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人圈,張一凡看見兩名彪形大漢站在一旁,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指著一個正躺在地上披頭散發的人叫罵著。劈頭散發之人滿身狼藉,身著破爛衣服,其衣服上還殘留著腳印。


    “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傷人!”張一凡衝酒樓掌櫃等三人喝到。


    “你是何人?敢管我們山珍居的閑事,休要呱噪,否則連同你一起打!”掌櫃怒氣衝衝說道。


    但在看到張一凡出示六扇門捕快令後,酒樓掌櫃立馬態度來了個大轉變,諂笑道:“哎呀,小的不知差爺身份,冒犯了差爺,真是該死。實在不是我等要找這家夥麻煩,是他這兩天三天兩頭到我這酒樓尋客人討吃食,嚴重影響了咱們酒樓的生意,不得已小的才略微教訓下他。估計您不太清楚,這山珍居是鬼鮫門的產業,我隻是這一個小小的掌櫃,耽擱了生意是吃罪不起的。”掌櫃隱隱意有所指。


    張一凡一聽是挨打之人有錯在先,他又隻是受了點輕微的皮肉傷,打算驅散人群就完結此事,就在此時,他聽到一聲“凡哥”,以為是聽錯了,朝下一看,發現披頭散發之人正是張三兒。


    “三兒是你嗎?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張一凡吃驚的問道。


    “凡哥,我...”張三兒準備開口說道


    “三兒,此地不是說話之地,等會兒到地方再說。”張一凡看了下周圍,人多口雜,止住張三兒話頭。


    他扶起張三兒,轉身衝酒樓掌櫃冷冷的說道:“鬼鮫門什麽東西,我才不放在眼裏!你們下次別落我手裏。”說罷,便驅散人群,離開了此地。山珍居掌櫃等三人則麵麵相覷,怔在原地。


    張一凡帶著張三兒離開酒樓後,來到附近客棧,他讓張三兒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再給他買了兩身衣服,待收拾完畢後帶他上酒樓好好的吃上一頓。


    看著張三兒狼吞虎咽的手筷並用,顯然是餓得很了,張一凡看著一陣心疼。


    等張三兒吃的差不多之後,張一凡開口問道:“三兒,說說吧,怎麽回事?”


    “凡哥,我…”眼淚在張三兒眼裏打轉,接著他一五一十的跟張一凡交待了這一個多月他的遭遇。


    一個多月前,張三兒按照張一凡吩咐,先一步來到了都江城。打聽到湖州六扇門總部所在地之後,他就來到了飛鶴山,準備在飛鶴山附近的茶樓找個活計邊做邊等張一凡來尋他。


    讓他沒料到的是當晚他的盤纏便被此處的小偷給偷走了。按理說張三兒以前也偷雞摸狗過,不應該著了同行的道兒,隻是他初來都江城便被這裏的繁華景象給迷住了,心情大好,忍不住小喝了兩杯,微醉之下被人得了手。


    等他反應過來時,盤纏早已不翼而飛。但他還是憑著以前的經驗,略微記住了小偷的樣子。


    碰巧的是第二天他碰到了這個小偷,於是上前理論,小偷拒不承認,情急之下張三兒出手略微教訓了下他,這一下就捅了簍子。


    原來那個小偷是此地一個叫妙手門的小幫派的成員,妙手門雖小隻有幾十幫眾,幫主也隻是尋常二流高手,但也不是張三兒三腳貓功夫可以對付的。


    張三兒不隻挨了好幾頓打,有一次竟然被打斷了腿,要不是遇上一個頗具善心的過路大夫幫他接骨,他那條腿就廢了,那條腿直到前些天才好利索。


    就這樣,妙手門才放過了他。至於張一凡張三兒為什麽不報官,一是張三兒沒有確切證據,所失錢財數額太少,官府一般很少管。二是打架鬥毆之事,官府一向各打五十大板,還會留下案底,張三兒以後怕張一凡麵上不好看,所以就算了。


    張三兒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自認倒黴,後麵就沒放心上。見張一凡一直沒來尋自己,他先去六扇門打聽張一凡的下落,但六扇門的人根本不放他進去,也沒聽過張一凡這個人,他悻悻離去。


    身無分文的張三兒也要吃飯,他準備去茶館酒樓之類的地方找個活兒幹,先解決果腹的問題。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附近的酒樓茶館都不要他,這讓他傻了眼。幾番打聽之下,他發現還是妙手門搞的鬼!


    原來妙手門見他上飛鶴山以為他要告官,但擔心再打下去容易出人命,所以在這方麵使了絆子,讓張三兒在這邊呆不下去。


    原來妙手門本就依附鬼鮫門,再加上妙手門幫主的一個堂兄是鬼鮫門外事堂一個跑腿的小頭目,正好管這一片,他一句話便使得張三兒無活可做。


    而張三兒此時也不能離開這裏,他怕張一凡隨時來尋他,不得法,便當了乞丐,討食吃,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


    至於他為何去酒樓找食客討食,是因為時間過的太久,見張一凡還未來尋他,他非常焦急,於是心生一計,故意去酒樓討食然後引起圍觀,引來捕快,看能否打聽到張一凡消息。


    本來這是他最後一次嚐試了,不行他就離開此地,去三元區先找活做著,等穩定了再過來看看。不成想,還是讓他等到了張一凡。


    至於他乞討期間遭遇的白眼、喝罵,以及本地丐幫的欺辱,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其中遭遇的欺辱和毒打他決定埋在自己心裏,等以後自己會一一找回!


    張一凡聽張三兒講完,內心充滿了自責,滿臉的愧疚之色。


    “三兒,是我對不住你。要不是我叫你來這邊,你就不會遭遇這些...”


    “凡哥,快別說這些了,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張三兒,不礙事的。你肯定是不不得已才沒來尋我的。”張三兒勸慰到。


    張一凡把自己目前的遭遇簡單的跟張三兒講了講,當然那些隱晦之事就避開不提了。


    當張三兒聽聞張一凡叔嬸都被鱷魚幫的梅花三盜殺害後,也是錯愕良久,連忙勸慰張一凡。接下來兩人便沉默坐了好久,顯然都心事重重。


    還是張三兒先開口說了話,他斟酌了下,對張一凡說到:“凡哥,你教我武功吧,我想要變強,不想再這樣被人欺辱了,這一個月的經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張三兒眼睛通紅,憤怒之色躍然臉上。


    “三兒,你想好了嗎?學了真正的武功便是江湖人,一遇江湖廝殺,便朝不保夕,紛爭不斷。不像你現在,會點拳腳功夫,但不是江湖中人,不參與廝殺,也就無生命危險。”張一凡給張三兒講敘江湖的凶險。


    “凡哥,我想好了,與其平庸過一輩子,還不如拚搏一把,做人上人,闖蕩一番事業。”張三兒下定決心的說道。


    “好。三兒,我這正好有兩本武功典籍,得之頗為不易。但我也不能憑白給你,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九死一生,你願意嗎?”張一凡鄭重的說道。


    張三兒愣了一下,然後毫不遲疑的回道:“凡哥,以後我張三兒命就交給你了,別說九死一生,就是十死無生,我也不會皺一下眉。”


    “好!三兒,我果然沒看錯你。”對於張三兒的回答張一凡非常欣慰。


    “我們先回客棧再說,這裏多有不便。”張一凡帶張三兒一起返回客棧。


    在客棧房間內,張一凡關上窗,檢查了下四周,看是否有人能偷聽。在確保無人能夠窺視這個房間後,張一凡開始了他與張三兒之間的密室交談。


    “三兒,接下來我要說的,隻有我們兩人知道,切不可讓第三人知道,並且從今往後你在這都江城需要改頭換麵,不能叫張三兒了,也不能暴露我和你的關係。”


    “好的,凡哥,我知道了。那我以後叫常山吧。”


    “嗯,這是我之前從一個一流高手手上得來的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你先拿去熟悉下,這三個月你要日夜修煉,不可懈怠。白天你可自練,晚上我再教你。”


    張一凡拿出來的秘籍一本是火焰槍陳鐸宗門聖槍門的絕密秘籍《聖火槍訣》,另一本則是陳鐸自己獨有的內功心法《烈陽勁》。這些都是當初吳天洪從黑衣人搜出來的。


    還有一本曹善的《飛天秘要》的輕功秘笈,他準備自己嚐試修煉,項允祥對武功秘籍什麽的不感興趣,吳天洪則表示自己武功獨特不宜再沾染其他武功,所以便都給了張一凡。


    可惜的是徐天明什麽都沒留下,否則以他準宗師境界所留下的秘籍肯定非常小可,吳、張兩人倍覺可惜。


    張三兒拿到秘籍欣喜異常,愛不釋手,恨不得馬上開始修煉。他現在太渴望提升自己的實力了!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張一凡肯定還有話要交代。


    “嗬嗬,三兒別毛毛躁躁的,想要成為武林高手,心態一定要穩。好了,武林秘籍給你了,接下來我說下需要你為我辦的事情。”


    “凡哥,你說吧。”張三兒隱隱還有些期待。


    “我要你同我一起三年內消滅鱷魚幫!”張一凡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鱷魚幫?三年?我們?”張三兒覺得張一凡在說夢話,在都江城就算是三歲兒童也知道鱷魚幫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是的,三年,就靠我們兩個。”張一凡堅定的說道,隨後告知張三兒自己的複仇計劃,張三兒點頭應道:“好的,凡哥,我肯定不辜負你的期望,一定完成任務。”


    “嗯,保住性命優先。這三個月你先跟我練武,隨後便以常山之名去尚元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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