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什麽都沒有說,蘇曉感覺到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說好了兩三天打一次電話,但一個星期下來,夏至隻接了他一次電話。有時連一次都接不上,兩人隻在上淡淡地聊幾句。


    夏至給出的解釋是工作太忙,很累,很早就睡了。


    “那你要休息好,別太累了。”


    “嗯你也好好學習哈!”夏至特學究地說了句,然後掛掉電話。


    這句話還是很符合長輩身份的。夏至不再多想,她已經有點清心寡欲了。


    但相親繼續著。對夏至這樣的臉盲來說,像坐在回轉壽司餐台上的相親生活太難了。有時候,她甚至記不清楚對麵坐著的那個男人的長相。


    這些男人有些是蕭以晴帶來的,有些是梁璐介紹的夏至懷疑有一兩個是沒入梁璐眼然後才轉介到自己麵前來的,也有何豔通過各種三姑六婆找到的。


    她沒有再去找婚介所,盡管梁璐說在王秀麗那裏的糟糕體驗是源於那一家店不太規範,她還是更接受這種朋友介紹的形式。起碼覺得自己沒那麽像一塊待售的豬肉。


    “就算是豬肉,你也是排骨,還是特瘦的那種。”梁璐吐槽她。


    “就是。”蕭以晴用手指捏起剛炸好的薯條往嘴裏塞,被燙得嘶嘶吹著氣。


    趁著元旦程佑約了朋友去釣魚,梁璐和夏至就到蕭以晴家裏聚一聚。婚後的蕭以晴迷上了烹飪小食,老在微博上發自己做的雞爪千層糕春卷,看得兩人一個勁地嚷著要來嚐一嚐。


    夏至正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她一直都怕冷,冬天以來,一出太陽又得空時,她就往太陽底下站。


    隻是這個學期確實忙得她夠嗆的,常常是早上天沒亮到了學校,下午天黑了才離開學校,除了學生做早操那會兒可以偷閑曬一下太陽,她一整天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課室裏,有種不見天日的苦悶。


    學生也不如之前竹園小學裏的乖巧當然她在竹園小學教時也沒認為學生們有多乖巧班上有幾個孩子有家庭問題,其中一個半夜爸媽吵架打了起來,孩子哭著跑到學校,學校保安沒辦法隻能給她打了電話。半夜裏家訪的班主任應該也是不多了。


    好在終於元旦了。過了假期回去,再一個星期就期末考,接下來又是暖暖的寒假。


    夏至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對兩人說:“瘦排骨怎樣了?現在就流行我這樣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的。”


    “那還真是哦。上次我同事那個表哥,我同事問了他對你有什麽看法,他說覺得你挺好的,你們又沒下文了嗎?”蕭以晴強調了“又”字。


    “呸!”夏至一皺鼻子說,“覺得我挺好也沒見他跟我約會啊!”


    蕭以晴說:“你就不能主動點?”


    “我咋主動?跑過去問問我們結個婚可好?我已經夠主動了。”


    “你是不是還在想你那弟弟?”梁璐洗淨手坐在桌邊,已經不等兩人先開動了。


    “沒有!”夏至叫道,“我幾乎都不和他聯係了。”


    蕭以晴把最後一盤咖喱魚蛋放在餐桌上,解著圍裙問梁璐:“她那個弟弟真很帥?”


    “嗯!超帥,可以直接出道的那種。”梁璐吮著一隻雞腳說。


    “有照片嗎?老聽你說,讓我看看。”


    “我肯定沒有啊!找她要。”


    夏至當沒聽到,衝進了廚房洗手:“好你個梁璐,你偷吃,主婦都還沒上桌你就敢吃。”


    她一坐下,蕭以晴就把她伸向盤子的手拍了回去:“照片呢?不給照片不許吃,讓我也舔舔屏。”


    “刪了。”夏至很幹脆地答道。


    “我不信。”


    “真刪了啊。就隻有活動時拍的合照,手機內存不夠,就刪了。”但是電腦上還有,不過這話在心裏說就好了,夏至又說,“但是你舔什麽屏呢?當心你老公吃醋。”


    “他才不會那麽小氣。”蕭以晴說,“怪不得給你介紹那麽多個,一個也看不上眼,原來是眼界高了。”


    夏至懶得解釋,由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她,自己一個勁地猛掃著桌上的小食。


    她承認眼緣很重要,不過她不認為自己屬於外貌協會會員。至於相親對象裏沒遇上合適的,大概是緣分未到吧。反正和蘇曉無關。


    她們都怪她不夠主動,可實際上她真的已經比之前主動多了,相過親的人,她都保留了聯係方式,有誰進一步聯係她的,她都會赴約。


    她也不記得有對誰表現過明顯的拒絕,自己的約會表現就算不是可圈可點,應該也說得上不丟人吧,可是為什麽大多數男人在和她約會一兩次後,就真的沒有下文了呢?


    她也覺得很奇怪。


    眼下寒假又到了,她提前聯係了暑假那家課外培訓班,又接了寒假班,不過寒假班時長隻有兩周,有大概兩周的新年假,她準備回康洲一個星期。


    她做好了準備迎接親戚們的盤問了,今年是躲也躲不過,何豔早盤算好了,要在這個新年帶著她去把還有來往的近親遠親全部拜訪一次。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何豔無非是怕她嫁不出去。她笑何豔過分緊張,何豔則狠狠地回她:“你過年27歲了,你現在不找,什麽時候找?”


    夏至頂著一個大問號問她:“媽,你是不是記錯我出生年份了?我現在25歲,到6月份才26周歲。就算你按虛歲來算,我也才26歲。”


    “過年長一歲,虛歲長一歲,到6月份,你都28歲了!”


    夏至抓破了頭皮,沒想通這個邏輯是怎麽來的。怎麽在25歲前,就沒見何豔有這麽個奇怪的邏輯?一過了25歲,歲數就蹭蹭往上長,這誰受得了啊!


    另一件讓何豔扼腕不已的事,是周泓誌的婚訊。


    “你看看你!阿誌條件多好啊!你是怎麽搞的?你怎麽不約他吃飯逛街啊?怎麽才半年他就找了另一個了?表姨說啊,人家找的也是個老師,就在康洲教的,都準備五一擺酒了!”


    何豔在飯桌上說個不停,夏健鋒也沒哼什麽“吃不言寢不語”,由著她發泄。


    夏至朝夏遠偷偷吐了下舌頭,說:“這不是人家條件太好看不上你女兒了嘛”


    “什麽看不上?!你要是上趕一點,現在結婚的不就是你了嗎!”何豔義憤填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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