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的心情小僧可以理解,還是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千萬不要被這血色百魂令所趁,補足那一百之數,否則威能會更加強大,抵抗起來就更艱難了。”常念回道。


    此時他身上金光大冒,金絲紅袈裟將兩人護起來,一同開始對付起血人來。


    這些血人有的激發遠程血箭,有的則發出怪異吼叫攻擊神魂,有的則直接近身攻擊,攻擊威能雖然不大,但是數量眾多且百般變化,讓人防不勝防。


    張一凡一道大陽罡雷是血人的克星,一道便能擊殺一道血人,但是很快就有新的血人便從赤血百魂令中重新凝結而出,隻是氣息比之前要弱少一些。


    這讓張一凡心中一沉,如此下去未等血人消滅幹淨,他的法力要先被耗光了。


    此地是暗絞渦流的多發之地,隨時都有危險,銀夫人很有可能逃脫,張一凡顧不得暴露實力,準備直接用自己最強大的攻擊。


    “幫我擋住那些血箭!”張一凡對常念說道,隨後他拿出黑金重鐧,祭出鎮神塔位於自己的頭頂,提著黑金魔鐧便殺進了血人群中。


    重達三千鈞黑金魔鐧蘊含的巨大威能在張一凡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黑金重鐧一點血人,血人瞬間崩碎,化為一灘血水,幾乎無法對張一凡造成任何困擾。


    任何血人隻要被黑金重鐧點中就瞬間被滅。


    很快張一凡就消滅了一小半血人,這個速度甚至比赤血百魂令出血人的速度要快一些。


    突然張一凡施展雷遁朝赤血百魂令遁去,瞬間來到赤血百魂令附近,雖然赤血百魂令散發的血氣讓張一凡非常不舒服,甚至是神魂都有些昏沉,但在四蓮鎮絕技的保護下,張一凡很快恢複清醒。


    至於身體上的邪氣侵蝕,達到《玄寒六煉》第三煉後,張一凡肉身有很大的抵抗力,一時無礙。


    張一凡將手中黑金重鐧激活到三丈大小,然後朝赤血百魂令一砸而下。


    “不要!”銀夫人尖叫道,已經來不及阻止。


    轟!


    近十丈大小的赤血百魂令開始寸寸斷裂,血氣翻滾,似乎隨時爆裂開來。


    銀夫人在赤血百魂令開始斷裂時就遭到法器反噬而亡,化作一灘血水,死狀淒慘。但張一凡此時已顧不上這些,他神情緊鎖,意識到這件邪魔法器似乎要自爆了。


    “守!”張一凡此時隻來得及激發鎮神塔守護絕技。


    而另外一邊常念見張一凡砸向赤血百魂令之時,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直接驅使那件金絲紅袈裟將張一凡護在了中間。


    轟隆!


    在張一凡剛展開防禦時,赤血百魂令便徹底爆裂開來,一時間附近百丈內全是血霧,繼而產生巨大的爆裂威能,將位於附近的張一凡頓時被淹沒進去。


    整個過程極為迅速,張一凡根本來不及施展遁速逃走,隻能硬抗。


    此時常念有些擔憂的望向爆炸區域,那件邪魔傳承法器的自爆威能堪比金丹初期修士拚命一擊了,就算是有法器防護,也會有一部分威能會直接作用於修士本身,特別是那血氣蘊含的神魂攻擊。


    當血氣消散之時,張一凡受傷很輕,身上天工龍驤甲隻是有些損傷,主要是鎮神塔和金絲紅袈裟出現殘缺,已經受損比較嚴重。


    當張一凡準備離開之時,附近突然浮現一片鬼霧,其內怨魂遊曳,臉色猙獰,口中呼嘯不止,逐漸將張一凡圍了起來。


    張一凡見狀,準備激發三陽雷術擊滅這些怨魂時,卻被常念出聲阻止。


    “張道友且慢。這些怨魂都是之前被妖女殘害的修士,所以心生怨念,讓小僧超度他們,讓他們永登極樂吧。”


    “大師如此甚好。”


    常念開始念誦經文,身上金光浮現而出,照耀在鬼舞之上,其內的冤魂漸漸的平靜下來,最後仿佛恢複神智一般,朝常念作揖之後消散。


    張一凡見此有些思索和觀察。


    他發現常念念誦的是他最早期念誦的《淨心咒》,怪不得他覺得常念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


    而且聽常念念誦《淨心咒》張一凡也大有收獲,隱隱覺得超度鬼魂對於《九妙蓮華經》的領悟似乎有所裨益。


    念誦持續的時間大約一個時辰,現場所有怨魂都被淨化了。


    “常大師念誦的可是《淨心咒》?”張一凡問道。


    “嗯,這的確是《淨心咒》。李道友果然懂佛法,小僧感到李道友身上有些佛家氣息,看來並沒有錯。”


    “嗬嗬讓大師見笑了,我年輕時受到仇恨困擾,得到一位朋友所贈的《淨心咒》,借此化解心中戾氣和仇恨,當時幫了我很多忙。後來我將那本經書贈送給以為至交兄弟了。”


    “原來如此,不知道李道友那位至交兄弟姓名?”常念問道。


    常念的話讓張一凡有些奇怪的同時,也有些警覺,但避而不答顯然有些不近人情,思量了下開口說道:“當時我還未入道,那位至交兄弟也是凡人,名為常山,可惜英年早逝。”


    知道常山與張一凡關係的人很少,除了鱷魚幫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常山的真正來曆,自然也就無法知曉張一凡的身份,張一凡說出常山的名字不會被人識破身份。


    提起張三兒後,張一凡陷入回憶中,神色逐漸悲切,帶著些許懊悔。


    張三兒因他而亡,英年早逝,這是張一凡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修仙修道的動力之一。


    “侄兒常念拜見張大伯!”常念突然對張一凡行跪拜大禮。


    “你是常山的兒子!”


    張一凡大吃一驚,對於眼前的事情有些不敢置信。


    雖然他從常念的話語中推測出常念應該是張三兒的兒子,仔細觀察還依稀能夠看到他的麵容的確與張三兒有些相似,隻是因為僧侶打扮的原因,他之前雖然覺得有些熟悉但也沒有往這方麵想。


    但是最主要的是他當時記得張三兒去世的時候並沒有兒子,這讓他有些疑惑。


    “我記得當時他去世的時候並沒有孩子啊?”


    “我是爹的遺腹子,當時爹去世的時候,娘親就懷了我。”


    “原來如此,太好了,二弟有後,二弟有後啊!常念,常念,好名字!我雖然和你娘不熟,但知曉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賢惠女子。”張一凡喜極而泣,多年來壓在心底的壓抑情緒一下迸發,身為修仙者此刻如凡人一般。


    “娘親當時生下我時,外祖父幫派正在爭鬥之中,後來失敗,外祖父身亡,娘親便帶我遠赴海州躲避敵人。憑借著大伯當時贈送的極品丹藥,我從小就成了一名江湖高手,一心想要複仇。後來我娘便將爹遺留的那本《淨心咒》給了我,希望我能夠化解心中仇恨。娘親思念爹日益深重,沒幾年就病逝了。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加入了青山寺,成為了青山寺的核心弟子,目前是青山寺行走。”常念大概敘述了下自己的一些經曆。


    “侄兒竟然能夠成為青山寺行走,真是了得,二弟泉下有知,肯定非常高興。”


    “隻是希望爹不要怪罪我成為了一名和尚。”常念苦笑說道。


    “你叫我張大伯,看來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張一凡說道。


    “娘親從那本淨心咒中找到了爹留下的遺書,知道了爹的過往和張大伯的一些事情,在後麵我長大一些後就都告訴了我。後麵我加入修仙之後,特意調查過當年的鱷魚幫之事,從而知道了張大伯的一些事情。後麵還特意打聽了張大伯在焚天穀的情況,隻是聽到的都是張大伯消失隕落的消息。這次能見到大伯真是太好了。”常念笑著說道,看向張一凡猶如親人一般。


    “唉,是我害了你爹,要不是我執意報仇,你爹也不會被我的仇家尋仇殺害。”


    “這種事情不能怪伯父,是那鱷魚幫窮凶極惡,壞事做盡。我爹在遺書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不是沒有伯父,我爹就不可能認識我娘,就更不可能有我了。”


    “唉,話雖如此,但我心難安。”張一凡感歎一句。


    “我與你父親結為兄弟,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後輩,既然你已入修仙,我這做大伯的不能不送你一些見麵禮。我看你法力雄厚,神魂更是非凡,想來凝結金丹機會不小。這裏是一枚對於凝結金丹有些裨益的凝元丹和寒膠丹,你收下吧。”


    “大伯,凝元丹何等珍惜,侄兒萬萬不能接受。”常念連忙推辭。


    “你我既然相認,我就是你的長輩,長輩第一次訓話你也要違背?不認我這個大伯麽?凝元丹我還有,你且放心。”


    “小侄不敢有此想法。多謝大伯。”最終常念將兩顆丹藥收下。


    “念兒,你來秘境是為何?”


    “侄兒為‘佛主在中心’而來。”


    “佛主在中心?”張一凡聽得一頭霧水,他之前聽青嶺道人說過這句話,一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是青山寺有位高僧從暗絞渦流死裏逃生之後說的一句感悟,意思是向死而生,暗絞渦流的中心之處存在一線生機,如果開始無法擺脫暗絞渦流,往中心去也是一種選擇,不過這種選擇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強勁的肉身。這關係到侄兒所修煉的功法。”常念解釋了下。


    “怪不得你在這萬流礁,原來是為了碰見暗絞渦流。此事太過凶險,念兒你還是多加小心。”


    “多謝大伯關心,侄兒明白,但這是每一個青山行走必須要直麵的一個生死坎,而小侄與寺中那位前輩所修功法大體一樣,所以想要走這條路。”


    “既然如此,我就不說什麽了。那銀夫人奪我焚天穀的法器,我將這些東西都哪回,其他的東西都給念兒你處理吧,這些邪魔的東西你這邊處理更有經驗一些。到時候你跟三宗說下吧,我的身份現在不便暴露。”


    “好的,大伯。”常念知道這是張一凡故意將銀夫人的收獲都給自己,心下更是感激。


    隨後張一凡將銀夫人的兩隻儲物袋取來,發現儲物袋是用秘法封印住的。


    但這難不倒張一凡,他施展天工地級解封秘法,很快就將儲物袋打開。


    銀夫人儲物袋不小,有十丈大小,裏麵的東西堆滿了。其中一個儲物袋中丹藥符籙法器不少,各類靈石加起來更是有四五萬下品靈石。


    另一個儲物袋中則包含很多珍惜靈材靈藥,價值不菲,同樣張一凡還在其中發現了不少的修士骸骨頭顱等邪魔之物。


    這讓張一凡眉頭直皺,這些魔修的確是罪大惡極,講究弱肉強食,率性而為,嗜血嗜殺成性,讓張一凡非常痛恨。


    此時他腦海中有個念頭恨不得將那些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魔修都殺幹淨,這樣的念頭讓張一凡有些警覺到有些入魔的危險,及時克製住了。


    張一凡隻取出那兩套天罡地煞係列法器,其餘的東西他沒有動都給了常念,算是對自家這個後輩的資助。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下,你自己小心,有事可以去江月島坊市給我傳遞消息。”張一凡對常念說道。


    “大伯好走。”


    張一凡隨後跟常念分別,向淼牙鱷深穀那處藏有靈寵蛋的地方行去。


    當張一凡到達那處地方之後,發現現場已沒有人,那處洞穴已經被挖開,裏麵空無一物。淼牙鱷的靈寵蛋想來應該已經被紀勝取走了,這讓張一凡放心下來。


    此時離秘境關閉還有五天時間,他抓緊時間快速的朝水狼險地進發,爭取能夠在秘境關閉之前能夠獵殺那頭狼王。


    驅使天工飛舟全速前進,此時路上的修士已經比較少了,張一凡一路不停,用了不到一天就到了水狼險地。


    進入水狼險地之後,張一凡取出一把新的天工蛟拓弓,然後將已經恢複的小黑召喚了出來。


    “四級以上水狼精英留全屍,那些靈材血肉我有用,其餘的焚殺即可,不要被圍攻。”張一凡對小黑說道。


    “好的,主人。”


    一人一獸開始小心翼翼的朝狼巢進發,對於一路上的水狼並沒有大肆殺滅,能避則避,對於避不過去的,則立即殺滅。


    時間緊迫張一凡不能打草驚蛇,萬一被狼王察覺,他就很難在三四天內再次找到機會擊殺它了。


    很快,張一凡與小黑就秘密潛入到了一處狼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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