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之地。


    淩亂的山石地上遍布的人族殘屍、骨蟲屍體以及隨處可見的骸骨,宛如一處修羅地域。


    數之不盡的骨蟲到處都是,正在瘋狂的攻擊山石中間的一處閃著金光的防禦陣法。


    那金光形成的防護罩在大批的骨蟲的攻擊之下晃晃悠悠,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滅一般。


    陣法之中飛出數十道顏色各異的法寶,每次攻擊都有大量的骨蟲死去,但很快就有骨蟲補充進來,似乎殺之不盡。


    金光大陣分為內外圈。


    此時大陣外圈中有大約五十多名金丹期修士,都是被銀之國逼迫而來的散修,人人臉色發白,奮力的驅使法寶對付骨蟲,不敢有絲毫停歇,很多人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怨毒之色。


    而大陣內圈有著二十多名金丹期修士,赫然都是銀之國魔宗的修士,正在驅使主持大陣。


    這二十多名金丹期修士人人或多或少氣息有些混亂,顯然元氣受損不小。他們臉色有些焦急,不時望向一處方向。


    “徐兄,你說謝前輩他們為何還沒有出來?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畢竟那可是相當於元嬰期修士的骨蟲母...”其中一名馬臉修士憂心的說道。


    “謝前輩他們何等神通還需要你我操心。我等隻需要維持這陣法不破,等到謝前輩他們將那頭元嬰級骨蟲母除掉,我等危機立解。”


    “希望如此吧。”


    修士話音剛落,遠處一道驚人的上十丈大小的銀色大劍衝天而起,發出驚人的劍光,周圍的煞氣宛如實質。


    隨後那道銀色大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插大地。


    眾修看著銀色大劍攻擊都驚呆了,這等強大的攻擊光看著就覺得必死無疑了。


    轟隆!


    緊接著傳來一聲巨響。


    很快圍攻金光大陣的骨蟲四下開始變得很亂,開始逃竄。


    “謝前輩他們得手了!”大陣中的二十多名金丹期修士人人都露出狂喜之色。


    五十多名金丹期散修則臉現複雜之色,憂喜參半。


    過了數息時間,三位散發著驚人氣息的修士來到了大陣處。


    “多謝,三位前輩擊殺那骨蟲母,救了我等性命。”徐姓修士恭敬的說道。


    “廢話不用說了。快點整理隊伍,將那些逃竄的骨蟲都消滅幹淨,事情還隻是進行到一半,時間要抓緊。”為首的氣息有如劍鋒般鋒利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徐姓修士心中一斂,知道這號稱劍魔的七煞劍宗的太上二長老謝風此時心情並不好,所以也不多說,點頭稱是,開始忙碌起來。


    三名元嬰期修士則開始盤坐於地恢複,並且交流起來。三名元嬰期修士分別是來自七煞劍宗謝風,黑風穀的梁飛及血煞門的李暉。


    其中謝風是元嬰中期修士,另外兩人則是元嬰初期修士。


    “謝道友,這埋骨之地還真是透著幾分邪性,竟然還有十級骨蟲母的存在,要不是謝道友你施展斬首神通,我等還真有可能被它的蟲海給耗死。”梁飛隱隱有些恭敬的說道。


    “嗯,此地在此有上萬年之久了,終日煞氣不散,很是神秘。這次我師兄想要在此尋覓一條通往楚國的秘密道路,從而打楚國那幫家夥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有這次的計劃。”謝風淡淡說道。


    “貴宗燕宗主雄才大略,這次更是主導入侵楚國之事,我等自然是佩服的。”李暉則恭維的說道。


    “我等這次也隻是將那安全道路打通,為後麵的雙線作戰做準備。這埋骨之地風險很大,大部隊無法通過,我等要是真能找出一條完全道路來,那真是大功一件啊。”梁飛此時有些興奮的說道。


    “唉,怕就怕這一路上還有像現在這般的危險情況,那就糟糕了。到時候修士大軍無法從這裏通過,這個計劃恐怕就無法落實了。”李暉歎了口氣,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十級骨蟲母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他當時在無窮無盡的蟲海之中掙紮,心中都有種會隕落的感覺,這是他進階元嬰期之後很久都沒有體會到的感覺了。


    “兩位放心,我師兄肯定是有一定把握才會主導這次行動的。這一路下來你們也看到了,我等遭遇的危險很少,這頭十級骨蟲母的出現隻是一個意外。我相信接下來,我們肯定會比較順利。”謝風自信的說道。


    “哈哈,傳聞謝道友有一件白紋卜龜甲,可預測凶吉,很是靈驗。既然謝道友都這樣說,那肯定是沒有什麽問題了。”梁飛則哈哈笑著說道,隱隱有些試探之意。


    “外界傳聞誇張了,此寶也隻是有一些示警作用,並沒有像外麵說的那般可以預測凶吉,去災避禍。”


    謝風話題一轉,說起最近銀之國發生的幾乎是最大的一件事來。


    “楚國這些年實力增長很快,聽聞那真極門的道子這次闖入鬼王宗的秘地魂池,不但奪走了鬼王宗的絕密功法《天魂經》副卷,而且鬼王宗的賀冬,和貴宗的李乾,兩位道友都隕落在了此女手上。要知道此女還隻是金丹後期而已,如此逆天的修士還真是讓人驚歎。”


    另外兩人見謝風不願多說,也就沒有過多追問,順著這個話題開始聊起來。


    “哼,此仇本門肯定會找那吳歡兒和真極門算賬。李乾師兄的神通我是知道的,肯定是有隱情在其中。那歐陽鏡卻什麽都不透露,對於其中的事情諱莫如深。”梁飛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倒是知道一些隱秘消息。”李暉神神秘秘說道,隨後便住口。


    “李道友盡管說,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梁飛見此哪還不知道對方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


    “我也如此。”謝風也一同點點頭。


    “我聽聞當時闖入魂池並未隻有吳歡兒一個,而是三名修士。那三名修士每人實力都非常逆天,比起吳歡兒來也差不多了多少。”李暉開始緩緩講起來。


    “聽說當時那吳歡兒已經凝結出本源天水,擋住了歐陽宗主的真神通大鬼手。隨後另外一名修士直接引爆了一枚真寶大爆魔袋,可謂是大手筆。最後吳歡兒借助真極門的無極挪移符逃了出去。歐陽宗主沒能留下他們。”


    “李兄可知道另外兩人身份?”梁飛追問道。


    “不太清楚。那兩人實力都不凡,而且我懷疑苦陀寺的胖頭陀就是隕落在他們手中。”李暉的話讓另外兩人大吃一驚。


    “李兄你這可有證據?”謝風問道。


    “沒有,隻是猜測。”


    李暉說完接著感歎道:“那兩人是吳歡兒的同夥,實力都很強大,難道都是出自楚國?這楚國也太強大了吧。”


    “楚國雖然不大,但是六大宗門實力也的確非同小可,特別是真極門和青山寺,雖然這兩宗的元嬰期修士數量也許不如我等,但是人人實力非同小可。在屢次的爭鬥中,似乎都是我們吃了些虧。”謝風說道。


    “而且我聽聞那焚天穀最近實力增長驚人,隱隱有第七大宗門的趨勢。我等宗門這次傾力驅動,絕不是小打小鬧,是想要占領楚國的。此宗也成為我等的心腹大患。”李暉說道。


    “嗯,李道友說的對。”梁飛附和道。


    “兩位勿憂,屆時這條暗線一旦打通,楚國還不是任我等揉捏。”謝飛自信說道。


    兩個時辰之後。


    眾修士速度很快,但是也費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這附近的所有骨蟲都消滅幹淨。


    “他們現在已經回來了。那些殘餘的骨蟲都被他們消滅完了。”李暉對兩人說道。


    很快眾修士來到三人麵前。


    謝風掃了眾修一圈,隨後鄒眉問道。“黃盛他們三個還沒有回來?”


    “黃道友他們去處理那幾名趁亂逃走的散修了,按理來說應該回來了。”徐姓修士恭敬回道。


    “三人可有發回什麽信息?”梁飛問道。


    “沒有。自從黃道友他們三人去追那些逃竄的散修後,就沒有發送消息回來了。”徐姓修士如實答道。


    三名元嬰期修士彼此對望一眼,都知道對方的含意,那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謝風隨後拿出一件龜殼類白色紋路的寶物,注入法力,朝龜背連點數下。


    片刻後龜殼表麵呈現一片血色光芒,顯得頗為詭異。


    謝風眉頭緊鎖,一時沉默不語。


    眾修見此,紛紛大氣不敢出,以免遭惹到這殺人不眨眼的劍魔。


    “謝師叔,難道黃師弟、冷道友他們出事了?”謝風附近的一名七煞劍宗的修士神色有些不好看的問道。


    “怕是如此了,就是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了。”謝風感歎著說道。


    謝風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對梁飛和李暉說道:“兩位道友,你們先行出發,別耽誤正事。此事頗為蹊蹺,我去探查下究竟。”謝風說道。


    “那謝道友你小心。我等就先走一步,爭取早日將這條路線探查完。”


    謝風隨後脫離修士隊伍,開始追尋起三人的下落起來。


    ......


    黎元濤將自己的經曆說完之後,張一凡終於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小兄弟,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張一凡問道。


    “我打算先隱藏在這金岩石礦脈之中,這裏神識基本無法離體,我先躲藏一段時間,然後再想辦法去大晉。”黎元濤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


    張一凡點點頭,表示認可,隨後他將自己在金岩石礦脈的經曆和經驗都教給了黎元濤,當然對於浣金真焰,他有所保留。


    就在兩人快要分別之際,原本一言不發,以黎元濤馬首是瞻的銀發老者開口說話了。


    “這位道友,老朽想要和你做一個交易。”銀發老者對著張一凡平靜的說道。


    一旁的黎元濤很是吃驚的看著銀發老者,但強忍著沒有馬上詢問。


    “噢?不知道道友想要做什麽交易?”張一凡有些意外的問道。


    “想要替濤兒哥兌換一件魔器。”銀發老者雙眼如炬般盯著張一凡。


    “魔器?在下並不記得有過什麽魔器。”張一凡一愣,隨後說道。


    “如果老朽沒有說錯的話。道友手上應該有一件隕魔劍吧?”老者對著張一凡說道。


    張一凡這才想起自己從那極魔宗公孫無為的手中得到了一把殘缺的隕魔劍,這應該算是一把魔器。


    不過此事他做的很是隱蔽,應該沒有人知曉才對,眼前這銀發老者是如何知曉的讓張一凡有些好奇。


    公孫無為乃是極魔宗宗主公孫洪的後代,萬一泄漏出去了,對他有些不利。


    但也僅僅是有些不利罷了,眼前兩人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根腳,倒也不必太在意。


    想通此處,張一凡心情大好。


    “道友說的可是這把?”張一凡從天工手鐲將那件隕魔劍拿了出來。


    老者情緒並沒有多少激動之色,平淡的說道:“正是。”


    “那道友可想要用什麽換取?不瞞道友,原本這件隕魔劍我是不打算交易的,此物的確是有些傷天害理。但我看道友換這件寶物應該是為了黎道友,黎道友修煉的應該是血道功法吧?”張一凡問道。


    “的確是血道功法,不錯。”黎元濤說道。


    老者並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塊成人頭顱大小的暗黃的東西出來。


    “銳金!”張一凡神色一震,感到難以置信。


    銳金這種靈材他見過,但如此大的銳金他是平生見到過最大的一塊。


    按照價值來估算的話,差不多價值兩三千萬下品靈石了。


    張一凡手中的隕魔劍受損,最大激發之下才能夠發出六品法寶的威能。


    而一般六品法寶的價格也差不多在千萬靈石左右。


    兩者之間的價值並不均等,明顯銳金的價值要高太多。


    “這位道友,如此這般交換,你比較吃虧。”


    “各取所需而已。沒什麽吃不吃虧的。不知道友交換否?”銀發老者說道。


    張一凡沉吟了片刻,看了看黎元濤和銀發老者,最終還是決定交易。


    他能感覺到黎元濤並未為非作歹的那種魔修。那老者雖然看起來很神秘,張一凡看不出其根腳,但的確沒有什麽格外奇怪的舉動,其血氣衰敗,明顯沒有多少壽元。


    而他現在急需銳金來提煉法寶威能。


    老者手中的銳金足夠他將所有的本命法寶重新煉製一遍,讓其鋒利程度大增,威能大幅提高。


    最終兩人很順利的就交易完成。


    張一凡自覺占了不少便宜,所以給了黎元濤很多陰陽雷符,算是補償。


    雙方交易之後最終還是分開。


    張一凡開始準備快速的出埋骨之地,黎元濤的信息讓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需要快速返回楚國讓宗門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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