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論死孩子的作用
打發走了母親，茱莉婭全無睡意, 來到窗前, 不自覺的她的目光就向北方投去，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直到她發現那邊冒出了紅光！
基金會！
那裏，應該是基金會吧！
基金會著火了？
她瞪大了眼，在驚駭中, 更有深深的恐懼……
看著明顯比昨天更稀了一分的玉米濃湯，佐那沒有說什麽，拿起來慢慢的一點點的喝了下去。
一年了，正確的說是一年零三十八天了, 他們再有準備再有儲備再動用了各種手段，糧食還是可以預見的跟不上了。他還能喝這種濃湯，下麵的士兵，恐怕就是吃玉米都困難了吧。
雖然稀薄, 但香甜的濃湯還是滋潤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雖然胃部還是叫囂著饑餓，總是不那麽灼燒了：“大人在什麽地方？”
他放下杯子開口, 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他同克拉倫斯共用同一個侍官。
“大人在鷹嘴嶺。”侍官道。
他點點頭，而在下一刻，人就出現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因為有禁魔法陣的存在, 他不能傳送被包圍的圈子, 可在這個圈子內，卻是沒有他不能去的。所謂鷹嘴嶺不過是他們帳篷後的一處懸崖，在他們來之前就叫這個名字了。他去過很多次，所以此時定位過去也沒什麽難度。
“大人。”一看到克拉倫斯自己一人站在那裏，他立刻皺了下眉，“雖然現在戰事膠著，可大人也不能這麽大意，萬一外麵有滲入能力的人進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克拉倫斯道，“你來看，這下麵的士兵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佐那抬眼看去，鷹嘴嶺最好的地方就在於能夠觀察國軍，雖然模糊，可也能看出大概動向，這對指揮者來說是非常有用的。他看了看，卻沒看出有什麽區別。
“他們巡邏的，不那麽緊密了。”克拉倫斯道，佐那又看了過去，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下麵的士兵正在來回穿梭，雖看不到具體情況，卻是能看到行動有章法，人與人之間，隊與隊之間，都有一定的規矩。他抿了下嘴，沒有說話。
“怎麽，你覺得不是？”
“大人……他們守了這麽長時間，必然，是要有所懈怠的。”
克拉倫斯笑了起來：“佐那，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我的幻想。”
“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克拉倫斯搖搖頭：“你不是這麽認為的，不過你害怕我受不了，才故意這麽說的。但，我就是這麽一個懦弱的人嗎？這場戰爭，連你都變得積極了，而我，卻會消退嗎？”
佐那臉色微微一變。是的，他變得積極了，情況越危險，他的情緒就越亢奮。雖然不應該，但，的確是危險的情況，更突顯了他的作用，他再不隻是一個被克拉倫斯照顧的可憐人。雖然他作為劍士的一麵已經完全退化，但在之子的領域，他也是能起到自己的作用的。而在現在的情況下，也再沒有人對克拉倫斯說要防備他！
所以，這讓整個營地都變得消沉的氛圍環境，與他，卻仿佛新鮮的空氣和養分。
“佐那啊，我會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你看，仔細看，那個最先出來的隊伍，他們的速度，比早先遲緩了一分鍾左右！所以，他們同第二隊銜接的就不是那麽完美了。我要承認，紮特是一個很厲害的軍事家，西奧馬拉國的軍隊過去絕對沒有這麽厲害，軍紀也不會這麽嚴明，而他，卻在短時間內把這一切都提了上去，在這方麵，我不如他，可，這種時間畢竟太短了，他在位的時間也畢竟太短了，所以，時間一長，軍紀這種事也就慢慢散漫了。你不要看隻是這一點，現在看起來這沒什麽，可一旦開始，很快就會整個擴大開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經他這麽一說，佐那發現還真有一些，立刻的就興奮了起來——他雖然喜歡現在這樣的環境，也沒想過真讓克拉倫斯困守，一年多了，雖然對方遲遲打不下來他們，可他們，又能堅持多久呢？特別是在存量日益減少的情況下。
“大人覺得他們還需要多久？”
“按照現在這個樣子，理想的化大概需要半年左右。”
“半年啊，嗯，我們應該是能堅持到的！”他這麽說著，心中想的則是怎麽想辦法突破到四層。在剛得到能力的時候，他是排斥的，從沒經過任何鍛煉——事實上，之子晉級也比較困難。所以一直到戰爭爆發，他也一直是一級之子，但打了兩年仗之後，他就是二級了，現在，已經是三級了。在他剛剛成為三級的時候，很是為貴族軍做了一些事，他的地位也是在那個時候提上去的。但更快的是魔法協會出動了十八名中級魔法師和兩名高級魔法師，聯手製作了這個禁魔大陣，雖然隻是一個匆忙布置出來的陣法，但因為一直有中級魔法師操作，他硬是闖不出去了。不僅是他，他們這邊，所有的超凡者都無法在這個範圍外應用自己的能力，他們的艱難也是從那個時候真正開始的。否則，雖然他們是頹勢的一方，雖然被壓製著，可對於超凡者來說，外麵的廣闊空間都是施展的地方——在這一點上，他們同國軍相比，是有著天然的優勢的。
而禁魔大陣一開，雖然國軍那邊也受到了限製，可再也不用擔心後方了。剩下的，他們隻需要等待，而他們這些貴族軍也的確是日益艱難了起來。不過如果他能再衝一級，如果他能達到傳說中的第四級……應該，就能再次突破吧，哪怕他一個人其實帶不回多少東西，可對貴族軍來說，意義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半年後，就是我們反攻的日子！”他用一種亢奮的語氣道，不過克拉倫斯卻沒什麽變化，“隻可惜，按照現在的樣子，我們可能連半年都堅持不到。”
“大人……”
“隻是，我們也不用堅持半年。”
佐那一怔，克拉倫斯笑道：“咱們的那位小陛下，很快，就會收到我送過去的大禮了，他一定不會很喜歡，不過他也不能拒絕。”
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可表情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抑鬱，佐那張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麽——大人，您早先不是最厭惡那位陛下嗎？大人，您早先不是說是查理三世毀了貴族嗎？大人，您過去不是經常說戰爭是貴族的事同其他無關嗎？大人，您早先不是很欣賞基金會的嗎？
他心中有很多話，可是不能說；
他知道克拉倫斯做的很多事情，可是，也不能說；
他隻能抿著嘴，抑鬱的看著下方，不斷的告訴自己，克拉倫斯，也是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們隻有反抗到底！
被困守的貴族軍還想著反抗，而現在王嘉，卻是什麽都不想了……不，也不能說完全不想，而是他覺得自己的大腦，突然的，就不夠用起來，因為他翻來覆去的隻想到了一句話——怎麽會這樣呢？
怎麽會這樣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怎麽會這樣呢？紮特到底哪裏出了毛病？
被人侵犯了，好像是應該覺得受到了屈辱，可如果侵犯者是自己非常熟悉，而且過去一直在照顧的人呢？
感覺實在太複雜了，王嘉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一團亂麻……
他躺在那裏，好像有人在同他說話，好像有人來幫他擦拭身體，他明明有感覺，可就是，不想動，不想有任何反應，直到紮特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他坐在他旁邊，手指在窗棱上敲著——那是他過去經常做的一個動作，所以那有規律的敲打聲，慢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過頭，就看到紮特正微微的皺著眉。
很輕，並不是眉頭深鎖，但他的心卻不由得一縮——這孩子，好像是遇到了非常不快的事情。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竟有些發不出聲音了，不過他的反應還是被紮特留意到了，頓時，他的手指就停了下來，他看了王嘉一眼：“說出你的需要吧。”
王嘉一怔，他的需要？
“你來西奧馬拉國的目的，你想要達成什麽願望，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王嘉繼續發呆。
紮特看向他：“周，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不要做犯傻的事。”
“什麽？”幾經努力，王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是喜歡你的身體，雖然那是一個意外，但我覺得還不錯，所以，允許你提出自己的要求。”
王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頓時，他的眼就突了出來……先生沉穩內斂，先生胸懷寬廣，先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生……可在這一刻，先生統統都忘了。他刷的一下抬起手，就往紮特的臉上閃去，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可要放在一般人那裏也抵擋不了，畢竟，他雖然沒有了內力輕功，新塑造的身體卻不一般，更重的是還有對天道的咧。不過紮特是什麽人啊，這在別人那裏極快的速度，在他這裏甚至沒有什麽感覺，所以在下一刻，王嘉的手就被他抓住了：“不要以為你是奎因人，我就會對你更優待，我還是那句話，不要犯傻，當然，如果你真的這麽選擇的話……”
“你還要殺了我？”這一句，王嘉絕對不同於一般的狗血男主，那是真·包含了各種悲憤的！
尼瑪！尼瑪！尼瑪！
這是他的徒弟啊！是他一點點教導出來的啊！是他把他從一個中二病患者調、教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結果這家夥現在竟這麽對他！
當然，他的臉是變了，所以他認不出來了，可是，這就是他教導的成果嗎？
在這一刻，王嘉想的是，你殺呀殺呀，你個兔崽子，老子就讓你殺！
他甚至很咬牙切齒的向，就在你殺老子之前，老子公布自己的身份！我看你怎麽辦！
“你錯了。”紮特搖搖頭，“我說了，我喜歡你的身體，所以如果你犯傻的話……明日之星那裏有很多人。”
“你！”
“還有茱莉婭。”紮特的嘴角帶了些諷刺，“反正我一直想要找她的麻煩。”
王嘉隻覺得氣血上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瞪著眼：“你、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紮特一挑眉，調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臉：“周，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好好把你的身體將養好吧，如果你能讓我更喜歡它的話，我也許會對你更縱容。”
說到這裏他彎下了腰：“對於你這種小性子，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包容，以後，再不會有了。”
他說著站起來轉身而去，王嘉鬱卒的幾乎咬碎滿嘴的銀牙。
在這一刻，他也不迷茫了，他也不深思了，他甚至不同係統較勁了。在紮特出去的同一時間，他就把自己的麵板調了出來，查看裏麵的功德。小樣，還唯一的一次，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是會後悔的！
王嘉在這邊深受刺激，卻不知道外麵看守他的人卻是另外的心情：“真沒想到陛下在這個時候還會過來呀。”
“是啊是啊，那該死的亂黨，竟然燒了基金會！他們倒是有本事做點大事啊！”
“是啊，不過這一次早先那些人也倒了大黴。”
“他們活該！”
對於這一點，兩人的看法稍微有些不同，所以話題沉默了片刻，不過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開口：“我覺得陛下離開的時候，好像心情好了一些。”
“好像、好像還真有點兒？”
兩人為自己的發現肅然，對屋內的王嘉更是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了。而此時，屋內的王嘉正在給自己選擇要兌換的東西，等著吧，他要給這個死孩子一點教訓！不是他自己遭受了困苦就能欺壓別人的，不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就能連累別人的，不是他自己不快活就要拉著別人的，不是他……不是他該死的有了奇怪的癖好就能不分青紅皂白玩弄別人的！
這起碼，也要兩情相悅啊啊啊啊！
打發走了母親，茱莉婭全無睡意, 來到窗前, 不自覺的她的目光就向北方投去，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直到她發現那邊冒出了紅光！
基金會！
那裏，應該是基金會吧！
基金會著火了？
她瞪大了眼，在驚駭中, 更有深深的恐懼……
看著明顯比昨天更稀了一分的玉米濃湯，佐那沒有說什麽，拿起來慢慢的一點點的喝了下去。
一年了，正確的說是一年零三十八天了, 他們再有準備再有儲備再動用了各種手段，糧食還是可以預見的跟不上了。他還能喝這種濃湯，下麵的士兵，恐怕就是吃玉米都困難了吧。
雖然稀薄, 但香甜的濃湯還是滋潤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雖然胃部還是叫囂著饑餓，總是不那麽灼燒了：“大人在什麽地方？”
他放下杯子開口, 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他同克拉倫斯共用同一個侍官。
“大人在鷹嘴嶺。”侍官道。
他點點頭，而在下一刻，人就出現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因為有禁魔法陣的存在, 他不能傳送被包圍的圈子, 可在這個圈子內，卻是沒有他不能去的。所謂鷹嘴嶺不過是他們帳篷後的一處懸崖，在他們來之前就叫這個名字了。他去過很多次，所以此時定位過去也沒什麽難度。
“大人。”一看到克拉倫斯自己一人站在那裏，他立刻皺了下眉，“雖然現在戰事膠著，可大人也不能這麽大意，萬一外麵有滲入能力的人進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克拉倫斯道，“你來看，這下麵的士兵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佐那抬眼看去，鷹嘴嶺最好的地方就在於能夠觀察國軍，雖然模糊，可也能看出大概動向，這對指揮者來說是非常有用的。他看了看，卻沒看出有什麽區別。
“他們巡邏的，不那麽緊密了。”克拉倫斯道，佐那又看了過去，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下麵的士兵正在來回穿梭，雖看不到具體情況，卻是能看到行動有章法，人與人之間，隊與隊之間，都有一定的規矩。他抿了下嘴，沒有說話。
“怎麽，你覺得不是？”
“大人……他們守了這麽長時間，必然，是要有所懈怠的。”
克拉倫斯笑了起來：“佐那，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我的幻想。”
“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克拉倫斯搖搖頭：“你不是這麽認為的，不過你害怕我受不了，才故意這麽說的。但，我就是這麽一個懦弱的人嗎？這場戰爭，連你都變得積極了，而我，卻會消退嗎？”
佐那臉色微微一變。是的，他變得積極了，情況越危險，他的情緒就越亢奮。雖然不應該，但，的確是危險的情況，更突顯了他的作用，他再不隻是一個被克拉倫斯照顧的可憐人。雖然他作為劍士的一麵已經完全退化，但在之子的領域，他也是能起到自己的作用的。而在現在的情況下，也再沒有人對克拉倫斯說要防備他！
所以，這讓整個營地都變得消沉的氛圍環境，與他，卻仿佛新鮮的空氣和養分。
“佐那啊，我會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你看，仔細看，那個最先出來的隊伍，他們的速度，比早先遲緩了一分鍾左右！所以，他們同第二隊銜接的就不是那麽完美了。我要承認，紮特是一個很厲害的軍事家，西奧馬拉國的軍隊過去絕對沒有這麽厲害，軍紀也不會這麽嚴明，而他，卻在短時間內把這一切都提了上去，在這方麵，我不如他，可，這種時間畢竟太短了，他在位的時間也畢竟太短了，所以，時間一長，軍紀這種事也就慢慢散漫了。你不要看隻是這一點，現在看起來這沒什麽，可一旦開始，很快就會整個擴大開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經他這麽一說，佐那發現還真有一些，立刻的就興奮了起來——他雖然喜歡現在這樣的環境，也沒想過真讓克拉倫斯困守，一年多了，雖然對方遲遲打不下來他們，可他們，又能堅持多久呢？特別是在存量日益減少的情況下。
“大人覺得他們還需要多久？”
“按照現在這個樣子，理想的化大概需要半年左右。”
“半年啊，嗯，我們應該是能堅持到的！”他這麽說著，心中想的則是怎麽想辦法突破到四層。在剛得到能力的時候，他是排斥的，從沒經過任何鍛煉——事實上，之子晉級也比較困難。所以一直到戰爭爆發，他也一直是一級之子，但打了兩年仗之後，他就是二級了，現在，已經是三級了。在他剛剛成為三級的時候，很是為貴族軍做了一些事，他的地位也是在那個時候提上去的。但更快的是魔法協會出動了十八名中級魔法師和兩名高級魔法師，聯手製作了這個禁魔大陣，雖然隻是一個匆忙布置出來的陣法，但因為一直有中級魔法師操作，他硬是闖不出去了。不僅是他，他們這邊，所有的超凡者都無法在這個範圍外應用自己的能力，他們的艱難也是從那個時候真正開始的。否則，雖然他們是頹勢的一方，雖然被壓製著，可對於超凡者來說，外麵的廣闊空間都是施展的地方——在這一點上，他們同國軍相比，是有著天然的優勢的。
而禁魔大陣一開，雖然國軍那邊也受到了限製，可再也不用擔心後方了。剩下的，他們隻需要等待，而他們這些貴族軍也的確是日益艱難了起來。不過如果他能再衝一級，如果他能達到傳說中的第四級……應該，就能再次突破吧，哪怕他一個人其實帶不回多少東西，可對貴族軍來說，意義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半年後，就是我們反攻的日子！”他用一種亢奮的語氣道，不過克拉倫斯卻沒什麽變化，“隻可惜，按照現在的樣子，我們可能連半年都堅持不到。”
“大人……”
“隻是，我們也不用堅持半年。”
佐那一怔，克拉倫斯笑道：“咱們的那位小陛下，很快，就會收到我送過去的大禮了，他一定不會很喜歡，不過他也不能拒絕。”
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可表情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抑鬱，佐那張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麽——大人，您早先不是最厭惡那位陛下嗎？大人，您早先不是說是查理三世毀了貴族嗎？大人，您過去不是經常說戰爭是貴族的事同其他無關嗎？大人，您早先不是很欣賞基金會的嗎？
他心中有很多話，可是不能說；
他知道克拉倫斯做的很多事情，可是，也不能說；
他隻能抿著嘴，抑鬱的看著下方，不斷的告訴自己，克拉倫斯，也是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們隻有反抗到底！
被困守的貴族軍還想著反抗，而現在王嘉，卻是什麽都不想了……不，也不能說完全不想，而是他覺得自己的大腦，突然的，就不夠用起來，因為他翻來覆去的隻想到了一句話——怎麽會這樣呢？
怎麽會這樣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怎麽會這樣呢？紮特到底哪裏出了毛病？
被人侵犯了，好像是應該覺得受到了屈辱，可如果侵犯者是自己非常熟悉，而且過去一直在照顧的人呢？
感覺實在太複雜了，王嘉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一團亂麻……
他躺在那裏，好像有人在同他說話，好像有人來幫他擦拭身體，他明明有感覺，可就是，不想動，不想有任何反應，直到紮特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他坐在他旁邊，手指在窗棱上敲著——那是他過去經常做的一個動作，所以那有規律的敲打聲，慢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過頭，就看到紮特正微微的皺著眉。
很輕，並不是眉頭深鎖，但他的心卻不由得一縮——這孩子，好像是遇到了非常不快的事情。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竟有些發不出聲音了，不過他的反應還是被紮特留意到了，頓時，他的手指就停了下來，他看了王嘉一眼：“說出你的需要吧。”
王嘉一怔，他的需要？
“你來西奧馬拉國的目的，你想要達成什麽願望，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王嘉繼續發呆。
紮特看向他：“周，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不要做犯傻的事。”
“什麽？”幾經努力，王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是喜歡你的身體，雖然那是一個意外，但我覺得還不錯，所以，允許你提出自己的要求。”
王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頓時，他的眼就突了出來……先生沉穩內斂，先生胸懷寬廣，先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生……可在這一刻，先生統統都忘了。他刷的一下抬起手，就往紮特的臉上閃去，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可要放在一般人那裏也抵擋不了，畢竟，他雖然沒有了內力輕功，新塑造的身體卻不一般，更重的是還有對天道的咧。不過紮特是什麽人啊，這在別人那裏極快的速度，在他這裏甚至沒有什麽感覺，所以在下一刻，王嘉的手就被他抓住了：“不要以為你是奎因人，我就會對你更優待，我還是那句話，不要犯傻，當然，如果你真的這麽選擇的話……”
“你還要殺了我？”這一句，王嘉絕對不同於一般的狗血男主，那是真·包含了各種悲憤的！
尼瑪！尼瑪！尼瑪！
這是他的徒弟啊！是他一點點教導出來的啊！是他把他從一個中二病患者調、教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結果這家夥現在竟這麽對他！
當然，他的臉是變了，所以他認不出來了，可是，這就是他教導的成果嗎？
在這一刻，王嘉想的是，你殺呀殺呀，你個兔崽子，老子就讓你殺！
他甚至很咬牙切齒的向，就在你殺老子之前，老子公布自己的身份！我看你怎麽辦！
“你錯了。”紮特搖搖頭，“我說了，我喜歡你的身體，所以如果你犯傻的話……明日之星那裏有很多人。”
“你！”
“還有茱莉婭。”紮特的嘴角帶了些諷刺，“反正我一直想要找她的麻煩。”
王嘉隻覺得氣血上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瞪著眼：“你、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紮特一挑眉，調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臉：“周，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好好把你的身體將養好吧，如果你能讓我更喜歡它的話，我也許會對你更縱容。”
說到這裏他彎下了腰：“對於你這種小性子，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包容，以後，再不會有了。”
他說著站起來轉身而去，王嘉鬱卒的幾乎咬碎滿嘴的銀牙。
在這一刻，他也不迷茫了，他也不深思了，他甚至不同係統較勁了。在紮特出去的同一時間，他就把自己的麵板調了出來，查看裏麵的功德。小樣，還唯一的一次，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是會後悔的！
王嘉在這邊深受刺激，卻不知道外麵看守他的人卻是另外的心情：“真沒想到陛下在這個時候還會過來呀。”
“是啊是啊，那該死的亂黨，竟然燒了基金會！他們倒是有本事做點大事啊！”
“是啊，不過這一次早先那些人也倒了大黴。”
“他們活該！”
對於這一點，兩人的看法稍微有些不同，所以話題沉默了片刻，不過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開口：“我覺得陛下離開的時候，好像心情好了一些。”
“好像、好像還真有點兒？”
兩人為自己的發現肅然，對屋內的王嘉更是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了。而此時，屋內的王嘉正在給自己選擇要兌換的東西，等著吧，他要給這個死孩子一點教訓！不是他自己遭受了困苦就能欺壓別人的，不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就能連累別人的，不是他自己不快活就要拉著別人的，不是他……不是他該死的有了奇怪的癖好就能不分青紅皂白玩弄別人的！
這起碼，也要兩情相悅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