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再醒來,已經竟是黃昏,她“嚶”了一聲,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腦袋,渾身隻覺得無力,但比之之前倒是身體輕快的不少,她迷惘的還未睜開眼睛,便是聽著似是有一茶盞“啪”落地的聲音。


    她尋聲看去,竟然是看到秦蘇州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剛剛那茶盞便是從他指尖滑落的,她有些疑惑,半拖起身子,聲音剛醒帶著微啞“蘇州?”


    秦蘇州此刻心中隻覺得顫得厲害,他忽然有些知道最近這幾日心頭縈繞的那悶悶然的感覺是為何了,剛剛似水出醒時的囫圇“嚶嚶”,好巧不好的飛到了他耳邊,竟然覺得好似天籟,撩撥著他的心弦,剛醒的她,癡寐嚶語,聲音裏頭居然帶著女兒家的嬌媚之態,他是瘋了不成,隻覺得自己該是瘋了,雖然似水叫著他,卻覺得更是震驚難抑,竟然略是慌忙的不待似水反應,趄趔的竟然往外頭跑了,似是後頭有什麽洪水猛獸跟著一般,留著似水一人在風中淩亂。


    他!怎麽了?似水有些莫名,蹙了蹙好看的眉頭,視線轉向了一直盯著自己的小遣笑問道“他,怎麽了?”


    遣笑盯著她的眼光熠熠生華,見他問自己,天真無邪的托著下巴眉梢彎彎帶著笑意“哥哥,你睡醒了可真是好看。”好看到撩撥人,這後半句自然是沒有說出來。


    “哥哥,身體可恢複了?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兩個時辰了?”遣笑揚起笑臉問道。


    “竟是睡了這麽久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喃喃道。


    “我主醒了?“臣客從外頭風塵仆仆回來,見似水已經起來,忙不迭問道,今日的他隻是說著一身白衣素服,更添道骨清風,腳不停歇的便是走到了似水身份。


    似水點了點頭,瞥了他一眼,見外頭天色已黑問道“二位殿下可回了?”


    “已經下山許久,仆特地將白公子留下,想來,也是該注意到的。”說話間又轉身去矮幾倒了杯清茶遞給了似水。


    似水接過,細細品來,醒來覺得有些幹裂難受的嗓子得以雨潤才算舒適,剛剛皺起的眉頭,緩緩疏開。


    忽又想起今日早上白承言那話,心頭有些疑惑問道“那日碼頭的東西,你可知道?”


    臣客麵上沒什麽表情,邊接過似水遞過來的茶盞邊答“那日裏頭藏著個人。”


    “哦?”眉頭輕輕一挑,這倒是沒想道。


    “可知是何人?”


    “揚州的一個戲子”


    這話倒是讓似水有些驚訝“戲子至於這般大費周章?為了他,白相可是讓白承言腰都委斷在我跟前。”


    臣客帶著深意走到似水身側,知茲事體大,俯身至似水耳邊道“普通戲子,自然不至於,可…”


    似水笑了笑,倒是小瞧了珩王了,手段也是了得了“竟然如此嗎?他這計量竟然已經算計到了後宮裏頭,也是費勁心思了。”


    “我醒來後覺得身子及其爽利,該是你喂了什麽東西?”似水站了起來,聳了聳肩,這次醒來到不似旁日,明顯身體舒適,速倍恢複,精神奕奕,想來該是臣客的緣由。


    果然便見臣客不期然笑了起來“是仆自己煉化的風清丹,對於身體極弱有治愈奇效的。”


    嗯,那確然是個好東西,低頭略有思量,想起白承言那微弱潺潺的身子,便轉頭對著臣客道“送一瓶給白承言。”


    臣客麵色有些青,嘴角微微顫“我主,這東西我這僅二十粒而已。”


    “那倒是金貴了,現與我五粒也罷。”


    翌日一早,三人便趕著下山了,似水美其名園,使架書齋的課可卻不得,是以,他們一早便風塵仆仆的往方府去了。


    一路上,秦蘇州都陰著臉盯著自己,問他怎麽了,也隻是臉帶著微紅撇到一邊,頭回見他如此別別扭扭,饒是似水與他相處這麽久了,也是心中吃驚,卻未說什麽。


    “這藥,你留著。”從懷裏掏出昨日臣客裏給他的風清丹便甩給他了。


    “這麽虛弱的身子,還是要好好補補,萬一哪日掛了,我豈不是白費力氣?”說話間竟是揶揄。


    白承言白碧一般的手拿起那瓷瓶,晃了一晃,意思便是問他,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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