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後的武極山絕對是湖州最美的幾處風景之一,一年四季最美的時節往往在十月,也是遊覽的最佳時期,此時氣溫溫和,秋高氣爽,山上顏色各一的樹葉布滿山澗,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


    山上的遊人如織,四處可見遊山賞景的遊人,或攜美出行,或拖家帶口,或單獨賞景,一片興盛之像。


    遊人中有不少文人墨客,在此吟詩作樂,舞文弄墨,不亦樂乎,最後留下一篇篇或膾炙人口的絕章,或朗朗上口的打油詩,每年都是如此。


    甚至是一些江湖豪客也往山上奔去,似乎山巔有莫大的吸引力,往往每到冬天的時候,江湖上便盛傳誰又得到了武極山比武第一,武極山五絕等等坊間樂聞其見的傳說。


    還有一些人是衝著武極山道教名勝的名頭來的,意圖尋得仙師,求得靈藥,但往往失望而歸。


    當然大部分的遊人都是衝著武極山的美景來的,張一凡正是其中一位。他很早之前就聽聞武極山的盛名,隻是一直沒有機緣來此,這次趁著時機,決定好好的遊覽一番,也是為了散散心,有時候凡人的方法簡單而有效。


    張一凡化為一個獨行的老者,正在欣賞沿途的美景,步伐穩健的朝山上緩緩走著。


    “老丈,好興致啊,這風景美吧。”


    張一凡感到身邊突然多了一人,轉頭一看發現一乞丐打扮的老者,拄著一根登山杖,背著一碩大的綠色酒葫蘆,正笑嗬嗬的看著自己,剛才那話是對自己說的。


    “嗬嗬,年輕的時候對於這身邊的風景沒太在意,等老的時候便覺得這風景格外的好看,趁能動的時候多出來走走。”張一凡笑嗬嗬的答道。


    此時他心中其實早已戒備到極致,此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到自己身邊,修為肯定非同小可,絕非看起來這樣,隻是一凡人乞丐。


    “不錯,不錯,一般人都沒有老者這樣的閑情雅致,忙碌一生,直到臨死時才反過頭來回顧自己錯過了很多東西。張弛有道,堅守本心才是正途啊,嗬嗬,你說吧,老丈。”乞丐拿著碩大的綠色葫蘆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的笑著對張一凡說道。


    麵對老乞丐意有所指的話語,張一凡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思索間,發現老乞丐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小家夥性情不錯,底子打的也很足,大有前途。記住不要幹擾凡世間,老乞丐就不找你麻煩了。”張一凡腦海中傳來老乞丐的傳念。


    “果然是高階修士,不知道是不是兩儀宗的金丹期老怪物。”張一凡暗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閑情逸致繼續賞景,隨後快速的行至無人之處,然後祭出飛行法器朝兩儀宗的山門所在之處行去。


    兩儀宗的山門在武極山的後山,罕有人跡,就算是有好奇心很重的遊人到此也會被布置在此的幻陣影響,不知不覺又會走回到武極山的一處小道上。


    張一凡將一處傳音符打入山門中,就在位於山門不遠處的涼亭等待起來。


    約莫一刻鍾後,一位中年女修以及一位年輕修士出現在山門處,朝張一凡所在的涼亭這邊飛過來。


    女修溫婉文靜,看起來非常平和,但那名年輕修士雖然有些消瘦,卻氣場強大,正肆無忌憚的打量張一凡。


    而張一凡則有些吃驚的看著那名年輕修士,他認得這名修士,正是與他一起參加彌雲塔試煉的那名楚國雷修。他不禁生出楚國真小的感歎,這次進入第三項試煉的修士他基本上都認得了。


    “道友似乎認識小徒?”女修輕聲的對張一凡說道。


    她看著眼前的老者,築基初期的修士,有些疑惑,她印象中沒有見過此人。


    “嗬嗬,原來是伍道友的高徒,難怪如此的優秀,一身雷法氣息驚人。老朽並不認識高徒,隻是被其氣息吸引罷了。”


    “不知道道友貴姓?”


    “老朽李元,一介散修,讓伍道友見笑了。”張一凡笑著說道。


    “原來是李道友,道友先前傳送消息說有故人舊物想要給在下,不知是何物?”


    “道友可是伍靜?”


    女修聽聞老者所言沒有說話,直接出示自己的身份令牌。


    見女修拿出了身份令牌,再加上容貌與先前陳玉玲給自己看的女修非常相似,他差不多確認了眼前修士的身份,於是開口說道:“那好,是這樣的。之前在下受人所托,特來送給伍道友一些東西。”


    說完張一凡遞給伍靜一個儲物袋和一個寶盒。


    伍靜看到那儲物袋時原本平和的情緒竟然突然失控,一時之間經愣住了,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並沒用伸手接過張一凡遞出的東西。


    一旁的年輕修士見此一邊接過東西,一邊關心的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伍靜沒有說話,淚流不止,渾身顫抖不止。


    張一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出聲,心下感歎,眼前似乎又浮現那冰清雪白的倩影。


    良久,伍靜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讓道友見笑了,多謝道友能夠將故人東西送回,不知那人現在如何?”伍靜平靜的問道,略微顫抖的雙手卻顯示她並不平靜。


    “伍道友節哀,清風子道友已經逝去了,這是另外有人拖在下將這兩件東西特意送給道友。其中寶盒裏麵的是雷髓丹,儲物袋則是清風子道友的遺物,還請道友檢查一二。”張一凡說道。


    “雷髓丹!師父,你的靈根可以修複了!”瘦弱修士高興的對女修說道。


    隨後他毫不遲疑的打開寶盒,看到真是的雷髓丹時,神色激動。


    “嗯,我知道了,軒轅,你先退下,我有幾句話想跟李道友說一下。”


    “是,師父。”青年修士恭敬的離開涼亭站在百丈遠的地方,暗中戒備著。


    “多謝道友不辭辛勞的給妾身帶來先夫的遺物,未亡人在此謝過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況且老朽已經收過豐厚的報酬。”


    “不知是何人?妾身能否知道?”


    張一凡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玉瓊派的陳玉玲。”


    “原來是陳師姐,妾身明白了,多謝李道友。當初先夫與陳師姐一起進入那彌雲險地就是為了妾身尋找那能夠修補雷靈根缺陷的雷髓丹,這一去就是數十年。”


    “唉,想當初在下與清風子道友一麵之緣,不成想卻是如今局麵,造化弄人啊。清風子道友想來是希望道友能夠在大道上更進一步,伍道友需要想開一些才是。”


    “多謝道友指點。不知道道友是否也修煉雷屬性功法?”伍靜突然問道張一凡所修功法來。


    “道友目光敏銳,老朽的確修煉的是一種雷屬性功法。”張一凡有些意外伍靜為何如此問,但轉念一想,承認道。


    “主要是道友散發的雷屬性氣息讓妾身有些熟悉。正好這門雷屬性功法妾身在一本典籍中看到過相關的介紹,所以知曉一二。而且妾身幼年時曾跟隨師父參加過一次聚會,發現浮金閣的陳乾江長老也有一些陽罡雷氣息,雖然沒有道友如此氣息純正,陰陽調和,但確是同出一源。”伍靜意有所指的說道。


    張一凡心中一想,知道伍靜是感激自己,送了自己一個消息。她似乎道自己修行的是九陰九陽禦雷真訣,否則也不會說出陰陽調和的話來,而且似乎知道陳乾江修煉陽屬性雷法,正好他缺九陽禦雷真訣的後五層。


    “莫非伍靜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而且還知道自己目前修煉的功法是殘缺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隱晦說話。”張一凡暗想。


    “如此多謝伍道友了,此事已聊,老朽就告辭了。”張一凡感謝道。


    伍靜大有深意的看了張一凡一眼,隨後點點頭,說道:“李道友好走。”


    看著張一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伍靜歎了口氣。他知道眼前的修士應該出自焚天穀,也隻有焚天穀才有那本奇功陽屬性的前半本功法,想不到對方機緣深厚能夠得到那本陰屬性功法。


    “師父,這顆雷髓丹你快吞服了吧,這樣就可以修補你的雷靈根,師父你的修為又可以增進了。”此時年輕修士已走到伍靜麵前。


    “軒轅,這顆雷髓丹你吞服吧,你的雷靈根其實也有一些殘缺,並沒有完全轉化完全,這顆丹藥正好可以補全你的缺陷,讓你更近一步。”


    “師父!萬萬使不得。”青年修士神色一變,連連搖頭。


    “我知道你有孝心,冒險進入彌雲秘境為我尋找雷髓丹,尋找清靜子。現在已經有了清靜子的消息,已經不需要這枚丹藥了。”


    “可是這是清靜子師伯費勁千辛萬苦才給您尋來的,就是希望您能夠更進一步。”


    “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著他的消息,道心早已失去,無法再更近一步。而且當時為了突破築基期,我已耗損壽元,所剩時日已經隻有幾十年,所以你不必勸了。倒是你,擁有五雷之體,雷靈根,此等資質天賦百年甚至千年都難得一見,宗門也不知道你是五雷之體。所以為師決定在這所剩不多年月裏,全心培育你,讓你在大道上能夠走的更遠一些。”


    “師父!”青年修士雙眼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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