的爭鬥已經白熱化,巫族更是肆虐到大晉中部地區,整個大晉雖然還沒有亂,但是離亂已經不遠了。


    據說這兩年隕落的修士沒有上萬也有數千,其中不乏一些元嬰期修士,爭鬥之慘烈,駭人聽聞。


    張一凡知道留給自己安穩的修煉時間不多了,他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他現在對於三丹轉元秘法已經完全領悟透徹,所以一直在修煉當中,因為缺乏極品精進法力的丹藥的緣故,所以進展一直都不算很快。


    按照目前的進展,張一凡預計自己修煉可以凝結元嬰的程度,差不多要苦修三四十年之久,這還是在計算沒有什麽瓶頸的情況下。


    大劫當前,張一凡不想因此而拖宗門後退,所以心中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也是他為何見到黃芸丹如此興奮的原因。


    相比於修為進展緩慢,對於肉身血氣的修煉,張一凡速度倒是不慢。


    這兩年,張一凡除了教導徒弟之外,還煉製了大量的天階煞血藤丸,足夠他目前修煉用了。


    有了天階煞血藤丸,張一凡基本上三四天就能夠凝結出一道煞罡來,先前消耗的煞罡,這兩年也徹底凝結出來了。


    此時,張一凡體內除了任督二脈有兩百一十六道煞罡外,在衝脈中也陸續的積累了十道煞罡。


    以前張一凡積累一道衝脈煞罡需要半年的時間,但是現在在天階煞血藤丸和七星煞魔蟲的幫助下,張一凡基本上可以兩三個月就可以凝結一道煞罡,效率提升了一倍。


    之所以這麽快,除了天階煞血藤丸的驚人效果外,還和張一凡目前手上已經有三十六隻七星煞魔蟲也有莫大的關係。


    經過先前的沉澱和積累,張一凡手中那二十多隻積累了足夠的底蘊的六星煞魔蟲開始突破瓶頸,最終又有二十隻六星煞魔蟲突破瓶頸成功,張一凡手中七星煞魔蟲變成了三十六隻。


    而這三十六隻煞魔蟲似乎是張一凡目前能夠掌握的高階煞魔蟲的極限了。


    因為後續的幾隻煞魔蟲在即將要突破時都莫名的自爆身亡,血肉被那些七星以下的煞魔蟲都吞噬一空。


    張一凡詳細檢查了一番,也沒有得到答案,但知道自己能夠控製的高階煞魔蟲估計隻能到三十六天罡之數了。


    這三十六隻七星煞魔蟲散發的煞氣對於張一凡修煉《不動明王煉煞通脈訣》很有裨益,讓他修煉的進展大幅提升。


    張一凡沒有忘記自己培育大量蟲群的目的,借助於宗門的力量以及自己極其豐富的身家,張一凡收集到了非常驚人的培育蟲獸所需的基礎靈藥,隻需要找到大量的五色玲花即可。


    不過培育煞魔蟲群自不可能在宗門內進行,張一凡對此早有打算,心中也有培育的地點——大龍澤。


    再加上張一凡想要收集煉製黃芸丹的靈藥,出一趟宗門也自然在計劃之中了。


    在出宗門之前,張一凡對於石軒的指導並未放鬆,眼見石軒煉器水平大增,張一凡開始給他參詳天工戰舟的煉製之法。


    天工戰舟是一種大型攻擊、防禦及飛行於一體的法寶,裏麵可以有一隊二十名修士進行操控,並且可以激發戰舟的攻擊禁製進行攻擊,可以同時攻擊八個目標,非常厲害。


    天工戰舟防禦驚人,一般金丹期修士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攻擊也很犀利,最強攻擊可以達到六品法寶的威能,已經能夠威脅到元嬰期修士。


    而天工戰舟的飛行速度也很快,最快的速度可以達到六百丈每息的速度,一般的速度也達到了三四百丈每息,遠超一般金丹修士的遁術。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天工戰舟操控起來很簡單,主體大部分用上品靈石進行驅動,無需耗費修士法力,隻需要二十名修士即可進行操控,甚至都不需要金丹期修士。


    一隊二十名修士可以全部由築基期修士組成,對付一般金丹期修士或者上百人的修士隊伍不在話下,來去自如。


    也可以由金丹期修士帶領築基期修士組成,按照預想,展現出來的最高實力其實可以與元嬰期修士周旋的,非常實用。


    如此厲害的天工戰舟一旦煉製出來,對於宗門的實力有著質的提升,對於整個楚國修仙界來說,也是抵抗大劫的重要手段。


    但天工戰舟煉製起來的困難程度也非常之高,依靠一個人煉製估計煉製數十年都煉製不出一台,必須要一群煉器宗師進行合作。


    此事由石軒主導,焚天穀與離火宗的煉器宗師進行合作,進展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石軒一直因為沒有領悟透徹,所以遲遲卡在那個階段無法進展。


    張一凡從石軒那裏得知一個讓他很是吃驚的消息。


    天工戰舟其實是石軒從那天工秘典中領悟出來的,張一凡聽到此消息時很是震驚,要知道他當時可沒有從中領悟出天工戰舟的。


    張一凡連忙追問石軒細節,石軒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張一凡。


    接著張一凡開始查看天工戰舟的煉製之法和一些細節。


    一連數天,張一凡都沉浸在天工戰舟的煉製之法中,他從這煉製之法中領悟了許多,而且也有了一些發現。


    這天工戰舟煉製之法似乎與《天工銀典》有些聯係,這讓張一凡對於天工戰舟的煉製之法領悟很快,很快就給石軒指明了研製的方向和道路。


    石軒見此大喜,而且他的煉器天賦不再張一凡之下,一點就透。


    張一凡知道就算石軒領悟透了,至少也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將天工戰舟如何煉製思量好。


    一件天工戰舟煉製所消耗的靈材是一般六品法寶的上十倍都不止,張一凡粗略的估計了下,不考慮失敗率的情況下,一件天工戰舟差不多需要至少兩三千萬下品靈石才能煉製出來。


    而且天工戰舟消耗的靈石也非常大,驅動一天的時間,需要消耗差不多一塊上品靈石,要是全力戰鬥姿態,消耗的靈石就更多了。


    這樣的寶物不是一般宗門能夠驅使的,也隻有楚國七大派這種財大氣粗的門派能夠使用了。


    張一凡見宗門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便開始出宗門,按照計劃行事。


    他跟呂天陽說了一聲,對方讓他小心,然後給了他一枚特製的萬裏飛劍符用來傳遞緊急消息。


    張一凡先去了江月島坊市,見如今的江月島坊市規模比他離開時又繁榮了許多,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因為對於江月島坊市很熟悉,張一凡很快就搜尋到了自己需要的一些東西。


    隨後,張一凡先去了楚雄城。


    到楚雄城後,張一凡第一時間尋找許蓮芙,發現對方竟然已經隕落了,在十多年前隕落在了一次秘境之中。


    許蓮芙的隕落讓張一凡很是悲傷,這位他世上的唯一親人,還未告別便離他而去了。


    張一凡進入許家,給許蓮芙的牌位敬了三炷香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讓許氏家族的長輩麵麵相覷,但也無可奈何。


    隨後,張一凡準備拜訪下吳歡兒,但開門迎接他的是一對模樣周正的男女修士,兩人相貌有些相似,一看就知是一胞所出。


    這對青年男女修士修為都不錯,目前已經都是築基期大圓滿境界,氣息引而不發,顯然都不是平凡修士。


    “嘻嘻,請問是張前輩嗎?可是來找大姐的?”吳玉兒俏皮的對張一凡說道。


    “小魚兒,你怎麽這麽沒禮貌?張前輩,大姐不在家,您先進來喝杯茶,我給大姐傳個消息,就說有貴客到。”一旁的男修士先是不客氣的訓了女修士一句,轉而客氣對張一凡說道。


    “既然,吳道友不在,那就算了,我本就是臨時來這楚雄城有些事,所以順道拜訪下。”張一凡臉上看不出什麽,隨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讓吳家這對兄妹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石頭,你說剛才那人真的是讓大姐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張大宗師麽?我怎麽看覺得不像啊,也太普通了吧。”


    “你知道什麽,張前輩可是被譽為楚國第一金丹期修士,一身實力通玄,據大姐說,就算是她現在進階到了元嬰期,也沒有把握打贏張前輩的。小魚兒,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哼,我能不知道這些嗎,先前那樣隻是故意想與張前輩套近乎,為大姐爭取機會啊。你說大姐這麽久了都沒找個道侶,真是愁死個人。”


    “你還是先看看自己吧...操心真多。”


    兩人又開始爭吵起來。


    這時張一凡早已走遠,並沒有留意到兩人的對話。


    其實張一凡自己也很奇怪為何會想去找吳歡兒,也許是下意識想要找個傾訴下心中悲苦,畢竟許蓮芙與吳歡兒主仆一場。


    隨後張一凡找了下羅傑,項允祥,發現他這兩位故友都已經壽元耗盡,逝去了。


    張一凡心中鬱鬱,隻想大醉一場,於是他來到了那醉香樓。


    那楊萍見張一凡居然來了,大感愕然的同時,也熱情的招待了他。


    “楊道友,麻煩給我來幾瓶七日香。”張一凡淡淡的說道。


    “看來張兄弟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啊,不知是什麽事,讓張兄弟如此神色鬱鬱,說出來,姐姐我幫你開導下。這瓶百年的七日香便宜你了。”楊萍大大咧咧的坐在張一凡旁邊,隨手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了一瓶散發濃鬱酒香的美酒來。


    原本對男女之防有些介意的張一凡,這時見此也沒說什麽。


    接過酒瓶,先喝了三杯。


    “好酒!”張一凡大聲說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楊姐,你說人為什麽會死去,而不能永恒存在呢?”


    楊萍眼睛一亮,柔聲說道:“好詩。張兄弟,你說的是我等修士畢生的追求。死亡是天道循環,而修仙追求長生則是逆天而行。行逆天之事,你說長生多難。人壽元有限,死亡才是正常歸宿,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不過壽元千載,這期間經曆過多少逆天劫難。你想要人不死,你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呢?”


    “我就想要身邊的親朋好友能夠一直都在...甚至,他們已經死去的我希望能夠複活他們。”張一凡又喝了一大口七日香,借著酒勁說出自己心中最大的追求。


    “我說張兄弟,我看你受到的刺激太大才能說出這等胡話。一人得長生都無比艱難,飄渺無極,你還要帶著身邊人一起長生,那也太逆天了吧,這沒有好下場的。張兄弟,我勸你放下這不切實際的念頭,否則你渡那元嬰之劫時是萬難過去的。”楊萍眉毛一鄒勸說道。


    “為何?”張一凡鄒眉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是老頭子告訴我的,想來應該有些道理吧。”楊萍解釋道。


    張一凡恍然,楊萍的爺爺乃是三大散修之一的酒劍仙,楚國赫赫有名的元嬰後期大修士,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有幾分道理的。


    “張兄弟,身為修士,當道心堅定。身邊的人逝去是常有之事,此事萬古恒定,不是你想就能改變的。長生艱難啊。”楊萍感歎道。


    “是啊,長生艱難。”張一凡又喝了一大口,也感歎道。


    “但是再難我也要試試...”張一凡心中想到。


    (ps:先更後改。長生艱難,願道友們過好餘生,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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