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內,梅豔芳坐在位置上無聊的用叉子插住一根熱狗,然後雙手撐著腦袋。


    等了二十分鍾後,她有些坐不住了,她壓根不知道許子明去哪裏了,也就是回神抬頭後,對麵的許子明就不見了人影,什麽時候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她一概不知。


    起身四處探頭一番,她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驚喜的發現許子明。


    不過她看見的許子明背對著她而坐,同時並沒有發現她在他的身後。


    而此時許子明在和鍾楚虹在聊什麽,因為位置還是比較遠,所以她聽不太清。


    梅豔芳兩隻手的食指伸出緊挨在一起,開始猶豫,足足站了三分鍾。


    一番糾結後,她有了決定,她起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又等了十分鍾還是不見人來,她有些擔心的看了店內牆壁懸掛的鍾表,她和姐姐梅愛芳,提前就說好回家的時間,如果再等的話,或許會讓她姐姐擔憂。


    她信步來到櫃台,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很是猶豫,“能...不能借我紙和筆。”梅豔芳對這位劉經理有些印象,結巴的問道。


    劉經理知道她是許子明的朋友,很是樂意的將櫃台上記事本的空白頁翻好,同時夾著圓珠筆一起交給梅豔芳。


    梅豔芳回到座位上開始往白紙上寫字,花了幾分鍾寫好。而幾分鍾的時間內,她內心中卻還是期望許子明會來,自己可以把已經考慮的很清楚額感激話當麵說出。


    隻是很失望許子明並未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撕拉的小心撕下寫好的紙,對折兩次,盡量追求完美,然後拿著手上的東西,又往前台去。


    “小姐,你這是要離開”,劉經理瞟了她手裏的東西一眼,疑惑的問道。


    梅豔芳眉頭一皺,隨即點點頭。


    劉經理試問道:“許先生就在那裏,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劉經理以為梅豔芳沒找到人才離開,好心提醒。


    梅豔芳並沒有順著劉經理手指指的方向,沒有轉頭去看,她當然知道。


    “我知道”,梅豔芳弱弱的答道。


    她對許子明的感激話已經寫在了那張整齊劃一的白紙上,當麵說,即使是她已經準備的十分充分,也難免覺得會結巴,會紅臉,現在倒好,她直接將感激話留在字條上,許先生見到了,心裏卻又難免無法釋懷。


    “麻煩了,到時候幫我把這張紙交給明哥,謝謝了!”梅豔芳的話有些沉重,交過紙後就頭也不回,直接匆忙的離去。


    一路上她的表情變化多端,如同前世空她所飾演的《川-島-芳-子》中的最後一幕,她似笑非笑,隨機又流露出憂心,臉色稱重,旋即又苦笑,最後釋然一般舒展雙手,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消失在慘淡的月色之中。


    梅豔芳的離開,許子明茫然不知。而他仍然在和鍾楚虹詳談繆倩人的事情。


    鍾楚虹突然對許子明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的將身子往後一靠,吐氣道:“子明,我對你很失望。”


    許子明頭緒一團糟,看著埋怨眼神的鍾楚虹,他道:“倩姐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之前不是林建明和她拍拖?她


    怎麽好端端的想去美國。”


    鍾楚虹有點不想理這個感情方麵有些空白的家夥,但是還是耐心說:“自從林建明在發哥的宴會上和你衝突之後,倩人就直接拒絕了他的來往,之後她也一直忙於拍戲,沒有在拍拖。看來你從來沒有去留心過倩人。”


    鍾楚虹死死的盯著許子明,恨不得往他的臉上扇一耳光,“你可能不知道,她作出離開香港的決心是有多大,她已經花了半年的時間,對,就是半年。她聽到你的電影公司名字取名明佳後,她知道以後再也沒有打算了...”鍾楚虹沒有再繼續講下去,但是許子明卻聽懂了。


    沒有打算,繆倩人知道這個公司的含義,也知道許子明的心思在誰身上。


    被鍾楚虹這樣訓斥,他有些麵紅耳漲的感覺,辯解道:“倩姐當初和我說過的,我們可以做朋友。”


    鍾楚虹接過服務員端來的晚餐,用叉子插了一根熱狗,狼吞虎咽的開吃起來,冷笑道:“傻瓜,女人的心思你又怎麽會懂,倩人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你又還是不清楚,她的心裏始終都有你,當初你二叔的幹預,她很傷心。她知道你在你二叔之間的選擇是比較為難,所以才會那樣說。”


    這個時空中,繆倩人和鍾楚虹是個難舍難分的好友,親密到彼此間無話不說,以至於繆倩人在這個好朋友的麵前,幾乎沒有隱私,否則繆倩人離開香港,準備去美國的事情,不可能隻有她一人知道。


    許子明聽的感覺全身鬆軟一般,整個人提不起半點勁,繆倩人,這個佳人。


    許子明曾經確實對她動過情,但是最後就不了了之。


    傻瓜,許子明自嘲似的又坐下位置,顯然已經被這句話冷不盯防的打擊到。


    許子明也察覺到感情方麵,他確實太猶豫了,說不準自己依舊這樣下去,她可能連不該失去的人都會失去。


    “虹姐,別說了,我和倩姐就是朋友的關係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他斬釘截鐵的講道,猶豫已經是不可取的。


    這個時候,繆倩人也剛好洗完手回來,看見已經在開吃的鍾楚虹,繆倩人拿起桌上的紙巾,虛掩著抽泣的鼻子,孱弱的問道:“子明你吃了嗎。”


    許子明的臉色沒有迅速調整過來,不過有些話直接說出來就行,也沒必要在遮掩。


    “我和阿梅一起來的,已經點了餐。”


    許子明剛轉過身往自己和梅豔芳點的位置看時,卻發現梅豔芳人已經不見了。


    他頓時有些慌了,他此時也顧不上繆倩人等人的想法,因為猶豫隻會讓他止步。


    “許先生,你對麵的小姐已經離開了,不過她留了一張紙,讓我轉交給你。”


    見到許子明過來,劉經理將對折好幾次的紙條拿出來,直接交到許子明的手上。


    許子明緊捏著梅豔芳給他的字條,雖然這個時候,他和梅豔芳也才堪堪三次見麵,但是前世的記憶,梅豔芳給他的印象也十分的深,不然怎麽會在內心深處是以梅姑相稱。


    看著許子明一聲不吭,連句托詞都不講的離開自己身邊,繆倩人哭紅的眼睛,隨著深深的屏息,滴滴眼淚再次流出。


    本來就是無緣,何必又勉強別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看著許子明跑出們去的身影,鍾楚虹深吸了口氣,而楚楚動人的繆倩人已經哭成淚人,她看向鍾楚虹,已經沒心思再去動什麽晚餐,“阿虹,我想明天就走了。”


    “為很麽?”鍾楚虹見她突然改主意,鬱悶的驚出聲音。


    繆倩人勉強笑道:“沒有什麽,香港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除了你。發哥的婚禮你幫我解釋下,我不去了。”


    鍾楚虹瞬間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繆倩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參加完周閏發的婚宴才離開,這種轉變是不是和許子明有很大原因。


    “你幹嘛這麽固執,好男人多得是,為什一定要執著於他一個人,你好蠢啊!”鍾楚虹直話直說,她很難受自己的好姐妹為什一定要這樣改主意。


    繆倩人默默的低下額頭,她確實是被許子明的態度影響了,之所以當初她會選擇在周閏發的婚宴後離開,因為她清楚自己可以出現,不需要任何借口的就能看到許子明,這種期望讓她有信心堅持下去,但是現在卻又突然破滅。


    ......


    從飯店出來,許子明就獨自坐上空蕩蕩的車子,沒有梅豔芳的晚餐,他也沒有味吃,何況又碰見了繆倩人,她一直都是自己心裏的一道疤。


    車子開出幾裏路後,卻感覺已經饑腸轆轆了,他在附近找了家名叫“福來”的小飯館,點了一個菜兩碗飯就吃了起來。


    與許子明相鄰的飯桌前坐著三個人,這三個人中,兩個留著長頭發,一個留著黃毛,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五句裏麵有三句都帶髒話,而且整個飯館裏說話屬他們的聲音最大,其他桌上的人沒有一個拿好眼神看他們的,但都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敢上去提醒或製止的。


    許子明坐在他們旁邊純屬沒辦法,其他桌子都有人了,隻能挨著他們。


    許子明對他們也是煩的不得了,可是見其他人都忍著,他也隻好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終究他的貼身保鏢今天沒讓來,否則心情鬱悶的他上去就是一。


    “這是你們點的西紅柿炒雞蛋,你們要的菜已經全都上齊了。”女服員將一盤西紅柿炒雞蛋放在了三個人的桌子上。


    之前給他們上菜的是一個男服務員。


    黃毛見這個女服員頗有姿色,在酒精的催化下,當即就起了色念。


    女服員轉身離開時,黃毛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對麵的兩個長頭發見了哈哈大笑,黃毛自己也是一臉壞笑。


    女服員又氣又羞,瞪著黃毛質問:“你幹什麽?”


    “靚女,一會兒跟哥玩去怎麽樣?哥不會虧待你的。”黃毛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女服務員,把女服務員看得渾身不自在,活脫脫的一副吃人像。


    “誰跟你玩去,你自己玩去吧!衰仔!”


    女服務員罵了一句就要走,黃毛可沒打算讓他走,起身從背後抱住女服務員,雙手在其上下一通亂摸:“別走啊靚女,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女服務員受驚不小,使勁掙脫:“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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