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來當以為是什麽大事,卻是瞧見這醉鬼,他迷瞪瞪,隻是一下子便撲過來,將自己抱了個滿懷,若不是伺生過來,將他用力拉開,她還當真掙脫不開他,也不知道這醉鬼力氣怎這般大。


    她有些氣急,轉身便欲走,畢竟她可沒覺得能同醉鬼聊些什麽正經事,怕是第二日便忘個精光,哪知剛買開步子,那廝雖醉酒,但到時及其敏銳的,一個不防,他居然抱著個酒罐子直撲去她的雙腿,一下便保住了,然後便死死抱著,怎也不願放開,嘴上還不住道“陌之,你看這樹上梨熟了,咱能吃梨了。你別走好不好,我摘梨給你吃。”


    說著,說著竟然嚎啕大哭起來,拿著她的衣擺便是直蹭,月光下那處是濕潤的晶亮,大約裏頭還夾雜著他的鼻涕泡,醉酒後的他,與往日裏的他實大相徑庭,更似一個不講理的娃娃一般,要她哄著,騙著。


    伺生見似水便纏的額頭滿汗,他急忙跑過去,想要將他扒拉開,但奈何他剛剛才吃了一場虧,將他與那溫暖懷抱分開,他似乎還記著愁,見伺生過來,趁他不備,一腳便是踹了過去,伺生哪想還能有這出,便是結結實實的接了他那一腳,“哎呦一聲”四仰八叉的便摔在了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那秦蘇州不但如此,還叫囂道“活該,再叫你搶我大梨,踢不死你。”說著還朝著伺生做起了鬼臉,朝他又略略了幾下,接著便又用了幾分力道,抱的更緊了,索性連手中一直握著的酒館都不管了甩在了一邊,然後雙腿盤著,頭也緊緊地貼在她的腿上,活死是棵梨樹一般,當真紮根了,幾乎動彈不得。


    似水一臉鐵青,卻有想起他剛剛口口聲聲念叨著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的自己便是他口中的“大梨”。


    她見伺生手撫了撫剛剛被踹的地方,起身便又想再來,那秦蘇州見此立刻警惕起來,一雙迷瞪的眼睛就這麽一錯不錯的盯著他,大有一種,你在敢來,我便咬死你的架勢,就差咧嘴示威了。


    伺生見此一時間有些為難,他看了看似水,眼裏頭帶這些請示的意味在裏頭,他自然是有辦法將他分開,譬如用蠻,他慣來習武,要真的想將他掙開並不難,就怕手下每個輕重,傷了這秦府的寶貝疙瘩二公子,再則,畢竟是主子的朋友,平日裏見二人關係不錯,他也不敢傷他,是故剛才才會大意受了他一腳,還別說,這位不愧是將軍府的少爺,即便如今酩酊大醉,也不難看出他的敏銳性和武力,他不免都有些佩服起他來了。


    似水最終是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滿天的星子,日常又在心頭暗罵了一聲守生,直歎這是糟了哪路神仙的報應,整理了那有些亂糟糟期期艾艾的心,才對著有些疑惑的伺生搖了搖頭,讓他先退下吧,


    伺生會意,點了點頭,行了一禮便轉身告退離去,去了院外站著。


    她低頭看向了仍舊抱著自己雙腿的秦蘇州,恰好那秦蘇州也抬頭看了眼她,四目相對,差那點那秦蘇州似是恢複了清明,認出了她,癡癡的盯著她,似是囈語一般喊了一聲“陌之”


    似水有些喜出望外,麵上難得欣喜,正準備讓他放開,怎想,還未來得及,便又見他低下了頭,複又喊了聲“大梨,別跑!”


    似水本遇勾起的緋唇邊在瞬間僵住,陡然便是下傾,他,還未醒。


    她認命一般,彎下腰輕輕的拍了拍他,嘴上似密語一般哄著“你先放開,大梨不跑。”


    醉酒後的秦蘇州似童歲稚子聽她哄騙,抬起了頭,眼神天真的看著她“真的。”


    似水麵上幾不可查的輕輕抖了抖,為了極具說服力麵上更是堆滿了柔和的笑,低頭看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你先放開,好不好。”


    他盯著她,仔細的看,恨不能瞧處個窟窿來,安目光熾熱,似水再這樣澄清的目光下,竟然有些心虛,她不忍看他,卻又怕被他識破,功虧一簣,隻能強撐著笑意,至到臉幾乎都快僵了,他見秦蘇州放下了警惕,她不免期翼。


    奈何卻希望落了空,他似乎玩弄她一般,麵上情緒一轉,齜牙笑她“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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