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青心頭不禁有些後悔,當時他要是把無生網交給胡二虎那一隊也許結果就不一樣,等到他得到消息跑去醉金樓時催命書生早就跑沒影了。


    現在老頭子直接發話了,三天不破案,你李青肯定去守茅廁,不要心存僥幸。


    大聲謾罵的李青可怕,但沉默的李青更可怕。整個武侯鋪六十多名捕快全部出動,從一元街到五元街各個點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監控起來,用李青的話來說就是“一隻蒼蠅飛過,老子都要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飛過去的,是公的是母的。”


    張一凡因為年紀尚輕,在人群中會顯得有些突兀容易暴露,再加上他其實並無多少探查經驗,李青便安排他這兩天守鋪。


    畢竟現在武侯鋪隻剩下些仵作及雜役等毫無武功之人,要是武侯鋪被盜搶那真是麵子裏子都會掉光,以張一凡的武功就算是那些個江湖大盜來了也討不了好。


    此時夜深人靜,張一凡並沒有多少困意,他獨守議事堂,卻能知曉整個武侯鋪的動靜。後院的雜役們有的正討論李青是否會真的被調去守茅廁,有的則在小聲咒罵催命書生攪的整個武侯鋪不得安寧,斂屍房的仵作們則感歎那些青樓女子真是死的太慘了,身上幾乎沒一塊好地方,那**著實可恨...


    這一能力是他最近才發現的。隨著淨心咒對自己的作用,他發現炎火訣又開始有了快速提升。


    有一次運轉十八周天後,他感到自身有了一些異常,內視自身發現丹田處法力團變得厚實起來,隱隱有第三層大成的跡象。而他腦海中好像能夠感受到周身百米內的事物的大概變化和動靜,這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二十丈外一顆楊柳上有蟲正在吃樹葉,一百丈外雜院內廚房中的貓打翻了醋瓶子李嬸正拿著苕帚驅打,幾次驗證後,他發現自己感受的畫麵居然是真的,這讓他興奮不已。


    頻頻運用之下,很快張一凡就覺得有些疲倦,精神不濟,但是他發現自己感受的範圍好像擴大了些。於是張一凡知道這能力頗為耗神但經常運用的話似乎能夠增加感應範圍。


    幾天下來,張一凡把感應範圍提升到了方圓一百五十丈,再之後再怎麽使用感應範圍基本上沒有增加了,保持在一百五丈範圍內。


    他又嚐試了下感應的其他作用。


    他發現感應因為距離原因也有強弱之分,離他越近感應的越清楚,仿佛畫麵就在眼前一樣,而越遠則感應約模糊,到約一百五十丈時就基本上什麽都感應不到了。


    還有他隻能同時感應兩到三個目標,目標多了感應便變得混亂,分不清誰是誰,而且多個目標之間的距離也不能隔的太遠,否則也是不能同時感應追蹤的。


    弄清楚自己的感應能力之後,張一凡再也不用頻繁的巡邏查看了,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感應一次,其感應範圍基本上覆蓋了武侯鋪主要建築,至於後院雜院等不太重要之地便不再耗費精神進行感應。


    張一凡一邊打坐修煉一邊時不時感應四周,倒也不覺無聊。而且通過打坐精神耗費也能撐得住,一晚上沒休息第二天早上還是比較精神。


    而李青、胡二虎他們則比較慘,個個黑眼圈,精神萎靡,顯然又是一個沒有收獲的晚上。而距離最後的期限隻有一天時間了,眾人在武侯鋪稍事休息後便又風塵仆仆的出去了。


    眾人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張一凡看在眼裏頗為心疼,但是也沒有很好的辦法,隻能盡自己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讓李青他們煩心。


    很快夜幕降臨,離最後期限隻剩下最後一個夜晚,整個武侯鋪除了後院雜院基本上都空蕩蕩的,捕快們都去街上搜催命書生去了。


    據李青講鬼鮫門已派出夜狼去搜尋催命書生,夜狼可是鬼鮫門搜尋方麵的一流高手,江湖上素有“夜狼一出,無所遁形”的威名,所以李青他們必須要趕在夜狼之前擒獲催命書生,才能挽回六扇門的名聲。


    整個五條街被捕快們監控的嚴嚴實實,但就是不見催命書生的蹤影。


    此時的三元街上靜悄悄的,街上人跡寥寥。突然一道黑影從三元寺中飛躍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幾個跳躍之下便進了武侯鋪宅院內。


    黑影全身黑衣打扮,四肢修長,隻露一雙棕黑眼睛,與中原人黑色眼睛有些差異。


    “嘿嘿,那幫六扇門的蠢蛋們,幾番算計之下還不是被我弄得團團轉,此時那裏應該已經空虛了,正好能夠拿到那件東西然後立馬遠遁,這樣大哥應該能得救了。”黑衣人顯然對自己近期的計謀非常滿意,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不禁得意的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自從他進了武侯鋪宅院裏時便被張一凡給感應到了。起初張一凡感應的並不是很清晰,但當他越發靠近武侯鋪核心建築時離張一凡越近,所以黑衣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張一凡的感應之下無所遁形。


    張一凡起身準備去會一會到底是哪位膽大包天的毛賊敢打武侯鋪的主意。


    就在張一凡決定慢慢靠近黑衣人時,他突然感應到黑衣人正快速接近案宗堂。案宗堂是武侯鋪重地,平時想要進出都必要有李青手令才行,此地不容有失,這讓張一凡大吃一驚,並馬上趕過去,也顧不得是否打草驚蛇了。


    黑衣人熟練地卸開窗戶潛入到案宗堂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快速的翻閱案格上堆積如山的案卷,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張一凡已經來到了案宗堂。


    “閣下在尋找什麽?能否跟在下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張一凡平靜的看著黑衣人說道。


    聽到背後傳來聲音,黑衣人聚然一驚,回過身來一看發現一個少年正站在那扇被拆掉的窗戶門口平靜的看著自己,看表情似乎有恃無恐,其手裏還拿著一根黑乎乎的鐵棍。


    黑衣人見是一個少年,雖覺有些怪異,但懸著的心還是放下了一些,一個少年再怎麽逆天也不可能有多高深的武功,現在他腦中思考的的問題是如何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把他給殺掉,然後繼續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嗬嗬,那好啊,你進來我就告訴你。”黑衣人調侃道,但暗中蓄力。


    “好啊,那我進來了”張一凡一躍而進了屋內。


    就在此時,黑衣人突然動了,動若雷霆,發起了驚天一擊。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黑衣人手持一尺長短劍直刺張一凡心髒。黑衣人發動攻擊的時機把握的太好了,卡在張一凡將落未落之時。現在他要避開已是萬難,此時短劍距離張一凡心髒隻有半寸距離,黑衣人心中殺氣一生“去死吧!”


    隻聽''哢嚓''一聲,一隻手持短劍的胳膊應聲而飛,隻見張一凡不知從何處拿出伏魔鐧並在瞬息之間脫手而出卸掉了黑衣人的胳膊,這也是張一凡看其向自己動了殺意而下的一記狠手。


    而這邊黑衣人也是一狠人,斷了一臂隻是悶哼了一聲,快速的一個橫向側滾,而後向著牆壁跳躍了幾下,避開了張一凡後續的擒拿。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卸掉的胳膊,飛快的用另一隻手給自己止了血,望向張一凡心中寒氣直冒,這是一個一流高手,否則怎可能在一招之間斷自己一臂!


    而張一凡則滿臉驚喜的望向黑衣人,“你就是催命書生?”


    催命書生知道自己這次的行動是徹底失敗了,他沒有回答張一凡的問題,而是快速施展輕功逃離。


    張一凡見其要逃,馬上從懷中搜出兩瓶油狀物朝兩處砸去,他好像事先知道催命書生落腳點一樣。隻見催命書生剛好手腳觸碰到那兩處牆麵,然後就摔在了地上,腳底像是摸了油一樣,站立不起。


    “妃魚鱗油!你到底是何人,如何知曉我輕功缺陷。”催命書生氣急敗壞的問道。


    張一凡此時快步的走到催命書生麵前,嚴肅問道:”此時稍後再提,你先說下你目的何在,殘害四條青樓女子性命,偷進案宗堂,所欲為何?”


    催命書生並沒有回答張一凡的問題,而是暗中準備自我了斷。就在催命書生準備運用秘法自斷經脈時,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原來張一凡感應到他要自裁便先打暈了他。


    望著眼前催命書生,張一凡扯下了黑衣麵巾,露出一張南蠻之人特有的麵貌,張一凡心中最後的疑惑已然解開。他收拾了下現場,把催命書生捆綁嚴實後帶到議事堂等候李青等人,心裏頗為歡喜,這可是大案首功!


    至於如何能這般輕易的抓到催命書生,張一凡不禁為自己具有先見之明頗為得意。


    原來之前他聽胡二虎說起催命書生的輕功特點時,便上了心,幾番驗證之下,他發現催命書生的輕功和自己修煉的飛天功有些相似,但是也隻是達到飛天功第一層的程度,而且還未大成。又聽老馬講到聽聞這催命書生好像來自南蠻之地,他猜測催命書生可能出自翼手門,而且很有可能練得就是飛天功。


    而曹善的飛天秘要中不隻是記載了飛天功秘技,而且還有飛天功修煉詳解,飛天功以及翼手門武功身法優缺點的記錄。顯然曹善叛出翼手門之前為了防備門中高手對付自己而提前做了準備,隻是這些都便宜了張一凡。


    根據秘要中記載,張一凡知道妃魚鱗油對付飛天功一層未大成者有奇效。此油出自南荒,頗不好找,饒是都江城商貿通達,張一凡也花了兩天時間才尋找到,昨天剛準備了兩瓶放在身上,還未來得及給胡二虎他們便碰上了催命書生,正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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