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局勢


    弗朗西斯看著麵前的東西。


    那不同於他見過的魔法藥丸,這個藥丸的顏色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可是卻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香氣,聞起來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這是……”他遲疑的看著紮特,紮特微微一笑,“雖然不能保證能讓你突破,但我想,是會讓你有收獲的。”


    弗朗西斯的臉微微一僵。這些年,外麵一直在傳聞他已經進入到了中級劍師的行列,說他是在假裝初級劍師,但真實的情況是,他害怕有什麽意外,而假裝自己在假裝初級劍師……這話說起來有些繞,卻是可悲的現實。而現在,眼前的東西能幫他突破?


    他狐疑的看向紮特,紮特微微一笑。


    威逼、利誘。


    收服一個人自然有很多手段,比如感化比如施恩,比如潤物細無聲,後麵這幾種都更有成效,可相對的,也要求時間,還要有一定的機遇。而他現在先是沒有這個機遇,二來也沒有這個時間,那就隻有用出最簡單粗暴的手段了,好在,雖然粗暴,卻往往是有用的。


    本來他是想著拿出一部分物種的,可在有了王嘉的支持後,自然又不一樣了。想到這裏,他笑的更深了。這是一個很善意的笑,同時,也是深具自信的。在沒遇到王嘉之前,如果有人給他一個東西,說能令他提高層次,那就算是他,也會動心的。


    他會這樣,弗朗西斯更會這樣,因為——


    “我知道您會有些疑慮,但其實,也沒有太大差別了,不是嗎?”


    弗朗西斯的臉再次僵了一下,是的,如果換成別人他也許還要顧忌從此落入掌握之類的,可眼前這人,他還怕什麽?人家本身就掌握著他啊……不對!他是通過光明找來的,也許……


    “哦,有件事我忽略了。我和光明飛鳥的接觸更多一些,對您,卻是少了許多。這是我的不是,為了證明一下我的身份,那麽,請看這裏……”他說著,手掌上露出一個符號,弗朗西斯本不想去看,目光還是被吸引了過去,然後,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痛苦從骨縫裏冒出,他忍不住的悶哼出聲,手俺住了桌角。


    哢擦……


    桌子的一角被他掰了下來,他卻沒有感覺,他瞪著眼,想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的舌頭都不受控製。


    痛!


    冷!


    痛冷交纏,仿佛他的每一滴血液都被凍著,那種感覺令他忍不住的哆嗦,卻又發現他甚至連哆嗦都打不起來了。


    “停下來啊!”他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停啊!”


    他在心中咆哮著,卻什麽都沒有。


    “我會死的!會死的啊——”


    身體驀地一暖,弗朗西斯控製不住的跌倒在地,他看著前麵的紮特,心中充滿了仇恨,卻深深的把頭低了下來:“我、我為我早先的無禮……向、向您道歉,閣下……請、請您原諒我的魯莽和狂妄……”


    他的身體哆嗦著,殘餘的痛楚令他的肌肉不受控製,可此時,就連這份不受控製都仿佛帶著一種甜美——剛才!就在剛才!他連這一點都成了奢求!他低著頭,很久沒有的無力充斥到身體的每一處,果然,就在那個時候,他已經被控製了!


    “哦,弗朗西斯,你並不魯莽,隻是,你的記性有些差,不過我相信,從此以後,你就不會這樣了。”


    “是、是的。”


    “人要感恩是不是弗朗西斯?”


    “是的,是的。”他低著頭,嘴角卻充滿了苦澀。可以說剛才的痛苦是他從未嚐過的,哪怕早起的練習生生涯被那麽苛求,所有的痛苦積累到一起也無法和剛才相比,但,他此時也無法說什麽了。


    “所以,請相信我,弗朗西斯先生。”紮特說著,將他扶了起來,“我對你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弗朗西斯渾身無力,順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當看到他和煦的目光時,他竟覺得心中一暖,然後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說那個晚上隻是令他忌憚紮特的話,剛才是害怕的話,現在簡直就是畏懼了。不,他不是畏懼這個人的手段,換成是他所處在那個位置上,一樣有這樣的手段,他畏懼的是……這個人怎麽可以在剛才那麽對待過他之後,現在還能笑的這麽……這麽溫暖?


    他不想用這樣的形容詞,但著卻是事實。當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麵前站在這裏的人,身後跟著王嘉,更不可能想到王嘉來自哪裏。在這位先生所處的時代,打一棍再給個棗簡直就是小孩都知道的常識。當然,孩子做不到紮特這麽自然渾然天成,可,立誌要成為周公的男人可是受過黑科技係統的培訓的,而紮特,先不說早先就有了妥妥的演技,就是這些年天天跟在王嘉身邊,也耳讀目染了這種風度。


    弗朗西斯隻覺得自己更冷了,不是剛才的那種從骨頭裏發出來的冷,而是一種,從內心升起的冰冷。他這邊越冷,紮特那邊就越暖,到最後,簡直都要成太陽了,弗朗心思困難的吞了口口水:“是的,我絕對相信,閣下……我……”


    看到眼前的藥丸,他再沒有遲疑,一口吞了下來——最多,又能如何呢?


    而這一下肚,他就有了不一樣的感受,身體裏的鬥氣好像都被調動了,他一怔,耳邊就傳來紮特的聲音:“運功調息!”


    他下意識的就想這麽做,但到底有些遲疑——運功調息,這是極為私密的事情,特別是調動鬥氣的時候。不過紮特這麽說了,他卻不敢不做,隻是這麽做的時候,到底不可能專心致誌,等他意識到自己的鬥氣開始壯大闖關的時候再想去控製,卻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控製的鬥氣雖雄厚,到底不夠有凝聚力,撞了幾下,就緩了下來。弗朗西斯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真的凝神靜息,可那股氣勢卻是沒有了,到最後就算他再怎麽努力,到底是不成了,隻是那壁壘,卻真真實實的露了一個縫隙……


    弗朗西斯猛地睜開眼,渴望的看著紮特,紮特繼續微笑:“果然是有收獲的對嗎?”


    “是、是的。”


    “那就好,隻要你認識到了這一點,我也就沒白走這一趟,不再打擾了。”


    他說著就要離開,這時候弗朗西斯哪還會讓他走?連忙叫住他:“閣下!”


    紮特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弗朗西斯奔到他前麵:“您、您需要我做什麽?”


    紮特沒有馬上說話,弗朗西斯一咬牙,半跪在他麵前:“無論您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吩咐


    我!”


    “……弗朗西斯。”


    “在。”


    “你很聰明。”


    弗朗西斯深深的低下了頭。


    “我會有事情讓你做的。你隻要記得今天的話就可以了。”


    “是。”他回答的很有力,可心中依然有些發苦,不過想到剛才的感受,那點苦也淡了很多。


    他沒有別的選擇,在那種痛苦下,讓他做什麽他都是願意的,而現在,還有這樣的好處,他也就隻有臣服了。


    “總算,我臣服的不是一個弱者。”他這麽想著,心中也有些欣慰了。不過在同時也有些疑惑,麵前的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皇子嗎?那為何沒有皇室的特征?可要說不是,又有誰還能掌握這種控製他們的方法呢?如果是早先,他會試探著問問的,可現在,他也隻有低下頭了。


    問與不問,又有什麽區別呢?現在,他隻有期望這位閣下能夠成功了!


    弗朗西斯尚且臣服了,更不要說光明了,唯有飛鳥,紮特沒有對他動用手段,他總覺得這個人很古怪,在同王嘉商量後,準備先把他放一放——也許,能釣出他背後的東西,當然也許不能,反正他們現在也出不去了。


    是的,受魔法彈的影響,現在無論是集體還是個人,那都是能不出林登堡都先不出——都知道魔法協會正在翻天覆地的找人,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找麻煩呢?所以,雖然他們這裏做好了準備,也隻有先停下了,好在他本來也是準備要再找些人做培訓,倒是在哪裏都可以的,隻要這些人願意背井離鄉。


    怎麽會不願意!


    第一次基金會招收學徒的時候大門都快要被擠破了,這一次剛放出一點風聲,那各種托找關係的就來了,而且這一次不單單是個人行為。一些小貴族甚至把自己家裏的次子給送了過來,當然,這些人他是不敢收的,用的托詞也現成:“要同基金會簽二十年的合約,是的,死約定,不能贖買;而且,很難再回來了,是的,就留到外麵了。”


    這兩條一出,倒是擋住了許多人,不過依然有大把的人擠著頭的要進來,早先進來的,特別是迪斯特人,可以說都被自己的七大姑子八大姨給托了關係,而在這裏,詹森又是被找的最多的一個——如果說他自己一個人的話還不是那麽可信的話,那再加上他的堂弟瓦特就不一樣了,而且,林登堡的人也知道他同王嘉的關係不一樣,所以找他的也最多。對於這些人,詹森都是統一回複:“隻要能力夠,都可以的,我不敢給您任何保證。”


    瓦特對此有些疑惑:“堂兄,我看先生對您是有些不一樣的。”


    “那又如何?難道我就要因此辜負先生的信任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瓦特,家族,隻有家族的榮耀才是永遠,我不否認這一點,我也不是忘了家族,可,如果我為此耽誤了先生的事情,你覺得以後先生會如何看我?你覺得我們還能擁有更多的榮光嗎?”


    瓦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詹森拍了拍他的肩:“相信我,先生是一位非常神奇的人,我們隻要誠心實意的跟著他,永遠會得到比我想的還要多的東西。永遠!”


    “……詹森堂兄,您真的非常睿智!”


    詹森含蓄一笑,瓦特繼續道:“尼克堂兄本來總說您壞話,現在,是想來求您都沒辦法了。”


    詹森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就在上一次,尼克還奚落了他,可是現在呢?他跟的那個貴族據說出事了,他倒是跑了出來,可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了!家裏想讓他來投奔他,還給他來了信,可這樣的要求他又怎麽可能答應?想到那些幾乎算是卑微的字眼,他的心情更是愉悅,同時對王嘉更充滿了臣服。


    如果不是遇到王嘉,如果不是得到他的照顧,他就算有一個小店,又怎麽會有現在的驕傲?


    迪斯特人的心情很好,魔法協會的人的心情則糟透了。


    他們懷疑所有人,林登堡大大小小的貴族,那些桀驁不馴的傭兵,甚至是市政廳……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那個魔法彈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他們無法憑這個查出到底是哪裏遺失的,而在出事的地方他們隻找到了劍師爭鬥的痕跡——可見鬼的,又大多被魔法彈給破壞了。而且,雖然他們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可貧民區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們一個有價值的嫌疑對象都沒有發現!


    “這個人一定還在林登堡,一定還沒有出去!”


    這是他們的共識,可是卻找不到,而且,隨著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們越難找到,因為,像目前這樣幾乎封鎖了林登堡顯然是不可能長久的,一個月,這還是借助了魔法協會多少年的威壓,再長,那可以說是所有人都要爆發了。


    為了找到人,魔法協會那真是想盡辦法,也開了不少會,但很可悲的是,他們尋找的方向錯了——他們找的,是近期進入林登堡的人員,而無論紮特還是吉斯都進林登堡一段時間了,相關的其他人更是常駐林登堡的!因為時間的差錯,這些本來最直接的人都被忽略了……


    半個月後,魔法協會終於放鬆了監控。


    一個月後,伯爵府先有人出了林登堡——他們也不得不出,繼承令頒發了,整個西奧馬拉國都沸騰了,在這種舉國大事之下,魔法彈的事成了一件小事,林登堡大大小小的貴族都開始頻繁的往來,而就在這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跟著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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